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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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包间里，淡青色烟雾萦绕不散。
流苏垂落，搁在腿上的手背不经意掠过，激起细微的痒。
瞥一眼曾煜背后冷面如山、双手背后的保镖，何尽欢心中冷笑。
曾煜向来不管家族生意，这会儿来装腔作势，扮出门儿清的样子，肯定是这位保镖传达了曾老头的意思吧？阿雷的人可是一直盯着，曾煜是独自来到玉城，独自在外乱逛，保镖明显是后来的。只是，曾煜啊曾煜，你不知道所谓的“不敢耍”只是为了哄你见面么，你怎么会知道，昨晚我们已经和柳丹达成和解？
夹起一块白嫩如玉的波士顿大龙虾肉，何尽欢慢慢吃了，笑靥淡淡：
“是啊。目前形势对两家不利，若能达成和解，最好不过。”
“可以和解，只要你告诉我，之盈人在哪里。”
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曾煜心中窃喜。
那天挂完父亲电话，小巍第二天清早赶到酒店，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连串消息，譬如，秦氏现在身陷质量安全的风波，导致股票狂跌之余，市场份额急剧下降，就是玉城事件的导火索，秦氏为息事宁人，想要和解，更重要的是，无论和解与否，父亲已经在潭城将秦氏再度推上被告席，注定吃不了兜着走，当时他立即决定，只要条件是和解，二话不说答应，反正后面的官司也足够秦氏喝一壶呢。
精致纹边的骨瓷碗里盛着一碗看上去寡淡的清汤，舀起来抿一口，唇齿间顿时传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滋味。
她看一眼旁边的徐唐，后者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耳钉的照片推过来。
照片正是和自己收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背景完全不一样了，淡黄素花的高档精梳棉布，右边还有一段隐隐绰绰象牙白的床靠，像是把耳钉放在床.上蹲拍。曾煜捏起照片，脸色大变，这说明她确实掌握着、甚至可以说控制着之盈的行踪或人身吗？他心房一缩，满脑子全在想何尽欢会不会因为秦纵遥而对欧之盈不利，眼神落在满面淡漠的徐唐身上时，又忽的冷笑：
“你那天说，你为秦氏办事，和秦纵遥无关，难道秦纵遥的助手也是看不惯他胡作非为，于是跟着你吗？”
徐唐目光略有收紧，清醒过来的曾煜，果然还是有些小聪明呢。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引起自己慌张，何尽欢又喝了一口汤，微微扬唇：
“徐唐是他的助手不假，不过说到底也是为了薪水，曾先生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爷子毕竟老了，秦纵遥现在又成天想着同别人厮混，我要解决纠纷，拿到老爷子许诺的股份，必须找个对集团了若指掌的帮手。你想想，有谁会比徐唐更了解整个集团呢？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实，无论之前的约见还是今天面对面的商谈，都存在或大或小的漏洞，徐唐为什么跟定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若对方是奸猾狡诈的曾老头，她断不敢这么随意碰面，只是，对方是一个多年来沉溺酒色，偏偏又对欧之盈彻骨惦念的曾煜——
但凡心存难以放下的执念，必定存在思量的盲区。
这一点，秦慕清和曾煜都差不多。
不同的是，在两个性情完全不一的人面前，应对之词要有所不同，曾煜重利，于是她就搬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之类的话，这符合他的思维方式，因而更容易相信。
果然，曾煜看一眼眼神冷淡的徐唐，眼睛里如刀般的冷光逐渐变成鄙夷又了然的轻视。
始终都将他的表情收纳眼底的何尽欢见他稍稍放下戒备，没有再给他吱声的机会，优雅搁下汤勺，双手交叠桌沿，话锋陡转：
“不过，如果曾先生只答应和解，那么，相对的，我只能告诉你这对耳钉此刻在哪里。”
烟燃到尽头，曾煜又抽出一根点火，听到这话，脸孔倏地露出凶光：
“你他妈什么意思？”
还没说上几句就开始丢粗鄙话，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徐唐心里啐了一口，不过来之前商量好了，自己不用怎么开口，专心充当尽职助手。
淡若流云、轻似春风的笑容在何尽欢的面庞划过，她定定看向对面，眼睛里闪耀着钻石般动人的光泽，一张一闭的樱唇却是字字句句包裹锐利：“很简单，任何消息都有价值，曾先生答应和解的价值，在我看来，只和耳钉下落对等。来之前，听人说过耳钉主人的故事，自然也听说了曾先生对欧之盈小姐的一往情深，多年过去，佳人难再寻，曾先生的心，想必也是空落落的吧。”
或许是有点不太她这么含蓄委婉的表达方式，曾煜叼着烟支吊着眼睛思索片刻，沉声道：
