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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幼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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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宫的时候,叶将白放慢了步子,刻意等了等走在后头的北堂缪。

    “将军今日这一身衣裳真是不错。”迎着人,他笑,“白蛟翻浪,绣工了得。只可惜腰上无物,到底单调了。”

    北堂缪心情不佳,站在他面前,眼眸半垂,睨着他腰上的冰种挂件:“什么东西都当宝贝,国公眼光也不过如此。”

    等的就是这句话!叶将白立马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感慨道:“毕竟是七殿下千辛万苦寻来送我的,眼光再不好,也只能戴着了,不然回去少不得要闹脾气。”

    北堂缪:“……”

    这股子嘚瑟劲儿已经要冲破天际了,眼前这位少说也是个大人物,怎的这般幼稚?

    他拂袖,越过他就要继续往前走。

    “将军。”叶将白笑吟吟地道,“别在锁秋宫等了,她不会回去的。”

    步子一顿,北堂缪皱眉回头,眼眸迎上他的,空气里“刷”地划过一道凌厉的光。

    气势相对,叶将白笑得更欢:“将军下次与我较量,还是正面来得好,殿下手无缚鸡之力,真连累了她,倒是得不偿失。”

    正面与他较量?北堂缪眸色微暗,略微一想,转过了身。

    “这玉是好玉,晶莹剔透,雕工了得,只可惜国公的袍子没人精心绣过,到底单调了。”他勾唇,“不若改日我同殿下说说,也给国公绣一件白蛟翻浪的袍子,如何?”

    也。

    叶将白一颗雀跃的心,被这个字“呯”地一下给打进了冰窟里。

    这袍子,竟然是七殿下绣的?

    不可能,男人怎么会女红?就算七殿下柔柔弱弱的,不像个男人,但好歹还习武呢,让她拿绣花针不是侮辱人吗?

    北堂缪愉悦地看着他的反应,朝他一拱手:“后会有期,辅国公。”

    都在京都,都要上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说这四个字,简直是挑衅!叶将白风度极好,心里怄了个半死,嘴上也还是答:“后会有期。”

    长念从外头蹦跶回来,回进院子里,就听见下人道:“恭喜殿下!”

    “嗯?”长念茫然,“喜从何来?”

    下人满脸笑容:“宫里传来消息,说是今年的恩典,一并追封宫里有子嗣的各位娘娘,礼部已经在筹备从白马寺迁灵进宗庙了。”

    瞪圆了眼,长念一把抓住他,喜得嗓子都哑了:“真的?”

    “千真万确,是国公去同陛下提的恩典。”下人连连点头。

    松开他,长念扭头就往叶将白的院子里跑!

    叶将白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烤火,听见下人说七殿下往这边来了,他冷哼,扬了扬下巴,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

    “国公!国公!”长念一过月门就边跑边喊他,语气里的雀跃藏也藏不住,蹦蹦跳跳的,活像是点着的炮仗。

    叶将白头也没抬,心想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子这么疼你,你给别人绣衣裳不给老子绣!

    不能原谅,说什么也不能给她好脸色!

    优雅地捏起手边矮几上的茶盏,叶将白撇了茶沫,慢条斯理地抿上一口,打算彻底忽视她。

    长念可没觉得这人是在生气,仍旧高兴地喊:“国公!国——”

    啪!

    第二声没能喊出来,她左脚拌着右脚,在雪地上猛地摔出了一个“大”字形的坑。

    叶将白一口茶“噗”地就喷了出去。

    茫然地爬起来,长念抹抹脸,喷了喷鼻子,喷出两条雪来,然后看向屋檐下的人,傻笑:“国公,谢谢你呀!”

    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叶将白横眉,恢复冷淡的神色,道:“有什么好谢的?”

    “国公跟父皇求的恩典,我母妃也在恩典之内。”长念小心翼翼地踩着雪绕到屋檐下,然后蹦到他身侧,眼眸亮如星辰,“母妃再被追封,便是有封号的妃位,灵位也能入宗庙!先皇后的灵位在白马寺,我母妃也有灵位在白马寺!”

    废话,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才跟陛下开的口。

    叶将白冷哼,斜眼道:“那恭喜殿下了。”

    察觉到这人好像不太高兴,长念缩了缩肩膀,无辜地问:“您遇见什么麻烦事了吗?”

    “没有。”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摆明了一副“大爷不高兴,大爷不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最好来说点好话”的意思。

    作为一个刚刚受了恩惠的人,长念很懂事地捏着拳头给他捶肩,讨好地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叶将白不答,目光往旁边一扫,落在旁边的针线篓子上。

    “嗯?”长念不解,挠了挠头,“您直说成吗?我有点笨。”

    暗骂一声没良心的狗崽子,叶将白没好气地道:“听闻殿下绣工了得,还会给人绣白蛟翻浪的袍子?”

    白蛟翻浪?长念一脸茫然,想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那不是北堂将军爱穿的袍子吗?”

    脸色一沉,叶将白眯眼:“殿下记得很清楚。”

    “那当然。”长念道,“去年我爬树爬高了下不去,北堂将军为了救我,把那件袍子给划了口子,那袍子原来是浅蓝浪纹的,红提手巧,为了掩盖掉缝补的痕迹,绣了白蛟上去,倒是比原先看着更好看了。”

    不是她绣的,是红提?

    叶将白豁然开朗,眉头也不皱了,心里也不沉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虚张声势!压根不是出自七殿下之手,北堂缪在得意个什么?

    幼稚!无聊!

    瞧着面前这霎时愉悦起来的人,长念很不解:“所以,您是为了一件袍子在生气?”

    “没有。”叶将白勾唇,“一件袍子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要是以前,长念觉得不是,可现在……看辅国公一眼,她咽了口唾沫。

    这人真的十分小心眼啊!

    “明日咱们有事要忙吗?”长念问。

    心情很好的叶将白十分轻松地道:“没有,殿下想去做什么?”

    “我想去一趟北堂家。”长念笑道,“一早约好了,要去同北堂将军喝酒的。顺便把披风还给他,红提已经缝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