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 >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漆黑的屋子里,一双冰冷的眼睛宛如寒冰,冷彻骨髓。

    贺平章脸色骤变,似乎没有料到商枝并没有入睡!

    心中发慌,他撑不住往后退几步,背脊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他忽然冷静下来,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他就没有退路!

    出去必死无疑,留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贺平章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汗湿的手心,抬步走向站在床边的商枝。

    “枝枝,你为何不肯答应嫁给我?你不是非我不嫁吗?是因为薛慎之你才变了?”贺平章声音低沉而压抑着激愤地情绪,伸手去触碰商枝,将她搂进怀中,“我也不想如此的,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让我们做一夜夫妻,明天就让冰人来提亲……啊!”

    “砰……”

    突然一声沉闷地声音,贺平章淤青地面容扭曲,一只手迅速捂住头,鲜血从头上流下来。他晃了两下,手指着商枝,“你…你这个贱人敢打我……”

    贺平章体内的怒火被激发,科举落榜的失意,革去功名的怨憎,巨大的赌债压在他头上,所有的不顺遂一夕间全都爆发出来,几乎将他给逼疯。爹娘恨铁不成钢的打骂,胡氏嘲讽奚落,就连商枝居然也敢动手打他!

    他不退反进,阴沉地脸上狞笑道:“以前不是搔首弄姿的勾引我?我如你的意,倒是装起贞洁烈女!薛慎之一个病秧子,他能给你什么?你嫁给他守活寡吗?枝枝,你不懂,你没有尝过那个滋味,不知道其中的销魂滋味。我带你试一试,你会喜欢的……”

    贺平章逼上前,想要抱着商枝滚在床上,把她压在身下。

    商枝一脚踢向他的下腹,贺平章瞳孔一紧,往后退一步。伸手一扯,想要抓住商枝的木棍。

    “砰、砰、砰。”

    几声闷响,商枝挥着木棍狠狠打在贺平章头上、腰间、背部和胳膊。

    贺平章‘啊’地痛叫,商枝卯足劲,抡着木棍捅向他的肚子,“胆子不小,半夜敢往我家里爬!”然后,狠命一脚踢在贺平章身上。

    “唔……”贺平章弯腰抱着肚子,翻搅地疼痛让他脸部肌肉抽搐,痛出一声冷汗。

    商枝目光冷冽,贺平章恶向胆边生,敢对她心怀不轨,下手半点没有留情。

    贺平章被她眼底的轻蔑不屑给刺激,身上仿佛不疼了,他猛地朝商枝扑过来。咬紧牙根,发狠地说道:“我给你一顿好打,该你疼疼我,给我压压惊……”伸手要撕商枝的衣裳。

    贺平章眼前飘起粉末,他吸入几口,天旋地转,就见商枝嘴角一勾,冷酷地一笑,“就凭你!”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一股寒意从尾椎上涌,转身想逃,商枝一脚踹向胯部。

    “啊!”贺平章惨叫,捂着裤裆,痛得倒在地上打滚。

    商枝看着他额头、脖子青筋根根暴起,脸色狰狞扭曲,冷冷地挑眼说道:“既然是祸根,那我就废了,免得你今后丑人多作怪!”

    贺平章目眦欲裂,双目猩红,怨恨地死死盯着商枝。

    商枝冷笑一声,眼里满是嫌恶,“你也配和他相提并论?今天这点教训只是让你长长记性,下次再敢乱爬,要你的狗命!”

    一脚踢着他肩膀,厌恶地说道:“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贺平章目光吃人的瞪着商枝,恨不得杀了这个恶毒的贱人!

