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庶本荣华 > 第一五零回 酷刑之痛

第一五零回 酷刑之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傅四爷缓缓睁开眼,看到景秀眼中流逝而过的光彩,他会心的一笑:“扶我起来。”

    景秀连连点头,正要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却看到他腿上被血染成的刺红血衣,鲜艳的血刺痛了她的双眼,眼眶中有温热的液体的在打转。

    眼前突然一黑,傅四爷以手遮住她的双眼,轻声道:“别看。”

    雨越下越大,景秀感觉浑身都有血腥被雨水冲刷,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的她浑身无力,瘫软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砰”地响起一声巨雷,景秀身子剧烈一抖,冰冷的周身这才感受到一丝暖意,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再一看四周,这不是傅四爷住的房舍吗?

    “六小姐醒了?”曾书生的话语飘了进来,见她已经清醒,手上拿了件女子的衣裳,放在床头,退开几步道:“六小姐衣裳尽湿,把这件换上吧。”

    景秀看他进来,忙抱紧了被子裹住身子,睨了他一眼。

    曾书生忙低头拱手道:“六小姐昏倒在四爷旁,我和阿莽赶到时,顾不得礼数,把六小姐背回来,绝无冒犯之举。”

    衣裳湿透紧贴在脊背上,冷的她打了个喷嚏,又抱紧了床被,低声道:“你出去。”

    曾书生应声,急忙三两步走出去,关好房门。

    景秀坐起来,伸长手缓缓放下帘帐,拿着床头的那件象牙色素锦琵琶衿上裳,稍稍看了眼,就知道这件是景沫的衣裳,她犹豫了良久,奈何禁不住这股透凉的冷意,才褪下湿衣,换上这件。

    待那股不适的冷意散去,她站起身走出去,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外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只怕今晚是回不去清风阁了。

    稍稍叹息,就听到隔壁房间一声沉闷溢出,突然想起傅四爷腿上的伤势,她走过去,扣了扣门。

    开门的是曾书生,看到她时,紧皱的眉微微一松,笑道:“六小姐先去歇歇,待雨停了,我便送你回去。”

    “他怎么样了,我进去看看。”景秀没有错过他变化的神色,知道傅四爷定然伤势严重。

    “没事,四爷的腿是隐疾,每逢变天就会酸痛。六小姐还是去歇一歇。”

    景秀伫立在门口,就算变天酸痛也不该流这么血,她才想到自己从玲珑十二馆走后,傅四爷就堵在前头,许是用力过猛,走的太久,才会如此,心里平生自责地道:“他腿患旧疾,全是因我,让我进去看看。”见曾书生还拦在门前,她忙道:“我懂些包扎,你和阿莽两个大男人,哪里有姑娘家心细。”

    曾书生赞同她的话,但却依然拦着道:“六小姐晕血,这会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发脓,怕是六小姐见了又会晕过去。”

    景秀听他这样说,更是担忧地道:“我不看看心里不安。”推开他拦着的手,径自往屋子里头走去。

    正见傅四爷斜倚在床榻之上,闭暇着双目,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脸色惨白无光。听到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待看清是景秀,脸色才缓缓柔和,温声道:“天晚了,我让曾九送你回去。”

    景秀看了眼不会说话的阿莽,见他黝黑的脸色也一脸铁青,更断定伤势严重,便径自坐在床头,伸手欲要掀开脚下的被子。

    手却被傅四爷稳稳截住:“再不回去就晚了。”偏头看了眼曾九:“送她回去。”

    曾九不敢不听,走上前伸手作请道:“六小姐,别为难我。”

    景秀心思复杂,急躁的道:“既然伤势严重,就别耽搁了,他们两个粗人不懂处理伤口,好歹我过去看了些医书,还跟着徐……”欲要提起徐恒,她顿了顿,掩盖过去道:“跟着大夫学过点医,现在又照顾母亲,多少懂点。你腿上进水还发脓了,要把脓眼刺破挤出才是。”

