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十 四 章 你到底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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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便说过，安家虽豪富，却是一代而起，靠的全是安百年有能为，三十多岁才开始真正起家。而钟氏这位‘安府老太太’，却是十六花季，在安百年还是普通走街窜巷卖货郎的时候，便嫁给了他的。
那时候，钟氏还是‘低嫁’呢，毕竟，人家是村长的女儿，而且还是识字的！！
不错，钟氏是村长之女，她爹还是个童生，又素来疼爱女儿，便也教她读书识字。只是，钟氏之父本身也不过是个童生而已，学问……也就那样儿了，钟氏又没怎么认真学。于是……在十六岁出嫁的时候，顶多也就是不文盲的程度，做学问，那是不可能的。
识字会算儿，能看明白话本儿，看得懂书文，对于普通农户来说，这就已经是太过了不得的本事了！！
要知道，两人成亲最初的时候，安百年能识字儿，还是钟氏教得呢。
曾几何时，两人刚成亲那会儿，钟氏也是上炕剪子，下炕铲子，一等一能干的人物儿，不过，后来慢慢的，安百年生意越做越大，家里下人越来越多，钟氏便也不需操持日常，只待高卧享福……可，她是农户出身，真让她闲下来，每天睁眼等吃，吃完等睡……钟氏又觉得无聊了！！
一般农人乍富，不是张狂肆意，拉谁跟谁‘炫’，便是谨守本心，依然不忘‘本份’……但钟氏，她既不愿意拉低自己‘档次’，炫着让旁人看笑话。既不愿意好不容易有钱，还自作孽的依然耕种……又不是有毛病……于是，万般无奈（聊）之下，她一头扎进了‘书中自有黄金屋’里头……
哪怕，她的‘黄金屋’，不过是市井话本儿，但这个爱好，一般二般的‘土大款’还真玩不得！！毕竟，一代而起的富豪们，尤其是富豪后院的女眷……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识字的概率实在是有点儿低。
“祖母最喜欢话本儿了，尤其那结局是悲剧的，简直是她的最爱，家里专腾了一间屋子给她放话本儿……而且，一闲必看，一看必哭……”安顺意拉着凤宁兮往前走，口中碎碎念念不停，“而且，她不止看，还喜欢拉我们一块儿看，尤其近年来，许是眼睛不大好了，她还爱让我们给她念……”
她苦着一张脸，捏起兰花指，面对凤宁兮，‘扭捏’着作态，拿腔拿调儿的道：“张郎，妾本山中一九千年狐狸，念郎感郎之情深，下凡结一世情缘，然，你我既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她悲戚戚的，做出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安顺意才十三岁的年纪，脸上婴儿肥还没退，又长的圆润可爱，这般拿捏作态，竟不显得如何突兀，反到让人觉得很是可笑。
“噗！”看着她的模样，凤宁兮不由想笑。
“你快得了吧，我可受不得这个，你瞧瞧，我这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一旁，安适意到真是受不了了，一把捂住妹妹的嘴，低头求饶，“小祖宗，快饶了我！！”
三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很快来到行居房，招了人坐上软轿，颠颠倒倒，行至二门，随后又转了马车，一路到了府内西北处的‘百兽园’中。
百兽园——顾名思义，就是养‘宠物’的地介儿。西北候府亦有一个，凤宁兮还曾去看过，多是些鸟雀猫狗之类，而且数量还挺少，俱都瘦兮兮可怜巴巴，一副活不起的模样，凤宁兮想养都没敢，生怕犯了‘杀孽’，好好的活物儿在给养死了。
毕竟，在现代，她是连多肉都能养枯的‘奇异物种’。
甚至连仙人掌这种在沙漠都能存活的植物，她都养死了好几盆啊，多么神奇！！
所以，就算西北候府兽园中的小猫小狗儿在惹人喜爱，凤宁兮都没想过要养，平素偶尔想去看看，还因为总是遇见凤景兮被讽刺而告终……如今，安府的百兽园……
