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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以身相许,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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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秦可儿完全的,彻底的惊住,僵滞,瞬间的石化,只怕就连那雕刻的塑像都没她这般的僵硬。

    一双眸子大大的睁着,这般近的距离,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放大的,模糊了的五官,清晰了的细节,仍就完美到找不出半点的瑕疵。

    不得不说,他的皮肤好的让女人都妒忌。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吻了她?

    而更让秦可儿惊滞的是,此刻,她这样的装扮,比那幽灵都要恐怖上几分,他怎么能吻的下去呢?

    不,这也不是重点,重点还是,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吻了她?吻了她?!

    百里墨吻了她?!这个事实让秦可儿难以置信。

    一时间,秦可儿太过震惊,有那么一片刻的时间,脑中似乎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一时间,更是忘记了所有的反应,甚至忘记了要推开他。

    好在,百里墨也仅仅就是那么轻轻的一吻,双唇紧贴,停留了片刻,似留恋,似不舍,似柔情款款的停息,随即才慢慢的移开。

    秦可儿的眸子仍就大大的睁着,直直的望着他,眼睛一眨都不曾眨,那目光,此刻似乎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偏偏又分不出是何种情绪。

    一张脸,因为涂了太厚的东西,亦是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略略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她唇角微启,似要说话。

    “本王就吻了,怎样?”只是,百里墨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一双明显含笑的眸子望着她,隐着笑,却更璀了情,轻柔的如月光般撒下。

    明明是一种狂妄到极致的话语,此刻听来,因为含着太多的情绪,而少了那种给人的压迫,而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这一句话,硬生生的赌住了秦可儿所有的话,呼气,吸气,酝酿了半天,却仍找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她刚刚问了,他敢吗?

    所以,他吻了她?

    所以,此刻,他的这句话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到让她无言以对。

    可是,她刚刚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个,她话都还没说完呀?

    而面对她那样的恐怖的笑容,他怎么?怎么就能吻下去的,按理说,他不是应该退避三尺的吗?

    连映秋那丫头都嫌弃她来着。

    他问,他就吻了,怎样?

    能怎样呢?她能怎样呢?

    秦可儿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她的唇上也是涂了东西的,因为,怕唇太红,影响效果,所以,也涂了白白的一层的,他刚刚吻着,就没有感觉到不对吗?

    还有,他刚刚吻她,难道,她唇上的东西就没有沾到他的唇上吗?

    秦可儿想着,一双眸子便直直的盯向他的唇,果然,看到他的唇上也沾了白白的一层。

    秦可儿的唇角微扯,双唇紧抿,此刻,她很情愿的保持沉默。

    “可儿,成亲吧。”百里墨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微微呼了口气,再次开口,那声音中更多了几分复杂的异样,缓缓的,柔柔的,如轻风拂过,却偏偏又带着一股让人紧张的炽热。

    秦可儿惊滞,双眸猛然的圆睁,明显的多了几分错愕,不是吧,不就是一个吻吗?楚王殿下不用以身相许吧?

    切,想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吻,他不需要用成亲来负这个责任吧?

    更何况,刚刚还明显的隔着那么厚厚的一层,他都不算是真的吻上她了。

    “楚王殿下,别、、”秦可儿惊的后退,却因为此刻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所以,她并没有真正的退开,“楚王殿下,真的不需要。”

    楚王殿下眉头紧蹙,看着她的举动,听着她的话语,脸色微沉,本来的柔和中慢慢的多了几分阴影,就如同那弯月隐进了白色的云层,朦胧着光亮,却又穿透着冷意。

    什么叫做不需要?!

    “什么叫做不需要?给本王解释一下。”流动的声音,如山间泉水,清澈如镜,却是急冲而下。

    他吻了他,这般亲密的吻了她,难道还不够?她还不应该嫁给他吗?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这般的抱着,吻了,还不需要成亲吗?

    “只不过就是一个吻、、”秦可儿唇微动,声音微低带着几分思量,只是,话才说了一半,分明感觉到,他环在她腰上的手,猛然的一紧,虽不至于痛,却施压了绝对的霸道。

    秦可儿知道,那绝对是警告,若是她再说错一个字,不,应该说,她接下来说的话,若是再有一个字不如他的意,他只怕就能直接的把她揉碎了。

    他这样,还能让人好好说话不?

