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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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姐，你真的愿意原谅他吗？”楚梅听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风风雨雨，如今想起来，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可是他害你……”楚梅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安。
婠婠若是一生都当真没有子嗣，叫人想想又觉得韩宁十分可恶。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到了如今，只希望与殿下之间平平安安。”至于儿女，都是缘分，婠婠也不是十分强求。见楚梅这才点了点头，她笑了笑也就算了。
只是平王带来的消息叫婠婠心中沉思不已。
这种私下豢养私军，总是叫她的心里多了几分担忧。
“帝都之中若是再出变故，我都要受不了了。”
“帝都一向都是风暴眼，就算没有这些事，也会有其他事。”燕王见婠婠似乎有些厌烦了那些朝中纷争，慢慢柔和了眉眼缓缓地说道，“你要风平浪静，那等日后我们离开帝都也就失了。”他们夫妻在御花园里慢慢往宫外走，因燕王的伤势好了很多，婠婠也放心地和他缓缓地走动走动，免得日日在榻上歇着叫燕王的身体会不好。他们夫妻俩走着的时候，却见对面匆匆走过来了几个人。
康王带着自己的两个侧妃一脸忧虑地走过来，见了燕王与婠婠微微一愣，这才点头示意。
“王弟。”
“王兄。”
不过是两声简单的称呼，之后兄弟两个人擦肩而过。
婠婠抬头看了看燕王的神色，见燕王并无表情，这才放心。她没有回头，可是却不知康王身后，赵侧妃目光复杂地回头匆匆地看了一眼。她看向前方走得很焦急的康王，那背影带着几分仓促，沉默了一下还是咬了咬嘴角没有唤婠婠一生，免得节外生枝。因见她的脸色不对，许侧妃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许侧妃之前刚刚被康王原谅，因此举止更加小心，也不敢行事踏错。
然而想到曾经传扬得风风雨雨的关于婠婠差点儿成了康王妃，许侧妃的目光也有些复杂。
“没什么。”赵侧妃见许侧妃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如今还对失宠与康王有些心有余悸，低声劝她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殿下的心里想什么，不是我们能置喙。咱们只要好生服侍好了殿下就好，别的，许姐姐，难道你还想失宠不成？”见许侧妃的脸白了，赵侧妃看见康王已经先一步进了韦妃的宫中，也知道他们母子两个大概会要说一些贴己话，毕竟韦妃这病来得匆匆，有些不寻常。
她拉着许侧妃站在宫门外，见徐侧妃垂头不说话，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安。
“如今胡女进了府，虽然殿下并不宠爱，可到底是新人。许姐姐，你失宠过，应该知道失宠的滋味。殿下讨厌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应该知道。何必还往枪口上撞？我也知道，从前是姓楚的挑唆了你。若是没有她在你的面前挑唆，你如何能想到去与王妃争夺后宫权柄？”见许侧妃眼角一滴眼泪悬而未落，赵侧妃喃喃地说道，“我知道姐姐你对殿下是动了心。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你更应该不要惹殿下恼火才是。”
“你的话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从前着了她的道儿，如今想来，她明知道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却挑唆我去争，去抢，大概也是为了叫我失宠，兵不血刃。”
许侧妃沉默了片刻，却还是说道，“只是我也要与你说句心里话。我对王妃或许十分尊重，可是也或许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她虽然生得美貌，可难道是我无盐女不成？与殿下朝夕相伴的是我，可殿下的心里却总是为她打算。就比如从前，燕王殿下回不来，殿下要保护她，想要娶她。可是燕王殿下一回来，殿下顿时就将她拱手交还，再也不提曾经求娶之事。胡女进府，你也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因为要叫人觉得康王已经心不在燕王妃身上。
没见已经宠爱新人了吗？
可见对燕王妃也不过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正是因康王的这样的心情，这样小心翼翼地守护，才叫许侧妃心酸。