    窒息的疼痛缓过去,他紧咬着牙根,夹着腿,扶着墙壁从后门走出去。

    “汪汪——”

    小土狗不知道从哪里‘嗖’地冲出来,吓得贺平章左脚绊右脚,‘扑通’摔进水塘里。

    “救……救命……”

    商枝站在窗前看着贺平章在水里扭动扑腾,关上窗户,把屋子收拾一下,躺在床上睡觉。

    她睡眠浅,一点点响动惊醒她。自从发生过贺大昌的事情,她就喜欢在床边放木棍和迷药粉。

    果然,派上用场。

    ——

    次日一早。

    邓氏打开院门,贺平章倒在地上,吓她一跳。

    “平章,你咋弄成这样?发生啥事了?”邓氏看着贺平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沾着干掉的淤泥,浑身有一股腥臭味。

    心里‘咯噔’一下,昨日一声不响跑出去,如今狼狈地回来,难道又摊上大事了?

    邓氏怕了,贺平章平常不惹事,一惹事就捅大篓子。

    “你别再犯傻了,赌债的事情,你爹想到办法,他会摆平。你老老实实在家温书,过几年再下场科考,总能出人头地。我和你爹年纪大,禁不起你们折腾!”邓氏心底对胡氏生出埋怨,家中出事,她不帮着想办法去娘家借银子,居然闹和离!“我就知道胡氏这种媳妇要不得,她要走就给她走,等贺家熬过一劫难,她休想再踏进贺家这条门!”

    贺平章浑浑噩噩回来,倒在门口昏过去。方才一跟头栽倒在地上,他猛地清醒过来,依旧不敢相信命根给废了,伸手往裤裆里掏,肿胀着痛。

    不会的……他不会被废了……

    商枝那贱人骗他的,等消肿,一定会好起来!

    贺平章自欺欺人,根本就没有听邓氏在说什么,翻身起来,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邓氏连忙拽着他的衣袖,“平章,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和你爹担心你一整晚……”

    “闭嘴!”贺平章脸色阴郁,十分难看,目光狰狞,歇斯底里地怒吼,“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不偷人,我不会被人引诱去花楼,下赌坊欠赌债?我一定会考上新科举人!可现在……完了!全都完了!我功名被夺,欠下一大笔赌债,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邓氏紧紧按着胸口,看着贺平章猩红的眼睛,迸发出浓烈的怨恨,令她承受不住!

    “平章,你别吓唬娘!功名咋会无缘无故被夺?你是骗我的……娘不逼你,不想科考,咱们不考了。你想娶媳妇,娘给娶你媳妇,你别说傻话……”

    “娶媳妇?哈哈哈……我拿什么娶?”贺平章阴笑几声,古怪的说道:“娶来放在家里,让贺平文给我生个儿子吗?”

    “平章……”

    “够了!别来烦我!”

    贺平章面目可憎,一瘸一拐的进屋。

    邓氏被贺平章的转变吓坏了,连忙去屋里找贺良广,“平章一大早坐在门口,满嘴胡话。说什么功名被夺,断子绝孙……是那些人吓唬他了?你赶紧想办法,凑够银子,这样下去,他会逼死自己。”

    贺良广皱紧眉心,他想一整晚,只想到一个办法。

    收税!

    “秋粮该交了,今年加四成,他们不加,拿田地来抵!”

    邓氏六神无主,听到收税,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快去收税!带两个人去,他们不肯交,咱们之间抢!”

    贺良广放下旱烟,叫上两个人,拿着布袋子去挨家挨户收税。

    贺良广第一家去的是陈族长家,开门见山道:“今年收成好,秋粮比以往提四成。你家有十亩地,四两银子。”

    陈族长脸色一沉,“四两银子!地里的庄稼全卖了,也没有这个数!贺良广,你心黑,也别将人往死路上逼!”

    贺良广冷笑一声,“别人会不会被逼死我不知道,你家一定不会!别说是四两,能造青砖瓦房,就算十两也拿得出来!”

    “你——”陈族长心知贺良广吃了秤砣铁了心,打定主意压榨乡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贺良广,税收不是你想收多少就多少,按照文书来!该多少就多少,多一文钱也不给!”