    “可儿,别告诉本王,一个吻还不够。”见她停了话,百里墨星般的眸子璀了笑,那隐在白色云层的弯月闪了出来,明亮柔和,异样迷人。

    偏偏那话语中有着足以让人抓狂的暧昧,暧昧之中是他独有的,狂妄霸道的威胁,分分明明的,清清楚楚的,毫不掩饰的威胁。

    这个女人若真的再敢就一个不字,他绝对会、、、

    秦可儿暗暗呼了口气,他这算什么?算什么?逼亲呢?!

    她此刻,若再说一个吻不算什么,那么,他会不会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她深信,以他的性子,绝对会。

    他怎么能这么阴险?

    或者,他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吧?要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的把她带到这儿。

    这儿对她而言很陌生,但是对他而言肯定是十分熟悉的。

    “若是吻了就必须嫁,那么民女就真不该嫁给楚王殿下。”秦可儿沉了眸,淡淡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开,带着片片的凉意。

    秦可儿的性格,最排斥的就是别人的逼迫,更何况是成亲这样的事情。

    这一刻,她心底那份倔强,完全的被百里墨激活了。

    要说,这还真不是她的初吻,上一世的不算,单单这一世也已经不是了,她的初吻可是早就给了她的儿子了。

    “什么意思?”百里墨扣在她的腰上的手,速的一紧,这一次,紧的甚至有些隐痛,他那原本带着柔和光彩的脸亦是瞬间的阴沉,一双直直的望向她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异样的危险。

    这个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王殿下何等聪明之人,不可能会不懂民女的意思吧?”秦可儿对上他眸子中的危险,却只是淡淡一笑。

    谁怕谁呀,有本事,他就真的掐死她。

    即便是掐死她,她也不会嫁。

    “可儿的意思是,本王并不是第一个吻可儿的男人?”楚王殿下眯了眸,璀起冰封的冷意,寸寸冰魄之下,那股惊心滞血的危险似乎随时都能破冰而出。

    “是。”即便是在这般的危险的气息下,秦可儿却仍就无丝毫的退让,毫不迟疑的开口回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却是足够震荡一切。

    她若退,便真要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是她最害怕的。

    速起的冷意,狠狠的包裹着她,在她的周围晕起一层层的寒魄,冰封如固,不留半点缝隙。

    秦可儿暗暗呼气,保持着平静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不避不闪,无畏无惧。

    心底却还是微微的轻颤,楚王殿下的气势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无法抵触的。

    清楚的感觉到,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收紧,似乎狠不得直接的将她揉进了他的身体中。

    压抑着的紧迫,却并不痛,只是,越来越紧的束缚,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儿放心,以后,本王绝对会是唯一的一个。”他玉般的唇轻启,在那月光朦胧下,精美的如神斧刀功雕刻而成,虽完美却多了几分冷硬。

    他此刻说出的话,更是惊心滞血。

    以后?!绝对是唯一的一个?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以他的狂妄,他的霸道,他的性格,那话,绝不掺半点虚假。

    “什么意思?”秦可儿心惊,他的意思,她非常明白,所以,此刻她这般的问,只是因为心底的惊怕,并非不懂。

    “可儿何等聪明的人,不可能会不懂本王的意思。”他唇角微勾,削冷中扬起些许的弧度,似笑非笑,用秦可儿刚刚的话回复着她。

    是,她懂,她当然懂,他的意思是,定会杀光其它吻过她的男人。

    而在这个朝代她吻过的男人就只有轩儿,当然,确切的说,轩儿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还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搬出那样的理由,原本以为,以楚王殿下的性格会嫌弃她,会退步,甚至会打消娶她的念头,不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可儿疑惑了,这个男人不是向来对女人不屑一顾,任凭再美丽的女再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为所动吗?

    那么,他听到她吻过其它的男人,与其它的男人接触过,不是应该十分厌恶,避之惟恐不及吗?

