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可爱, 此为防盗章哦, 订阅比例不够  林瑾之发现,近来的楚宴乖了许多。

    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不再如往日那般残暴,却犹如小时候那样,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林瑾之心里更痛。

    知道真相的林瑾之,更愿意让楚宴如往常那样, 而不是这个样子对他。

    楚宴大概把他当做了凌王之流, 想必他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就是这样仔细小心的吧?

    林瑾之现在只想对他好, 温柔的看着楚宴:“张嘴,喂你吃点东西。”

    楚宴眼底浮现戒备,挣扎了半天, 却还是张开了嘴。

    林瑾之看着他吃下了自己的东西, 更加开心, 心也不由柔软成了一团。

    “再来一口。”

    他就这样一口口的喂给楚宴吃, 一时之间气氛温馨而融洽。

    “陛下,韩铮那样憎恨你其实是因为他义兄的缘故,你可还记得当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宴正吃着, 脸色骤然发白。

    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仿佛一提起这个话题就会变成这个模样。

    林瑾之吓得连忙放下了碗,想要安抚楚宴。

    可没想到, 碗没有放好, 在慌乱之间竟然直接碰掉落在了地上。

    里面的粥也撒了出来, 楚宴仿佛魔怔了似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地方,呼吸都紊乱了。

    他做了一件,林瑾之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楚宴蹲了下去,用手去抓着那些撒掉的粥,似乎是想吃。

    林瑾之害怕他被烫到,连忙拍开了他的手。

    楚宴眼底完全是一片空洞,身体在发抖:“皇兄,我不是故意把粥撒了的。”

    “陛下?”

    “不能用手抓,得……得用嘴。”

    他趴了下去,作势要吃。

    林瑾之的眼眸狠狠一缩,连忙把楚宴抱在怀里:“没事了,撒了就撒了,没事了。”

    林瑾之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楚宴仍旧在发抖。这样的楚宴让他心疼至极。

    他是在害怕,却努力的笑着。

    林瑾之在这一刻几乎恨透了凌王,楚宴做得那么熟练,这一定就是楚宴小时候的日常了。

    凌王不是把他当成人,而是狗一样在对待。

    高兴了丢两根骨头,不高兴了拳打脚踢。

    林瑾之痛苦得呼吸都急促了,想杀了凌王的心都有了。

    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自己做了和凌王同样的事情。

    凌王是伤害楚宴的身体,他伤的却是楚宴的心。

    他遍体鳞伤,毫无反抗之力。

    就像一个光/裸着身体走在大雪里的人,孤独无助,茫然至极。

    “陛下乖,我会夺回你的一切,到时候再来赎罪。”

    [林瑾之悔恨值四颗星。]

    [可算要完成了,但得压一压。]

    [???]

    [韩铮那个情敌我还没攻略下来呢,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主人刚才吓了我一跳,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嘿嘿嘿,临场发挥,临场发挥。要不是林同学上道,我就得吃地下的东西了!]

    [主人真的要吃?!]

    [你以为我是谁?我很由为艺术献身的精神的!]

    [……]佛性三连、佛性三连。

    他皮任他皮,清风拂山岗;他演任他演,明月照大江!

    横批:戏精本精。

    —

    林瑾之开始暗中说服那些归附韩铮的大臣,让他们及早回头,又暗自通知信王,时刻准备救出皇帝。

    虽说硬来也行,但林瑾之不太愿意伤到韩铮,他毕竟是他的挚友。

    所以,林瑾之只好用这个法子。

    这些事情韩铮全都不知情,日子渐渐过去,韩铮又一次从黑暗里苏醒了过来。

    他蜜色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冷汗润湿了他的发丝。

    韩铮咬牙,朝床上狠狠一锤,他的武力超凡,这样一个动作,竟然直接弄垮了床榻。

    他恨自己,为何在梦里也梦到了昏君因为情动而旖旎的模样。

    一想到那个梦,韩铮口干舌燥了起来,他的眼底是深深的痛恶。

    这不仅是对楚宴的,还是自己。

    韩铮重新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借着月色推门而出。外面的梨花已经全数开发,隐隐有凋谢之势,走过梨园还能惹上一身白如雪的花瓣。