“霍，真是不小啊！”站在隶书金题字的百兽园匾额之下，凤宁兮放眼望去，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西北候府的兽园，说是‘兽园’，其实不过就是一间小院罢了，三五间房，养着一院子鸟雀儿，三五只京巴儿，六七只碧眼猫儿，并一些并不珍贵的猫狗……在凤宁兮眼中，那所谓的兽园，还不如她现代楼下小区的宠物医院来得热闹，可如今，安府这个‘百兽园’……
旁的不说，这比她现代小区都大的院子，百花遍地，绿树成荫，小溪潺潺，溪边还有饮水的鹿群，十数只梅花鹿，或坐或卧，溪水中，成群的——或朱鹮，或天鹅，或仙鹤游在水中，立在水面儿，悠然自得。
一旁，假山上，数只孔雀立在上头，引颈梳理着羽毛。
“宁表姐，走吧，咱们去看那‘小凤凰’！”安顺意兴奋的指着假山方向，拉着凤宁兮的手，便往那边走去。
“额，好，好啊……”凤宁兮抽着嘴角，顺着她的力道前行。
话说，安家这‘自带’的小花园和各色珍稀野生动物，真是把凤宁兮惊的不要不要的！！
本来只以为所谓的‘百兽园’是跟西北候府差不多，顶多好一点儿的存在，可没成想，入目竟然是这种风景……
好吧，看来土鳖和土鳖也是不一样的！！她是纯种现代土鳖，而安家……大概是所谓的古代金鳌了！！
虽然是一个物种，但珍贵程度完全不同啊！！
凤宁兮心里吐着糟，被热情的安顺意拉着来到八角凉亭，坐定后，自有仆从上前伺候茶水点心，又有养兽的仆人引着百鸟和孔雀上前……安顺意坐在大理石的矮凳上，手里拿着桂花糕，探着身子去逗那孔雀，“来，来，‘小凤凰’，你快点开个屏与我宁表姐看……”
孔雀眨着绿豆似的眼睛，看了眼安顺意，不屑的转过身，露出屁.股给她看！！
“开啊，快开啊……”安顺意毫不气馁，拿糕去戳人家的屁.股！
孔雀抖了抖尾羽，转头要去叼她。
“唉啊！”安顺意一声惊呼，闪身躲过，养兽的仆从连忙上前，安抚住了孔雀。
“那是外番进上的东西，野性难驯，养的还不很熟，你莫要招它！”一旁，安适意摇着扇子，挡住安顺意欲在往出伸，去揪人家孔雀尾羽的手。
“可是哥，这小凤凰开屏真的好漂亮，宁表姐还没看过呢！”安顺意颇为不甘的被亲哥按着‘爪’，嘟唇不满道。
所谓‘小凤凰’，是那上供的番商起的名儿，说的便是孔雀，当初上供的时候，那番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进上的三只孔雀俱都是开着屏的，端是艳丽，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几乎跟神话上的凤凰无甚两样。当然，安百年走南闯北，自知此鸟不过凡鸟，但北地这等偏避的地介儿，孔雀这等稀罕物儿等闲人都没见过，便口口声声唤做‘小凤凰’……
就是安顺意，也因为年幼羡此鸟之‘美’，而称其‘小凤凰’了！
“如今季节不对，咱们又没有那番商用的‘药’，你就想让它开屏……戳它有什么用？”安适意无奈的笑着摇头，叮嘱道：“且让仆从多养阵子，等摸透了它的脾气，说不得就有办法了！”
“可是这小凤凰都进上来好久了，他们不是还没摸透它脾气吗？说来自从进了咱们百兽园，它们就在没开过屏了！”安顺意很是不满，伸胳膊展了展身上的彩衣，她嘟着唇道：“那番商不是说小凤凰喜欢鲜艳颜色吗？我今天都穿成这般了，它怎么还不高兴？”
“谁知道？”安适意耸了耸，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紫玉冠，话说，他今日还特例带了有颜色的冠顶……结果还是没用啊！
一旁，听着这兄妹俩对话，凤宁兮忍不住捂住了脸，“额……”话说，孔雀似乎只有在繁殖期，看见母孔雀才会开屏吧……人家开屏是为了求偶啊！！而且，母孔雀颜值一点都不高，灰仆仆跟鸭子一样……哪个缺德鬼说的穿花衣裳就能引得孔雀开屏啊？？
怪不得今天安顺意上身绿，下身红，头上还带着连窜儿的彩珠，打扮的跟圣诞节彩灯一样呢？她还以为是小孩儿喜欢鲜亮衣服，原来不是吗？
只是，哪怕穿成这样……没有母孔雀在，人家也不会开屏的好吗？
凤宁兮简直哭笑不得。
没看成孔雀开屏，安顺意似乎颇为失望。不过好在百兽中除了孔雀之外，也颇有些值得一看的东西在……戏了水，坐了船，跟天鹅仙鹤做舞，跟八哥鹦鹉学舌，又追着鹿群，傻呼呼的跑了许久……终于玩累了，几人坐在溪水边儿歇了下来。