    她一定觉的,楚王殿下对女人似乎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洁癖。

    难道,是她猜错了。

    突然想到了三年前的事情,若是三年前的那个男人是他,也就罢了,若不是他,那么以他此刻这般的态度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轩儿的事情,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那就等楚王殿下成为这唯一的时候再说吧。”秦可儿暗暗的呼气,这种情形下,她知道自己更不能退了。退一步,等待的她的可能就是永无自由的深渊。

    “放心,本王不会让可儿等太久?”他那微钩的唇角似乎快速的隐过一丝肃杀的冷意,在这月光之下,分外的惊人。

    而他那话,更是字字如冰,只刺心骨。

    秦可儿的眼睛微眨,听他这意思似乎是有目标?

    他这意思里,是想要杀谁的吗?

    不过,以他的沉稳,也断然不会乱来,而至于轩儿,她不会让他知道轩儿的存在,所以,他也不可能对轩儿做什么,即便他真的知道了轩儿的存在,他也不可能会对轩儿做什么。

    所以,秦可儿知道,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那么,在此之前,王爷能先让可儿回去吗?”秦可儿知道,此刻既便自己表现的再冷静,心中还是无法完全的平静。

    她知道,若是再跟他这般的相处下去,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今天晚上的百里墨步步不让,她说什么都是错,她说什么,都会引起另一场的风波,所以,她只想着快点离开。

    先回去,以后尽量的避开他。

    她决定了,以后没事,绝不出府,绝不出静落轩,她就不信楚王殿下还能天天往丞相府跑。

    楚王殿下在心中暗暗呼了口气,扣在她的腰上的手,却并没有松开,虽然此刻,她的脸上的确是画的有些吓人,但是这揽在怀里的感觉,却是十分的不错,柔软,轻盈,恰到好处的合适。

    刚刚听到她的话,那一刻,他承认他的确是妒忌的,而且妒忌的要命,一想到有人曾经吻过她,他便狠不得杀了那人。

    所以,刚刚他步步紧逼,他以为,他或者可以逼去她的伪装,但是却没有想到,竟将她逼的完全的缩了回去。

    就这么的放她回去,以后,以她的性子,定会避他更远,那是绝对的毫无疑问的。

    所以此刻,他真不舍的这样的放手。

    所以,此刻,他不动不语,就只是那般的紧紧的拥着她,似乎这一瞬间,时间定了格。

    “楚王殿下、、”见他就这般一直站着不动,秦可儿眉角微蹙,疑惑的望向他,这人不会就这么站着睡着了吧。

    “啊,师兄,你在做什么?你抱的什么?你?你不会被鬼缠住了吧?”恰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在这夜空中响起,直彻高空,分外惊人。

    花夙扬夜起方便,走到此处,恰好看到他那英勇神武的师兄竟然抱着一个’鬼‘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一时间,吓的差点就地解决了。

    “师兄,师兄,”向来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花夙扬此刻脸都吓白了,声音更是颤的厉害,他听说过女鬼缠人的事情,深更半夜的找个男人吸取阳气。

    那被吸走阳气的男人,轻则卧床不起,重则直接死亡,他的师兄不会、、

    秦可儿听着他那满是轻颤的声音,心中暗暗好笑,这个男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师兄,你醒醒,那是鬼,不是人,师兄、、”花夙扬几个快步,已经冲向了前,想要营救百里墨。

    他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兄被女鬼害死。

    就在花夙扬冲上前时,秦可儿唇角微微扯动,脸上厚厚的一层再次僵硬的,冰冷的微动,月光朦胧下,却是格外的恐怖,直让人毛骨悚然。

    “啊、、、”花夙扬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差一点吓的直接摔倒,好可怕女鬼。

    吓死他了,真的吓死他了,师兄此刻肯定是被迷住了,肯定是没意识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抱着这吓死人的女鬼呢。

    秦可儿看着花夙扬的样子,不由的好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是的,的确是很可怕,她自己对着镜子笑的时候,都觉的可怕呢。

    想到,刚刚百里墨竟然就是她笑的那般惊竦的时候吻了她,秦可儿身子轻颤。

    “鬼叫什么呢?”楚王殿下转眸,极为不满的瞪了一眼正在鬼叫的花夙扬,声音中亦带着几分怒意。

    “师兄?你,你还能说话,你还有意识?”花夙扬听到百里墨的声音,略略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师兄没有完全的被这女鬼迷住。

    “师兄,那你干嘛抱着一只女鬼,快,快松开、、”只是,见楚王殿下仍就没有松开手,仍就抱着女鬼,花夙扬再次急声喊着。

    “你见过、、、。”秦可儿唇角微扯,只是话语却微微顿住,想了想,想着自己的装扮,继续补充用,“这么惊艳的女鬼吗?”