    韩铮走到了屋内,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着里面的楚宴。

    楚宴腿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只余了脖子上和手上的锁链。那把钥匙在他身上,没人能拿得走。

    待自己清理的宫中势力,接手了萧国的一切,再把这个昏君斩于剑下。

    他们在边关誓死保护萧国,昏君却在宫中享受荣华,甚至还害死了抚养他的义兄。

    韩铮知道自己不能再看,可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让人挪不开眼。

    正在此时,窗外有鸟儿飞了进去,就站在寝殿外的栏上。

    楚宴从梦中惊醒,看见那只小鸟,忽然就愣住了神。他小心的走到一旁,掰开了桂花糕的细碎,放在手心里,似乎想喂那只鸟。

    楚宴慢慢的靠近了它,把手太高,丝绸的里衣就这样滑落下来,露出洁白纤长的手臂,真是一缎柔软的雪色。

    他的眼底满是希冀和温暖,小鸟也被食物吸引,飞到他的手心去啄。

    楚宴那平时总不爱笑的脸上,竟然缓缓的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了进来,犹如朦胧的纱那样。他的笑容如此美好,没有半点杀意和憎恨,只余下安宁。韩铮就这么看着,心口咚咚的跳了起来。

    那一刻,当真美得惊心动魄。

    [韩铮竟然不进来找我,亏我之前白天的时候还给一只鸟儿做了记忆编制,让它每天晚上飞进来玩玩。]

    [主人……记忆编织不是这么用的!]

    [我就塞了一段我救过它的记忆而已~而且这画面多美?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

    [就算是做阶下囚,我也要美美美!]

    [你别是这画面其实是做给林瑾之看的?今天碰巧撞上了韩铮?]

    [嘿~]

    不要以为你卖萌就能糊弄过去!

    系统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太痛了,正当此时,没想到韩铮真的走了进来。

    楚宴兴奋了,可决不能让韩铮看出来!

    在看见韩铮的脸时,他又重新带上了几分淡漠。那只鸟儿也随之而飞走了。

    韩铮有钥匙,直接开了里屋的门。

    他语气极其可怖:“为什么,你能对一只鸟儿那样温柔,却对人那么残忍?”

    楚宴抬头看他:“残忍?那又怎样?”

    韩铮气急,此刻真的想杀了这个草菅人命的昏君!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梦到这种人,简直恶心!

    韩铮的眼眶赤红,手上青筋凸起,看着那纤细的脖颈,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如陛下之人,竟然也有人挂念,信王可来了宫中好些次了。”

    “你想说什么?”

    韩铮冷笑了一声:“也许陛下觉得人命如草芥,那些陛下不认识的人,都可以随便杀害。被五马分尸,生生被马儿扯断了四肢,最后是头颅!”

    楚宴冷眼朝他望了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心里清楚。”

    他的确清楚……因为数年来受此刑罚,据他所知就只有一个人罢了。

    楚宴脸色发白,每每想起那个画面都会梦魇。

    数年之后,仍旧不散。

    见他沉默,韩铮又在他耳边轻声低昵:“若是,信王殿下受到了这样的刑罚,陛下就不会觉得那些畜生的命比人命珍贵了。”

    楚宴的身体一僵。

    韩铮满意的看着他这个样子,末了又补了一句:“……高华未死,陛下不也一样爱重他的命吗?我倒想查查,为何陛下对一个阉人那般温柔。”

    “你!”