“听出你的意思了，是要等价交换，对吧？那么，在你眼里，和之盈下落对等的条件是什么？”
“玉城事件，我们调查过，明显是栽赃嫁祸。”
何尽欢言简意赅，倒映着璀璨吊灯光明的眼睛明显冷却下来。
连续这么多天，问题清心茶没有下落，去幸福超市购买清心茶趁机寻衅滋事的两个男人不知所踪，柳丹除开知道谭小胜见过曾氏派来慰问的人其它一无所知，尽管有所推测，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曾氏栽赃嫁祸秦氏，必须要让曾煜答应交出一个可以作证的人，这是底线，当然，如果能让曾煜想办法唬弄或要挟他老爹，承认这是一起预谋事件，效果会更好。
“你的意思，是要咱老曾家莫名其妙背负陷害秦氏的名声？”
砰的一拳砸在桌面，杯盘盏碟随着他的动作震了震，注意到小巍眼神扫过来，徐唐的神经不由绷紧。
显然没想到何尽欢竟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拍案而起的曾煜向桌面中央倾长身体，凶光毕现。
死丫头，想得太天真了吧！
他的激怒在预料之中，何尽欢淡然迎上俯身如恶狼的他，樱唇轻启，一字一顿：
“不是莫名其妙，是确有事实。”
“你……”
曾煜的脸涨成猪肝色，平日里，只要他暴怒，别说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即使是李丽雅，甚至是母亲，全有几分畏惧，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镇静，不愧是跟过秦纵遥的女人啊，连商人那点锱铢必较和冷漠心肠都学了个几分在手。玉城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他心里并没有数，也根本不在意，问题是，不管是不是爸爸有意下手，让曾氏承认陷害，自己身为曾家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姓曾……”曾煜拉长一张寡白的脸，蓬勃怒火压了又压，“不觉得自己的条件有点过分吗？”
“是有点过分。”
完全不理会他的情绪起伏，何尽欢端起服务员斟好的红酒慢悠悠摇晃，笑意盈盈的反问：
“可是，你们赢了官司，拿走秦氏5800万，现在又使出下作手段，难道不过分吗？彼此彼此罢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曾煜再度语塞，他对这些本来就不怎么熟悉，怎么可能说得过有备而来的何尽欢？
深深呼吸，他将红酒一饮而尽，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假如自己为了之盈和她合作，老爹会不会把自己拨皮拆骨。
他的眼神剧烈闪烁，仿佛在进行心理斗争，包间里一时陷入压抑又酒香芬芳的诡异沉默当中。
何尽欢心中有了几分把握，盈盈如水的眼波朝徐唐递了一记。
几秒钟后，盖在桌面的手机叮铃作响，她说了声抱歉，按下接听键，口吻友好又亲切：
“喂，晚妆。”
杜晚妆？
瞳孔蓦然收紧，要说别人曾煜可能不知道，杜晚妆却是久闻大名，据说彻底脱离杜氏父子，死心塌地跟着秦慕清。为了这事，秦慕清在圈子里简直成了各家公认的笑柄，说他连别人父子同好、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鞋都留在身边，口味别树一帜。他和杜晚妆不熟，却也见过几回，她的侧颜确实有几分像之盈，只是，像她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能和之盈相提并论？
曾煜心里一直瞧不起这两人，只不过，过去瞧不起是一回事，现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外面……”何尽欢有意无意瞅一眼对面，柔婉笑意似二月枝头无言盛开的桃花，“和……朋友谈点事情。”
曾煜开始坐立不安。
杜晚妆代表的不就是秦慕清么，难道他也收到之盈还活着的消息？
当年，他也觊觎之盈，如今有了杜晚妆，莫非还没真正死心？
他正揣测，只听对面巧笑倩兮的人又亲昵道：
“放心，我答应和你见面，怎么可能忘记嘛？现在？我看看时间……”
挂断电话，何尽欢露出歉意的微笑，悠然起身，朝脸色很是奇怪的曾煜道：
“看样子曾先生一时半会做不出决定，那么，今天的碰面到此为止吧。我要去见朋友，曾先生随时给我电话。”
徐唐也跟着起身，朝门口走去，心里却笑得不行——
电话根本是自己打的，曾煜这家伙，果然和尽欢说的一模一样，全没有理智和判断力可言！
“慢着！”曾煜看向门口，听他这么吼，小巍立即上前做出要拦的姿势，谁知曾煜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只是咬牙问道：
“秦慕清也来了玉城吗？”
“对啊。”
说完这句，何尽欢再没有停留，领着眼神始终紧锁小巍的徐唐扬长而去，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直到走出饭店大门，联手演戏的两人终于忍不住相视而笑。
正打算走回酒店，杜晚妆的电话却真的打了过来，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喊：