    惊艳?!好像只有惊,没有艳。

    惊竦还差不多。

    楚王殿下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下,惊艳吗?还真亏了这个女人说的出口。

    “你这样子,也叫惊艳?”花夙扬直接绝倒,一时间,下意识的便脱口反驳,话语微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是呀,不是说女鬼都是很美的,都是很惊艳的吗?怎么着,到了师兄这儿,就只有惊恐了呢?难道说,连鬼都知道师兄不喜欢美丽的女人。”

    此刻的花夙扬显然还没有完全的转过弯,纠结的问题有些偏了重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跟一只’鬼‘对话。

    楚王殿下眸子微转,冷冷的扫过他,这人会说话不?

    什么叫做他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听起来,好像是他喜欢丑陋不堪的女人。

    秦可儿的唇角再次的轻扯,只是,听着花夙扬最后的一句话,她的眸子微微一闪。

    这楚王殿下,不会是真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反而只是喜欢丑陋的女人吧?

    要不然,第一次进宫,他看到她的样子,不但没有反对皇上的赐婚,反而非要娶她?

    要不然,刚刚她那般惊竦的样子,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师兄,还怎么还抱着那女鬼呀?”花夙扬见楚王殿下抱着女鬼,似乎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再次的呼叫,只是,这一次,他总算意识到什么不对了。

    “啊,不对呀?鬼会说话吗?鬼有影子吗?”花夙扬转过弯了,看着月光下映出的身影,意识到楚王殿下抱的不是鬼了,但是此刻,他的惊竦却完全不比刚刚的少。

    他的师兄这深更半夜的,在这儿抱着这么一个女人?

    这算是怎么回事?

    而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谁?

    “师兄,她?她是谁?”花夙扬此刻完全的结巴了,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呢?而且,师兄还一直抱着她?

    一时间,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他是在做梦。

    他的手揪起自己的大腿,狠狠的一拧,“啊,痛。”痛呼声脱口而出,痛,真的好痛,太用力了。

    只是,痛,便表示他没有做梦,那么现在眼前就是真的了。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花夙扬此刻真的找不到一个能够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的词语。

    “走吧,送你回去。”只是,楚王殿下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突然的抱起了秦可儿,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师兄、、”花夙扬的声音直追而来,“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呀,这算怎么回事,今天晚上还让我睡不?”

    这么多的问题,没有弄明白,就他那足以害死九只猫的好奇心,能睡着才怪。

    秦可儿暗暗呼了一口气,她真没有想到,百里墨刚刚竟然是把她带去了楚王府的。

    不过,想到以他的谨慎,或者,也只有这楚王府是他以为最可靠,最信的过的地方吧。

    只是,她就那么把她带回了楚王府,他原先的打算是什么呢?

    一路上,楚王殿下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的把秦可儿送回了静落轩,唇角微抿,停了片刻,才松开了手。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正急着团团转的映秋,眼尖的看到了她,急急的跑了过来。

    只是,看到楚王殿下竟然还在,不由的愣住,这楚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深更半夜的把小姐带走,过了这么久才送了回来?

    小姐不会被、、、

    映秋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然后连连的望向秦可儿,看到小姐仍就是那一身让人毛骨悚然的装扮,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姐这装扮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的。

    其实,所有的人,都认定了面对这般装扮的秦可儿,是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

    但是,那人偏偏是楚王殿下,所以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楚王殿下望了秦可儿一眼,仍就没有再说什么,随即转身离开。

    “小姐,楚王殿下是什么意思呀?深更半夜的为何会来丞相府?他是来找小姐的吗?”映秋此刻是满脑子的疑惑,楚王殿下今天晚上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应该不是。”秦可儿也有些不解,但是,她觉的,百里墨今天晚上进丞相府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她。

    怎么着,堂堂楚王殿下都不可能夜闯丞相府来找她呀?

