书香小说网 > 独孤皇后 > 第十六章 中埋伏兵权换人

第十六章 中埋伏兵权换人

作者:闲闲的秋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十六章 中埋伏兵权换人

    徐卓一把拦住她,冷声道:“怎么方才说的话,你又忘了?你现在身上有伤,跑去晋国公府,不过是自投罗网,要救杨坚,总要先顾好自己!”

    是啊,今天她身上没伤时,突施偷袭都斗不过宇文护,现在她身上有伤,晋国公府又守卫森严,又能做什么?

    独孤伽罗脸色苍白,隔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杨坚被擒,消息传回随国公府,杨忠大惊,即刻带杨整上门,面见宇文护。

    宇文护闻报,毫不意外,慢条斯理处理了手上的事,才慢慢向白虎堂走去。

    白虎堂里,杨整早已等得焦躁不安,一见宇文护,立刻上前一步,大声道:“大冢宰,我大哥绝对不是刺客,你快放了他!”

    宇文护冷笑一声,居中坐下,目光往他们父子二人身上一扫,才淡淡道:“杨坚行刺,众目所见,容不得他抵赖!只是本官倒想知道,杨将军带着令郎上门耀武扬威,将我这大冢宰府当成什么地方?”

    杨忠拱手为礼,温声道:“大冢宰,犬子禀性温良,又与大冢宰无冤无仇,断断不会行刺,想来是一场误会!”

    “误会?”宇文护冷笑,扬眉道,“那本官杀了杨坚,也可以说是一场误会?”随即眯眼打量他,点头道,“不错,杨坚禀性温良,自然不会行刺,想来是背后有人主使?只是,除了你杨大将军,还有谁指使得了他?”话落挥手,冷声喝道,“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宇文府护卫“呼啦”一声,一拥而上,兵刃出鞘,将杨家父子团团围住。

    杨整大怒,大声道:“我父亲是朝廷命官,国之柱石,你们胆敢擅自拿人?”手在腰间一摸,就要拔刀。

    杨忠一把将他手掌抓住,轻轻摇头,向宇文护道:“大冢宰,纵然杨坚行刺,也是我杨忠管教无方,此事与杨整无关,还请大冢宰高抬贵手,放了他!”

    宇文护冷笑道:“杨大将军当我白虎堂是什么地方,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随即向左右挥手,大声喝道,“带他们走!”而后他起身向地牢而去。

    众护卫应命,齐齐上前,向父子二人逼近。杨整大怒,上前一步就要迎敌,却被杨忠死死抓住,低声道:“二郎,大郎还在他们手里!”

    杨整握刀的手青筋尽现,隔了一会儿,终于无奈放下。

    宇文会最初躲在众护卫身后,一见如此情形,立刻跳出来大喝:“带走!”

    众护卫一拥而上,将父子二人绑起,押往地牢。

    地牢里,杨坚被吊在刑架上,受刑之后,只觉全身上下被烧灼一般疼痛,却狠狠咬牙,一声不吭。

    地牢门响,杨坚无意识地抬头,骤然见到杨忠、杨整被宇文护押来,不禁大吃一惊,身子使劲挣脱,大声喝道:“宇文护,你想干什么?”

    宇文护扬眉,冷笑道:“行刺朝廷命官,自当株连全家,杨坚,这可是你咎由自取!”

    杨坚连连摇头,大声道:“宇文护,我杨坚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父亲、弟弟无关,你快放了他们!”

    “放?”宇文护挑眉,冷笑道,“杨公子若当真在意家人,就说出主使之人是谁,否则,独孤家的今日,就是你杨家的明日!”说完将手一挥。

    两名护卫上前一步,在杨整的身上一推,喝道:“进去!”将他推进囚室,绑上刑架。

    杨坚又惊又怒,大声喝道:“宇文护,你要干什么!此事与他无关,快放了他!”

    话音刚落,就见宇文会冲上前一步,一鞭子抽在杨整身上。杨整不防,闷哼出声。

    杨坚大怒,厉声喝道:“宇文护,你私设公堂,还有王法吗?”

    宇文护像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仰头大笑道:“王法?我宇文护就是王法!”

    赵越、宇文会等人也跟着大笑,随着笑声起,众护卫的皮鞭一鞭一鞭抽在兄弟二人身上。

    杨忠又惊又痛,抢前几步想要阻止,却被护卫以刀拦住。

    杨坚身上虽疼,却不及心头的疼痛,眼看杨整身上已血迹斑斑,忍不住痛呼出声,终于大声叫道:“宇文护,住手!住手!我说!”

