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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公主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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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和百香刚刚已经先上了马,看着这边一时间僵持住了,百合忍不住探出头,轻声喊了谢谨画一声:“小姐。”

    谢谨画对秦铮不同所有人,只是现如今在大庭广众下这份不同会给秦铮带来的,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谢谨画心底一凛,慢慢的抬起脚踩在了少年的脊背之上。

    少年的背脊绷的极板极紧,就像是一块平稳的钢板一般,在少女脚尖轻点的一刻,没有丝毫的颤动。

    只有秦铮知晓谢谨画脚尖踩落背脊的一刻,从背脊传递到全身的一股子激动,肌肉全然绷紧,五指不受控制的攥紧。

    谢谨画踩着秦铮的脊背迅速的上了马车,忍不住回头望他,对方早已经垂低了眸子,无法分辨清楚其中的感情。

    今早初见开始,秦铮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原来她对他的心思还算有些把握,再是早熟,也还是少年人,现如今,却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谢谨画明明在看秦铮,谢谨瑶却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连对方身边的一个奴仆也能够拿着自己取乐,心底恨的咬牙切齿的,面上也带了出来。

    “小姐,夫人吩咐了让我们按时过去。”

    谢谨瑶身边的丫头以为她还想找事,小声劝说道。

    转身给了那丫头狠狠的一巴掌:“要你多嘴。”

    “二姐先行,我回头跟上。”

    下身的裤子裂开了大口子,她是傻子才这么跟着谢谨画去京城众多贵女公子齐聚的地方。

    谢谨画望着谢谨瑶怒冲冲的背影,这里也不是和秦铮细细说话的地方,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卫给秦铮也准备一匹马,然后放下了帘子。

    秦铮皱了皱眉,谢谨画没有问他是否会骑马,那自然而然的态度分明认定了他会骑马,就如同她知晓自己的名字一般。

    将疑惑放入心底,秦铮看了眼微微颤动的珠帘,转头上了侍卫匀出的一匹马跟前,翻身上马,动作极其的利落灵巧,不含丝毫的啰嗦,一看便是个中好手。

    反是让一开始不怎么情愿给他匀出一匹马的侍卫们讶然无比。

    一行护卫着马车缓缓的驶动,离着尚书府越发的远了,谢谨画掀开车窗帘子一角,望着马车后面轻身纵马,缓缓而行的少年,眉眼间忍不住染上了一抹笑意。

    秦铮骑马的姿势极标准,腰背挺直,宛若是一杆标枪一般,让人看着,便觉有种凛然之姿。

    和前世她见过的秦铮率领黑骑军在京城街道上纵马而驰的画面比起来是还带着点儿青涩稚嫩,却已经让谢谨画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她发现,秦铮还是这般昂首挺胸,骑在马背上凛凛然而行的样子最好看,最吸引人。

    百合在一边看着谢谨画的神色变化,忍不住也探头去看,正对上秦铮一双阴郁黑沉的眸子。

    心底下意识一惊,身子已经挪开,那双眼,总给她一种极重的压迫力。

    明明是一双少年人的眼睛,里面蕴含着的却是深不见底能够轻易将人吞噬的黑暗。

    秦铮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百合望着谢谨画,欲言又止。

    “小姐,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旁边百香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谢谨画在看什么,百合又为什么会受惊一般缩回脑袋。

    她也跟着探头去看,谢谨画已经放下了帘子,她没有看到在她放下帘子的一刻,身姿挺拔如同标枪苍松一般的少年,肩膀微微的向下一耷,眼底有些失望。

    秦铮十一年的人生从来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在意的人也在意自己,也喜爱自己,他只是直觉的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不断的展现给谢谨画看。

    他想要她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些话从来不止是说说,而是会真的付诸行动的,如同他说要保护她,要帮着她,便直接让谢谨瑶出那么一个大丑一般。

    “没什么,这一次去赴永安公主的邀约,你们二人且记得将我随身的物件都看好,轻易不要散开,若是有什么陌生人接近,也要留意,那些个侍卫不能够尽数相信......”

    谢谨画的声音极其的低,对着两个还不在状态的丫头交代着注意事项。

    无论谢尚书想着如何利用自己,总不会明晃晃的将自己送给谁,他丢不起那个人,总要用些非常手段。

    而想要逼一个女子就范的手段,无非那几种罢了,谢谨画提前给自己的两个丫头上课,好让她们一起防备着。

    在谢谨画想来,谢尚书将她打扮的这么好,又让她必须去永安公主那邀约了不少高官公子世家男子的地方,想要做什么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了。

    谢谨画的声音极低,只有身侧的两个丫头听到,只是她却不知道世上有内功这种东西,秦铮聚精会神的,也多少听到了那么一点儿。

    只是一点儿,已经足够让少年的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杀气了。

    她为什么要这般交代,她要防备谁?是谁又要对她动手了?

