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明显不信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吻安在厨房,汤还差一会儿,尝了一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正在微蹙眉琢磨着,隐约感觉有人靠近。

    她以为是白嫂,只随意回头扫了一眼。

    下一秒又看了回去,眉头紧了紧。

    宫池奕从外边走进来,步伐不疾不徐,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又好似藏了些深深浅浅的东西。

    “很快就好了。”她勉强笑了一下。

    也许是这段时间真的疏于交流,加上事发前那段时间他们就分居两地,共处一室,她竟然会觉得彼此之间多了一些道不明的隔阂,如果不说话,那大概就只剩尴尬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也不知道。

    “不是很饿。”他终于脚步站定,距离她很近,嗓音低低的。

    吻安略微低眉,把火关了,伸手去拿旁边的厚手套。

    但是手腕被他握了过去,他手臂很长,稍微前倾就几乎把她整个带了过去,好像很认真的看了她的一双手。

    白嫂说被烫了很多次,倒是看不出来。

    吻安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副表现,笑了笑,“我盛汤。”

    他握着的手没松,低眉看着她,忽然道:“我想吃一顿舒心的饭。”

    因为不解,她微蹙眉抬头看他,这意思,这段时间就没有一顿饭吃得舒服?

    “难道我们之间要一直这样下去?”他又道:“很难熬。”

    吻安没说话,但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改变这种奇怪的状况,除了谈一谈,把什么都说清楚,还能怎么样?

    捏着着手里的手套,她略微舒一口气,终究是抬头看了他,“还能怎么样?我们连问题出在哪儿都不明白,多奇怪?”

    “不明白?”他伟岸的身躯立着,目光垂下来,和她依旧有着距离差

    吻安直直的看着他,“所以你一直都是怪我的?怪我打乱你的计划?怪我造成了你的人员伤情惨重?”

    她笑了笑,“真的是我的错么?这么大一件事推给我一个女人,你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谈论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吻安想转身盛汤,但他把她阻止了。

    她蹙了眉,抬头看着他,只得道:“我唯一的错,只是出门没跟你打个招呼。”

    其他的她一概不认!

    宫池奕低眉看着他,终于开口:“谁又说你有错了?”

    这样的问话倒是让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笑,“所有人不都觉得是我的错么?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不是你的女人,会发生意外么?也许下一次事发,我应该先和你撇清关系?”

    他脸色沉了几分,什么叫撇清关系?

    吻安自知说得重了,略了过去,看了他,“如果你是真的想和我谈,就不打算检讨自己有没有过失?”

    宫池奕眉峰微蹙,显然是没怎么想过这么问题。

    想谈的是他,这种毫不自知的态度也是他。

    吻安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忽然有些生气,这会儿不再把他当做病人看。

    道:“你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就瞒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让于馥儿钻了空子?她不是你爱过的女人么,你不是最了解她么?为什么关键时刻唯独把她忽略了?”

    男人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垂眸凝着她。

    她笑了笑,“看来你的确没这么认为?那也好,或者你哪怕把计划告诉我了,告诉我只是让北云稷去试水,好验证他的身份有没有问题,我也是经历过政治的人,难道我会无理取闹?”

    宫池奕终于低低的道:“如果告诉你,北云稷就是扔出去试水,他极有可能在混乱中丢了命,你真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这样的反问,吻安愣着,看着他,“你以为我做不到,你凭什么以为?”

    “你也以为我那晚出门就一定是干涉你的行动,又凭什么?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么?”她语调有些急。

    原本该是平平静静的谈话,似乎变了味道。

    宫池奕低眉看着她,“你又何曾了解我?”

    “如果了解,如果信任,就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出事。”

    说到这里,吻安终究是笑了,“所以根本没有对错,可有一件事很清楚。”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竟然连彼此都了解,连彼此信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可过的?干脆散了……!”

    吻安话音没落,面前的他脸色已陡然沉下来,薄唇紧抿盯着她。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随手放了手套,也没有去管炖好的汤。

    “去哪?”她刚要转身,男人低低的开口,眉峰紧了紧。

    见她不回答,擦身而过之际扣了她手腕,朝她相反的方向加重了力道。

    再次四目相对。

    “不是谈不好没法吃饭么?谈崩了,我没什么食欲。”吻安直直的道。

    她挣了挣手腕,他也跟着握紧,定定的看着她不肯松。

    “该过的事都过去了,难道要毁在自己手里?”男人浓眉微蹙,“我知道你有委屈,也该适可而止,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彼此追咎。”

    吻安依旧抬头看着他,不弄清楚又怎么跨过去这个坎?

    末了又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以往每一次,都是你在坚持,是你的哄着我、求着我?是我不懂珍惜,我习惯了拥有,我自恃万能的总想干涉你的事?”

    “如果只是安分的做自己的导演,就根本不该过问你的事,根本不会为了别人而对你有意见?”

    她一项一项的数着自己的缺点,胸口有些酸。

    既然她能数出来,就说明这段时间她已经无数次的检讨过。

    可她也没有不承认,她承认自己有过错,为什么他就不能?

    咬了咬牙,盯着他,“你是觉得委屈么?觉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换来的竟然是每次出事,都是我说着分散的话?”

    “是么?”她直直的盯着他问。

    男人薄唇抿着,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吻安觉得很心痛,她有过错,她知道,凭什么只有她有错,他没有么?

    她能承认,他为什么不能?

    难道她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么?为什么她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顾吻安陪他走到今天?为什么每次他出事,最担心的都是他?