“宁表姐，咱们去猫狗房看看啊，前儿有人进了只奇怪的大狗儿，毛全是白的，嘴角翘着，随时都像在笑一样，可有意思了！”安顺意还算是小孩儿，玩起来根本不知道累，刚坐了没多大会儿，便缓过劲儿，上前去拉凤宁兮。
“顺意，我，我不行了，在歇会吧！一会儿在看！”伪.小孩儿.真.土宅的凤宁兮体力真心跟不上，举双手投降。
“去看吧，都歇了好一会儿了！”安顺意不依的扭了扭身子，依然拉着凤宁兮的手，建议道：“宁表姐，咱们坐软轿去，没多远的。”
可我不想动！！凤宁兮苦丧着脸，稳如泰山的一动不动。
一旁，坐在她身边……看她这模样，安适意的眼神闪了闪，眸底一抹异色，开口对妹妹道：“既然宁兮不想动……顺意，你去吩咐人，把那狗儿牵过就是了！”
“哦？这样也行啊！”安顺意歪了歪头，领会精神表示赞同，起身，口中说了一句，“那我去找人！”随后，便离开溪边儿，一路往小桥方向而去。
于是，独坐溪边的，便只剩下安适意和凤宁兮了。
“宁表妹……”两人独坐一会儿，安适意率先开口，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他仿佛闲聊般的问道：“你和姑姑在西北候府，可还自在？”
“额？”凤宁兮愣了一下，侧身用颇为疑惑的目光瞧着他。
话说，她和她娘在西北候府过的怎么样？他不知道吗？明明说过很多遍了伐，干嘛还要问？“就……那样呗，还能如何？”她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一句话不回，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勉强应对了一句。
“这，呵呵……”面对表妹‘奇怪，今天我表哥好像智障’的眼神，安适意尴尬的笑了笑，面上没表露出什么，但心底却在狂喊！！
——韩子值！！你坑死我！！！
早便说过，安家虽豪富，却是一代而起，靠的全是安百年有能为，三十多岁才开始真正起家。而钟氏这位‘安府老太太’，却是十六花季，在安百年还是普通走街窜巷卖货郎的时候，便嫁给了他的。
那时候，钟氏还是‘低嫁’呢，毕竟，人家是村长的女儿，而且还是识字的！！
不错，钟氏是村长之女，她爹还是个童生，又素来疼爱女儿，便也教她读书识字。只是，钟氏之父本身也不过是个童生而已，学问……也就那样儿了，钟氏又没怎么认真学。于是……在十六岁出嫁的时候，顶多也就是不文盲的程度，做学问，那是不可能的。
识字会算儿，能看明白话本儿，看得懂书文，对于普通农户来说，这就已经是太过了不得的本事了！！
要知道，两人成亲最初的时候，安百年能识字儿，还是钟氏教得呢。
曾几何时，两人刚成亲那会儿，钟氏也是上炕剪子，下炕铲子，一等一能干的人物儿，不过，后来慢慢的，安百年生意越做越大，家里下人越来越多，钟氏便也不需操持日常，只待高卧享福……可，她是农户出身，真让她闲下来，每天睁眼等吃，吃完等睡……钟氏又觉得无聊了！！
一般农人乍富，不是张狂肆意，拉谁跟谁‘炫’，便是谨守本心，依然不忘‘本份’……但钟氏，她既不愿意拉低自己‘档次’，炫着让旁人看笑话。既不愿意好不容易有钱，还自作孽的依然耕种……又不是有毛病……于是，万般无奈（聊）之下，她一头扎进了‘书中自有黄金屋’里头……
哪怕，她的‘黄金屋’，不过是市井话本儿，但这个爱好，一般二般的‘土大款’还真玩不得！！毕竟，一代而起的富豪们，尤其是富豪后院的女眷……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识字的概率实在是有点儿低。
“祖母最喜欢话本儿了，尤其那结局是悲剧的，简直是她的最爱，家里专腾了一间屋子给她放话本儿……而且，一闲必看，一看必哭……”安顺意拉着凤宁兮往前走，口中碎碎念念不停，“而且，她不止看，还喜欢拉我们一块儿看，尤其近年来，许是眼睛不大好了，她还爱让我们给她念……”
她苦着一张脸，捏起兰花指，面对凤宁兮，‘扭捏’着作态，拿腔拿调儿的道：“张郎，妾本山中一九千年狐狸，念郎感郎之情深，下凡结一世情缘，然，你我既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她悲戚戚的，做出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安顺意才十三岁的年纪，脸上婴儿肥还没退，又长的圆润可爱，这般拿捏作态，竟不显得如何突兀，反到让人觉得很是可笑。