    贺良广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幸好他来的时候叫来贺家两个壮汉。

    他脸一沉,招手让等在外边的壮汉进来,“你是一族之长,该由你带头,我敬你为长客客气气和你讲道理!你若是和我为难,别怪我不讲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要干什么!”陈族长脸都气黑了!

    “你们两个进去搜,活物、死物都可以,抵够四两银子!”贺良广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杏花村五六十户人,有地的给四两,没地的能捞多少是多少,总的算下来,够还赌债,还能将税收给填上。

    两个壮汉冲进去,别的不搜,直接去鸡窝,一手抓一只大母鸡,闹得满院鸡叫声。

    陈族长气得两眼发黑,他上前阻拦,被贺良广拦住,“你老胳膊老腿在一边歇着,年轻人没个轻重,弄折你了,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闻讯赶来的刘氏,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母鸡的脖子吊在壮汉手里,一拍大腿,嚎着嗓子喊叫,“遭贼了!家里遭强盗了!”

    几嗓子喊得乡邻扛着锄头跑过来,就看见刘氏在院子里和壮汉抢母鸡,被推搡着倒在地上。

    “咋回事?”乡邻认出壮汉,都是随贺姓的小伙子,又瞅着贺良广拦住陈族长,大伙心里顿时转过弯来,“里正,你这是想干啥?青天白日的上族长家做强盗?”

    贺良广目光一沉,冷哼一声,“你们都过来了,我就把话一次说明白。今年秋粮每家每户交四两,拿不出银子用值钱的东西抵。拿不出值钱的死物,用田地抵!一个铜板儿都不能少!”

    这一下,乡邻全都整明白是咋一回事,贺良广这黑心肝的把秋粮翻几番!

    众人顿时怒了!

    “我家田地总共只有两亩,四两银子,你咋不去抢?”

    “就是!往年只要交几十文钱,最多的几百文。四两,你是要喝乡邻的血,吃乡邻的肉!”

    “不交!今秋一文钱也不交!”

    贺良广听他们的话,脸黑成锅底,他冷声说道:“不交也得交!要点体面,老老实实凑够银子,不要脸的,我叫人上你们家去搜刮!”

    乡邻气得半死,不知道贺良广哪根筋搭错了,蛮横不讲理!

    张嘴闭嘴,四两银子!不给,就抢!

    除了家里的田地,养的畜生,哪里掏得出四两银子?别说四两了,就是一两银子都够呛!

    摆明了,贺良广是要把大伙给逼死!

    抢走田地,乡邻们靠啥种粮食吃饭?

    大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突然,有人说道:“你凭啥收税?我们的地都给举人老爷,他能免五百亩赋税!咱们村里加起来,也不够五百亩!”

    “对!就是!我们的地都送给举人老爷!你不服气,就去衙门闹!”

    “他哪敢去衙门闹?上回可是在衙门吃了板子,屁股打开花!他剥削老百姓,县令爷知道,不得剥他的皮!”

    这一回,轮到贺良广脸色变得难看。气急败坏道:“地在谁的户头,谁交税!别说薛慎之,就是县令爷来也替你们做不了主!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谁不交够四两银子,我卖谁家的地!”

    “现在还没到交秋粮的时间,我们在交秋粮前,把地送给举人老爷,不用交这狗屁倒灶的赋税!走,不和他多说,我们去找举人老爷!”

    乡邻们扛着锄头去找薛慎之,他们心里早就有一个想法,都是跟着商枝种药材混饭吃,不如把地给薛慎之,也不怕他贪他们的地,每年给薛慎之一点银子算作给他们管理田地的费用。

    杏花村的人,难得团结一致。

    他们找上门的时候,薛慎之正在教栓子写大字。

    屋外闹哄哄地,栓子静不下心,屁股扭来扭去。薛慎之敲了敲桌面,让他沉心静气,“好好写一百个大字,我等会要检查!”然后,走出里屋。

    乡邻们站在院子里,见薛慎之走出来,连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薛慎之。

    “慎之,贺良广太过分!几十年的乡邻,他这样做可不厚道!压根不给大家活路!我们乡邻把地都送给你,每年给你补贴银子,地大伙都给商枝种药材!”

