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危险拍档 > 第102章 天光一线

第102章 天光一线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第102章 天光一线

    嘀嘀嘀

    守候着信息的关毅青,在某个夜里接到了信息,她差一点喜极而泣。

    信息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戎武、聂奇峰。

    一条信息,牵动了一个专案组,申令辰迅速把调查指向这两个陌生的名字上。

    因为线人徐刚的失踪,保密要求,也提到了最高级别。

    从海风沐雨的南国,转眼到天高地迥的北地

    一大早,马烽火、连强和刚转正不久的司机高玉岗,得到了命令,匆匆赶往省厅下设的保密局,三个人有点纳闷,以他们刑警队的级别,轮不到省厅下通知吧

    到达省厅大院时,下车就见到了范文杰主任、叶天书局长两人已经在等了,这迎接的让三人诚惶诚恐,老范笑着问:“是不是猜到点什么了”

    “不会还是去年402专案组的事吧”马烽火狐疑道。

    “不可能吧卢疯子不都已经判了”连强不确定地道。

    “猜对了一半,错了一半,对的是和去年有关,错的是,和去年的案子无关。”叶天书道。

    一行五人,进了保密局某间办公室,大白天的,门关窗拉,还开了灯,一位保密员递着文件,让几人签署。

    规格这么高

    什么事

    等拿到手里才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目,马烽火几人,再看到小木的肖像时,没来由地都展开笑容了。连强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问着:“叶局,小木怎么样了”

    “是是啊,我们挺想他的。”司机高玉岗道。

    “签保密协议,你们就应该知道怎么样了。”叶天书笑笑道。

    又去当线人了

    三人一副牙疼的表情,这次不知道谁该头疼了。

    “我再强调一遍,有关木林深同志的任何情况,都将列为警务机密,希望你们引起高度重视,他现在正在从事着,可能比我们警察还危险的工作,任何疏忽和大意,都有可能把他置于危险境地希望你们按照保密协议要求,严格执行。”范主任严肃地强调道。

    “是”

    三人齐齐起身,敬礼,肃穆间,心里莫名地有点感动。

    是看到小木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他们有点感动。

    刷刷几笔划上自己的名字:党爱民。

    徽省,某刑事侦查总队,党爱民把协议递给了省厅保密员,同样忍不住好奇问着:“他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是接到了对方省厅的协调任务,所有与这位线人接触过的警察,都要强调一遍。”保密专员道,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装订签字协议,打上封条了,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秃蛋,你狗日的”

    “张狂,我不叫你秃蛋了,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份工作”

    “党爱民哈哈,还不如秃蛋好听呢”

    党爱民沉浸在旧事的回忆里,说不出来的温馨和感动,那位保密员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好奇问着他道:“党教官,你和他很熟”

    “对,非常熟。”党爱民笑着道。

    “如果有机会见到他,请代我问好,这类自愿的红色线人,和你们一样值得尊敬。”保密员收起了文件,起身道。

    “如果你认识,一点不会尊敬他的不过,我会替你带到的。”党爱民起身握手,笑着道。

    送走了保密员,党爱民痴痴坐着,心里纠结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温馨、是感动、还是担心,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喃喃自语,党爱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这个傻小子这个傻小子哎

    同时签署保密协议的,还有滨海一组。

    张政委和严副局两位领导,申令辰、关毅青、郭伟三位参案人员,主持签署是市局线人专管的保密员伍绍宗,挨个收走了每人手上的协议,默然无声地离开了。

    “需要做的工作很多,他家里派人接触一下,那位知道他底细的心理医生一定得看好喽,大家想起什么可能的疏漏来,务必报到专案组,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曾经的线人身份,我们可能已经损失一位了。”严副局道着。

    “对,能连接到这个团伙的线索,只剩下这唯一一条了,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张政委道。

    走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线人发回来的两个名字戎武、聂奇峰,一查线索吓了申令辰一跳,特别是聂奇峰,这是个销声匿迹数年的人物,数次伤害、盗窃罪的惯犯,最关键的是他的照片,把游必胜吓得噤若寒蝉,一言不发,申令辰推测,让游必胜吃过暗亏的人物,应该就是他。

    “令辰”

    “令辰”

    “哦对不起,政委,您说,我有点走神了。”申令辰发觉两位领导喊他,从回忆中惊省过来。

    张政委道着:“王子华家里失窃一案,你觉得和聂奇峰有关系吗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好像宋丽娟也是个外围人员,他们之间没有联系啊。”

    “这个关系恐怕我们理不清楚,现在马玉兵、毛世平、何实,三人齐齐消失,有查到的记录,是乘航班飞到了大西北,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很容易就能遮住我们的视线潘双龙的被捕,肯定让他们警觉,而且躲避风头去了。”申令辰道。

