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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大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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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大伤(一)

    宣王府,红绸漫天,喜气满府,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忙里忙外的,招呼宾客准备茶水,一派喜庆,只有一人,脸色木然的站在原地,双目似带着无尽的寒冰。

    君卿漠离一声穿着一袭大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奢华贵气,只是脸上的那一脸冰霜,深深让这喜气消失全无。

    手中牵着红绸的一头,带着另一头身着华贵凤冠霞帔的女子,慢慢走进大厅。

    太后一声紫金镶边的红色长袍,雍容华贵,温和的看着一脸冰霜的君卿漠离,眼神里微微带着点歉意。

    一旁的皇帝君卿怀烨,一身明黄色龙炮兵,头束金冠,脸上少有的带着温和颜色,可是眼底,却是一丝漠然。

    静王携王妃如夏站在一侧,静王的眼神很复杂,看着君卿漠离的样子,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站在一旁的君卿无痕如果不是身边的扬二拉着,又接收到君卿怀烨冷漠的眼神,他只怕要直接冲上去了,七哥凭什么受这样的苦,明明高高在上,手握权势的两个人是他的母后和同胞兄长,可是他却一样要牺牲自己来回报这两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所了解的七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君子,可是为了让那两个人都安心,他自毁名声。现在,他还是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君卿漠离的眼里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只是木然的听着司仪的唱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他在害怕,在担心,珀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依她的性子,怕是会扔下他就这样离开吧。一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君卿漠离的心就绞痛的厉害,他不允许,他不能么有她,他的生活已经布满了虚伪,他只有一个真实的她,如果连珀儿也抛弃了自己,那他的生活又将变成一滩死水,他不允许!她已经融入他的骨血立了,如果她离开了,那他也死了。

    璃珀的花轿并没有停在宣王府门口,也没有人过来踢轿门,迎新娘。一切,似乎那么容易,就过去了。

    璃珀被木实扶着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木果的惊呼声。

    没有预料中热闹的声音,璃珀透过盖头下方的空间,看到了自己红色绣花鞋下的青石板小路,眉,紧紧的锁了起来。

    “侧妃,请先进院子吧,王爷迟些时候说不定会过来呢。”一个丫环撅着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主仆四人道。

    “侧妃,我家小姐不是王妃吗!”木果一急,张口就问了出来。

    “姑娘您在开玩笑吧,正妃可是白丞相府的嫡小姐,淑妃娘娘的亲妹妹,清清白白的姑娘,现在应该刚和王爷拜完堂呢。”丫环尖声讽刺道,眼里带着点点不屑,她早就看不惯商璃珀这等不检点的小姐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木果说着就要冲上去跟丫环理论,可是还没迈开步子,那个丫环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蓝天手提着笨重的包袱,顺手一甩抗肩上。

    “你去告诉你主子,你被我蓝天揍了,现在,可以滚了。”蓝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尖酸的丫环,手还微微一动,示意还会一包袱砸她脸上。

    丫环因为愤怒而涨的脸通红,这个院子就她一个丫环,其他的丫环都去前院喝喜酒去了,现在她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等明日,她再去王妃那里告状去。

    璃珀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多讲一句话,只是漠然的站立在,手指紧紧的攥着,指甲已经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滴一滴,开的妖艳。

    君卿漠离没有跟着新娘回婚房,仪式结束,他也消失不见。

    当太后知道的时候也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回了皇宫。

    此时大红的婚房内,喜烛还在燃烧着,蜡泪一滴滴的顺着蜡烛流下,像红色的泪,刺痛着这个喜庆的夜。

    “绿竹,王爷还没有过来吗?”华丽的婚房内一道女声幽幽想起。

    “小姐,王爷不在前院,也没有去碎玉院。”丫环绿竹嘴巴微嘟着,眼里带着不满的说道。

    “是吗。”女声十分疲倦。

    “王爷到现在了终究还是不愿接受我。”

    “小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你和王爷都已经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拜过天地了,已成定局,王爷现在就是不愿,以后也会看到小姐的好的。”绿竹安慰道。

    “是吗?”女子苦笑两声,红色的盖头下的小脸已然落泪,晶莹的泪珠顺着小脸滑下,她苦苦央求父亲想办法让她嫁进宣王府,成为他的妃,可是他却脸看自己一眼也觉得是多余。

    “小姐,奴婢就说当初就不该答应王爷让他把商府那个傻子纳进来的条件,你看现在,自己给自己添堵了吧。”绿竹也是心疼,拿起丝绢递到女子手里。

    “小姐,别哭了,妆都哭花了,要是王爷晚上再过来了还不得给你吓跑了啊。”绿竹安慰道。

    女子没有说话,接过手绢,已经安静的等着,等着红烛燃尽,等着良人归来。

    这个喜庆的夜未眠的却不止等待在婚房的女子一人,还有璃珀。

    直到天色近晚,僵在原地的璃珀才慢慢往院子内走去,红色的盖头落在地上,一抹刺眼的红。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看着满屋的红,忽然觉得很讽刺,很刺眼。素手轻杨,一瞬家,漫天的红色绸缎变成碎布,幽幽落下。

    他要她相信他,她信了,所以嫁了进来,可是他给她的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她成了第三者,他到现在仍然没有解释,没有现身,她依旧信他,可是却少了心。他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被逼无奈,可是为什么她可以义无返顾的信他,而他却将她排除在外,什么也不愿告诉她,宁愿一个人承担一切,宁愿放着她误解,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君卿漠离,这就是你说的信任吗。

    她终于明白商牧为什么一直极力反对自己嫁入宣王府了,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君卿漠离会在娶她的同一天娶另一个女子,只是她一直蒙着眼,不愿去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