    可他心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委屈?

    眼圈微微泛红,她略微深呼吸,看着他,“如果你觉得每次都这样坚持累了,委屈了,你可以放弃,那就别再疲惫的追着我,可以了么?”

    说完话,她却依旧没能转身。

    一万之内,她说了两次要散。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是紧,薄唇微冷,“你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以为我不敢?”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提分开。

    她倔强的仰脸,“我很清楚。坚持太累,为什么不选择轻松的路?”

    宫池奕已然抿紧薄唇,下颚也绷得很难看。

    她再一次挣脱手腕时,他竟然真的一言不发,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出了餐厅,身后的一片安静终究是让吻安体会到了真正的心酸。

    他们经历了多少事?也许是别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经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一件事、一个信任就能把两个人折磨得这么累?

    她在楼梯脚站了很久,眼前的模糊越来越严重,但眼眶从湿润到干燥了,那个人终究是没有走出来。

    吻安才拾步上楼,看着儿子的卧室,心里乱糟糟的难受。

    别墅里极其寂静,一桌晚餐逐渐凉了也没有人动作一下。

    吻安一直在云暮的房间,中途被一个电话吵醒,急忙到窗户边去接。

    那时候才知道竟然都快十一点了。

    她好像睡着了一会儿,挂了电话,脑子里空了好久,甚至连之前的吵架都模模糊糊的了,只是心里的沉重很清晰。

    等她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回卧室时路过了书房。

    书房开着灯,不用想他应该在书房,还以为,他会离开这儿、回医院或者回仓城的。

    进了卧室,吻安在床边坐了会儿,缓步往衣柜走,又拿了一个行李箱。

    好久没出门,她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行李了。

    刚放了几件衣服,感觉卧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没有转头去看,只是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进门的男人视线先看向床榻的方向,转头才看到她脚边的行李箱。

    眉头倏然紧了。

    为什么总是能狠心到说走就走,说散就散?

    他终究是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了准备放进行李箱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扔回衣柜。

    吻安试图整理,几次反复都被他阻止。

    终于停下来,什么都不做,只是仰眸定定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宫池奕也低眉,眸子很深很暗,可是薄唇紧紧抿着。

    许久,才沉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为什么这话听着,依旧像是她在欺负他?

    她皱起眉,太久了,她都忘了他们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好像也没有哪一次吵成这样,绕来绕去的很累。

    “是你想要我怎么样。”她看着他,“就算我当初冲动的说要以私人去救稷哥哥,就算我出门没和你打招呼,就算我错了……”

    “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么?”她眼底原本未褪去血丝越来越红,“聿峥说我是罪魁祸首,好,我是!我连看到展北、靳南都觉得自己是罪人!”

    “你还要我怎么样?”她隐忍的咬了唇,眼神倔得不肯从他脸上移开。

    推开他,她转身也不再收衣服,蹲下身拉好行李箱。

    看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走,男人一下子弯腰把她拉了起来。

    几番被阻止,她终于收不住委屈,“我已经说我错了,并非不承认,为什么你不能体谅我?”

    眼泪无声的滚落,成串从他手背砸落,一颗颗又像烫在他心里。

    耳边依旧是她的控诉,“为什么我能认错,你不能!”

    “要谈的人是你,想要跨过这件事的是你,固执得不肯张口也是你!”她本能的推着不让他靠近。

    可他纹丝不动的立着,反而她自己往后撞在了衣柜门上。

    宫池奕一下子眼角紧了,怕她撞到哪,但连问话的时间都没有,她只想逃。

    只得一把粗鲁的将她扯到怀里,她越挣扎拥得越紧,薄唇抵着她耳侧,“不要这样,安安……”

    嗓音很低、很沉,听得人心痛。

    微凉的薄唇从耳侧寻过来,这是很久以来他们的第一个吻。

    没由来的觉得生涩却汹猛。

    她狠狠推着的手已经停了下来,不为别的,而是想起了医生说他的身体依旧经不起折腾。

    就那么紧紧拥了很久。

    他才低低的道:“我不该瞒着你,我有过。”

    “说走就走,你让我怎么办?……云暮怎么办?”低低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吻安任由他抱着,听着他终于肯张口承认自己有错。

    头顶依旧是他低低的声音,“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瞒着彼此。”

    她抿唇,什么时候她瞒过他?

    不知道那样维持了多久,久到她都觉得自己站得累,何况是他的病体?

    “放开我吧。”她终于淡淡的开口,没敢推他。

    宫池奕听了,也松了手臂,目光却依旧定定的看着她。

    果然,她刚转身就想去碰行李箱,男人那张冷峻的脸骤然就变了。

    “嘭!”的一声,毫无预兆下,吻安被惊得震了震,看着被他踢开的行李箱,转头看了他。

    宫池奕薄唇抿着。

    她终于开口:“我有事,要出差。”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接着道:“电影节的邀请,过去补位评委。”

    “邀请函呢?”男人也低低的问,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吻安有些无奈,仰脸看了他,因为确实没有邀请函,只得道:“肖委员长给我打的电话,临时补上去的位子,被人不知道我最近的行程。”

    按说她不会去的,不过还是答应了,虽然没有邀请函,但是跟着肖委员长过去就行,总不会被人拦下。

    宫池奕站在那儿还是冷然盯着她。

    她抿了抿唇,只好不再去弄行李箱,“我去把饭菜热一下么?”

    他没说话,就是盯着她,明显的怀疑。

    没说话,就是盯着她,明显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