    这些不断的在秦铮的脑海中盘旋,手中的缰绳,不知不觉握紧。

    马车里,百合和百香听到谢谨画的交代也有些愣住了,都不是天真不知事的,谢谨画的交代已经能够透漏太多信息了:“小姐,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百合面上有些白,看着谢谨画现在艳光四射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想起了上一次在瑞王府中,那瑞王府二公子胆大包天的居然直接在谢谨画洗澡的时候于外间窥伺的样子。

    若是再碰上一回,可没有上一次这么巧合的被秦铮撞破了。

    尤其谢谨画的意思是那些侍卫也不可信,更是让百合惊惧的厉害。

    百香也是满面不知所措。

    看两个人吓的厉害了,谢谨画忍不住笑了笑:“看你们吓的,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我让你们小心些只是以防万一,便是真的有了万一,你们觉得我便是那老老实实被欺负的人吗?”

    谢谨画从袖底抽出了一把匕首,闪亮的银芒让人的眼睛都是一花。

    那匕首锐利小巧,虽然不如昨夜秦铮拿来的那般锋利轻薄,却也是难得的珍品了,此刻服服帖帖的贴在谢谨画的里衣之外,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若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我不在乎在他身上哪个地方扎上两个窟窿。”

    谢谨画将匕首取下,指尖轻轻的晃动间,匕首锋芒在五指间翻转了一圈,刷的一声,扎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匕首入木三分,那利索轻巧的动作,让百合和百香看着,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心头升起。

    殊不知,谢谨画防身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个,上一次在齐王府差点儿被齐王妃和齐王暗算,她可是时刻谨记,不过那些就是真正保命的东西了,便不适合提前拿出来说了。

    将匕首轻轻的从木头桌案上拔出,指尖将上面的木屑轻轻的拭去,匕首锋芒之上,映照着的是谢谨画带着冷冽寒意的笑。

    ——

    永安公主邀约京城中众位贵女公子前去东郊马场狩猎,谢谨画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一辆辆不同家徽的马车停在一边,各自家中都带着婢仆护卫,应该有几百号人了,在那里上上下下的布置或者是陪着自家的主子试马试弓,人声鼎沸,显得很是热闹,

    按说谢谨画的马车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奈何有的人等待已久,谢谨画的马车刚刚停下,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来。

    盛京第一美人多日不曾在公开的场合出现,不少少年慕艾的公子已经是得了相思病了。

    待到谢谨画被先下来的百合百香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更是让那些往这边看来的男子眼睛中充斥着惊艳之色。

    方才沸腾的人声,一时间都停歇了下来,不少人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美人如玉,绝艳无双,眉目转动间潋滟流光,身形摇曳间,纤柔若妖。

    尚书府的人往日里看多了谢谨画都会因为她精心打扮失了魂,更遑论这些个不得其门而入的少年公子呢。

    “狐狸精!”

    有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声乍然响起。

    在这突然寂静的气氛中格外的刺耳。

    伴随着这一声之后,弓弦颤动,利箭猛的向着谢谨画面门而来。

    那锋芒锐利,仿若要取了谢谨画性命一般,不少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谢谨画也没有想到有人这般直接不顾一切出手,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看着那利箭就要伤到她。

    咔嚓一声,始终静静跟在谢谨画身后的秦铮乍然出现在女子的面前,一手握住了那利箭,指尖用力,锋锐的箭头直接断裂掉落在了地上。

    “小姐!”

    百香和百合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挡住在了谢谨画的身前,一边检查她有没有伤到。

    “我无事。”

    谢谨画面色冷凝,抬眸望去,却是一群少女,被簇拥在中间的,便是这次猎场之约的发起人永安公主了。

    对方手中拿着一张弓,正对着她的方向,也是一身红衣骑在马上,虽然俏丽多姿,比起谢谨画,却是瞬间被比到了地里去。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谢谨画,嗤笑了一声:“方才不小心射偏了,勿怪,不过也是谢二小姐生的一张好脸,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让所有人都失魂落魄的,害的我也跟着分神。”

    永安公主这话极其的刻薄,还倒打一耙。

    谢谨画还没有如何,秦铮的眸色已经是一片黯沉,他手中剩下一半的箭支在掌心中紧紧握住,前端断裂处,悄然的对准了永安公主。

    那边永安公主不知自己被对准,只是自顾挑衅讽刺着谢谨画,前头要对着她退让些,因为齐王的原因,但是齐王在谢谨画身上没有得手,却是让她再也忍不住冒头。

    永安公主周围的女子们不止没有因为永安公主的作为对谢谨画同情,反而是看谢谨画的目光越发的不善了,因为谢谨画确实凭借一张脸,成为了在场所有男子的焦点。

    怎么不让精心打扮一番,方才在一众公子少爷才俊青年面前费心卖力展示自己的少女们气恨嫉妒。

    谢谨画却是毫不动容,唇角微微勾起,仿佛方才没有经历一番惊吓一般,对着永安公主微微俯身,见了一礼:“小女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公主谬赞,不过容颜好坏,都是天生,若是公主殿下实在觉得小女好看,尽可以再投胎一次。”

    谢谨画的话让永安公主的脸色彻底黑了:“谢谨画,你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咒本公主死!”

    “非是咒死,只是觉得公主殿下威风太大,对着臣女说下死手便下死手,幸亏只是公主......”

    永安公主虽是皇室公主,却也不代表就能够任意决定谢谨画一个尚书之女的生死了,她的母妃地位较低,在几位公主中也不是多受宠的,谢谨画更不是忍气吞声的,笑着说出了这段话,与永安公主正面相对,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凛冽寒芒。

    今日既然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还不如直接闹大。

    让所有人都注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