    韩铮笑了起来,那冷峻的眉眼也多了些柔和。

    直到最后,他退出了这里,人影渐渐走远。

    寝殿里又只剩下楚宴一人,月光格外清冷的照在他的身上,楚宴的脸上满是无措,直到最后,他低声自嘲的念了一句:“这样锁着也好,真累……累到想要永远闭上眼。”

    或许是认为韩铮已经走远,他才这么说。

    可韩铮习武多年,细小的声音也能听得见,再加上他现在只在门外罢了。

    韩铮忽然回望了屋内的楚宴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极其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两下,回到那边的时候,走得艰难极了。

    一步一步,仿佛地上是刀山火海,针在扎着他的脚那般。

    他把自己放置于肮脏处,不再期待干净了。

    于是,深陷此中。

    以铁栏作锁,于心田,不得出。

    匕首很锋利,布料被直接割破,林瑾之的手臂开始流血。

    他的呼吸凌乱,捂住受伤的地方:“放肆!你简直疯了!”

    屋内的烛光透在他的脸上,叶太医的瞳孔睁得极大:“杀了你!杀了你!这样陛下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这模样,怎么看都不正常。

    林瑾之咬紧了牙冠,生怕这个叶太医发疯连累到楚宴。

    他戒备的朝后移动着,尽量把叶太医带离开楚宴的身边。

    手臂的伤口流了许多血,蔓延在四周,透湿了周围,慢慢浸染开来。

    “叶太医,你要是现在收手,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武安侯公子是想喊外面的侍卫吧?他们都被韩大将军叫走了。”

    林瑾之眼底闪过错愕。

    “是我对韩大将军说,陛下的病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多外人打扰的。”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看了过去:“你竟然算计到如此!”

    叶太医的声音顿时拔高:“那又怎样!?你和韩铮根本就不知道陛下病得到底有多重!”

    虽然表面上看着是好的,时不时清醒一下。可他的精神已经到达极限,还时不时的咳血,再好的药都治不回来。这些都是谁害的?现在又来假仁假义的装爱护陛下么?

    听了他的话,林瑾之的呼吸都紊乱了:“可其他太医都告诉我,只要好好静养陛下会没事!”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陛下救治不好,我们就得死!他们当然会这么避重就轻的骗你!”

    林瑾之愣在原地,那个处变不惊的他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竟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满脑子都是……楚宴的病。

    叶太医似乎终于忍受不了,拿着匕首朝林瑾之刺来,刀刀杀意涌现,真的想弄死林瑾之。

    林瑾之竟然再也不躲了:“你说得没错……都是因为我。”

    叶太医的脚步一顿:“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想故意装成这样博取可怜?”

    林瑾之自嘲的说:“随你怎么想。”

    他的目光穿过了叶太医,望向了那边的楚宴。

    夜晚风动,吹入那层层的纱帐之中。黄色的绸子轻轻摇晃,而床上的那个人始终沉眠着。他的眉眼生得极好,林瑾之可以记起他睁开眼的时候有多么美。

    这样死气沉沉的睡在床上,根本就不如睁开眼睛的他美。

    他想要他活着,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陛下死了,我便陪陛下一同去死。”

    叶太医睁大了眼。

    “我这辈子不会娶妻,我会为陛下断了林家后脉,绝后亦是无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再背离他,永远站在他这一边。纵然他不愿看着我要我去死,我也可以立马割断自己的喉咙。”

    林瑾之的脸上露出了温柔,仿佛自己说出口的话不是赌咒发誓,反而是最甜蜜的情话那样。

    叶太医被他的话所震惊,却依旧觉得这个那个智谋无双的武安侯公子,林瑾之是在迷惑他,让他不要对他下手。

    “我不信你!”

    “随你怎么想,我不需要让你信我。”林瑾之冷漠的说。

    纵然林瑾之知道了真相,当初那个温雅的武安侯公子也变不回来了。他早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之中,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要是楚宴知道林瑾之心里的想法,一定会默默吐槽一个——黑化之后,哪是那么容易变回来的?

    “林公子真是巧舌如簧,我差点被你给骗过去了。倘若公子真的这么喜爱陛下,为何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叶太医径直的朝林瑾之刺了过去,两人缠斗了起来,眼看着匕首就快刺到林瑾之身上去了,他们忽然被一个人给打断。

    楚宴握住了刀刃,朝叶太医说:“放开他。”

    叶太医脸色大变,瞬间就松开了手。

    楚宴的眼中染上轻愁,匕首在他的手中滑落,而他的手无力的垂下,鲜血顿时就洒在了地上,从他的指尖落下。

    “陛下!”

