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 第309章 责问舒氏

第309章 责问舒氏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季容怀孕,饮食偏清淡,今日因为有季菀和舒氏在,便多添了几个菜。她这如妤居里,是有单独的小厨子的,厨娘还是她的陪嫁,手艺那都是季菀亲自教的,自然是极好。

    舒氏虽常常过来找茬,但没在这里用过膳,今天是第一次。

    满桌子的菜肴,色香极佳,光是看着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舒氏最近一直胃口不大好,吃什么都没滋味,此时却觉得饥肠辘辘,尤其那盅奶白色的鱼头汤,以及那金灿灿的糖醋排骨,水晶肘子…刚看了一眼,季菀已经扶着季容入座了。舒氏抿了抿唇,也跟着坐了下来,笑道:“弟妹这儿的厨子手艺真好,胜过咱们府上厨娘千万倍,今日我可算有口福了。”

    季菀淡淡瞥她一眼。

    这个舒氏,还真是不安分。

    瞧着自己在,不敢明着刁难妹妹,却又绵里藏针,暗自季容藏私,不孝公婆。

    有此可见,平时定是没少为难季容。

    季菀心头火起。

    打从入京后,弟弟妹妹们就受过什么委屈。如今入了这葛府,却被个狭隘的妇人欺负。

    真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娘家可依靠了?

    她眼中闪过冷笑,面上却是不显。

    “这厨娘原是我从北方带来的,跟着我学了一段时间,尤其精擅药膳。这人嘛,吃得好才能睡得好,睡得好了,精神才好,自然百病不侵。”她微微一笑,“这一年来我忙着养胎坐月子,也不曾入府探望,亏得大少夫人日日过来陪伴解闷,如今瞧着阿容气色极好,想来也是大少夫的功劳。我心中甚是感激。”

    舒氏脸色笑容更为僵硬。

    虽说季容看起来不是个厉害的角色,但绝对不会在亲姐姐跟前说她的好话。季菀这番话,明显就是讽刺她来的。

    “世子夫人言重…”

    刚开口,季菀又道:“不过大少夫人是做母亲的人,又刚生产不久,正该好好休养。若是出门在外,一不小心吹了风发了热,病气入体,可大可小。头疼伤风是小事,发烧发热可就不好了。烧得糊涂了,很可能得失心疯,下半辈子癫狂痴魔,众叛亲离,可就…”

    言外之意就是,有病就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吃药,没事别出来晃悠,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

    今日特意留下侍膳的向凡和向白都低着头,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

    舒氏脸色已是难看至极,气得浑身颤抖,目光里几乎要喷出刀子来。

    季菀却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恼怒的拍了拍脑门,满脸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说起老本行,就忘乎所以了,还以为是在给病人问诊呢,大少夫人别见怪。话说回来,大少夫人方才说身有抱恙,不如我为你切一切脉,也好答谢你这些日子对阿容的照顾。”

    “不用了。”

    舒氏坐得笔直,脸色几乎要绷不住,勉强笑道:“苑姐儿这会儿也该醒了,她一醒就得哭闹,奶娘怕是哄不住,今日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会儿她似乎忘记自己平时有多不待见苑姐儿了,很是顺口的拿来做借口。

    季菀不知道这一茬,向凡和向白却都眼神讽刺。

    两姐妹没有阻拦舒氏。请她过来,本来就是敲打的。对着这么个心术不正的人吃饭,也倒胃口得很。她既然要走,那再好不过了。

    “你这嫂子有问题。”

    季菀给妹妹盛了一碗汤,道:“面色发黄,唇色微紫,眉间有青气。她不是装病,是真的有病。不过我两次说要给她诊脉,她便一脸惊惶,好像被我察觉什么似的。我看,八成是她知晓自己的病,且不能对人言。”

    季容也发现了端倪。

    “姐姐可是看出了什么?”

