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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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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乱·辞官

    一时间又气又急双手拼命去推身上的步九霄,他在房内待的时间比我长,因此中的药也比我多,就算在正常状态下我也不可能抗得过他,更莫说此时我还瞎着双眼睛……

    心中正感绝望,忽觉步九霄从身上离去,咬着牙嘶声道:“你——你快走!这屋里——有——有迷药——”想来他此刻还能勉强收回心智,不容多虑,我从床上爬起身便跑,却又因看不到东西而撞在不知是架子还是柜子的上面,一屁股便摔坐在了地上。

    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身又要再跑——虽然心知再跑也出不得屋子,但自保本能还是令我想尽一切努力逃离步九霄越远越好。然而才四肢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突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难以自控的步九霄拦腰抱起,我尖声叫着“来人”,用力地踢打他,揪住他背上的头发狠狠一扯,直疼得他低吼一声松了手,我的身体便重重地拍在地上,直摔得五脏六腑几乎挤到了一起去。

    然而此刻就是摔断腿了都是次要的,我跌爬着想要逃离步九霄的身边,被他伸手一把攥住了脚腕,灼热的体温由他的掌心漫延到我的腿上,竟令我不由自主地生出……生出一阵过电般的颤栗,甚至想要被更多的灼热包围、填充……

    是——是春药在我的体内起效了!不——绝不能——我宁可去死——

    我想推开重新扑过身来的步九霄,可手一触到他的身体便成了拉扯,我想大声呼救,可声音一冲出喉咙就化为了呻吟。我坚持不住了……我……撑不到岳清音来寻我了……

    “……哥哥……”绝望地轻呼,最后的一丝理智瞬间淹没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欲望之中……

    双眼的黑暗里,感觉到步九霄的身躯重重压在身上……伸手继续去扯我的前襟,可却不是要将它扒开,而是替我掩上了露出来的肌肤。如此一来愈发令我觉得燥热难当……

    他不理会我,捉住我拉扯着自己衣裙的双手令我松开,而后突然将我拦腰抱起,大步地走了起来。

    我不甘心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睁大双眼希图在黑暗中向他传达渴求的愿望,我努力地凑过脸去想要吻他,却被他偏脸避了开去,只堪堪抹过他的下颌。身体在他的怀中浮躁地扭动,忍不住又去扯自己的前襟。

    蓦地一阵冷风吹来,令我早已神智尽失的头脑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稍稍清醒,不由苦涩地呻吟了一声:“哥哥……”

    是的,他不是步九霄,他是岳清音,我的哥哥。他来寻我了,他果然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受伤害。

    岳清音抱了我飞快地出了那间充斥了下流迷药的客房往小楼奔去,重陷迷乱的我伸手去扯他的前襟,潜意识里因自己这可怕的行为而痛苦万分,可又因他不是步九霄而是我最亲的哥哥感到如释重负,药力生出的渴望感反而更加强了。

    我不想去听自己嘴里吐出的那些可耻的恳求,不想去记忆自己的身体所作出的天地不容的行为,可它们已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和神经,短短的从客房到小楼的这段距离,我像是经受了几个世纪的熬炼一般,当整个人被岳清音轻轻放在一张小榻上时早已是浑身欲焚苦不堪言。

    岳清音将我放在榻上后离开了几秒钟又回来,坐在榻边将我扶坐起来,当我纠缠着贴到他的身上去时,突觉身上被尖尖的针一扎,而后便诸事不知了。

    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刺痛。身上盖了棉被,被下裹了件袍子,袍内只有一条肚兜,别无它物。顿时回想起晕厥前发生的一切,脑中不由一炸,种种不堪情形齐齐涌上来,胃中一阵作呕,听得屋内脚步声响,连忙强行按住呕意缩回被内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便听那脚步声行至榻前,轻轻坐在榻边,低声地道:“起来喝药。”

    我躺着未动,那大手便直接上来扳我的肩膀,我向上一抻被子蒙住头,死也不让他把被子扯下去。

    “做什么?”岳清音沉着声问。

    在被内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吭声——如今还要我怎么去面对他?我的那些丑态全都被他看在眼里,我——我还不如立刻死掉的好!

    岳清音伸手想要拉开我头上的被子,被我蜷起身体牢牢压住被沿,“在别扭什么?”他轻斥,待了半晌,道:“你不是总说不想要为兄为你操心么,这副样子却要为兄如何不操心?”