    楚宴强硬的对叶太医说:“谁也不许伤害他,他的命是朕的!”

    此话一出,林瑾之的心头极大的震动起来。

    无数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欢喜是有,酸涩也有,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缠在他的心头,宛如丝线一般。

    欢喜着楚宴还能维护他,纵然他做了那种事,楚宴也依旧保护着他;酸涩着他们的关系已经回不到当初,楚宴不会再相信他了,纵然做了再多的努力,楚宴也会如此。

    楚宴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竟然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手已经受伤,却还是下意识的用那只手捂住了嘴。

    鲜血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楚宴咳嗽着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林瑾之和叶太医都心疼到极点,连忙迎了上去:“陛下,快回去躺着!”

    楚宴看着手里的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问得很冷静,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我会死吗?”

    “不会!陛下别想太多了!”

    楚宴却不信他的话,呆愣的回到了床上,任由叶太医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他茫然的看着黄色的床帐,朝叶太医说:“林瑾之的命是朕的,这次朕恕你无罪,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

    叶太医擦了下眼泪:“是。”

    林瑾之知道,楚宴这么说是为了保护叶太医,干下这样事情的叶太医一定会死,可楚宴却护住了他。

    不过林瑾之却疯狂的想着,楚宴心里还是惦念着他的。

    他的命给楚宴,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叶太医离开以后,殿内便只剩下了林瑾之和楚宴二人。

    楚宴仿佛又陷入了昏睡之中,一直在悄然的说着梦话。

    等林瑾之凑近,却听他说:“为何我还……喜欢你。”

    林瑾之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又听楚宴说,“我恨你。”

    他的心瞬间从天堂低落至地狱,永不超生,这是他犯下的孽。

    —

    楚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沉睡。

    高华的死给他的打击很深。

    这是现在的林瑾之和韩铮,都不知道楚宴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林瑾之自从上次听见楚宴的梦话以后,便不敢再来见楚宴,纵然心里想念至极,他却真的害怕楚宴见他一次就会受刺激。

    叶太医的话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林瑾之心头越发的悔恨了起来,恨不得将当初那个自己拉出来打一顿。

    几日之后,仍然没有楚宴病愈的消息。

    林瑾之终于按捺不出自己,去楚宴的寝宫见他一面。

    哪怕只是站在外面瞧上他一眼……

    当林瑾之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让他嫉妒发狂的场景。

    韩铮笨拙的唱着曲儿,词风已经从硬邦邦的军歌变为如今楚宴教他的歌,楚宴唱一句他学一句,如今好不容易才连上。

    只是韩铮唱的时候还是颇为有趣,久不见笑容的楚宴竟然笑得很开心。

    韩铮见他如此,纵然自己出丑也觉得开心,只要楚宴不再愁眉苦眼,什么都好。

    “行了,别唱了,扶朕起来去花园走走。”

    韩铮听罢便走到楚宴身边,触碰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身体。入手便生凉,宛如在摸一块上好的玉膏一般。

    原本是要扶楚宴出去的,楚宴的脚步却一顿。

    “韩大将军,我记得你是喜欢瑾之的,怎么如今对朕这般好?难不成……就因为章文是我的舅舅吗?”

    韩铮涨红了一张脸,楚宴明里暗里在说他们之间是情敌,韩铮如何能听不出来?

    早在知晓那件事情以后,愧疚便充斥在他的心头,韩铮是懊悔自己为何没查清楚就做了那种事。

    他朝楚宴跪下:“陛下是臣世上最后的亲人。”

    因为害怕说出口,他只能以亲人的借口。

    楚宴看着地上的韩铮,忽然弯下腰,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轻声呢喃:“小舅舅。”

    韩铮看着这样的楚宴,喉头顿时滚动了两下。

    他怎可……怎可用这样诱人的表情,叫他小舅舅?