“若姐姐因为这个难受，怕是以后叫你难受的事多了。”赵侧妃看见曾经与自己亲如姐妹的许侧妃这样，轻声说道，“日后殿下必然还会宠爱更多的人。日后也会对其他女子心动。姐姐，你不要想那样多。只安心地守在王府，只要不作乱，不如姓楚的那样心肠狠毒，只凭着咱们是从一开始就服侍殿下的这情分，哪怕日后无宠，殿下也不会亏待了我们。”她看得通透，然而许侧妃心里却依旧不好受。
“我只是变得贪心了。从前殿下对你我姐妹一般无二，我得到殿下的垂怜，本以为日后无论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当看见殿下的真心，我才明白。我其实是很贪心，只希望殿下能多垂爱我，能把真心放在我的身上，希望他能看见我对他的真心。”这世间的女子总是如此，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会有很多很多的不理智。见她伤感，赵侧妃也无比的心酸。她难过地看着对自己说了心里话的许侧妃，轻声说道，“就算你我得不到殿下的真心，可是却能得到殿下的庇护，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觉得够吗？”许侧妃反问。
赵侧妃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她如今生活平静，该有的都有了，说明康王并未薄待她，那康王来她自然欢喜，康王不来，她也能安之若素。
见许侧妃有些不甘心，赵侧妃心里叹气。
“该是你的，你不争也是你的。许姐姐，不该是你的，你费尽心机，只会叫自己伤心。”
“可是燕王妃凭什么……”
“早前我偷偷儿求佳宁公主与王妃透过话儿，读王妃说过，与其是别人，我反倒宁愿是她。”见许侧妃变了脸色，用无法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赵侧妃浅浅地笑了一声，目光有几分复杂，轻声说道，“这话我并未撒谎。与其是别人，到时候王府不宁，闹得跟乌眼鸡一样连累我们的平静，我反倒希望是王妃。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只是劝姐姐一句，若是想要过从前的日子，离姓楚的远点。”
“我自然也知道她心怀叵测。”
“她能挑唆你一次，就能挑唆你第二次。我真是怕了她。”
许侧妃明明讨厌楚玉，却被她三言两语就惹怒了韦妃之后失宠于康王，这份心机叫赵侧妃不寒而栗。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永远远不要和楚玉说半句话，然后被她挑唆，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见许侧妃不说话了，赵侧妃见门口有韦妃的宫人走过来，这才劝许侧妃收敛脸上的哀荣，两个人一块儿往韦妃的宫中进去。她们走到韦妃的床边，就敏锐地感觉到韦妃与康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康王似乎是在隐忍着怒火，韦妃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两个侧妃顿时都不敢看他们的脸，垂头给韦妃请安。倒是韦妃，虽然满面泪痕与痛苦，然而却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柔声说道，“快起来吧。难为你们用心。”
她的声音衰弱，显然病重。
赵侧妃听了这声音就知道韦妃这有些过度虚弱，低声说道，“娘娘务必保重自己。”
“你们也不必担心。生死都是天命。生未必是好，死也未必是坏。”见康王站在自己的床边，俊美的脸上满是哀痛，韦妃却只是释然地笑了笑，仰头靠在床上喃喃地说道，“若或者遭罪，何必勉强活着，白送了一世清明。半辈子的良心……”她的眼角一滴眼泪滚落出来，轻声说道，“一世的无愧于心，如今全都葬送了。”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一旁不想再看身边的儿子与儿媳，康王隐忍了很久，修长的手用力握紧。
“母亲不要难过。这都与母亲无关。”他轻声说道。
“难道与你有关不成？你也是被连累的那个。”韦妃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权柄动人心，只是我当真没有想到，你我母子竟然会被绑架到这个地步。”
康王动了动嘴角，却说不出什么。
“您只安心养病。外头的事，儿子会慢慢斟酌。”
“我如何安心养病？”韦妃轻轻地握住康王的指尖儿缓缓地说道，“就算你我母子无辜，可是这天下谁会相信？没有想到，我们在宫中如履薄冰，可是竟然牵连了我们的竟然是……”她突然急促地咳嗽起来，伏在一旁看起来仿佛要断气了一样。康王眼底也露出几分哀凉，轻声说道，“儿子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他叫韦妃伏在自己的手臂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痛苦，也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觉得满身疲惫，又觉得惊怒交加。
骤闻韦妃对自己说的那一切，康王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咙发甜。