    “……哥哥走开……我自己喝药。”我在被中开口,声音沙哑且虚软。

    岳清音顿了一顿,道:“药在榻边桌上,你看不见东西,小心些,才熬出来的,当心烫着。”说着起身,脚步声往远处去了。

    我侧耳听了一阵,知他已不在跟前,慢慢掀开被子挣扎着起身,伸了手小心摸向榻边桌上的药碗,端过来凑在唇边吹,却不知是因为浓烈的恨意还是强大的羞耻感使得自己浑身颤抖个不停,手上哆嗦得几乎拿不住药碗,眼看就要脱手,忽听得脚步声在身边响起,几下子走过来一把将手中的碗托住并接了过去。

    一时又气又急地哑声道了一句:“哥哥!你——”倒头便要再度蒙上被子,被岳清音大手握住了腕子强行扯住,偏身坐到榻沿上,沉着声道:“不许胡闹!好生把药喝了!”

    我用另一只手捂在脸上偏过头去,死命咬着嘴唇,怕自己因难以自控的颤抖而发出呜咽。岳清音揽住我的上半身令我坐起来,我怕他盯着我看,挣扎着想要拽过被子将脸遮住,被他牢牢地钳住了双手,硬是逼得我一动也不能动。

    “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低斥,“连为兄也不要理了么!”

    我重重地喘息,忿恨,羞辱,难堪,种种情绪几乎要挤炸我的胸肺,嘴唇被咬出血来,他腾出一只手强行捏住我的腮以令我松开牙齿,怕我被气噎住,便沉喝道:“说话!”

    “……我来这里……本就是个错误……”咬牙道出这么一句,心中只觉得自己这小半生竟活得如此可笑,在那个世界短命,穿来了这个世界又饱尝痛苦磨难,就好像老天不甘心让我痛快死去,非要将我折磨个够本才行。

    “胡说八道!”岳清音恼了,偏身端过药碗凑到我的嘴边,令道:“喝药!”

    我闻出这药是每日用来治我这双眼的,便干涩地道:“不喝。我情愿瞎着,不用眼睁睁看着肮脏的自己苟且活着!”

    岳清音箍着我身子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我能察觉得出此刻愤怒的情绪遍布着他的周身,他在努力控制着不要暴发,我知道他在气我的自暴自弃。

    过了良久他才终于低声开口,道:“你若是恨,就恨为兄罢。怪为兄没有照顾好你,轻易将你交到别人的手上,怪为兄害你受尽羞辱,遍体鳞伤,怪为兄不能令你的生活安逸无忧,怪为兄……”

    “哥哥——别再说下去!”我伸手去捂他的嘴,心痛不已,“别再这么说,哥哥!是我不好,总是想得太多,给自己添忧加愁不说还拖累了哥哥——我错了!哥哥,药呢?再不喝要凉掉了。”我摸索着找到他手中端着的碗,凑过嘴巴去大口喝下,末了用手背揩去唇角药渍,道:“哥哥莫要担心了,喏,我把药全喝掉了!我,我也不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想也没用,对不?哥哥也别多想了,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在这里么?我们,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好?”

    岳清音未作声,只是扶我躺回枕上,重新掖好背角,而后起身,将药碗放到了不远处的几案上去。

    “哥哥,这是在哪里?”怕他还在为我刚才的自暴自弃而忧虑,我连忙强打精神没话找话地问他道。

    “在为兄的房间。”他淡淡答道。

    想来是因为我昏厥前的状态太……不堪入目,他不好将我直接带回我的房间去,毕竟绿水她们都在,所以只得先带我到他的房里来救治。

    咬着嘴唇在心里犹豫了半晌,终于低声问了出来:“那药……哥哥是……怎么解的?”

    “扎几针便足可解去。”岳清音一句话将这最令我尴尬的问题轻轻抹过。

    我揪着被子下面裹着自己身体的那件宽宽大大的袍子,知道是他的衣衫,只是疑心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却又不敢问他,只好闷声不语。谁料他却猜到了我的心思,慢慢走过来,坐到榻旁,道:“你身上有多处被擦破了皮,膝盖和手肘也流了血,若不及时将衣服换下,恐伤口结痂时会同衣服粘在一起,届时若要脱衣只怕要扯得伤口更加疼痛。”

    他不说我倒也感觉不到,这么一说才觉出自己的手肘和膝盖、脚踝等处似是被缠了纱布,额头、后背以及胯骨也正疼痛不已,想是在那客房里挣扎逃脱时擦撞的,以及被步九霄扔在地上时磕到的。

    想到步九霄,不由又想起了那令人难堪的场面,忍不住又想用被子蒙住头,被岳清音伸了大手握住我紧紧攥着被沿的手,听他低声道:“此事仅我们四人知晓,府里其它人等一概不知。姨父一家明日一早便会离开,从此不再踏入京都半步——事已过去,多想无用,只当从未发生罢。清者自清,玉陷泥淖仍是玉,清白在己不在人。可想通了?”