“噗！”看着她的模样，凤宁兮不由想笑。
“你快得了吧，我可受不得这个，你瞧瞧，我这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一旁，安适意到真是受不了了，一把捂住妹妹的嘴，低头求饶，“小祖宗，快饶了我！！”
三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很快来到行居房，招了人坐上软轿，颠颠倒倒，行至二门，随后又转了马车，一路到了府内西北处的‘百兽园’中。
百兽园——顾名思义，就是养‘宠物’的地介儿。西北候府亦有一个，凤宁兮还曾去看过，多是些鸟雀猫狗之类，而且数量还挺少，俱都瘦兮兮可怜巴巴，一副活不起的模样，凤宁兮想养都没敢，生怕犯了‘杀孽’，好好的活物儿在给养死了。
毕竟，在现代，她是连多肉都能养枯的‘奇异物种’。
甚至连仙人掌这种在沙漠都能存活的植物，她都养死了好几盆啊，多么神奇！！
所以，就算西北候府兽园中的小猫小狗儿在惹人喜爱，凤宁兮都没想过要养，平素偶尔想去看看，还因为总是遇见凤景兮被讽刺而告终……如今，安府的百兽园……
“霍，真是不小啊！”站在隶书金题字的百兽园匾额之下，凤宁兮放眼望去，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西北候府的兽园，说是‘兽园’，其实不过就是一间小院罢了，三五间房，养着一院子鸟雀儿，三五只京巴儿，六七只碧眼猫儿，并一些并不珍贵的猫狗……在凤宁兮眼中，那所谓的兽园，还不如她现代楼下小区的宠物医院来得热闹，可如今，安府这个‘百兽园’……
旁的不说，这比她现代小区都大的院子，百花遍地，绿树成荫，小溪潺潺，溪边还有饮水的鹿群，十数只梅花鹿，或坐或卧，溪水中，成群的——或朱鹮，或天鹅，或仙鹤游在水中，立在水面儿，悠然自得。
一旁，假山上，数只孔雀立在上头，引颈梳理着羽毛。
“宁表姐，走吧，咱们去看那‘小凤凰’！”安顺意兴奋的指着假山方向，拉着凤宁兮的手，便往那边走去。
“额，好，好啊……”凤宁兮抽着嘴角，顺着她的力道前行。
话说，安家这‘自带’的小花园和各色珍稀野生动物，真是把凤宁兮惊的不要不要的！！
本来只以为所谓的‘百兽园’是跟西北候府差不多，顶多好一点儿的存在，可没成想，入目竟然是这种风景……
好吧，看来土鳖和土鳖也是不一样的！！她是纯种现代土鳖，而安家……大概是所谓的古代金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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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兮心里吐着糟，被热情的安顺意拉着来到八角凉亭，坐定后，自有仆从上前伺候茶水点心，又有养兽的仆人引着百鸟和孔雀上前……安顺意坐在大理石的矮凳上，手里拿着桂花糕，探着身子去逗那孔雀，“来，来，‘小凤凰’，你快点开个屏与我宁表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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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抖了抖尾羽，转头要去叼她。
“唉啊！”安顺意一声惊呼，闪身躲过，养兽的仆从连忙上前，安抚住了孔雀。
“那是外番进上的东西，野性难驯，养的还不很熟，你莫要招它！”一旁，安适意摇着扇子，挡住安顺意欲在往出伸，去揪人家孔雀尾羽的手。
“可是哥，这小凤凰开屏真的好漂亮，宁表姐还没看过呢！”安顺意颇为不甘的被亲哥按着‘爪’，嘟唇不满道。