    陈族长站出来说道:“我们按照往年的赋税交给你,回头你给县令爷。”

    乡邻纷纷赞同陈族长的话,不让薛慎之难做,“贺良广就是吸血虫,慎之,你可得帮帮乡邻啊!”

    薛慎之皱紧眉头,不用细想也知是贺平章的缘故,贺良广需要大笔的银钱,掏空家底贴补不了,主意打在村民头上。

    “你们比照今年下发的文书赋税标准交,多出的不用给,他若是强压着,便联名上表龚大人,他必定会替大家做主。”薛慎之安抚各位村民。

    村民们吃了定心丸,打定主意,贺良广敢卖他们的地,直接告官,闹到县令爷面前去!

    贺良广听村民说他敢把他们的地给卖了,就把他告官,让县令爷定夺,到底该交多少税!

    脸都给气绿了,他气冲冲地回家,邓氏上前问,“咋样?银子凑够多少?”

    贺良广阴着脸,没好气地说道:“一文钱都没凑够!”

    “商枝呢?这个贱丫头总有本事掏出一笔银子!”邓氏想窜惙着贺良广去逼迫商枝。

    贺良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完了!”

    邓氏领会过来,当即瘫坐在地上。

    村民们态度强硬,要把他告官,贺良广到底没有这个胆子。

    他抹一把脸,如果不是薛慎之考中举人,哪有这等糟心事!

    ——

    薛慎之庆祝中举办的席面,是在商枝家举办,她家地儿大,摆得开。

    吃过中饭,乡邻们手里提着菜或者米,有的背一捆柴送过来,婶子们帮着商枝打下手,全都忙活开。

    商枝特地搭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灶台,两口大锅,一口锅里闷着米饭,一口锅里闷着大菜,需要小火慢炖的肉类。待会下锅炒的时候,不用等太久!

    商枝手脚麻利,把事先要在锅里闷的鸡鸭猪肘子全都准备好,待会一样一样下锅。

    然后蹲在地上,帮着刘大婶一起择菜。

    刘大婶往外瞅一眼,薛慎之已经在外面招待男客,女客基本上进进出出帮忙干活,她没看见许氏的影子,忍不住说道:“慎之高中,许氏没来闹?”

    “薛慎之被她赶出家门,除了生恩,没有养恩,她拿捏着这生育的恩情,像吸血虫似的恨不得吸干他。如今中举,咋可能不闹?眼下是为着薛宁安的亲事,腾不出空闲,你就等着吧,迟早会来闹腾。”商枝早就摸清楚许氏的脾性,死皮赖脸、极端自私、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恶妇!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滚刀肉。

    这样的人,要么不出手,要么就狠狠治住她!

    至于怎么治,商枝心里有了主意。

    刘大婶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闹到衙门,也奈何不得她。”

    商枝勾了勾唇,只要怕死,就有办法对付。

    锅里饭闷熟了,茶花拿着木桶放在灶边,拿锅铲把米饭装木桶里,盖上一块布,再又将木盖盖住。

    她洗干净锅子,开始炒菜。

    商枝见了,绕到里面的一口大锅,揭开木盖,白色雾气腾腾,伴随着肉香扑鼻,里面炖的是猪肘子,她突然想起猪肘子里加紫苏,味道特别香。

    “茶花,你注意火候,我去后院里摘一些紫苏叶。”商枝叮嘱茶花,拿着镰刀去后院,那里长了一丛野生紫苏,她割一茬进来当佐料。

    后院里,几个人鬼鬼祟祟,从药山上下来,蹲在围墙上,朝屋里探头探脑。

    突然,看见商枝从屋子里走出来,阿金拽着贺平章的衣襟,指着她问,“这娘们是你未婚妻?”说话间,看贺平章一眼,又看商枝好几眼,难以相信,长得漂亮,又有银子的女人,居然看中弱鸡的穷书生!