    心头一热,不由偏过身,将额头抵在他的手心里,低哑着声道:“哥哥……若没有你,我当如何是好……”

    许是我这感激太过直白,岳清音低斥了一声:“又胡说。”却用另一只大手轻抚我的脑后给予着抚慰。在他的温暖下依恋了良久,终于使得情绪平复下来,我重整精神,唤回坚强,坐起身,向他微笑道:“灵歌已想通了,哥哥不必再担心。在此事上……表兄他亦是受害者,所作所为完全身不由己,灵歌不怪他。灵歌只是奇怪,姨……那个女人究竟从哪里弄来的那下流迷药?”

    对于那个老巫婆我实在没有办法再用姨母一词来尊称她,好在岳清音对今晚之事的愤怒并不比我少,因此也不计较我这“大逆不道”的称谓,只冷声答道:“是她今日出门从那些在小巷子里专卖下三滥东西的游方术士处买来的。”

    “哥哥问过她了?”我很想知道这件事被岳清音撞破之后那老婆娘还有什么脸来面对他。

    “我将表兄医醒后,他亲自去问的。”岳清音道,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意,显然关于今晚的回忆对他造成的影响甚至还要大于我,毕竟……我什么也看不见,而他却是眼睁睁地看到了我头破血流在步九霄的身下挣扎以及丧失理智的样子。

    “哥哥那会儿……是打晕了大表兄么?”听出他的生气来,我连忙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做出好笑的表情皱着眉道:“想不到哥哥这么孤标傲世的人也会干出背后下黑手的事儿呢!”

    “乱说。”岳清音斥道:“不过是在他颈后捏了一下——学医之人自是知道人体的各处弱点,哪来的什么下黑手!”

    “哥哥何时也教教我这招,以后也可用来自保呢!”我笑。

    “你不必学——没有这样的以后!”岳清音冷声道。

    我摸索着找到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冲他展颜而笑,轻声道:“嗯,不必学,有哥哥在灵歌就是最安全的!”

    岳清音良久未作声,我便垂下眼睫陪他静默。心思百转处偶有领悟,蓦然惊觉回过神来,牵起方才的话题打破沉寂:“哥哥说姨父他们明早就走——那女人是抱着目的来的,如今尚未得偿所愿,她肯如此轻易便放弃纠缠么?”

    “她若还留在府中,只怕大表兄便不仅仅是引咎辞官这么简单了。”岳清音冷冷地道。

    “大表兄要辞官?”我怔了怔,“他不是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官途么?况今晚之事只有我们四人知晓,他似乎没必要做出自毁前途的决定……”

    “姨母今日之行为若是得逞便是触犯了律法,”岳清音沉哼了一声,“大表兄唯有以辞官之举为她开脱并代她向你谢罪。况就算他不辞去官职,只怕也无颜再见你我和爹他老人家,与其留下来彼此尴尬,倒不如从此返回江南老家,再不出现于太平城内。姨母若再计较,大表兄想必便会以死相挟了。”

    “他何时辞官?爹回来若问起原因……”我低声道。

    “明日一早早朝。”岳清音道,“爹那边你不用操心,为兄自有话说。”

    是的,这件事情不能让岳明皎知道,免得他担心又为难。虽然就这么让那老妖婆全身而退心里感觉很是窝囊,但是只要她能尽快消失在身边,这口气我就是生吞了也认了。更何况一心以儿子前途为一生唯一目标的她,在遭受了儿子为了替她所犯的错买单而主动辞职的打击后,估计也够她捶胸顿足好几年的了。

    事已至此,就权当做一记恶梦让它过去吧,多思无用。虽然总觉得今日之事发生得古怪结束得突然——从头到尾回顾整个过程,总似有些说不大通的地方,然而一时又难以找出疑点与头绪来,只好就此将这件事抛开,再也不愿去想。

    由于时近三更,带着一身伤回房去恐叫绿水她们看见了多心,岳清音便让我睡在他的房里,他则待我睡得安稳了之后自去书房凑合至天亮。

    带着满身心的惊吓与疲惫沉沉睡去,一整晚怪梦连连。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梦竟然是关于步九霄的,重重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大手捂住我的眼睛,然而我仍能从他的指缝中间望出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笑容诡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