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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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云荣在帐篷中坐着,嘴角勾着笑问道:“怎么样?”

    “回云校尉,主战场上多了一个军官,属下打听了一下,是南靖的五皇子。”高仙芝说道。

    “南靖五皇子?啧,怎么不是南靖大皇子?”云荣咂舌道,此时他听到校尉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感觉有一丝丝抽动。

    高仙芝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云荣起身说道:“管他南靖几皇子呢?先灭了他再说。”

    云荣带兵攻打了西乡几个月了,对西乡地形甚是熟悉,云荣忽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摸了摸下巴上有点泛青胡茬,轻轻的笑了一下。

    夜晚,几支兵直接从护城河划水而过,这些士兵们从护城河滑到了城墙头。太宗功绩,无非贞观之治,为大唐立下社稷之本。今我皇之开元天宝盛世,与贞观有过之而无不及!史海烟云,功过是非,孰能明之?”李林甫浅饮一口,似乎是自言自语,“万川入海,固是天理,但万川之源,何止万千!奔流之途,击石回转,腾挪汇溅,具象又止万千!若人比一川,何源何途,岂是可择之相!罢罢罢,既是起源,便从起源;既是沿途,便顺其势。天道伦常,骑虎难下,认命了罢,违之不仅伤天理,败伦常,也不可知自为何物?自为何物啊!好了!云荣!”

    云荣赶紧举杯。又一个好自为之!这几天的好自为之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我们喝了三杯,他却只饮了一杯!”张达恭捻着手里小巧的羊脂白玉酒杯,没话找话地说。“到底是何意?敬的谁啊?我们俩,还是只是---你?”张达恭的牛眼睛傻傻地瞪向云荣,喉咙沙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老子当初在婆勒川一见你就觉得你小子不是东西……,***!”

    “镗啷”一声,张达恭手里地酒杯被捏成碎片!

    云荣苦笑着放下酒杯,不知道该给张达恭解释什么,他不想九爷?怎么可能。九爷在他心中从没有忘记,是生命的一部分,是融入血液中的。

    一直到玄武门外,张达恭都骂骂咧咧,被陷在五里雾中颠来颠去的滋味当然不好受。尤其是对心高气傲的玄甲军统领。云荣在数月前因战功卓著而声威大振,令张达恭在羡慕钦佩之余还能为自己找个运气不佳的宽慰借口。安西九翼,好歹自己排名在云荣之前。如果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再立军功,超过这个杂牌蕃兵营都尉至少也有七八分把握。但回长安一日之内的三遇,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这个神秘的云荣,皇帝宰相都惊动了,傻子才会相信只是偶然!如此惊世骇俗的“官场背景”岂是常人所能比的!云荣那小子自己三缄其口高深莫测倒也罢了,怎么个高大帅也象没事似的不提半个字?真是邪门到家,他***!

    对张达恭地粗言秽语,云荣只有装着什么也没听见,心中又惦记阿米丽雅。和有些愕然的高仙芝道别一声,自顾抢先找到阿里,翻身上马,急急纵马回返。灵性十足的阿里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听得号令立刻一声轻嘶,四蹄翻飞。转眼就将高仙芝一干人甩在身后。

    为抄近路,云荣避开了华灯璀璨,人潮涌涌的大道,专拣人少的坊间小路疾驰。

    忽然一声呼哨,一条横索从天而降,电光火石般扫向云荣腰间!

    有人偷袭!

    云荣一个后滚翻跃离马背,未等他站稳,一座铁塔便嚎叫着压了下来,不用细看就知道,是那个在大明宫吃了亏的拔野古雄钵!他倒恢复得快啊,居然这么快就来寻仇来了,还找来好几个帮手!

    云荣又急又怒,现在那有时间和尔等蛮子纠缠!遂牙关一咬,手底下也再不留情。拔野古雄钵手中的大棒刚擦着云荣身侧飞过,手腕脉门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未等他发力振脱,右臂腋窝便挨了重重一拳,剧痛由此直入骨髓,肩膀由外到内完全崩溃!他发出一声与野兽无异的惨叫,捂住肩膀坐倒在地!无数次的刀伤箭伤,跌打损伤乃至被虎豹咬伤都没有把皮糙肉粗的拔野古雄钵击倒,而一个还不及自己肩膀高的汉人轻轻一拳就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这怎么都难让拔野古雄钵接受这样屈辱地事。

    此次偷袭,包括拔野古雄钵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个个都是“曳落河”军中的顶尖高手。一个照面,便被放倒两个最厉害的,剩下两个再也不敢贸然进攻,两人咒骂着围住云荣,开始转着圈寻找机会。

    混帐!我李某人没功夫和你们玩了!云荣呼哨一声,阿里立刻飞奔而来,刚好隔开一个膀大腰圆的进攻者。趁此良机,云荣第一次主动发起了攻击,一脚踢向对手档部,那人嘿嘿一笑,弯腰提膝,封挡云荣的腿。其实此为虚招,云荣轻舒猿臂从对手两手间穿入,砰地一拳,正中对方面门,打得满脸开花,金星乱冒,当即在飞扬的鼻血中仰面翻倒!

    云荣双手一顺,抓住即将倒下的健硕身体,往下一按,对手腾地加速落地,跌得七荤八素,而他已借势飞跃上马,两腿一夹,飞驰而去!最后一个醒豁过来的“曳落河”抛出绳圈,骏马阿里一个蹬腿短跃,顿时落空。

    风声中,有绝望和无奈的喝骂。

    “君皇族之尊,却甘于充军西域,受人驱使,旦夕间生死由命。这倒也罢,当今大唐皇帝必视你为忤逆,欲拔之而后快,就算皇帝仁慈,放你生路,那些心计狠毒的士大夫们也未必能让你苟延残喘!吾不过是修请柬一封,交与高府居然使其惶恐不已,君朗朗一会,却也战战兢兢,惟恐横生枝节,其状尚不如街市菜贩屠户也!朝廷之不信任,百姓也未必认知,百官们也可能制你于死地。原本该轰轰烈烈,叱咤风云的英雄却要默默无闻埋于西域荒土,你怎对得起你自己和先祖,怎对得起天下李唐百姓!且问君,此举智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