    “小舅舅,我周围没有可信任的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陛下想如何?微臣一定万死不辞帮陛下完成心愿。”

    楚宴忽然绽放起一个笑容,那一瞬间犹如桃花绽开,风华初露:“不需要你万死不辞,只是……时常过来看看朕,这宫里太冷,朕一个人害怕。”

    他的示弱,让韩铮微愣。

    或许人——尤其是男人都是这样,偏爱柔软的事物。

    “臣一定多来陪陛下!”韩铮说得铿锵有力。

    而望着里面这场景的林瑾之,却忽然捏紧了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是的,我亲切可爱又严谨的主人,兑换了这个能力就开始皮了。]

    楚宴不由笑了笑。

    他只是觉得自己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然后本性就出来了。

    不过这东西极其考验精神力和对情绪的把控,在别人完全戒备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

    所以楚宴来这里的第一步,是种下怀疑的种子,然后瓦解对方的戒备。

    为此,他不断激怒着对方,摆出一副我想死的姿态,还勾引韩铮让林瑾之方寸大乱。

    楚宴知道林瑾之是个聪明人,他这样脱离常理的姿态,林瑾之自己就会思考这是为什么,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泼脏水给林侯爷。

    楚宴打了个呵欠,进入了沉眠之中。

    这些天楚宴强打着精神,一直装睡,就是放不下这些事。

    如今形势稍稳,楚宴的困意才逐渐上升。

    楚宴没心没肺的睡得极沉,可他这个模样却把一旁的人给心疼坏了。

    叶太医知道楚宴又昏迷过去了,便到里面为楚宴诊治。

    寝殿里面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绸,地毯也是上好的白狐皮。而躺在那边的人,肤色如雪,墨发如瀑,唇不点而朱。他的容貌十分清隽,可那双桃花眼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艳丽。

    楚宴虽然穿着薄薄的衣衫,却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叶太医忽然被勾得有些挪不开眼。

    他以前因为敬畏,从不敢这样看楚宴。

    可现在,叶太医却通过那些存留在楚宴身上的痕迹,知道楚宴被林瑾之如何压在身下。

    他的喉头发紧,眼神竟然多了几分燥热。

    他们当今的陛下,容貌当真是绝美,连那位早负‘第一美人’盛名的武安侯公子都比不上。

    在叶太医靠近楚宴的时候,楚宴就已经醒过来了。这是他几个快穿世界的后遗症,一旦有人靠近自己,他就会全身戒备起来。

    只要有人一靠近,浑身都是戏!

    楚宴重新睁开了眼,气势已经起了变化。

    他满是疲倦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臣……臣来为陛下诊治。”

    楚宴垂下鸦羽似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起来:“反正还会伤的。”

    叶太医一听,血直接冲到了脑子里:“武安侯公子怎可这么对您!”

    楚宴那个地方的确伤了很多次。

    看着叶太医义愤填膺的模样,楚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他喜欢我。]

    [诶!!!]

    [这么震惊做什么?]楚宴对自己的系统向来宠溺,他又在心里告诉系统,[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楚宴挣扎起来,朝叶太医伸出了手。

    随着他这个姿势,手上的锁链发出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楚宴如同求救那般望向叶太医,仿佛视他为自己的救赎那般。

    只可惜楚宴伸到一半,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却因为看见手上锁链而顿住。

    楚宴眼底的光在一点点熄灭。

    叶太医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珍贵的东西在一点点破灭。

    叶太医忽然感觉心痛难忍:“陛下可是要臣帮您做什么事?”

    “帮我找一个人。”

    “只要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

    “不用你万死不辞,是被我安放在密道里的林侯爷。”

    叶太医睁大了眼,而楚宴又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说着那些密道的位置。楚宴低声耳语,叶太医的耳朵都红透了,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和陛下靠得这么近。

    等楚宴说完,叶太医才郑重的说:“一定完成陛下嘱托。”

    [林瑾之自我上次说了骗子以后,这房间里一定充满了他的眼线,我今天对叶太医说的话,估计都要被他听到咯。希望他早点过去跟踪叶太医。]

    系统:[主人你又在皮!!]