两个侧妃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几分迷惑。
这到底韦妃与康王知道了什么？
“五姐姐，你真的愿意原谅他吗？”楚梅听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风风雨雨，如今想起来，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可是他害你……”楚梅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安。
婠婠若是一生都当真没有子嗣，叫人想想又觉得韩宁十分可恶。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到了如今，只希望与殿下之间平平安安。”至于儿女，都是缘分，婠婠也不是十分强求。见楚梅这才点了点头，她笑了笑也就算了。
只是平王带来的消息叫婠婠心中沉思不已。
这种私下豢养私军，总是叫她的心里多了几分担忧。
“帝都之中若是再出变故，我都要受不了了。”
“帝都一向都是风暴眼，就算没有这些事，也会有其他事。”燕王见婠婠似乎有些厌烦了那些朝中纷争，慢慢柔和了眉眼缓缓地说道，“你要风平浪静，那等日后我们离开帝都也就失了。”他们夫妻在御花园里慢慢往宫外走，因燕王的伤势好了很多，婠婠也放心地和他缓缓地走动走动，免得日日在榻上歇着叫燕王的身体会不好。他们夫妻俩走着的时候，却见对面匆匆走过来了几个人。
康王带着自己的两个侧妃一脸忧虑地走过来，见了燕王与婠婠微微一愣，这才点头示意。
“王弟。”
“王兄。”
不过是两声简单的称呼，之后兄弟两个人擦肩而过。
婠婠抬头看了看燕王的神色，见燕王并无表情，这才放心。她没有回头，可是却不知康王身后，赵侧妃目光复杂地回头匆匆地看了一眼。她看向前方走得很焦急的康王，那背影带着几分仓促，沉默了一下还是咬了咬嘴角没有唤婠婠一生，免得节外生枝。因见她的脸色不对，许侧妃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许侧妃之前刚刚被康王原谅，因此举止更加小心，也不敢行事踏错。
然而想到曾经传扬得风风雨雨的关于婠婠差点儿成了康王妃，许侧妃的目光也有些复杂。
“没什么。”赵侧妃见许侧妃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如今还对失宠与康王有些心有余悸，低声劝她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殿下的心里想什么，不是我们能置喙。咱们只要好生服侍好了殿下就好，别的，许姐姐，难道你还想失宠不成？”见许侧妃的脸白了，赵侧妃看见康王已经先一步进了韦妃的宫中，也知道他们母子两个大概会要说一些贴己话，毕竟韦妃这病来得匆匆，有些不寻常。
她拉着许侧妃站在宫门外，见徐侧妃垂头不说话，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安。
“如今胡女进了府，虽然殿下并不宠爱，可到底是新人。许姐姐，你失宠过，应该知道失宠的滋味。殿下讨厌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应该知道。何必还往枪口上撞？我也知道，从前是姓楚的挑唆了你。若是没有她在你的面前挑唆，你如何能想到去与王妃争夺后宫权柄？”见许侧妃眼角一滴眼泪悬而未落，赵侧妃喃喃地说道，“我知道姐姐你对殿下是动了心。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你更应该不要惹殿下恼火才是。”
“你的话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从前着了她的道儿，如今想来，她明知道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却挑唆我去争，去抢，大概也是为了叫我失宠，兵不血刃。”
许侧妃沉默了片刻，却还是说道，“只是我也要与你说句心里话。我对王妃或许十分尊重，可是也或许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她虽然生得美貌，可难道是我无盐女不成？与殿下朝夕相伴的是我，可殿下的心里却总是为她打算。就比如从前，燕王殿下回不来，殿下要保护她，想要娶她。可是燕王殿下一回来，殿下顿时就将她拱手交还，再也不提曾经求娶之事。胡女进府，你也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因为要叫人觉得康王已经心不在燕王妃身上。
没见已经宠爱新人了吗？
可见对燕王妃也不过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正是因康王的这样的心情，这样小心翼翼地守护，才叫许侧妃心酸。
“若姐姐因为这个难受，怕是以后叫你难受的事多了。”赵侧妃看见曾经与自己亲如姐妹的许侧妃这样，轻声说道，“日后殿下必然还会宠爱更多的人。日后也会对其他女子心动。姐姐，你不要想那样多。只安心地守在王府，只要不作乱，不如姓楚的那样心肠狠毒，只凭着咱们是从一开始就服侍殿下的这情分，哪怕日后无宠，殿下也不会亏待了我们。”她看得通透，然而许侧妃心里却依旧不好受。