    季菀摇头,“单看气色,并不能下定论。但她才生产不久,在那之前都正常,显然这病是产后才患上的。你不是说她在产后哭过几次么?又是早产,产后抑郁,心情不畅,暴躁易怒,易生邪气。她生产那会儿,天气又还未回转,若没有调养好,便是一个伤风也是雪上加霜。从她的态度来看,我猜八成是患上了妇人之疾。也不知道病情已到何种程度。如果不好好治疗,很可能落下终身病根。”

    “所以姐姐刚才是真的想给她切脉问诊?”

    “医者本能而已。”季菀笑一笑,“当然,如果她不改改德行,我便有妙手回春之能,也是不愿助纣为虐的。”

    季容笑笑。

    其实她挺同情舒氏的。

    同为女人,她理解舒氏的苦闷和寂寞。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真能心甘情愿的与人共侍一夫?舒氏嫉妒不平,却无可奈何,难免郁结愤怒。

    但同情归同情,舒氏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她无需负担任何责任。舒氏心性渐至扭曲,怎么闹腾都好,却非要来为难她,再是可怜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却说舒氏狼狈的从如妤居出来,脸色就哗啦啦的沉了下来,她一路快步疾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立即就开始砸东西。

    “贱人,都是贱人。一个个的,全都来欺辱我!不就是靠着狐媚手段,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腌臜东西,竟仗着男人的势,跑到我跟前来逞威风。”

    “少夫人切勿动怒…”

    春雪上前劝慰,却被她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双目怒瞪,“你是不是也要来看我的笑话?我没能生出儿子,那些个小娼妇,一个个的都来嘲笑我,你是不是也跟她们一样?还是你是不是也想攀高枝做姨娘,骑到我头上来?”

    春雪跪在地上,委屈摇头。

    “奴婢没有,少夫人,奴婢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思…”

    “你没有?”舒氏几乎是暴怒,“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给谁看?小贱蹄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去扯春雪的头发,左手啪啪的一连给了她好几个耳刮子,打得春雪脸颊红肿,泪如泉涌。

    这时候奶娘抱着哭泣不止的苑姐儿走进来,一瞧这动静,吓得当即跪了下去,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跟在她身边的茜姐儿眼见这一幕,也吓得哭了起来。

    姐妹俩都哭,尤其小的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别提多可怜了。

    舒氏却是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她瞪着眼睛,满脸扭曲,“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怎么会被人欺辱至此?我生了两个,却没一个带把的,都是没用的东西。还有你--”她几步走过来,指着襁褓中的苑姐儿,眼神仇恨,“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就指望你是个儿子,让我能够扬眉吐气,不再受那些个小贱蹄子的气。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害我丢尽了脸面,失了宠,就连我这身子也亏了。以后我都不可能再生养了,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眼眶通红,看苑姐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早知如此,我还生你干嘛?我就该直接掐死你!”

    她说着就冲过去把苑姐儿抢过来,另一只手放在苑姐儿脖子上,仿佛真的要掐死她。

    “大少夫人,不要啊--”

    奶娘和春雪都被她这一举动吓坏了,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全都过去阻止。外头的丫鬟也惊动了,纷纷进来拉扯。

    四岁的茜姐儿哪里见过这阵仗,哭得更大声了。

    “娘,别打妹妹,妹妹疼…”

    她小跑着过去,却被身边丫鬟给拉住,生怕她被看似已入魔障的舒氏给伤着。

    几人合力,总算是制服了癫狂的舒氏,苑姐儿也重回奶娘怀中。只是瞧着奶娃娃哭得脸色煞白,嗓子也哑了,奶娘心疼得紧,担心主子再次发狂伤及小女儿,便干脆一手抱着苑姐儿,一手牵着茜姐儿出去了。

    折腾了好半晌,好容易消停下来,葛夫人派人过来了,让舒氏过去一趟。

    舒氏将将恢复冷静,见来的是婆母的心腹嬷嬷,登时心中就是一慌。

    “桂嬷嬷,不知母亲唤我所谓何事?”