    贺平章的脸被商枝打肿了,隔半天,青紫更深,一眼望去更瘆人。

    他看着商枝的刹那,双手握紧拳头,克制不住心里的仇恨。他对付不了商枝,便利用这些恶棍帮他报复!

    贺平章低着头,小心翼翼赔着好,“大金哥,她就是我的未婚妻,这青砖瓦房是她造的,村里药山全都是她的。只是一百多两银子,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阿金冷笑几声,“她拿得出银子,乐意替你还赌债么?”

    贺平章笑道:“我是不是撒谎,你大可去问问,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上赶着做我未婚妻。”

    阿金听到‘上赶着’几个字,忍不住看着他肿成猪头的脸,心想他怕不是对这几个字有误解哦?

    想了想,招一个小跟班去问。

    说来也巧,小跟班从山上下来,就看见站在院外的吴氏,她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蹭饭吃。

    “大婶,问你一个事,商枝是贺平章那小子的未婚妻?”

    一听商枝这两字,吴氏满肚子火气,如果不是和她有过节,这席面薛慎之至于不请她?白白让她错失巴结举人老爷的机会!

    “这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你有啥好问的!”吴氏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人。

    老黄历的意思是商枝早就是贺平章那小子的未婚妻?

    小跟班得到答案,飞快地跑过去,告诉阿金,“金哥,问了,是未婚夫妻!”

    “行啊,你小子艳福不浅!”阿金递个眼色给几个跟班,丢开贺平章,从围墙上跳下来,把商枝围住,“小娘子,你未婚夫欠我们赌坊一百六十两银子,他还不起,交代哥几个找你要银子。”

    商枝看着几个流氓地痞,显然是上来找茬。握紧镰刀,她抿唇问,“谁?”

    “贺平章。”阿金一脸横肉,小眼一斜,透着狠劲,“咋?不认识你相好的?”

    “不认识!”

    阿金小眼一眯,聚着凶光,懒得再废话,皮笑肉不笑道:“臭娘们,你不还银子,老子剁掉他的手!”

    商枝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银子,你找谁要去!”

    “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阿金确认商枝是贺平章的未婚妻,造的起青砖瓦房,不像没钱的人,就算使手段,也要把银子要到手,威胁道:“贺平章把你抵给我们,你是她未婚妻,替他还债天经地义。你拿不出银子没关系,长得青葱水灵,抓你卖到窑子里抵银子!”

    阿金看着商枝细皮嫩肉,丰胸细腰,心里发痒,粗糙的手指摸向商枝的下巴,起了邪念,“你让哥几个爽一爽,去个尾数,咋样?”

    啪——

    商枝一耳光狠狠抽在阿金的脸上,用尽全身力气,阿金嘴里尝到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嘴角被打破了!

    “滚出去!”

    阿金脸上的横肉一颤,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沫,他摸着脸上被她指甲刮出的伤痕,舔着破嘴角,眼底带着无法掩盖的愤怒:“臭娘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巴掌朝商枝脸色搧去,商枝抬手用镰刀敲击他手肘内的麻穴,阿金手一抽,力道瞬间卸掉。目光狠厉,出其不意,左手大掌紧紧掐着她的脖子。

    商枝冷着脸,呼吸不畅,她咬着牙,“蠢货,你们被他利用而不自知,死不足惜!”镰刀一闪,尖利的弯钩划破他的手腕,鲜血瞬间飞溅而起。她手腕一转,用力一勾,挑断他的手筋。

    “啊——”

    阿金握住自己抽搐的左手,痛苦地惨叫一声。

    “老大——”

    小跟班被他手腕汹涌而出的鲜血吓傻了,冲上去捂伤口,看着商枝的目光带着忌惮。

    商枝一手抹去脸上的血渍,冷声道:“我和他曾经是未婚妻,早已解除婚约,昨天他才被我废掉命根子,断子绝孙。这个时候告诉你们,我是他未婚妻,问我要银子,有两点。一,利用你们除掉我,给他报仇。二,你们给我解决掉,他不用还债!”