“我只是变得贪心了。从前殿下对你我姐妹一般无二，我得到殿下的垂怜，本以为日后无论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当看见殿下的真心，我才明白。我其实是很贪心，只希望殿下能多垂爱我，能把真心放在我的身上，希望他能看见我对他的真心。”这世间的女子总是如此，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会有很多很多的不理智。见她伤感，赵侧妃也无比的心酸。她难过地看着对自己说了心里话的许侧妃，轻声说道，“就算你我得不到殿下的真心，可是却能得到殿下的庇护，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觉得够吗？”许侧妃反问。
赵侧妃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她如今生活平静，该有的都有了，说明康王并未薄待她，那康王来她自然欢喜，康王不来，她也能安之若素。
见许侧妃有些不甘心，赵侧妃心里叹气。
“该是你的，你不争也是你的。许姐姐，不该是你的，你费尽心机，只会叫自己伤心。”
“可是燕王妃凭什么……”
“早前我偷偷儿求佳宁公主与王妃透过话儿，读王妃说过，与其是别人，我反倒宁愿是她。”见许侧妃变了脸色，用无法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赵侧妃浅浅地笑了一声，目光有几分复杂，轻声说道，“这话我并未撒谎。与其是别人，到时候王府不宁，闹得跟乌眼鸡一样连累我们的平静，我反倒希望是王妃。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只是劝姐姐一句，若是想要过从前的日子，离姓楚的远点。”
“我自然也知道她心怀叵测。”
“她能挑唆你一次，就能挑唆你第二次。我真是怕了她。”
许侧妃明明讨厌楚玉，却被她三言两语就惹怒了韦妃之后失宠于康王，这份心机叫赵侧妃不寒而栗。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永远远不要和楚玉说半句话，然后被她挑唆，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见许侧妃不说话了，赵侧妃见门口有韦妃的宫人走过来，这才劝许侧妃收敛脸上的哀荣，两个人一块儿往韦妃的宫中进去。她们走到韦妃的床边，就敏锐地感觉到韦妃与康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康王似乎是在隐忍着怒火，韦妃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两个侧妃顿时都不敢看他们的脸，垂头给韦妃请安。倒是韦妃，虽然满面泪痕与痛苦，然而却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柔声说道，“快起来吧。难为你们用心。”
她的声音衰弱，显然病重。
赵侧妃听了这声音就知道韦妃这有些过度虚弱，低声说道，“娘娘务必保重自己。”
“你们也不必担心。生死都是天命。生未必是好，死也未必是坏。”见康王站在自己的床边，俊美的脸上满是哀痛，韦妃却只是释然地笑了笑，仰头靠在床上喃喃地说道，“若或者遭罪，何必勉强活着，白送了一世清明。半辈子的良心……”她的眼角一滴眼泪滚落出来，轻声说道，“一世的无愧于心，如今全都葬送了。”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一旁不想再看身边的儿子与儿媳，康王隐忍了很久，修长的手用力握紧。
“母亲不要难过。这都与母亲无关。”他轻声说道。
“难道与你有关不成？你也是被连累的那个。”韦妃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权柄动人心，只是我当真没有想到，你我母子竟然会被绑架到这个地步。”
康王动了动嘴角，却说不出什么。
“您只安心养病。外头的事，儿子会慢慢斟酌。”
“我如何安心养病？”韦妃轻轻地握住康王的指尖儿缓缓地说道，“就算你我母子无辜，可是这天下谁会相信？没有想到，我们在宫中如履薄冰，可是竟然牵连了我们的竟然是……”她突然急促地咳嗽起来，伏在一旁看起来仿佛要断气了一样。康王眼底也露出几分哀凉，轻声说道，“儿子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他叫韦妃伏在自己的手臂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痛苦，也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觉得满身疲惫，又觉得惊怒交加。
骤闻韦妃对自己说的那一切，康王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咙发甜。
两个侧妃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几分迷惑。
这到底韦妃与康王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