    桂嬷嬷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却没半点笑容。

    “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不敢揣测上意。大少夫人还是快些收拾好,随老奴去一趟吧。”

    老实说葛夫人对舒氏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像其他婆母那样,嫌弃她生不出女儿,在她因小妾之事受委屈的时候还责问自己的儿子。

    要搁在平时,舒氏不会有半分惧怕。

    但今天她在自个儿屋子里闹了一通,害怕传到了婆母耳中,心虚慌乱,害怕被斥责。婆母可以说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算得上是依靠的人了。

    偏偏这桂嬷嬷的态度也讳莫如深得很,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她还没用午膳,又大闹了一场,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但她不敢让婆母等。只能进屋换了身衣裳,重新梳妆后,跟着去了。

    进了屋以后,还没问安,葛夫人便冷声道:“跪下!”

    舒氏一怔,下意识抬头,见婆母神色冰冷,如同霜雪,全然不复往日的温和。

    她心下又是一慌,连忙跪了下来。

    葛夫人看着她,满脸的失望。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舒氏又是一慌。

    “母亲此话何意?儿媳不懂…”

    葛夫人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直接砸在她面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割破了舒氏的手背。舒氏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已在渗血的伤口,满目惊惶,浑身颤抖。

    “母、母亲…”

    葛夫人绷着脸,神色极冷。

    “你与大郎自小定亲,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观你性情虽不够内敛沉稳,但也算是端方达理。你入我葛家五年,上孝公婆,下育子嗣,尽职尽责。所以便是你有些微不妥之处,我也从没说你什么。”

    说到此,她顿了顿,而后目光犀利,道:“可我没想到,你竟狭隘阴毒至此!”

    舒氏大惊,“母亲--”

    不待她解释,葛夫人便又继续道:“阿容虽非萧家亲生,但也是从萧家出嫁的,挂着萧家姑娘的身份,她风光大嫁,你心生羡慕甚至是嫉妒,我都可以理解。我想着,阿容性子宽厚温柔,你与她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她非冷傲之人。妯娌和睦,便阖府安宁。可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葛夫人神情有些悲凉和疲倦。

    “大郎纳小,你心生不满,却恪守正妻本分,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几个小的也素来安分,是你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揣度,看谁都不顺眼,才觉得大郎负心薄幸。同为女人,我知道你的委屈和悲苦。可事实如此,咱们做女人的,总是有太多无奈束缚。男人要纳妾,做妻子的便是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忍着。我生的儿子我了解,大郎不是个寡情之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不会忘记与你的结缡之情。从前,你也算是做得不错。如今这般失了分寸,不过是因二郎待阿容一心一意,你不甘罢了。”

    她字字说进了舒氏的心坎儿上,舒氏张着嘴,还未说话,眼泪先簌簌落了下来。

    “母亲…”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此迁怒阿容。”

    葛夫人话音一转,又冷了下来。

    “你怀孕的时候心情好转,我以为你性子渐平,和阿容也算相处融洽。却没想到,你产后性情大变,每每去找阿容,竟都是百般刁难。”

    “母亲,不是的,我…”

    葛夫人根本不听她解释,“原是我错了。我想着你纵有些任性狭隘,却终不是狠毒之人。阿容善解人意,你二人相处多了,总能前嫌尽释。却不想,是我太过天真。”

    舒氏听她语气,只觉得满心慌乱害怕。

    “母亲,我、我错了。我只是…只是羡慕弟妹,并未有过任何不妥之举啊母亲…”

    葛夫人摇摇头,“刚才阿容的姐姐,安国公世子夫人来过了。”

    舒氏眼前一黑,下意识辩驳,“她诬告我的母亲…”

    “她没说你坏话。”

    葛夫人神情淡淡的说完,舒氏便愣住。

    如果不是季菀告状,婆母怎会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