    阿金觉得裤裆凉飕飕的,神色狰狞,怒吼小跟班,“你他妈是问谁打听?那人确定说他们是未婚夫妻?”

    小跟班连忙把吴氏的原话说出来,“她说‘老黄历的事情,你有啥好问的’。”

    商枝勾唇道:“可不是老黄历。”

    “蠢货!”阿金抬脚踹倒小跟班。

    薛慎之听到后院的动静,手里拿着铁锹,带着一群人过来。

    阿金手筋断掉,心里痛恨商枝,虽然有心报仇,寡不敌众,他们人少势薄,咬紧腮帮子,“走!”

    几个人跑上药山,阿金回头就看见一个书生打扮,拿着铁锹的男人,掏出帕子给商枝擦脸上的血。

    操!

    “上当了!”阿金狠狠啐一口,蠢杀材果然是骗他们!

    阿金心里彻底相信商枝的话,贺平章脸上的伤说不定就是这臭娘们揍的!

    他目光阴鸷,冷笑几声,“利用老子给他报仇,害得老子废一只手,想置身事外?呸!这笔账没完!”

    “老大,这娘们废你一只手,咋讨回来?”小跟班等着阿金吩咐。

    “蠢蛋!给老子废了贺平章那蠢材!”阿金目光阴冷地瞥商枝一眼,这娘们眼睛不眨一下的见血,下手又狠又毒辣,可见没少干这些事!这么个硬茬子,栽她手里算他倒霉!

    这一次,的确是活该!

    一行人,立即去往贺家找贺平章。

    贺平章早在看见商枝挑断阿金手筋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逃命去了。

    商枝冷眼看着他们离开,这些地痞流氓,在她手里吃大亏,一定会从贺平章那里找补回来!

    她接过薛慎之手里的帕子,擦了擦阿金碰触过的脖子,看着身上溅的血,厌恶地皱了皱眉。

    “你去梳洗,摆宴的事情不急。”薛慎之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知是吓到她了。

    商枝点了点头,她放下镰刀,这才发现整条手臂用力过度隐隐发抖,她才知道自己在害怕。虽然做过无数台手术,但是第一次在手术之外把一个人的手筋挑断,她到底是有些虚。为了不露怯,她绷紧拿着镰刀的手,现在放松下来,倒是有点软。

    只是有时候,你不狠,吃亏遭罪的永远是自己。

    必要的时候,需要狠手段!

    刚才那一手,的确震住了阿金一行人,不敢再轻易找她麻烦。

    商枝望着水盆里倒映出沾满血迹的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

    薛家。

    许氏满脸郁色,不知道第几次跑周家,那边一直不松口,啥时候将周蔓嫁过来!

    乡试结束好些天,又拿良辰吉日没挑选好做借口。

    心里憋着一团火气,心想等周蔓嫁过来,再狠狠磋磨她一顿!

    许氏砰、砰、砰地用力剁着猪食发泄火气。

    这时,贺良广上门,他站在院门口,看着满脸不爽快的许氏,随便找个话题问道:“薛老头今日也不肯下山?”

    许氏差点吓得剁掉手指头,她瞪着贺良广,翻个白眼道:“那死鬼,从虎子死了,你啥时候瞧见他下山了?”

    贺良广点了点头,“薛慎之考上解元,你不去吃酒席?”

    许氏嗤之以鼻道:“又不是举人老爷,有啥好庆祝的!”

    贺良广脸上勉强的笑僵了僵,继续说道:“你就不知道了,解元是举人第一名。”

    “啥?你刚才说啥?”许氏瞪圆了眼睛,下巴都要惊掉了!

    那个短命鬼,考上举人第一名!

    咋可能?

