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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25米,火!火!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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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国主之尊撒尿灭火,完颜修也算是拼了。

    “嘘嘘——”

    这种声音,大概不会有人觉得动听。

    可在这个时候,却是众人的希望所在。

    然而——

    液体淋上去,那火苗子不仅未灭,还嘲笑般“咻”了一声,以更旺的燃烧姿势,继续往前蹿去。

    完颜修懵了。

    众人也没了声音。

    “啥鸡丨巴玩意儿?老子又不是撒的桐油?”完颜修收拾好裤子,咬牙回头,指着那火苗吼,“来啊,都他娘的来尿!”

    那疯子好像有点儿怕他,瘪了瘪嘴,就要走过去。可不等他掏出鸟鸟,萧长嗣双眼一眯,突地俯身抱起了墨九。

    “够了,大家跑!”

    那火苗引子不大,如果淋尿有用,一个人就够了。

    淋不灭的火,再多人去尿也无用。

    萧长嗣让完颜修帮她把墨九扶到背上,然后撕了外袍结成条,紧紧绑住她,深吸一口气,指着火苗蹿动的方向。

    “往那边!”

    “我操!”完颜修脸色微变,咬牙切齿地骂,显然是一尿未成,愤怒到了极点,“你傻吗?火苗是往那边去的,我们还往那边跑?是去送死,还是找地儿安葬?”

    “随你自愿!”萧长嗣淡淡望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托着墨九扶着石壁就顺着火苗跑。

    “其他人跟我走!”

    待他的手挪开,完颜修才发现,他扶过的尖利石棱子上,有长长的一缕血丝……分明是他划破了手,或者说他在用疼痛来克制着什么情绪。

    皱了皱眉,完颜修啐了一口。

    “娘的!”

    然后他还是抱着狼儿跟了上去。

    置之死地,才有后生。

    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出路。

    这时候,大家都只能把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一行人离开了栖身的石洞,顺着火苗的方向跑,就像在和火苗赛跑似的,追着,跑着,始终与火苗并进。

    路上甬道宽窄不一,不是太好走,却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就这样,大概走了半刻钟的工夫,背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震天的响动里,众人回去,发现就在他们先前呆过的地方,冲天的烈焰在熊熊燃烧——

    “呼呼!”

    完颜修回头看一眼。

    抹一把汗涔涔的额头,后怕地望向老萧。

    “有你的啊——萧兄,我服你。”

    就差那么一点点,死亡就与他们擦肩而过。

    如果他们没有听萧长嗣的,而是凭直觉往另一个方向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葬身火海了。一般情况下,人的正常思考,不是往火燃烧方向的反面跑吗?谁会知道,那火苗往前蹿,爆炸的却是后方?

    “别高兴太早!”

    萧长嗣背上伏着墨九,似乎有点疲惫,可目光深了深,看着还在不停往前燃烧,也不知究竟要烧向何方的火苗,眉头紧锁。

    这个机关设计原理到底如何?

    这个地方还会发生什么?

    ——鬼知道啊!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跑——继续跑!”

    这一行六个人。

    萧长嗣背着墨九,闯北扶着击西,而疯子神神叨叨的,害怕得又蹦又跳,死死拖着完颜修就是不放,搞得完颜修愤怒、扭曲、骂娘不止——他好好一个国主,怎么就变成了奶娘?

    若非那厮有可能是宋骜,他肯定先把他掐死。

    “六郎……这是哪儿啊……”

    墨九晃晃悠悠被萧长嗣捆在背上,颠簸得头昏脑胀,半睁半合的视线里,影影绰绰,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太清,而与他相贴的男人背上,全是热汗,像被雨水透过似的,透过衣裳传过来,把她也热得仿佛随时会被化掉。

    “嗯……我好难受……”

    天知道,她宁愿一直昏迷。

    太难受了!太煎熬了!

    原就热得挠心挠肺的身子,被烈焰一烤,五脏六腑仿佛都是火儿,深藏已久的云丨雨蛊好像刹那复苏,在她身体里狂躁的叫嚣着,试图主宰她的神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哪怕墨九并不清楚云丨雨蛊的完整毒性,或者说云丨雨蛊的最终的后果会是什么,却深深的恐惧着……怕自己这一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会陷入彻底的欲丨望深渊中,无法自拔。

    人控人,就是人。

    欲控人,就成魔。

    所谓“强大的意志力”,人人都会说。

    然而真正做起来,却只是空谈。

    “忍忍,墨九。”

    萧长嗣在安慰她。

    “我们很快就逃出去了——相信我!”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多话。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这样的安慰,原是给人力量的。

    可墨九的脑子哪里还受控制?他粗重的喘气,流着汗的身子,沙哑的声音,温柔的话,无一不是撩动她情潮的催化剂,让她额头的汗,也大滴大滴往下落。

    老萧……?

