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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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贝云这几天很忙，邻县的难民来到大理州府，被府尹大人拒之城门外，因为担心难民进城，会对治安和居民健康带来危害。他虽然同意这个观点，但是做为小小的护卫营骑兵长，看见同侪们凶神恶煞的为了挡住他们在城门之外，心里就很难过。他们只是一些平民老百姓啊，又不是战场上的敌人，为什么这么凶呢。前几年每年都有这些的难民来到大理州府，可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的多。即使有心想安置，也是一个难题。他满怀心事的走进王府。迎面看到妹妹走了过来，随即露出笑容，“之敏，你的油坊做得怎么样了？”
之敏走了过来，挽住贝云的胳膊。“油坊要用的磨子已经找城里最有名的李记铺子订下来了，场地也租下来了，就剩哥哥帮我了。”
“哦，，我帮你什么？”沐贝云惊奇道。
“帮我再磨些油啊！”之敏的眼睛转过一丝调皮，说完这话，故意看着贝云。
沐贝云一愣，“哎，谁叫我是你哥，要磨就磨吧。不过你磨来这些油做什么？”
“我准备每个我盯上的酒楼商家送些样品，拿下他们的月订单。”之敏得意的说。“哥哥，看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愁眉苦脸，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沐贝云不想拿难民的事惹得大家烦恼，摇了摇头，说“没事。”之敏慢条斯理的说道：“肯定是为如何安置难民吧。喜鹊都给我说了，哥哥每年都要安置难民的，是不是今年人数特别多？”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年遭到洪水的地方比往年多啊。真是笨哥哥。”之敏用手指点了点沐贝云的脑代，他也不以为许，咧着嘴角笑了起来。“那你有什么办法？往年都是在城外找一处地方安置，开仓放粮，可是今年人特别多，如果放粮，就得征粮，那我们的佃户就会受不了。”
“那我来帮你管吧，不过哥哥得帮我的忙。”之敏一脸小算计的说道。
“没问题，你说。”
“哎，遇上不会讨价还价的人还真不好玩。”之敏原来习惯了和弟弟一起玩，一人帮另一人的忙，总会骄傲的拿乔，要不就是另一人欠下一个好处。可是这个哥哥，老实憨厚，要什么有什么，有时候一点乐趣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沐贝云拿着连夜赶写的招聘出了城去。另一边，之敏带着喜鹊他们把连夜做好的菜油，分成几个小坛装好。带着一个家仆，挑着担子，去走访商家去了。
第一个找上的是四海酒楼，同行业界，一般都会互通有无，四海酒楼是大理州府最有名的酒楼，一旦他们答应用菜油，那么其他的酒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之敏这次挑了一个雅间，毕竟谈事情不像做市场调查。还是幽静一点的地方比较好。四海酒楼的老板叫莫万海，早年也做过商人，在大理与边境之间倒买差利，生意是不错，就是风险大。岁数大了，就想稳定下来，开了这间四海酒楼。因为见多识广，了解来到大理各处的人的习性，酒楼开得倒是挺红火。可是，今天，莫老板不在。小二只好把帐房先生请来。
之敏看到帐房先生进来的时候，心里就打了一个突。一看就是传统的帐房先生长相，那么肯定会很介意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到时候事情肯定会说僵。果不其然，那帐房先生看到之敏和两个丫头，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位小姐，不知做何称呼？”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先问问清楚，免得得罪了人。
“我姓段。”之敏伸手在背后做了一个手势，让喜鹊和翠儿不要说话。
“段小姐？”帐房先生心想，大理也没什么有名的姓段的人家。看来也是不懂礼貌的丫头片子，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着。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兄长和我在四海酒楼用过一餐，觉得滋味很好，让人唇齿留香。”之敏慢慢说着话，观察对方的神色。
听到赞扬自家东西，不由得面带喜色，“那是，我们四海酒楼是老字号，有口碑的。”
“不过，”转了一个弯，“我兄长说如果你们酒楼再有别样东西，那就如虎添翼了。”
帐房先生的脸上疑惑起来，“什么东西？”
喜鹊上前放了一坛油，“我兄长也曾四海奔波，无意间找到一种东西，比猪油清新，有植物的清香，炒菜时用上，菜色更添香味。”
搞了半天，原来是来推销东西的。帐房先生的脸色不仅暗了下来。“这就不需要了吧，再说了，如果真的好，为什么会派姑娘上门来呢？如果是你兄长来，可能更显诚意吧。”说完，就有赶人的意思。
之敏也不恼，“因为我兄长准备在大理州府开设这样一个商铺，所以实在没时间上门叨扰。先生也别急，我们卖这种东西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好，所以无论谁来，只要东西好就行了。你可以让贵掌柜试试。如果四海酒楼没有购买的意思，那被别的酒楼占了先机，可就没办法了。”