    他不是考乡试的资格也没有?

    “你不知道?昨天村里人都去给他道喜了。”贺良广很诧异,“薛解元没有给你报喜?”

    许氏老脸一拉,短命鬼躲避她来不及,咋会告诉她考上解元?

    去府城考试都闷声不吭,生怕她会去占他便宜,闹得他考不了试!

    这些天她忙着去镇上催婚,哪有心情八卦村里发生啥事?她心情不佳,小许氏也不敢乱嚼舌根惹她晦气。

    “村里人都去吃席面,你这做娘的没去,可见他心里没把你当娘。你生他养他,如今有功名在身,就想要踢开你,枉费薛大虎为救他搭上一条命。如果薛大虎还在,他一心向着你,薛宁安这门亲事,早就替你拿下来,哪会让你伤神?”贺良广的话,字字往许氏心窝子里戳。

    许氏脸色阴沉,丢掉手里的菜刀,霍然站起身,“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果不是虎子,他早就见阎王!现在出息,翅膀硬了!想一脚蹬掉老娘,没门!”她扯下干活的围兜,怒气冲冲,就要去找薛慎之算账!

    “他现在是举人,来年进京赶考,说不定就考中进士做官!你不痛不痒的闹他,他现在拿你没有办法忍着你,等他做官了,你再敢拿捏他,他就能发官威把你抓起来!我若是你,趁他现在不成气候,把他给治住,今后都听你的!”贺良广眸光微微闪烁,给许氏出谋划策。

    许氏拧着眉,“咋治住他?”

    她真的没有法子,如果有法子,早就出手治住薛慎之了!

    哪还要等到现在,受那么多窝囊气?

    贺良广笑了笑,“我的法子不适用。”

    他越是这样,许氏越是想知道,“你帮我想法子治住他,我少不得你的好处!”

    “你说到这份上,我不帮你想办法,说不过去。”贺良广把手伸进袖筒里,“先说好,你治住他,我把地送他名下,不许要我的赋税。”

    许氏得意,就知道贺良广无事不登三宝殿,感情是为了赋税一事来求她啊!

    尝到举人老娘的一丁点甜头,许氏就忍不住心里的贪念,到时候请薛慎之出面,周叔治一定肯把女儿嫁过来。

    她催促道:“小意思,你快拿来!”

    贺良广掏出一个药包,一个药瓶,“这里面是砒霜……”

    许氏脸色顿时一变,尖声道:“你叫我毒死他!”

    贺良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听见,他沉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包砒霜,你下他茶汤里,等他中毒,你就拿着这一瓶解药,让他签下听你命令,赡养你的契书。以后他若是不敬你,不奉养你,拿着这张契书去告官!他一定被你治得死死的!”

    许氏心里发怵,虽然有解药,万一毒死人了呢?

    她可是要偿命的!

    贺良广目光晦暗,把药粉往袖子里一藏,作势要走,“算了,我就知道这法子不适用。你以往那般欺负他不打紧,你是生他的娘,他还能记恨你,今后再一起算总账不成?”

    “等等!”

    许氏想到过往对薛慎之的种种,后背惊出冷汗,咬了咬牙,伸出手,“把药给我!”

    贺良广把药给她,再三叮嘱道:“纸包里是砒霜,瓷瓶里是解药,你可别搞混了!”

    “行了,我记住了!”许氏冲进屋子里,叫起薛宁安,拟一纸霸王条款契书,揣进怀里,就往商枝家走去。

    贺良广远远地看着许氏进商枝家大门,唇边流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哪里有什么解药?瓷瓶里的东西,比纸包的砒霜更毒而已!

    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今日天气是真的好,连日来的郁气消散,闲散地往家中走,根本不知道有噩梦在等着他!