所谓‘小凤凰’，是那上供的番商起的名儿，说的便是孔雀，当初上供的时候，那番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进上的三只孔雀俱都是开着屏的，端是艳丽，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几乎跟神话上的凤凰无甚两样。当然，安百年走南闯北，自知此鸟不过凡鸟，但北地这等偏避的地介儿，孔雀这等稀罕物儿等闲人都没见过，便口口声声唤做‘小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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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季节不对，咱们又没有那番商用的‘药’，你就想让它开屏……戳它有什么用？”安适意无奈的笑着摇头，叮嘱道：“且让仆从多养阵子，等摸透了它的脾气，说不得就有办法了！”
“可是这小凤凰都进上来好久了，他们不是还没摸透它脾气吗？说来自从进了咱们百兽园，它们就在没开过屏了！”安顺意很是不满，伸胳膊展了展身上的彩衣，她嘟着唇道：“那番商不是说小凤凰喜欢鲜艳颜色吗？我今天都穿成这般了，它怎么还不高兴？”
“谁知道？”安适意耸了耸，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紫玉冠，话说，他今日还特例带了有颜色的冠顶……结果还是没用啊！
一旁，听着这兄妹俩对话，凤宁兮忍不住捂住了脸，“额……”话说，孔雀似乎只有在繁殖期，看见母孔雀才会开屏吧……人家开屏是为了求偶啊！！而且，母孔雀颜值一点都不高，灰仆仆跟鸭子一样……哪个缺德鬼说的穿花衣裳就能引得孔雀开屏啊？？
怪不得今天安顺意上身绿，下身红，头上还带着连窜儿的彩珠，打扮的跟圣诞节彩灯一样呢？她还以为是小孩儿喜欢鲜亮衣服，原来不是吗？
只是，哪怕穿成这样……没有母孔雀在，人家也不会开屏的好吗？
凤宁兮简直哭笑不得。
没看成孔雀开屏，安顺意似乎颇为失望。不过好在百兽中除了孔雀之外，也颇有些值得一看的东西在……戏了水，坐了船，跟天鹅仙鹤做舞，跟八哥鹦鹉学舌，又追着鹿群，傻呼呼的跑了许久……终于玩累了，几人坐在溪水边儿歇了下来。
“宁表姐，咱们去猫狗房看看啊，前儿有人进了只奇怪的大狗儿，毛全是白的，嘴角翘着，随时都像在笑一样，可有意思了！”安顺意还算是小孩儿，玩起来根本不知道累，刚坐了没多大会儿，便缓过劲儿，上前去拉凤宁兮。
“顺意，我，我不行了，在歇会吧！一会儿在看！”伪.小孩儿.真.土宅的凤宁兮体力真心跟不上，举双手投降。
“去看吧，都歇了好一会儿了！”安顺意不依的扭了扭身子，依然拉着凤宁兮的手，建议道：“宁表姐，咱们坐软轿去，没多远的。”
可我不想动！！凤宁兮苦丧着脸，稳如泰山的一动不动。
一旁，坐在她身边……看她这模样，安适意的眼神闪了闪，眸底一抹异色，开口对妹妹道：“既然宁兮不想动……顺意，你去吩咐人，把那狗儿牵过就是了！”
“哦？这样也行啊！”安顺意歪了歪头，领会精神表示赞同，起身，口中说了一句，“那我去找人！”随后，便离开溪边儿，一路往小桥方向而去。
于是，独坐溪边的，便只剩下安适意和凤宁兮了。
“宁表妹……”两人独坐一会儿，安适意率先开口，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他仿佛闲聊般的问道：“你和姑姑在西北候府，可还自在？”
“额？”凤宁兮愣了一下，侧身用颇为疑惑的目光瞧着他。
话说，她和她娘在西北候府过的怎么样？他不知道吗？明明说过很多遍了伐，干嘛还要问？“就……那样呗，还能如何？”她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一句话不回，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勉强应对了一句。
“这，呵呵……”面对表妹‘奇怪，今天我表哥好像智障’的眼神，安适意尴尬的笑了笑，面上没表露出什么，但心底却在狂喊！！
——韩子值！！你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