    六郎……?

    老萧……?

    六郎……?

    这两个名字其实不停在她脑子里打旋。

    有那么一刹,她是清醒的。

    可更多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零星的,破碎的片断,让她抓不住,想不透,所有听的、看的、想的,都好像只是自己的意识,而与这个世界无关……

    “不!六郎……老萧?”

    忽而焦躁,忽而激动。

    她终于像一只惹急了眼的斗牛似的,拼命在萧长嗣的背上挣扎,双手重重砸他的肩膀,“六郎,你放开我,我难受,我难受。”

    “我们很快出去了。”

    萧长嗣喘着粗气,安抚地搂住她的臀,拍了拍。

    “我……等不及很快了……”

    墨九像一条缺水的鱼儿似的,嘴一张一合,带着某种仿佛从心上爬出来的渴望,倏地咬牙,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在寻找解渴的甘泉,拼命凑到他的脖子上,一边亲,一边呵气,吐气,字字沙哑。

    “我想,想,我想要你。六郎,我想……”

    萧长嗣身躯微微一震。

    脚步停顿一秒,他没有多说,扳开她的头。

    “忍一忍。墨九,忍一忍。”

    他的声音比她更哑,他的喘气比他更重。

    两个人这样的状态,惹恼了拖着个疯子的完颜修。

    他哼哼一声,脸不红气不喘的奚落。

    “老萧,你身子不好啊?要不,咱俩换一换?她就不必忍了,我身体好,我行——”

    “滚!”萧长嗣吼他一声,掂了掂墨九狂乱的身子,却听见背后的击西突然嗯咛一声,“扑”一声倒在了石壁上,一脸狼狈地晃了晃头,又狠狠抱住使劲儿敲脑袋。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武力值远远强于墨九,所以这么一路逃亡下来,他一直坚持着自己行走,闯北不过搭了把手。然而,跑到这里,看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火苗,他终于崩溃一般趴在石壁上,喘息不止。

    “假和尚,你帮掌柜的去,你们走……别,别管我了。我……我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不要走了,再也不要走了。”

    “胡说八道!”

    他们相处这么多年,生死关头,怎么可能轻易抛弃伙伴儿?闯北身上穿着僧衣,一颗光头上,也有亮晶昌的汗,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死死抓住击西的胳膊,拉拽他。

    “站起来!你给贫僧站起来。”

    “站……站不了。”

    “起来,我可以度你。”

    “度个卵,你哪次度了我?”

    击西迷蒙着双眼看他,突然露出一抹黏黏糊糊的笑。

    “滚,滚吧,不,不管你是什么僧,我都站,站不了……啦!……而你,也度,度不了我。”

    话音未落,只听见“啪嗒”一声。

    别说站了,他连扶石壁都扶不稳,整个儿地软在了地上。

    火苗引线越蹿越远,生怕落在了火苗的后面,一会儿又燃烧起来,闯北紧紧咬着牙,拽住击西就要往背上拽。

    可击西趴在地上,身子老重不说,还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紧紧扣住闯北的手臂,就那么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一种野兽看见猎物般的饥丨渴欲丨望。

    “假和尚,我想,想睡了你。”

    闯北怔住,傻了。

    “噗”一声,这是完颜修的笑声。

    “老子真是长见识了,这都是什么鬼地方?人不是人,火不是火,色也不是色……男人都想睡男人了。”

    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恐怕大家伙儿都得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件笑料来打趣。可毕竟时候不宜——

    萧长嗣看了一眼,眉头狠皱着,冷冷低斥。

    “捆住他,扛走!”

    “不,不走!”击西发了疯似的,又啃又咬,力气恁大,趁着闯北弓身抓他的时候,双只手突然狠狠束紧他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拉,然后脚下一绊。

    可怜的闯北,就那么摔倒在地。

    击西却没完,一个利索的翻身,就骑在他的腰上。

    “假和尚……帮,帮帮我……多谢你啊!”

    “混账!你疯了?”

    “……是是是,疯了。假和尚,回头你想吃什么,什么都由着你,你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回,你帮我,就这一回,我受不住了,谢谢你啊……真真儿受不住了。”

    击西重复着“谢谢你”,伸手就去扯他僧衣。

    “击西!”

    闯北扼住他的手腕,看着坐在身上的人,快疯了。

    “你在发什么神经?”

    甬道里的火光,不太耀眼,但足够闯北看清击西的表情——脸是红的,眼是红的,那目光中燃烧的欲念,强烈而又执着,娇羞的脸蛋儿,竟有那么一丝丝,一丝丝妩媚。

    见鬼了!

    他也疯了,疯了!

    “阿弥陀佛!”

    喊一声佛号,他拼命扼紧她的手。

    “起来!给我起来!”