    就算他要找她,那也绝对应该是白天。

    那么,他今天晚上来丞相府到底是何目的呢?

    秦可儿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毕竟他的事情,谁又能完全弄明白呢。

    折腾了半夜,这都快天亮了,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连连吩咐着映秋将一切收拾好了,然后才回了房间,想要微微眯一会。

    只是,想起楚王殿下那突然的吻,想着他说的话,竟是睡不着了。

    哎,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危险,她以后该如何的应对呢?

    关于轩儿的事情,她还能瞒多久呢?

    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亦没有睡着,秦可儿便干脆起来。

    “小姐,这是你要的簪子,都按着你的吩咐弄好了。”映秋拿着两支簪子进了房间,神情间带着明显的疑惑。

    那簪子,晶亮闪闪,异样耀眼,但是,你若细看,便会发现,那亮只是表面,并非从珠子内部散出。

    而且,那珠子虽亮的耀眼,但是,你若细看,便发现,那做功十分粗糙。

    秦可儿接过簪子,直接的带在了头上,远远望去,晶亮中更多了几分色彩。

    只是,却倒是那云般的黑发映衬出的色彩。

    “小姐、、”映秋惊的目瞪口呆,小姐怎么能带这样的簪子,这簪子可是、、、

    只是,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的平静,淡然,到口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小姐的用意。

    “三小姐,二姨娘与二小姐在花院中备了点心,请三小姐过去呢。”映秋这边正疑惑着呢,一个丫头突然进了静落轩,微垂着眸子禀报着。

    秦可儿唇角微动,冷冷一笑,果然如她所料。

    秦明月的院子离二姨娘的院子最近,秦明月的院中有动静,二姨娘定会听到,而以二姨娘那唯一天下不乱的性子,定然会去看热闹。

    所以,昨天晚上,她的目的就是要引二姨娘过去,以二姨娘的性子,即便昨天晚上离开了,今天也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定然会想法设法弄明白。

    只是,秦可儿倒是没有想到,二姨娘的动作竟然是这般的快。

    幸好,她早有准备。

    “好,你回去告诉二姨娘,我一会儿就过去。”秦可儿微微想了想,然后轻快的应了。

    那丫头应着,转身,离开,只是,在她微微抬眸时,看到秦可儿头上,晶光闪闪的簪子时,双眸微微一闪。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二姨娘可不是那么对付的。”映秋心中担心,二姨娘虽仅仅是一个姨娘,却能够撑管着丞相府中的事情这么多年,足以可见那个女人不简单。

    就连秦老夫人那般挑剔的人,都对她挑不出不是来,可见她做事有多么的圆滑。

    “就是因为知道她不好对付。”秦可儿却是微微一笑,她就是因为了解二姨娘的作风,才这么做的,有些事情,不必她亲自动手,却能解决最大的麻烦。

    映秋却是愈加的不解,现在的小姐,真的是让人看不懂,但是,每次小姐的做法,却都能够给敌人狠狠一击,赢的非常漂亮,所以,她现在对小姐更是从心底的佩服。

    “映秋,你在院中,不用跟来。”秦可儿想了想,轻声吩咐着映秋,有些事情,要她自己去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想着这头上的簪子,她的唇角微勾,接下来,定会有一场好戏的。

    “可是、、”映秋不放心,秦可儿微微靠近她,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映秋双眸微亮,连连点头,“好。”

    秦可儿想了想,然后带上了面纱,才出了门。

    秦可儿出了静落轩,脚步轻迈,不紧不慢去了花园。

    进了花园,双眸微抬,便看到凉亭之下,二姨娘与秦明月相对而坐,当然,自然不会少了二姨娘的女儿秦明露,还有府中另一个小妾所生的女儿秦明珠。

    秦可儿微微垂了眸,脚步却仍就轻缓,如今虽是上午,这夏日的阳光却已经有些烈了。

    她脚步轻动,身子渐移,头上的簪子随之摇曳,阳光之下,更是亮的让人睁不眼。

    凉亭下,有人看直了眼,直直的盯着那晶光闪闪,耀眼的让人心痒的簪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二姨娘的眸子也是快速的一闪,眸底似有亮光闪过,只是,随即唇角微微一勾,勾起几分异样的怪笑。