    宇文护摆手命停,上前一步,冷声命令道:“说!”

    杨坚死死地盯住他,一字一句道:“不是别人,是我!是我要为伽罗报仇,雇凶杀你,可惜还是没有得手!”

    “独孤伽罗?”宇文护眯眼,冷笑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杨坚点头,对他怒目而视,咬牙道:“伽罗是我杨坚未过门的妻子,却惨遭你宇文护毒手,不报此仇,我杨坚枉为男儿!”

    听到独孤伽罗的名字,杨忠、杨整已瞬间明白,杨坚是在为独孤伽罗抵罪。

    杨忠顿时陷入沉默,只是沉痛地看着杨坚。

    想不到,这个儿子对独孤伽罗用情已经如此之深,舍身相救倒罢了,此刻为了保护她,竟然不惜替她一死。

    杨整却大叫:“大哥,你不能承认!行刺的人不是你,你不能承认!”

    杨坚咬牙,低声道:“二郎,我对伽罗之情,你又不是不知,行刺的人是我!我要为她报仇!”

    杨整大急,脱口而出:“大哥,你替伽罗姐姐顶罪,她知道之后,岂不是更加痛苦!”

    杨忠、杨坚大惊,齐声喝道:“二郎!”

    只是杨整的话已出口,哪里还来得及阻止?宇文护冷笑一声,淡淡道:“独孤伽罗果然没死!”

    杨整一句话说错,心中又痛又悔,歉疚地叫道:“大哥!”

    杨坚心中抽痛,闭眼不理。

    宇文护连连点头,赞道:“好!好啊!杨公子果然有情有义,只是不知道,独孤伽罗知道你为他顶罪,会不会来救你!”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大步而去。

    杨坚大惊,大声叫道:“宇文护,你要干什么?你回来!你快回来!”

    只是宇文护哪里理他,大笑着一路向外,连同宇文会、赵越等人,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杨坚不知宇文护又要耍什么毒辣手段,暗暗心惊,看看杨忠,又看看杨整,心中担忧独孤伽罗,却已无计可施。

    随国公府大公子杨坚为报私仇行刺大冢宰宇文护,被宇文护判为斩刑,第二日执行!

    随着告示的贴出,此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大街小巷。

    杨瓒、杨爽见杨忠父子未回,正焦急,惊闻消息,杨爽吓得大哭,杨瓒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进宫求天王相救。宫中偶遇顺阳公主宇文珠,宇文珠听明来意,一同向天王相求。

    天王深知如此下去,朝中忠良必然被宇文护一一铲除,思之再三后,以退为进,捧传国玉玺前往大冢宰府为杨坚求情。

    奈何宇文护志在独孤伽罗,痛斥之后,命人送他回宫。

    见天王救杨坚不成,杨瓒只好出宫,再找大将军高宾、蜀国公尉迟迥等人商议。高宾、尉迟迥二人对杨坚行刺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杨瓒无法,只好说出独孤伽罗未死的消息。

    此时宇文邕、高颎也闻讯赶来。听到杨瓒的话,宇文邕点头叹道:“当初以为伽罗身亡,我曾偷入卫国公府祭拜,正巧遇到她偷偷回府。当时竟没想到,她留在长安,是为了行刺宇文护!”说到这里,说不出地后悔。

    早知如此,他该早一些劝她离开,而他当时只是纠缠于儿女私情,并没有想到此节。

    高颎皱眉道:“听说杨坚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他宁死不肯说出同党,所以宇文护才要杀他以儆效尤,难道,这个同党是伽罗?”

    宇文邕也是不解皱眉,摇头道:“奇的是,宇文护抓了杨坚,后又关押随国公和杨整,却迟迟不动杨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尉迟迥猜测道:“或者,他并不想灭了杨家?若不然,他大可咬定随国公是主谋。如今只斩大郎一人,还将告示贴得满城都是,当真是奇怪得很!”

    他的话一出口,高颎、宇文邕同时脸色大变,高颎失声道:“糟了,恐怕他的目标就是伽罗!”