“尽欢，你在哪儿？帮帮我，有人殴打慕清，还把他带走了！”
【晚上见】
华美包间里，淡青色烟雾萦绕不散。
流苏垂落，搁在腿上的手背不经意掠过，激起细微的痒。
瞥一眼曾煜背后冷面如山、双手背后的保镖，何尽欢心中冷笑。
曾煜向来不管家族生意，这会儿来装腔作势，扮出门儿清的样子，肯定是这位保镖传达了曾老头的意思吧？阿雷的人可是一直盯着，曾煜是独自来到玉城，独自在外乱逛，保镖明显是后来的。只是，曾煜啊曾煜，你不知道所谓的“不敢耍”只是为了哄你见面么，你怎么会知道，昨晚我们已经和柳丹达成和解？
夹起一块白嫩如玉的波士顿大龙虾肉，何尽欢慢慢吃了，笑靥淡淡：
“是啊。目前形势对两家不利，若能达成和解，最好不过。”
“可以和解，只要你告诉我，之盈人在哪里。”
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曾煜心中窃喜。
那天挂完父亲电话，小巍第二天清早赶到酒店，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连串消息，譬如，秦氏现在身陷质量安全的风波，导致股票狂跌之余，市场份额急剧下降，就是玉城事件的导火索，秦氏为息事宁人，想要和解，更重要的是，无论和解与否，父亲已经在潭城将秦氏再度推上被告席，注定吃不了兜着走，当时他立即决定，只要条件是和解，二话不说答应，反正后面的官司也足够秦氏喝一壶呢。
精致纹边的骨瓷碗里盛着一碗看上去寡淡的清汤，舀起来抿一口，唇齿间顿时传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滋味。
她看一眼旁边的徐唐，后者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耳钉的照片推过来。
照片正是和自己收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背景完全不一样了，淡黄素花的高档精梳棉布，右边还有一段隐隐绰绰象牙白的床靠，像是把耳钉放在床.上蹲拍。曾煜捏起照片，脸色大变，这说明她确实掌握着、甚至可以说控制着之盈的行踪或人身吗？他心房一缩，满脑子全在想何尽欢会不会因为秦纵遥而对欧之盈不利，眼神落在满面淡漠的徐唐身上时，又忽的冷笑：
“你那天说，你为秦氏办事，和秦纵遥无关，难道秦纵遥的助手也是看不惯他胡作非为，于是跟着你吗？”
徐唐目光略有收紧，清醒过来的曾煜，果然还是有些小聪明呢。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引起自己慌张，何尽欢又喝了一口汤，微微扬唇：
“徐唐是他的助手不假，不过说到底也是为了薪水，曾先生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爷子毕竟老了，秦纵遥现在又成天想着同别人厮混，我要解决纠纷，拿到老爷子许诺的股份，必须找个对集团了若指掌的帮手。你想想，有谁会比徐唐更了解整个集团呢？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实，无论之前的约见还是今天面对面的商谈，都存在或大或小的漏洞，徐唐为什么跟定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若对方是奸猾狡诈的曾老头，她断不敢这么随意碰面，只是，对方是一个多年来沉溺酒色，偏偏又对欧之盈彻骨惦念的曾煜——
但凡心存难以放下的执念，必定存在思量的盲区。
这一点，秦慕清和曾煜都差不多。
不同的是，在两个性情完全不一的人面前，应对之词要有所不同，曾煜重利，于是她就搬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之类的话，这符合他的思维方式，因而更容易相信。
果然，曾煜看一眼眼神冷淡的徐唐，眼睛里如刀般的冷光逐渐变成鄙夷又了然的轻视。
始终都将他的表情收纳眼底的何尽欢见他稍稍放下戒备，没有再给他吱声的机会，优雅搁下汤勺，双手交叠桌沿，话锋陡转：
“不过，如果曾先生只答应和解，那么，相对的，我只能告诉你这对耳钉此刻在哪里。”
烟燃到尽头，曾煜又抽出一根点火，听到这话，脸孔倏地露出凶光：
“你他妈什么意思？”
还没说上几句就开始丢粗鄙话，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徐唐心里啐了一口，不过来之前商量好了，自己不用怎么开口，专心充当尽职助手。
淡若流云、轻似春风的笑容在何尽欢的面庞划过，她定定看向对面，眼睛里闪耀着钻石般动人的光泽，一张一闭的樱唇却是字字句句包裹锐利：“很简单，任何消息都有价值，曾先生答应和解的价值，在我看来，只和耳钉下落对等。来之前，听人说过耳钉主人的故事，自然也听说了曾先生对欧之盈小姐的一往情深，多年过去，佳人难再寻，曾先生的心，想必也是空落落的吧。”
或许是有点不太她这么含蓄委婉的表达方式，曾煜叼着烟支吊着眼睛思索片刻，沉声道：
“听出你的意思了，是要等价交换，对吧？那么，在你眼里，和之盈下落对等的条件是什么？”
“玉城事件，我们调查过，明显是栽赃嫁祸。”
何尽欢言简意赅，倒映着璀璨吊灯光明的眼睛明显冷却下来。