之敏回到府里，心想，看来还是得让哥哥赶紧找一个面相好，能说会道的伙计，一定要是男的。这个时代，还是那种男尊女卑的思想严重。就算自己女扮男装，也扮不到家，还不如只做幕后老板。
另一边，沐贝云念出来的招聘轰动了整个难民营，甚至消息传到了大理城里。
老王爷听到以后，捋着胡子，笑着对沐士臣说。“敏儿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是玲珑心肝。”
沐士臣拿着派人好不容易从沐贝云手上拿来的一张招聘，上写，诚招工人，男女不限，不需卖身，包吃包住，劳约到期，或走或留，全凭自愿。“这个条件，恐怕我们王府的门都要挤破了。”
在另一个宅院也有一张招聘的纸拿在一个人的手上，他默默的看着这张纸，半晌没有说话。一旁的青龙，看着他的面色，“少主。”
“你说这招聘是针对大理城外的难民的？”响起的声音仍然冷若冰霜，无喜无悲。
“是，初招五十人，若有家累，可以就近安排居住之所。”青龙回答道。
“恩，一个堂堂的沐府郡主开设油坊，不用卖身，随走随留，有点意思。”恒冷的声音里有了一点趣味。
“少主？”青龙看着少主的脸，看不出来什么动静。
“那么我们也去试一下吧。”把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他转身走掉。
沐贝云这几天觉得真忙啊，可是忙起来也开心啊，妹妹的一纸招聘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虽说只是请了五十个人，来这里的全是拖儿带女的，也就是解决了五十个家庭快两百个人的生计问题，剩下的难民全是老人或幼儿，安置起来就更容易了。他兴冲冲的赶回府里给妹妹报讯，走到春意院的门外，听见翠儿在那里嚷嚷，“这个四海酒楼的帐房先生，真是气死人。如果我们小姐告诉他是沐王府的，看他还敢那样，狗眼看人低！”
沐贝云一听，恩，是谁？敢给我宝贝妹妹气受？立马冲了进去，“怎么回事？谁给我妹妹气受？”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喜鹊和翠儿吓了一跳。
“四海酒楼是不是？我这就找他们算帐去。”说完转身要走。
喜鹊赶忙叫道：“小王爷，你别这样啊，当心坏了小姐的事。”
翠儿在一旁道：“坏什么事？那个帐房先生就是该收拾一下，我们小姐对他和善，他就拿脸了。”
喜鹊瞪了翠儿一眼，让她不要再乱说话。对着前脚已经踏出院门的沐贝云说道：“小王爷，这个无关受不受气的问题。小姐现在开油坊，就是开门做生意，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你可不能坏了小姐的好事。”
“就是，还是喜鹊知我的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之敏，走过来挽着喜鹊。对着自家哥哥说道：“你就别怕我受气了。早点把我交给你的事办妥了，我就没气受了。”
沐贝云挠挠自己的头发，“敏儿你交待给我的事，我哪敢不仔细办？”
“那好，你先把报名的名单给我看一下。我们选个日子去面试。”
“什么叫面试？”
“就是去看看他们适不适合我的油坊啊。不可能正好五十个人面试吧？”
“恩，光报名的就有一百多，而且因为不限男女，又有十几位姑娘报名。”
“那好，我们明天就面试去。”
面试的地点在城外一个废旧的大宅院里，虽说废旧，倒也能挡风遮雨。所以把难民安置在这里。之敏的意思是，早日把人选定了，早日让他们开始上工，可以领钱，有个定心丸吃。而且硕大的粮仓，总归要人打扫，再加上可能会浸水的地面，需要用石灰夯实。这些都是事情，少不得要人干的。
拿着名单，之敏让喜鹊把第一道关，最好是年轻力壮的，若岁数大些，能识字或有一技之长的也可以。到之敏这里，因为油坊有好几个工种，磨油，贮油，搬油，到外城去收种子，还有前面的店堂，接待的小二，店长。有些位置需要有力气，有些位置需要聪明伶俐，按照位置分配下去，就容易得多了。一个上午下来，大部分位置都安排得差不多，就剩下店长这个位置。当然，店长只是之敏在心底里叫一叫的，在这里说出来，少不得他们又有问题。这个店长有点像这时候的掌柜，能够负责油坊的运用，代替之敏出面应对来往的客户，但是关键事情上又得听之敏的安排。所以必须要有一点文化，能察言观色的。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人能达到之敏的要求，之敏正在头大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翠儿跑了进来，“小姐，外面有两个人要应聘职位。”
“小姐都快招完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不用让他们进来了。”喜鹊回道。
翠儿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可是，还是让小姐看看他们吧。”
之敏好奇起来，什么样的人物，还能让翠儿这么尽心尽力。“你叫他们进来吧，不过可得告诉他们，要附合我们的条件才收的。”
翠儿答应下来，跑了出去。随后带起来两个人，一人蒙面，另外一人，面如满月，唇红齿白，嘴角含笑，一双眼睛跟着笑意如弯弯明月。两人的衣服，因为长途跋涉，已经看不出颜色，可他站在那里，似乎穿着绫罗绸缎一般。
一进门，他就作揖，说道：“在下王玉，这是我兄长王龙，听闻贵府征人，想来谋得一职以糊口。”
“哦，那你会些什么呢？”
“我会读书，识字，略知一些医术。我兄长空有一身蛮力，搬抬东西不成问题。”
“可是我们这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职位。”之敏故意刁难他，这人一进门，她就觉得店长的人选找到了，可是还得看看他的反应。