    宇文邕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拔腿就走。

    高颎在后叫道:“阿邕,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伽罗,定要劝她离开!”宇文邕头也不回地回答,话说到最后,人已在府门之外。

    高颎愣怔一瞬,心里也实在放不下伽罗,忙向余下的几人告辞,跟着冲出府去。

    同一时间,郊外小院里,独孤伽罗听说杨坚要被问斩,不禁又惊又怒,恨不能立刻冲进晋国公府,杀死宇文护,救出杨坚。

    徐卓见她焦急,安慰道:“你身上有伤,纵然有心,也做不了什么。此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他命吴江召集手下,仔细研究刑场四周的地形,计划何处埋伏人手,如何出手相救杨坚,再如何全身而退。

    独孤伽罗见他心思缜密,计划周全,不禁暗暗佩服。

    第二日一早,已是行刑当日,吴江早已召齐手下。几十条汉子,都已换成寻常百姓的打扮,只在衣下暗藏兵器,齐刷刷站在院子里听命。

    徐卓将此行重申,郑重道:“我知道,各位都深恨国贼宇文护,只是我们此行只为救人,不为杀贼,一旦得手,务必全身而退,记下了吗?”

    “记下了,请徐大哥放心!”众人轰然齐应。

    徐卓点头,回头向伽罗点头示意,这才挥手道:“出发!”带着吴江当先奔出小院,向城里赶去。

    独孤伽罗倚门而立,眼看着那几十人奔出院子就分散开来,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扮成寻常百姓向城里赶去,欣慰之余,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不安。

    这些人能救出杨坚最好,如果不能……

    她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栗六,低头默想片刻后,转身进屋,脱下罗裳,换成粗布衣衫,又在脸上涂涂画画,绝丽的容颜瞬间变成另一副模样,然后拿着一根拐杖,弯着身子出门。

    只是片刻,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一个枯朽老者。

    时间慢慢流逝,刑场四周已经围满了观刑的人。宇文邕、高颎带着本府的护卫,还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伽罗的影子。

    独孤伽罗看到宇文邕,微微低头,仍然弯着身子慢慢蹭进人群。避在人群后,她悄悄抬头望去,只见宇文护居中高坐在监斩席上,杨坚已被押跪于台上,就连杨忠、杨整也被押来观刑,不禁暗暗咬牙,袖中双拳紧紧握起。

    宇文老贼,好毒辣的心肠啊!

    只是想到徐卓的话,她满腔的恨怒只能压下。

    是啊,今日只为救人,不为杀贼,若她一时冲动,搅乱计划,不但救不了杨坚,就连徐卓等人也会陷入危险。

    眼瞧着时辰将至,刽子手将杨坚压在木桩上,台下杨爽已经开始放声大哭,台上杨忠也不禁老泪纵横。

    独孤伽罗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紧握的双手掌心已经渗出冷汗。

    依照计划,就在宇文护抛出监斩令的时候,徐卓埋伏在刑场四周的人会一起动手,有人假意袭击宇文护,让他无暇顾及杨坚,有人对付刽子手,让他不能对杨坚动手,然后有人带走杨坚,自有另一班人马替他们开路。

    而这个时候,城门那一边,也已有人动手,抢夺城门只要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徐卓就可以带着杨坚冲出城门,放他远走高飞。

    整个计划在心里迅速过一遍,仍然天衣无缝。

    就在独孤伽罗稍稍放心之际,瞥眼间,她突然看到阳光照射下,监斩台后泛出兵刃的寒光。

    独孤伽罗心头突跳,忙向四周望去。她原本没留意,此刻才发觉,刑场两端的民房里藏有无数的人马,二楼窗上更是露出森冷的箭尖。

    有埋伏!

    这个念头在独孤伽罗脑中闪过,眼瞧宇文护手拿监斩令牌,大声喝令,扬手抛起,再也无暇多想,立刻厉声喝道:“且慢!”手中拐杖疾掷而出,“当”的一声,将监斩令牌撞飞,跟着挺直脊背,拨开人群,慢慢向台上走去,怒喝道,“宇文老贼,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滥杀无辜!”说话间,已撕下胡须,挥开斗笠,露出本来面貌。

    杨坚见她突然出现,心中又惊又痛,挣脱刽子手的压迫,嘶声叫道:“伽罗,不要!快走!快走!”

    独孤伽罗看着他,强撑着腿伤,一步步接近,看到他满身的鲜血,微挑嘴角,竟然露出一抹轻浅的笑意。

    ——你可以为我而死,我又何惜为你一搏?

    二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随着伽罗慢慢接近,四目交投,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一个满心激荡,一个心怀感动,这一瞬间,眼里再没有旁人。

    人群中,宇文邕失神地望着一步步跨上监斩台的少女,整颗心顿时空荡荡的,再不存一物。

    她来了!

    她还是来了!

    她来,是为杨坚而来!

    此刻,她的心里、眼里,也只有杨坚一人!

