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调戏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果看到这句话, 代表购买率不足50%,再买一章重新刷就可以啦

    等晌午时拿出来,滋味必是绝佳。

    春草跟在旁边,试着碰了碰瓦盖,烫得赶紧缩回手, 口中啧啧叹道:“少夫人真是愈发能干了, 这几个月做的美味, 可比我前十几年见的都多!回头若是夫人知道了, 得知少夫人有这般才能, 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定会很欣慰。”

    这夫人自是指京城里的薛氏了。

    攸桐闻言,笑了笑道:“母亲那儿事情多着呢, 不必事事都拿到她跟前叨扰。”

    口中如是叮嘱, 心思却忍不住飘往府外。

    秦良玉的身份,她回府后很快就查实了。那位是秦家老夫人的心头肉,年节前后必定不会远游, 看那日的情形, 为人和善,也是个痴迷美食的同道中人。等她做好了毛肚,便能设法问出那位庖厨的住处,寻个助力。

    不过这些都还远, 近在眼前的是回京的事。

    当初满城风雨, 骂名如潮, 她虽找回了一点点场子, 在旁人眼里,仍是被许朝宗抛弃、灰溜溜出了京城。如今夫妻回门,明里暗里,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事隔一年,徐家已不似当初时刻戒备,洗清名声的事,也该慢慢铺垫起来了。

    当日去国公府赴宴时那些阴阳怪气的诋毁议论,她可全都记着。

    攸桐正暗自盘算,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烟波匆匆跑了进来。

    “少夫人,寿安堂传话,请你过去一趟呢!”

    “什么事?”攸桐理了理衣裳,出得厨房,就见院里站着个丫鬟,是老夫人身边伺候茶水的,颇得脸面。这位亲自跑来,看来事情还不小。她没打算招惹得罪长辈,便没耽搁,带了春草在身边,便跟着往寿安堂走。

    到得那边,气氛有些古怪。

    攸桐自问没做亏心事,那传话的丫鬟又没透风,便只当是府里出了事。

    谁知进到屋里,就碰上了老夫人满脸的怒气。

    老人家年近古稀,满头银发,坐在炭火烘得人几乎出汗的屋里,仍裹得严严实实。秋香色团花的锦衣,外头罩着比甲,额间暖帽有点歪,脸拉得七尺长,满脸的皱纹都快被绷直了似的。

    见着她,没等攸桐行礼问安,便将眉间皱出沟壑。

    “怎么这样慢!”她皱眉不悦,径直问道:“初七那日,你可曾出府?”

    “出去过,也跟夫君商量过了。”攸桐边答边行礼。

    “去了双桂街?”

    双桂街是攸桐那日马车出事的地方,因街尾两株桂花醒目,所以攸桐记得。

    遂颔首道:“确实去过那里。”

    老夫人又问了马车轱辘掉进沟渠、去酒楼用饭的事,跟苏若兰的言辞悉数吻合。她被苏若兰谗言所惑,先入为主,认定攸桐跟人同屋而坐,过后又议论秦家公子,定有蹊跷缘故,见事情大致对得上,当即勾起怒意来,拍着矮几道:“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你竟不觉得惭愧!”

    攸桐被她接连责问,听见无端斥责,也觉不悦。

    碍着对方是长辈,没露情绪,只抬眉道:“老夫人这是何意?”

    “秦二公子那是怎样的人,满齐州城里谁不知道?走在外面,多少眼睛都在盯着。你在京城怎么胡闹我不管,既然嫁进我魏家,就该安分些!南楼里的东西还不够你使,非得去外面逛?吃个饭都不肯收心,招蜂引蝶,将我傅家颜面置于何地!”

    一通指责,招蜂引蝶四个字针一样刺进耳朵里。

    攸桐霎时猜出端倪。

    “我不知老夫人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我那日确实碰见了秦二公子,但没半分越矩的举动,更不知所谓的招蜂引蝶,是从何说起。”她端然站在屋中,身姿挺秀,不卑不亢,“不知是何人误传谣言,老夫人可否请她出来,当面解释清楚?”

    “哼!”老夫人冷嗤,盛怒而轻蔑。

    她这般身份地位,当然是甚为自负,不愿意轻易推出举告之人的。

    攸桐瞧见,便觉得头疼。

    时下虽有诸多礼数规矩,却也没彻底将女人困在闺阁里,男女间两情相悦,往来同游,只消别私定终身,老老实实地请长辈过明路婚娶,仍能传为佳话。像魏攸桐和许朝宗,若没后来徐家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谣言为污蔑,多数人只会羡慕甚至妒忌,却不会说魏家女品德有失。

    即便出阁之后,或是到佛寺进香,或是乘车轿去街上走走,乃至游山玩水、骑马射猎,并不算太出格。若夫妻相处不睦,和离后各自婚娶,也不妨碍。至多有些闲人无事可做,暗地里传点风言风语,或是有顽固狭隘的,心存鄙夷,暗自唾弃而已——而这种人,哪怕是风气极开明时,也屡见不鲜,无需放在心上。