    “有点奇怪啊,查贼窝,怎么冒出来两个公司啊,金鼎、茂业,咝这是犯罪的新形势么”严副局道了句,贼窝如果以公司的形式存在,就让他难理解了,那一查岂不是鸡飞蛋打

    这个问题申令辰也回答不了,他寻思道着:“那些嫌疑人,总会搞出匪夷所思的事来,但以现在的信息,我们还做不出嫌疑人的关系树来,线人失联八天,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哦,他现在干什么”张政委随口一问。

    一问,关毅青笑了,申令辰笑着道:“以他的口吻讲是,高利贷公司派驻滨海市东江区收债特派员。”

    与会警察齐齐笑了,张政委笑着道着:“以前借高利贷,现在开始收高利贷了,不错,可以想办法给他行点方便,增加他的业绩好,今天到这儿,尽快接触,上面对这案子期待越来越大了。”

    “是”

    与会结束,两位领导走时,放下敬礼右手的郭伟期待地看着申令辰,申令辰没客气,头也不回地安排一句:“郭伟,继续守在看守所,一刻也不能放松。”

    轮到郭伟呲牙咧嘴了,关毅青一笑道着:“怎么了高材生。”

    “你不知道能无聊到什么程度,每天盯着监控屏幕看监仓里的嫌疑人胡闹。”郭伟郁闷地道。

    “家里不无聊啊,不照样盯着电脑一整天。”关毅青道。

    “我现在怎么觉得就数线人的生活精彩啊。”郭伟道。

    “那么危险,还叫精彩”关毅青问。

    “危险,我怎么没看到他都干了些什么从街头拉皮条开始,销赃分货,组织敲诈勒索,从苏杭勒索到滨海,还把一座厨师学校给搅得关门歇业了,现在摇身一变,又成高利贷公司的收债特派员了哎我说,这名字肯定是他自己起的,像他的风格。”郭伟牢骚着。

    关毅青想想也是,这么说,倒让她忍俊不禁了

    小木此时,已经行走在东江区的收债路上了,新的考验,又摆在眼前了。

    两本欠账,都是欠债不还,难要的。

    两个跟班,都是生活无着,来混的。

    高瘦的叫米成军,矮胖的叫豆水生,小木随口绰号就叫出来了,大的叫大米、小的叫绿豆,起的是粮食名,可两位还属于为一日三餐发愁的主,高利贷也是要业绩考核滴,收不回钱来是没保底工资,你丫喝西北风去吧。

    这不,两人正发着牢骚:“木哥,我们去了好几次了,不好要,得聂哥的几大金刚出来才行。

    “几万块钱,架不住出来。”小的道。

    “可咱们真不行啊,文的谁吃那一套。”大米道。

    绿豆又说了:“可打不过人家啊,急了人家报警,不还是收不回来。”

    高利贷要钱,一缠二磨三无赖,可敢借高利贷的钱,也未必就有几个好鸟,同样是又难缠又无赖,对此小木是深有体会的,他看着两位一脸菜色的手下,忍不住哀叹着,经济下滑影响深远啊,哪行哪业都不景气啊,连高利贷的都这么为难。

    “大米,二豆,说说你们怎么要的”小木问。

    “能怎么要,还是一唬二诈三开骂,三下诈不住,就该我们哭脸求人家了。”大米道。

    绿豆说了:“反正不好要,好要的钱轮不着咱们,这都是大半年积下来的烂账,都没人要了,老板也要点算点。”

    “对,不是难缠得厉害,就是公务员的,而且多多少少都扣了个差不多了,人家也不能好好给你了。”大米道。

    小额借出就是这样,借的时候就扣利息,平时催账,那是收多少算多少,按高利贷算法呢,比如你借一万,一个月利息一千,要了十二个月利息一万二之后,其实还欠我一万所谓的烂账,就是这种钱,老板也没有非要回来不可,那些欠债的,自然是能赖掉就赖掉了。

    大米和二豆说了,什么鸟人都有,骂街的、倒脏水的、操着拖把撵人的、甚至还有公务员更无耻,不给钱还尼马威胁高利贷的,干点这活容易么,有时候要不着钱,还有人身危险。

    下了高架桥,小木把车停路边了,笑着看看两人道着:“老老实实挣钱不会,情有可原;要是连想尽一切办法要钱都不会,那就无法原谅了,没事,听我指挥,挑两家,今儿保证你们拿上提成这家怎么样王二虎,欠聂哥十万块。”