    推开门,‘砰’地一声,一闷棍打在贺良广头上,他头脑发晕,‘砰’又是一棍子打在他双腿上,扑倒在地。

    两个人从门背走出来,钳制住贺良广的双手,用麻绳捆起来,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推倒在地上。

    贺良广缓过劲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脸横肉的阿金,他身上沾着血,手腕上绑着一块粗布,凶神恶神,吓得他瞳孔一缩,惊恐的摇头,“你……你想干什么……”

    阿金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了碾,“说!贺平章在哪里?”

    贺良广脸色通红,呼吸不畅,痛苦的扭动,“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阿金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一颤,摸着左手腕,发狠道:“打断他的腿!”

    贺良广听到阿金的话,心底发凉,跪在地上求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你放了我,我给你去找他……”

    阿金看着贺良广怕得不行,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笑了一声,“你宝贝儿子,害我废了一只手,爷心里不痛快,找不到他,总得先在你这里讨点利息!”他话音一转,“动手!”

    “等等……在给我一点时间,我把银子凑足给你……”贺良广急切的说道,眼底布满惊恐。想逃走,一只脚踩在他的背部,动弹不得。

    小跟班一人手里拿一张条凳,你起我落,咔擦两声。

    贺良广惨叫,浑身抽搐着,痛得在地上打滚。

    阿金看着贺良广瞪大的眼珠子里,愤怒的仇恨像是要向他讨债的恶鬼,心里不痛快,正要开口,门被推开,邓氏挎着篮子进来。

    “快——跑——”贺良广额头爆出青筋,从喉中挤出两个字。

    邓氏吓一跳,看到院子里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双腿发颤,扔掉篮子,调头就跑。

    “操!给老子追!”阿金脸上闪着凶悍的恶光,“贺平章跑了,银子不能白打水漂!这老娘们抓起来,卖了!”不说那一百多两,贺平章可是从赌坊里带走了五两!

    小跟班冲出去追。

    邓氏听到阿金的话,吓得魂都飞了,憋着一口气,闷头往前面跑。

    她看见在地里干活的人,连忙求救,“救命!救救我!后面的流氓地痞要抓我去卖了抵债……”

    村民冷嗤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一家子都是黑心烂肚肠的烂货,逼着乡邻去死,这下遭报应了!”巴不得抓着这一家子没心没肝的卖了才好!救了他们,等着他们反过来再逼死他们吗?

    邓氏听着村民嘴里冷漠无情的话,脸色煞白,眼见人要追上来,拔腿闷头往前跑。

    距离越拉越近,邓氏心里心里越来越恐慌,吓得魂不附体,哪里有路往哪里逃。

    “臭娘们!快站住!”阿金一声怒吼。

    邓氏慌不择路,看着前面的小河,心口一紧,眼见他们马上抓住她,爬上一边的田埂,脚下一滑,‘扑通’一头栽进河水里。

    她扑腾着,嘴里喊着,“救……救命……”咕噜咕噜,嘴里灌进去水,瞬间沉下河里。

    阿金几人站在河边,看着没影的河面,单手摸一把脸。

    “老……老大,出……出人命,咋办?”

    阿金心里慌,狠狠踹他一脚,“逃啊!”

    小跟班咽了咽口水,河水深,又不见人影,救人是不可能的了。心里也开始恐慌,扭头跟着阿金逃命。

    而商枝那边依然热热闹闹,一片欢声笑语,并不知道贺良广家的事情。

    商枝梳洗出来,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有茶花搭把手,饭菜不一会儿功夫就做出来。

    婶子们帮忙把菜端到各个桌子上去,乡邻们很想念商枝的厨艺,迫不及待动起筷子。

    大家吃得正高兴,来了不速之客。

    刘大婶放下菜碗,瞧见许氏进来,连忙去厨房,“商丫头,许氏来了!”

    ------题外话------

    明天继续虐渣~

    好嘛~今天下午小孩没睡觉,没有时间码字,于是晚上又不能十二点更新,搞到现在才弄好。亲亲们别等小绫子的更新,每天早上六点再看,这个点小绫子一定是更新了的,么么么~?(′?`)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