    [谁叫林瑾之这么混蛋,一举一动都派人盯着我,就别怪我下套。]

    —

    与此同时,林瑾之正和信王周旋,信王是楚宴的皇弟,楚宴信任他,并未防范着信王,还拨了骁勇营给他。林瑾之正在和信王说着话,却偶然听见了下属传来的消息。

    他的脸色一变,就连一旁的韩铮也发现了端倪。

    “瑾之?”

    林瑾之脸色微变,只对韩铮说:“信王殿下,在下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韩铮的眼神一直系在林瑾之身上,这样子颇让信王觉得厌烦。等那位事事俱到的武安侯公子离开以后,信王才把目光放到了韩铮身上:“大将军,不知陛下的伤可还要紧?”

    韩铮只能先替林瑾之同信王周旋。

    “陛下自围猎受伤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难道信王殿下还怀疑瑾之不成?他可是陛下最亲近的人。”

    的确,皇兄平日和林瑾之关系极好。而他也知道皇兄同林瑾之的关系。

    信王脸色也微冷了,皇兄一直没有上朝,他也只拥有一个骁勇营,那些人蛮力在行,可打探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在行。

    他只能抿了口酒,心顿时沉了下去。

    信王深吸了一口气:“先告辞。”

    韩铮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等他目送信王走后,韩铮又回到了那个关着楚宴的屋子里。

    刚一推开门,外面的冷风就送了进来。他身上因为刚才的宴会沾染了梨花花瓣,那些风吹过他身上,带走花瓣进入到寝殿里面。

    里面关着一个绝美的人,见他走过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韩铮知道,林瑾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他原以为,林瑾之会来这边看这个昏君。

    “你怎么来了?”楚宴的声音很冷,犹如敲冰戛玉。

    “陛下受了这等对待,还苟延残喘,微臣敬佩。”

    楚宴脸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并不作答。

    他发着烧,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因为憋气的缘故惹得自己脸上否浮现了一层薄薄红晕。

    韩铮有些痴怔,之前的他分明那么恨楚宴抢走了林瑾之,可为什么……

    他走到寝殿之内:“为什么不看微臣?”

    “乱臣贼子,污了朕的眼睛。”

    韩铮拉起他脖子上的锁链,直接把楚宴从那边拉了过来。

    楚宴身上没有力气,就这样跌入了他的怀里。似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紧紧的咬住了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他想从韩铮身上离开,可韩铮就这样拽着他脖间铁环的锁链,令楚宴无法挣脱。

    楚宴不想死。

    那样的日子他都渡过了,现在同样也不像死。

    他可以笑着,让别人玩弄自己。

    这样的人,怎么舍得死?

    所以楚宴苟延残喘——想活。

    “陛下不想看微臣,微臣却想让陛下看我。”

    韩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那日之后,林瑾之对他的态度隐隐有些敌视。

    就像他……觊觎了原本属于林瑾之的东西似的。

    他想为林瑾之报仇,同时楚宴和自己也有仇。

    他想报复这个昏君,所以楚宴不愿意什么,他就做什么。

    韩铮捏住了楚宴的下巴,力道极重的把他的头转了过来。

    楚宴不想看,仿佛这是自己最后的尊严那般。他决绝得不想睁开眼,韩铮在他耳旁犹如恶魔似的耳语:“臣知道有个小太监,之前对陛下有恩的。”

    高华?

    [高华对我的信任度多少?]

    [很忠心,几乎是百分之百。]

    “高华……现在在外面?”

    “当然。”韩铮嘴角的笑容几近残忍。

    在正好!

    记忆编制就是得人在场。

    楚宴的心里闪过异样,他或许得给高华脑子里植入一段萧宸的记忆。

    毕竟这种事他自己说出口,完全没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