连续这么多天，问题清心茶没有下落，去幸福超市购买清心茶趁机寻衅滋事的两个男人不知所踪，柳丹除开知道谭小胜见过曾氏派来慰问的人其它一无所知，尽管有所推测，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曾氏栽赃嫁祸秦氏，必须要让曾煜答应交出一个可以作证的人，这是底线，当然，如果能让曾煜想办法唬弄或要挟他老爹，承认这是一起预谋事件，效果会更好。
“你的意思，是要咱老曾家莫名其妙背负陷害秦氏的名声？”
砰的一拳砸在桌面，杯盘盏碟随着他的动作震了震，注意到小巍眼神扫过来，徐唐的神经不由绷紧。
显然没想到何尽欢竟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拍案而起的曾煜向桌面中央倾长身体，凶光毕现。
死丫头，想得太天真了吧！
他的激怒在预料之中，何尽欢淡然迎上俯身如恶狼的他，樱唇轻启，一字一顿：
“不是莫名其妙，是确有事实。”
“你……”
曾煜的脸涨成猪肝色，平日里，只要他暴怒，别说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即使是李丽雅，甚至是母亲，全有几分畏惧，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镇静，不愧是跟过秦纵遥的女人啊，连商人那点锱铢必较和冷漠心肠都学了个几分在手。玉城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他心里并没有数，也根本不在意，问题是，不管是不是爸爸有意下手，让曾氏承认陷害，自己身为曾家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姓曾……”曾煜拉长一张寡白的脸，蓬勃怒火压了又压，“不觉得自己的条件有点过分吗？”
“是有点过分。”
完全不理会他的情绪起伏，何尽欢端起服务员斟好的红酒慢悠悠摇晃，笑意盈盈的反问：
“可是，你们赢了官司，拿走秦氏5800万，现在又使出下作手段，难道不过分吗？彼此彼此罢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曾煜再度语塞，他对这些本来就不怎么熟悉，怎么可能说得过有备而来的何尽欢？
深深呼吸，他将红酒一饮而尽，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假如自己为了之盈和她合作，老爹会不会把自己拨皮拆骨。
他的眼神剧烈闪烁，仿佛在进行心理斗争，包间里一时陷入压抑又酒香芬芳的诡异沉默当中。
何尽欢心中有了几分把握，盈盈如水的眼波朝徐唐递了一记。
几秒钟后，盖在桌面的手机叮铃作响，她说了声抱歉，按下接听键，口吻友好又亲切：
“喂，晚妆。”
杜晚妆？
瞳孔蓦然收紧，要说别人曾煜可能不知道，杜晚妆却是久闻大名，据说彻底脱离杜氏父子，死心塌地跟着秦慕清。为了这事，秦慕清在圈子里简直成了各家公认的笑柄，说他连别人父子同好、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鞋都留在身边，口味别树一帜。他和杜晚妆不熟，却也见过几回，她的侧颜确实有几分像之盈，只是，像她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能和之盈相提并论？
曾煜心里一直瞧不起这两人，只不过，过去瞧不起是一回事，现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在外面……”何尽欢有意无意瞅一眼对面，柔婉笑意似二月枝头无言盛开的桃花，“和……朋友谈点事情。”
曾煜开始坐立不安。
杜晚妆代表的不就是秦慕清么，难道他也收到之盈还活着的消息？
当年，他也觊觎之盈，如今有了杜晚妆，莫非还没真正死心？
他正揣测，只听对面巧笑倩兮的人又亲昵道：
“放心，我答应和你见面，怎么可能忘记嘛？现在？我看看时间……”
挂断电话，何尽欢露出歉意的微笑，悠然起身，朝脸色很是奇怪的曾煜道：
“看样子曾先生一时半会做不出决定，那么，今天的碰面到此为止吧。我要去见朋友，曾先生随时给我电话。”
徐唐也跟着起身，朝门口走去，心里却笑得不行——
电话根本是自己打的，曾煜这家伙，果然和尽欢说的一模一样，全没有理智和判断力可言！
“慢着！”曾煜看向门口，听他这么吼，小巍立即上前做出要拦的姿势，谁知曾煜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只是咬牙问道：
“秦慕清也来了玉城吗？”
“对啊。”
说完这句，何尽欢再没有停留，领着眼神始终紧锁小巍的徐唐扬长而去，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直到走出饭店大门，联手演戏的两人终于忍不住相视而笑。
正打算走回酒店，杜晚妆的电话却真的打了过来，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喊：
“尽欢，你在哪儿？帮帮我，有人殴打慕清，还把他带走了！”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