    而另一边的高颎,却是满心的震动,仰头看着踏上高台的少女,喃喃唤道:“伽罗……”

    如此一个小小的女子,在遭逢巨变,承担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还能以如此傲人之姿,挺立在仇敌面前,实在令男儿汗颜。

    而人群里的徐卓和吴江等人正打算动手,骤然见独孤伽罗出现,不禁大吃一惊。徐卓立刻命令暂停行动,目光疑惑地随着独孤伽罗移动,但见她回首瞬间,目光不经意地扫来,又扫向他背后的民房,下意识回头,瞬间看到暗藏的刀光利箭,不禁轻吸一口凉气,随即向吴江低声道:“传令,让兄弟们离开!”

    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场行刑,根本是宇文护的阴谋。宇文护在刑场上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有人相救杨坚,立刻一网打尽。独孤伽罗正是看破这一点,才挺身而出,阻止他们动手,阻止不必要的牺牲。

    宇文护奸计得逞,宣称案子又有新疑点,将杨忠、杨坚、伽罗等人一齐押回晋国公府,直入白虎堂。

    独孤伽罗傲然而立,大声道:“宇文护,你要的人是我,刺杀你的人也是我,与杨坚无关,更与杨家无关,快些放人!”

    杨坚心痛难耐,摇头道:“伽罗,你不该来!”

    宇文护冷笑一声,淡淡道:“杨坚是被当场抓获,纵不是主谋,也是从犯,岂能容你说放就放?”

    独孤伽罗怒道:“动手的只我一人,杨坚不过是路过罢了,你不要冤枉好人!”

    宇文护冷笑一声,并不理她,只是转头望向杨忠,淡淡道:“是不是冤枉,那就要看杨大将军肯不肯割爱了。”

    杨忠一怔,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皱眉道:“大冢宰此话何意?”

    宇文护起身,踱到他面前,缓声道:“杨大将军不但骁勇善战,沙场征战无往不利,更是擅于练兵选将,手中两支精兵可谓我大周的精锐,本官心慕已久!”

    杨忠心里“咯噔”一声,双眸骤然大睁,失声道:“你想要我手中两支精兵?”

    宇文护轻笑一声,扬眉道:“只是不知道,杨大将军是爱兵如子,宁肯眼睁睁看着爱子获罪,也不肯为他割让兵权呢,还是爱子心切,肯用手中一支精兵救他性命?”

    这话已说得极为明显,杨忠顿时陷入沉默,杨坚却怒声啐道:“宇文护,那两支精兵,是我父亲倾尽心血所练,你痴心妄想!”

    宇文护扬眉,点头赞道:“杨公子如此风骨,令人赞佩,只是不知道杨大将军如何取舍?”阴冷双眸,定定地凝视着杨忠。

    杨坚大急,连声道:“父亲,你决不能答应!”

    要知道宇文护狼子野心,独孤信死后,也只有杨家的兵马能与他相抗,如今再将兵权交给他,日后他在朝中便将更加肆无忌惮。

    杨忠心中也是天人交战,想想自己那两支精兵,都是随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又如何舍得交给宇文护这个恶贼?

    可是,他看着眼前满身是伤的爱子,想着他年幼离家,并没有得到自己多少关爱,此时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他心中权衡,终于一咬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我另有一个条件!”

    宇文护见他终于松口,脸上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淡笑道:“杨将军请说!”

    杨忠定定地注视他,一字一句道:“伽罗是我杨家的媳妇,我用另一支精兵,换她的性命!”

    此话一出,不但宇文护愣住了,就连独孤伽罗也大感意外,失声叫道:“杨叔父,万万不可!”

    留下一支精兵,杨家还能自保,如果全部交出,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杨坚却满心震动,抬头深深注视父亲,眼底满是崇敬和感动。

    他自幼离家,对家人虽看重,却少了亲昵,杨忠在他眼里,始终是个严父。而此刻,他没有料到,父亲竟然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宇文护愣怔片刻,突然间哈哈大笑,击掌道:“不错!不错!杨大将军当真是有情有义,佩服!佩服!”侧头望向独孤伽罗,冷笑道,“本官没有料到,独孤信的女儿也值一支精兵!只是不知道,日后再落入本官手里,杨家还有没有精兵换你性命!”大笑声中,命令放人,自己转身而去。

    见杨忠因此失去兵权,独孤伽罗心中愧疚不已,杨家兄弟也不免有微词。杨忠虽说心中不舍,可是事已至此,终究是沙场老将,豪迈男儿,很快将此事放下,大手一摆,向伽罗道:“你是我杨忠选定的长媳,与我儿无异,我杨忠岂能见死不救?如今宇文护已解除对你的追杀,就择日与大郎完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