    “不,不起来,我,我来,我来就行,不用你动!”击西嘴都不利索了,还相当“不好意思”地拒绝了闯北的“劳动”,然后手麻利得很,三两下就剥开了他的僧袍,直捣向他的裤腰带。

    “!”

    闯北挣扎,满身是汗。

    击西哪肯放过他?

    头一低,又摁住他,啃向他的脖子。

    “嗷!”闯北呼呼喘气。

    击西意犹未尽,吧叽几下,四处寻找他的唇。

    哦佛祖!闯北的眼,也彻底急红了!

    完颜修第一次看这样精彩的戏码,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而那个疯子也看得傻傻的,眼睛直直的,双眼都不会转了——

    只有萧长嗣,看着面前这一群“老、弱、病、残”,猛地抽出鞘里长剑,凌空刷过石壁,“铿铿”声里,剑与石磨折得火星四溅,再伴着他冷冷的怒吼,顿时震惊了众人。

    “都给我清醒点!逃命要紧——闯北,带他走!”

    “是,掌柜的。”闯北与击西搏斗得气喘吁吁,大概他也没有想过,这辈子会差点儿被一个男人——不对,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给强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哥们儿击西。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他的样子很崩溃。

    击西缠他缠得实在太紧,疯狂得简直就是以生命在索欢,但萧长嗣下了命令,他必须要执行,于是也不再手下留情了,全力对付,紧紧扼住击西的肩膀,顺势就翻了身。

    “啪”一下。

    这回击西摔在地上。

    “痛……”他哀嚎,“假和尚,痛死击西了。”

    痛就对了!闯北咬牙切齿,都恨不得扇他耳光了,哪里还顾得上他痛不痛?

    终于翻身,他扯着击西的衣裳就要把他拎起来。

    这一扯,“嘶拉”一声。

    击西身上的裙子竟应声而裂——

    他一直扮成女人,身上穿的是女人的裙子,这原也没有什么奇怪。然而,他出力太大,把他的外衣撕开不说,还把他的里衣也扯开了。

    于是,闯入眼帘的画面,震得他身子眼都直了。

    在击西的胸前,缠着一圈厚厚的白布条。

    不知道缠了多少圈,把他肌肤都勒出了深深的印痕,却没能阻挡住那一道白布条中若隐若现的沟丨壑,刺挠他的眼球。

    击西……居然是女人?

    而不是喜欢假扮女人的妖人?

    同行十二载,不知击西是女郎!

    “阿弥陀佛!”闯北双眼一闭,飞快地将她衣服合拢,然后像裹粽子似的缠住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看过来时,面红耳赤地垂下眼皮,不管她怎么吼吼,扛在肩膀上就跑。

    “假和尚!你放开我——”

    “假和尚,啊啊啊啊!”

    击西又踢又打,嘴里呜呜不停。

    但她拧不过发了狠的闯北,无奈的,只能任由他扛着奔跑。然而,心里那股子火儿,却没有因为被他扛着走就熄灭下去,反而越燃越旺——

    燃烧着,不寻常的燃烧着……

    烧得她快要焦渴而亡了——

    “快看!”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完颜修,突地惊喝。

    众人视线一凝。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在这样的光线下,以他们的肉眼,根本无法确定这个空间的宽度、深度,以及高度,只知道空荡荡的空间里,人说话都有回响,但中间隔着若干的柱子,柱子之上,似乎缠绕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但柱子之高,几不可攀。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完颜修的样子,看着极为崩溃。

    这一天一晚的时间,他们的经历太过跌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换了谁,都得骂娘吧?

    “……火!火!火啊!”

    那疯子突地呐喊起来,藏到了完颜修背后。

    火苗蹿动的速度很快,众人灭不了它,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地看着火苗往前飞速蹿去,飞快地爬上一根柱子,又一根柱,像蛇一样盘旋着绕行,越蹿越高,越蹿越高……

    终于火苗蹿满了每一根柱子的顶端。

    “啪”一声,如同烟花绽放——

    千朵万朵,同时盛开,惹亮了众人的目光。

    这画面,美到了极致,也妙到了极致。

    整个空间都被烟花一般的火花照亮了。

    然后,大地开始震动,剧烈的震动。

    空间里的一切,都在拼命的晃。

    柱子在晃,人也在晃。

    地动山摇的晃动,令人头昏目眩。

    紧接着,这一个精致的巨大石洞中,火苗开始遍地开花,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映得空间通明一片,也让这一片人间地狱以最惨烈的方式,极大限度地震撼了众人的心和眼。

    好像世界末日,空间开始土崩瓦解。

    他们踩着的地面上,也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题外话------

    开学季,小主们,都要各忙各的事啦,祝看文愉快哦。最近更得不多,小主们可以攒文,可阵儿再看,抱拳!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