    傅四爷放下手,听她说完这些,神情变的柔和起来,淡淡的笑道:“我怕你见了,又晕了。”

    景秀脸色一红,她不是晕血,而是害怕他流那么多血,死去了……

    遂摆着头道:“我不怕。”

    傅四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不再多说话。

    景秀知道他同意了,重新伸开手,指尖僵硬的欲要掀开他脚下的锦被,手腕一下停住,她心里发毛,刚刚还说不怕,此刻却没那胆儿。

    转眼看到傅四爷闭着眼,脸色中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悲凉。

    她适才硬了心,慢慢掀开来看。

    目光在看到的一瞬间,变得不可置信,只看他左腿上有一块凹下去的血窟窿,血肉模糊,甚是触目惊心,她倒抽一气,身子摇摇欲坠。

    傅四爷撑起了身子,拿锦被盖上腿上的伤,景秀忙阻止道:“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像是摔伤,也不像中箭,反而像那种牢狱的酷刑般。她便是没见过,但也听说过,审问犯人时会把人吊着,手上腿上打几个洞……

    这伤难不成也是因他被审问,惨遭酷刑。

    这样想着,她多看了傅四爷,到底他究竟是什么人,谁要对他用如此残忍的刑罚?

    强压下心口的各种不适,她不敢再耽误,平稳了声音道:“你们去烧水,再拿根银针过来。”

    曾书生和阿莽相视一眼,见傅四爷不说话,忙照景秀说的去做。

    景秀坐在床边,无法直视他腿上的伤。

    “不要勉强自己。”傅四爷微微一笑道:“让他们来。”

    景秀硬着头皮道:“我不怕,痛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傅四爷笑意吟吟:“说的是,不痛又怎么能记住呢?”

    景秀听他口里突然说出这句,有些诧异,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伤怎么来的,但怕勾起他伤心事,话到嘴边吞了下去。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傅四爷压低了声音,依旧简短的吐字道:“别想太多。”

    景秀蹙眉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目光和煦,神采清扬。

    景秀颤抖着手,拿着烧过的银针,坐在床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轻轻动手将他腿上脓包刺破,看着流出来的暗红污血,她胸腔压抑的气微微一松,手也没再抖动。

    再看傅四爷静静的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蹙起,苍白的脸没有丝毫动静,只是脸上全是汗,想来是极尽的忍痛。她看了不忍,轻声道:“忍着些,很快就好。”

    傅四爷缓缓睁眼,看了眼景秀,有些虚弱的“嗯”了声。

    旁边的曾书生和阿莽也都急的不成样子,一边催促景秀,一边帮傅四爷擦去满头的汗。

    当景秀将脓包刺破,又将淤血挤出的时候,听到傅四爷不受控制的呻吟了一声,紧咬着牙齿,腿挣扎的抽搐了下,景秀忙按压住他的腿,慌乱道:“忍着忍着,千万要忍着,别动!”又急忙对曾书生道:“快去拿条毛巾,让他咬着。”

    曾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到外头,很快拿了条干净毛巾塞到傅四爷嘴里,不然咬断舌根都有可能。

    景秀手上动作不停,不时担心的瞥了眼,见傅四爷咬着毛巾,额上青筋暴起,那双修长洁净的手使劲扣着床栏,划出道道痕迹。

    她不忍再看,顾不得满手的血,狠下心肠,动作麻利的将腿上污血挤出,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痛,怕是受不住的要晕死过去。

    感觉这一刻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将他腿上所有的淤血全部挤出,适才舒缓了一气,用手肘擦去自己脸上的汗,但紧张的神情依旧不敢松懈,又拿了条毛巾帮他擦拭满腿的血渍,又给他伤口敷上药。

    边上药,边瞅着傅四爷神情,见他嘴里的毛巾都涔出血来,她心中一痛,忍着眼泪将膏药敷好,用纱布缠着他腿上包扎,手下动作很轻,生怕会弄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