    是以那日掌柜拿屏风隔成小单间后,攸桐并没觉得怎样。

    谁知到了傅老夫人这儿,这事就变了味道。

    既有了误会,那就只能解释清楚。

    攸桐耐着性子,朝老夫人屈膝行礼,缓声道:“那日的事,原本是个巧合。”而后原原本本地将酒楼客满,掌柜因那雅间宽敞,取屏风隔作两间的事说了。

    老夫人哪里会信,只双目含怒,端然而坐。

    “你也无需编出这些托词来糊弄我。当日你在京城闹到那等地步,令尊都曾亲口承认。傅家千里迢迢地娶了你,顶着满京城的骂名挽回魏家颜面,而今将南楼交在你手里,可有半点薄待?”她顿了顿,脸上气得泛红。

    旁边沈氏看她喘起来,赶紧帮着拍背。

    老夫人斥责道:“旁的事我不过问,但关乎傅家颜面的,却是半点疏忽不得。你年纪还小,心性未定,这回我只教导,不会深究。但傅家的颜面关乎军威士气,不许辱没一星半点,这样的事往后决不可再有!”

    这却是认定了攸桐举止不检点了。

    攸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傅家在齐州的地位几乎跟皇家在京城相似,若有风吹草动,容易惹人议论。

    她不愿忍受这般苛刻的规矩,不愿束手束脚,可寻机和离,但此刻身在其中,还是该为傅家着想。

    遂欠身道:“这回确实是我考虑欠妥,稍有不当,往后会留意,尽量不去抛头露面。但一码归一码,当日雅间之内,并无半点越矩,老夫人若是不信我的话,尽可设法找当时在场的旁人探问印证。春草、木香,乃至酒楼的伙计、秦家的仆从,他们总不会说谎吧?旁敲侧击,也不会张扬此事。”

    攸桐自认这是退让了半步,谁知老夫人像是被戳中肺管子,脸色骤变。

    “这种事如何印证?送上去给人笑话吗。若传出去,叫人议论起来,这脸面还要不要!这事只是一件,要紧的是往后,务必要引以为戒,不得有半点疏忽。”

    一想到京城里那铺天盖地的流言,老夫人只觉肝胆皆颤。

    傅家满门猛将,儿郎无不英勇善战,退敌守边、保护百姓。

    这根基、这名声、这威望,全都是儿郎拿命换回来的,几十年来,不知洒了多少血!

    这般声誉,岂容此女玷污?

    她这辈子最看重清誉,当初就不愿娶魏家女,碍于儿子劝说才容她进门,而今有了招蜂引蝶的嫌疑,想想往后,更是心惊。气怒之下,端着长辈的威仪,当即沉声责备起来。指着这事发散开,提醒攸桐不该随意招惹男子,落人话柄,当初那些臭毛病,到了魏家着实该改掉。

    攸桐听了片刻,也算是明白了——

    今日叫她过来,哪是为了分辨事实,分明是老夫人想撒气!

    先前看傅德清和女眷迥异的态度,见傅煜帮她带家书、转述魏思道的口信,攸桐便猜到,这门婚事是男人们在外商议的。周姑常说老夫人极看重名声,今日听到点风言风语便如此盛怒指责,可以想见,当初顺着傅德清兄弟的安排,答应娶她进门时,老夫人心里藏了多少不满。

    所以,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露出冷淡轻慢之态。

    甚至那日傅澜音身体抱恙时,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

    如今听见捕风捉影的几句话,便盛怒责备。未必是真的被蒙蔽,兴许是借题发挥,趁机将攒了许久的怨气不满撒到她身上!

    可凭什么?

    若是看重名声,对魏攸桐过去的行径心存不满,当初就该拦着傅德清兄弟俩,断了婚事,另寻别家。何必一面拿着魏家能给的好处,一面却心怀不满到她头上找茬,有点风吹草动,不等查明白就斥责教导?

    攸桐既摸清老夫人的心态,反倒镇静下来,暂未言语,神情亦不似最初和软恭敬。

    旁边沈氏怕两人硬杠起来,劝不住老夫人,便劝攸桐,意思是让她敬重长辈,先认个错。

    攸桐心里冷笑。

    她当然敬重长辈,嫁过来后偏居南楼,每日冒着寒风过来问安,不晚到不早退,也没插嘴冒犯,规矩得很。但眼下这情形,却不是一句敬重就能和稀泥含糊过去的——

    她嫁进傅家,难道是为了含冤受气?

    遂将两手微敛,等老夫人说累了歇息时,抬起头来。

    “不便找证人对质,不能找人印证,又不许我分辩。老夫人,您这是逼着我承认私德有失——想屈打成招呀?”

    攸桐开口,笑意冷淡。

    ……

    屋里言辞激烈,门帘外面,丫鬟仆妇都被朱婆婆带到院里,只能隐约听见几句高亢言语。

    人群中,傅澜音站了会儿,面露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