“那让我想想，这个职位必定身居重任。姑娘这招聘文书上，要求看似很低，可还不能找到人，那么你需要的是人才，为了吸引人才，再加上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王玉微微笑道，之敏看着他的脸，心想，这样的脸倒还真适合抛头露面，反应也快，非常聪明。而自己，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你兄长为什么蒙着脸？”
“他小时曾遇土匪，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十分丑陋，所以蒙住脸，以免吓到人家。”
“没关系，你叫他取下面巾来看看，大理天热，老是遮着面巾，对伤口也不好。”
那王龙没有作声，侧身看了王玉一眼，看见王玉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取下了面巾。只见一道刀疤从左额划到右耳处，如狰狞的蜈蚣般张牙舞爪爬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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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贝云不想拿难民的事惹得大家烦恼，摇了摇头，说“没事。”之敏慢条斯理的说道：“肯定是为如何安置难民吧。喜鹊都给我说了，哥哥每年都要安置难民的，是不是今年人数特别多？”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年遭到洪水的地方比往年多啊。真是笨哥哥。”之敏用手指点了点沐贝云的脑代，他也不以为许，咧着嘴角笑了起来。“那你有什么办法？往年都是在城外找一处地方安置，开仓放粮，可是今年人特别多，如果放粮，就得征粮，那我们的佃户就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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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酒楼是不是？我这就找他们算帐去。”说完转身要走。
喜鹊赶忙叫道：“小王爷，你别这样啊，当心坏了小姐的事。”
翠儿在一旁道：“坏什么事？那个帐房先生就是该收拾一下，我们小姐对他和善，他就拿脸了。”
喜鹊瞪了翠儿一眼，让她不要再乱说话。对着前脚已经踏出院门的沐贝云说道：“小王爷，这个无关受不受气的问题。小姐现在开油坊，就是开门做生意，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你可不能坏了小姐的好事。”
“就是，还是喜鹊知我的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之敏，走过来挽着喜鹊。对着自家哥哥说道：“你就别怕我受气了。早点把我交给你的事办妥了，我就没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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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跑了进来，“小姐，外面有两个人要应聘职位。”
“小姐都快招完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不用让他们进来了。”喜鹊回道。
翠儿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可是，还是让小姐看看他们吧。”
之敏好奇起来，什么样的人物，还能让翠儿这么尽心尽力。“你叫他们进来吧，不过可得告诉他们，要附合我们的条件才收的。”
翠儿答应下来，跑了出去。随后带起来两个人，一人蒙面，另外一人，面如满月，唇红齿白，嘴角含笑，一双眼睛跟着笑意如弯弯明月。两人的衣服，因为长途跋涉，已经看不出颜色，可他站在那里，似乎穿着绫罗绸缎一般。
一进门，他就作揖，说道：“在下王玉，这是我兄长王龙，听闻贵府征人，想来谋得一职以糊口。”
“哦，那你会些什么呢？”
“我会读书，识字，略知一些医术。我兄长空有一身蛮力，搬抬东西不成问题。”
“可是我们这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职位。”之敏故意刁难他，这人一进门，她就觉得店长的人选找到了，可是还得看看他的反应。
“那让我想想，这个职位必定身居重任。姑娘这招聘文书上，要求看似很低，可还不能找到人，那么你需要的是人才，为了吸引人才，再加上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王玉微微笑道，之敏看着他的脸，心想，这样的脸倒还真适合抛头露面，反应也快，非常聪明。而自己，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你兄长为什么蒙着脸？”
“他小时曾遇土匪，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十分丑陋，所以蒙住脸，以免吓到人家。”
“没关系，你叫他取下面巾来看看，大理天热，老是遮着面巾，对伤口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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