    “不好要,街道干部,属于干部里最有战斗力的,连聂哥都不敢来硬的。”大米道。

    “经常找着不人,就他家老婆在,那老婆凶了,上回聂哥手下两大金刚上门,王二虎老婆操着菜刀把他们撵出来了,弄到派出所了,后来这账就搁下了。”二豆道。

    敢情这是最难的一家,其实这是赌债,按月息还,人家其实已经还了个差不多了,再按原欠条要十万,恐怕谁心里也不乐意。

    可这就是高利贷,不愿意你别借啊,小木此时很有收债特派员的自觉性,他训着两人:“就他了,世上无难事,只要敢胡干,我还不信了。”

    绿豆一听愣了,纠正道着:“哥,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吧”

    “嗳,对了,区别就在这儿,你用的是正常思维,思路不变,只能是死路,得变所以得叫:世上无难事,只要敢胡干。”小木解释着,听得两跟班傻眼了。

    详细地问问家里的情况,大滨海的地方,谁家肯定也不缺这十万块,偿还能力有。这就得了,小木且走且教,a方案在思忖中,迅速成形了。

    直奔西昌路王二虎家中,老城区老房子,弄堂里的院子,有这么块地皮都不止百把十万,三人敲门而入,开门的胖老婆直接堵门口:“嗨嗨嗨,谁让你们进门呢,有什么门口说。”

    两手一叉,厚嘴唇一耷,那是准备开骂呢,一要账肯定立时就僵,今天变了,小木背后踹一脚,大米扑通一跪:“大姐,你行行好,还我们钱吧,我们都三天没吃饭了。

    小木又踹一脚,二豆也跪下了:“大姐,你行行好,我们快支撑不下去了,再要不到钱,得流落街头了。”

    两人哭得声泪俱下,那胖娘们一肚气没法撒了,直摆手道着:“少给我装可怜,没我的事,谁欠你找谁去我告诉你们啊,借给我老公赌输的,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哎,大姐,您是王主任家里吧。”小木低三下四问着。

    “是啊,坐不改名,姓刘名银花,怎么着”胖娘们道。

    不管你耍横还是扮可怜,反正就是不准备还钱,去街道办,算了,那鬼地方就没人上班,还没准窝在那儿赌呢。小木和起身的大米、二豆,低头商量着什么,鬼鬼祟祟的,看得那胖娘们怀疑了,他扯着嗓子喊着:“嗨嗨,想干啥呢我报警了啊嗨嗨”

    胖娘们扯着嗓子开吼着,一吼吼来了三五个邻居,指着三个要债的嚷着,让他们找王二虎去,这丫的怕是不好说理了,小木赶紧拦着道着:“刘大姐,您听我说,我们找他去了,找着两回好话坏话,狠话是说尽了,他让我来找您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他说的话,我们没法说不出来啊。”

    “说什么啦你给我说清楚。”胖娘们扯着小木,追问着。

    “我们威胁了,我说我们要你家找你老婆去嗨,他说我老婆皮粗腰肥的,爱咋咋地,这不胡说吗大姐您这么漂亮。”小木瞪着眼说瞎话,邻居一阵哄笑。那老娘们脸刷地红了。

    大米补充着:“真的大姐,我们也就说说,说不还钱拉你老婆,他说了,我老婆你看着恶心,鬼才动心呢,老子都不想回家。”

    “就是就是,我们说拉你老婆顶账,他说你赶紧拉走,你要拉走,不但还钱,而且还倒贴你十万真的大姐,不是我们说瞎话,你老公亲口说的,不信你问问他”二豆说着,啪唧挨了一耳光,他哭丧着脸道着:“大姐,要不您跟我走吧,你老公还倒贴十万呢。”

    围观一哄一笑,那老娘们脸上挂不住了,劈里叭拉一摔,气得乱砸一通,小木几位远远躲开,片刻老娘们穿戴整齐,顺手操了把钢勺,蹬蹬蹬地动山摇地找老公去了。

    小木几人追着去看,几公里外的街道办,后院跑出来一对,一个跑,一个追打。

    三人拦住了两口子,做势拉架,其实是拉住欠钱的王二虎,让他老婆打,王二虎矢口否认,小木火上浇油了,你说了你说了,你就说了;王二虎没说没说我他妈真没说小木要是你没说谁说你说了,王二虎晕三倒四,我特么就说了,你管得着吗

    绕进去了,小木目的达到了。看看,大姐,他说了。

    刘大姐自然是毫不留情,大钢勺子打弯了,揪着劈里叭拉扇了一圈耳光,老娘们倒先哭嚎上了,把老公历年的劣迹数落一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木赶紧让大米、二豆搀着回家,瞅空小声问王二虎道:“主任,介绍一下,金鼎公司收债特派员,钱是不是该给了别瞪眼啊,瞪眼我们明天还来不,今晚就来。”