    这二姨娘只是丫头出身,听说以前是侍奉秦老夫人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入了秦正森的眼,要了她的人,然后收了做妾,这十几年的时间,她一步一步,爬到了这样的地位,若不是因为寒殇衣还在丞相府,以着她的手段,说不定能做上这丞相夫人的位子。

    不过,丫头出身的,再怎么着,眼界总是有些低的。

    秦可儿微微侧眸,便将她们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渐深。

    秦可儿慢慢走近,轻缓的动作下,却偏偏恰到好处的摇动着头上的簪子。

    进了凉亭,却并没有完全走到她们的近前,反是在离着她们几米的距离停住。

    此刻,没有那阳光的照射,她头上的簪子,光亮虽减了几分,却仍就耀眼。

    秦明露一双眸子此刻就只定在秦可儿头上的簪子上,丝毫不曾移动,眼睛一眨都没有眨过,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谁都知道,秦可儿有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舅舅,所以,对于这些,秦可儿从来不缺,从来只有她们想不到的,没有寒逸尘弄不到的。

    所以,以前的秦可儿就是要什么有什么。

    秦可儿所戴的,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独一无二的。

    不要说是这丞相府,就是皇宫中,都不可能会有秦可儿所戴的东西。

    所以,以前的每一次,秦明露与秦明珠看到秦可儿的所戴的东西,必定是想法设法的抢来。

    以前的秦可儿性格虽然冲动,做事鲁莽,但是胆子却是十分的小,特别是在这丞相府中,以前,府中受到欺负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被人抢了东西,那都快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谁都知道寒家的厉害,都知道寒逸尘的厉害。

    但是,以前的秦可儿胆子太小,每每见了寒逸尘头都不敢抬,更不要说是向寒逸尘告状了。

    所以,久而久之的,她们便更是肆无忌弹,每次看到秦可儿戴了好的东西,便直接的用抢的,甚至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弄痛了秦可儿,会不会弄伤了秦可儿。

    有一次,秦明露为了抢秦可儿的耳坠,竟然把秦可儿的耳朵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直今,还留有疤痕。

    秦明珠更是狠,有一次,为了抢秦可儿头上的金钗,竟然硬生生的扯掉了秦可儿一把头发,连着头皮,带着血。

    当然,因为静落轩有寒逸尘的人,所以,她们不敢去静落轩,每次都是先把秦可儿骗了出来,再抢。

    二姨娘自然是静眼旁观,或者那本就是她的意思。

    以前的秦可儿可是经常受她们的欺负,而且每次都是很惨,很惨的。

    “秦可儿,你说,你这个样子,戴那些东西干嘛。”秦明露见秦可儿停住,不再向前,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的站了起来,走向了秦可儿。

    “就是呀,长的都不敢见人,还戴这么好的东西,真是浪费了。”秦明珠见秦明露起身,然后也不甘落了后,也紧跟着站起来,更快一步的迈到秦可儿面前。

    抢人的东西能够抢的这般的理所当然,抢的这般的理直气状,天下只怕再难找出像她们这般不要脸的了。

    二姨娘双眸微闪,有着几分得意,却亦掩饰不住她的贪婪,以前,在丞相府中,欺负秦可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秦老夫人本就对秦可儿厌恶到了极点,她这么做,不但能得到好处,还讨得秦老夫人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而她之所以,容忍着秦明珠在她的面前放肆,跟她的女儿秦明露一样抢秦可儿的东西,也正是为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以把所有一事情推到秦明珠的身上。

    就在那眨眼的一瞬间,秦明露与秦明珠纷纷扑向了秦可儿,快速的出手,一人一支直接的将秦可儿头上的簪子抢了过来。

    秦可儿此刻头上的簪子插的很浅,再加秦可儿此刻有意的配合,所以,只是一拉,就出来了,甚至都没有弄乱她的头发。

    秦可儿见秦明珠与秦明露一人抢到一只簪子,正得意洋洋的握在手中,眸子微眯。

    很好,既然她们非要自己送上门来找罪受,那就怪不得她了。

    接下来,这好戏出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