    王二虎愣是被吓住了,倒不怕收债的,怕老婆啊。

    闹了两个小时,从鼻青脸肿、身上几处衣服破口,惨兮兮的王二虎手里接过了刚取的十万,王二虎恶狠狠地说:“告诉镊子啊,我他妈跟他没完,还特么发小呢,派你们这么几个货坑我滚吧”

    “哎马上滚。”小木道。

    “等等,欠条呢。”王二虎追着。接过小木递的欠条,嚓嚓一撕,吧唧摔了小木一脸放着狠话:“记住你了啊。”

    “哎哟,王主任,您这块表老值钱了啊。”小木看到了这位主任腕上的表,那主任赶紧往回缩,小木提醒着:“主任,别乱戴好表,谁给您拍个照曝个光,领导都没法当了那值四十万的劳力士呢,就市长都不敢戴啊。”

    “管你吊事”那街道办领导,呸了小木一口,捂着脸,气哼哼走了。

    等再回头看大米和二豆,两人表情肃穆,看小木的眼神变了,偶像啊、神啊,两人恨不得纳头便拜啊。

    下一家,把小木难住了,要去的地方,是民族街派出所,那白蓝相间的标识以及林立的警车,气得小木直骂娘,高利贷的,居然还跟警察做生意。

    一回头满脸难色,大米说了:“没人敢要。”

    “那就不能借啊,脑袋被驴踢了,才能相信警察的信誉啊。”小木凛然道。

    “但人家借,没人敢不给啊,利息都不高,别人一毛,他五分。”二豆道。

    “我说,聂哥,不对,都叫他镊子这放的什么生意”小木纳闷问着。

    大米说了,一直就这样,镊子这还算好的,打零了放,大部分能收回来,有大额出去的崩盘砸锅了,放债的得先跳楼,现在经济不景气,高利贷过得也难呐,二豆说了,公司主营就是公务员和小商户群体,说起来,都算是成功的了,瞧瞧街上的小额信贷,倒闭的还剩几家

    看看小木脸上的难色,大米劝了:“木哥,要不换家吧”

    “就是,别惹警察,回头收拾咱们呢。”二豆道。

    “切,等着,我要去。”

    小木拿了欠条,让两人等车上,大摇大摆地进派出所了,门房问,小木牛逼烘烘一抬手,找所长,就那么大摇大摆进去了,门房拦都没拦。

    对着欠条照了一张照片,小木直接敲响了派出所所长的门,一进去,中年男,正端着大杯子喝茶,一看小木,小木雷语一句:“所长,找你们民警杜治华。”

    “那个单位的”所长随口问。

    “金鼎小额贷款公司的。”小木道。

    “找我们民警干什么”所长好奇了。

    “他打了五万块钱欠条,逾期未还钱,这不上门要来了么”小木道。

    “你你你高利贷要到我们派出所了”所长呲眉瞪眼,噎住了。

    “那哦,对不起,错了错了。”小木恭谨道,所长心一松,不料小木自言自语道着:“得去分局、市局要吧,派出所太小了。”

    “嗨站住。”所长惊得站起来了,叫住小木,这烂事要捅到市局还不得是笑话,他把小木叫进来,看了看欠条,然后拿着起电话吼着:“小杜,上来。”

    一会儿上来个民警,所长愤然指着小木:“什么烂事,赶紧处理一下,不怕人笑话啊。”

    民警懵头懵脑答应着,把小木叫出来问着:“你谁呀干什么”

    一亮手机上的欠条,小木笑着道:“金鼎小额贷款公司,您欠的五万该还了。”

    “嗨,我他妈敢要我们所长这儿走走”民警拽着小木,咬牙切齿,拉到楼下僻静处威胁着:“信不信我他妈整死你”

    “不至于吧,我不值五万,你就只值五万块”小木噎着。

    “等着,我他妈跟镊子说啊。”民警拔着电话。小木挖苦着:“这么拽啊有本事别打欠条啊,你就说我也得要啊不给你明说,我到分局市局找人要去你欠高利贷,还有理了信不信给捅出来,扒你这身警服啊”

    “嗨,找死是吧我”民警扬着手机,僵住了,小木正开着录像,他一下子不敢发作了,这院子前面就是警务大厅,警容警纪是个大问题。

    “看你不想给是吧,那我到分局要去。”小木装起手机就走。

    这时候。轮到这位民警急了,拉着小木求着:“喂喂,缓两天缓两天。”

    “你明知道不行的,一缓过今天的劲,你还没准怎么收拾我呢我在外面车里等着半个小时,不见钱我就往上捅就刚才这视频,坑死你都不带商量,看着办吧”小木道着,一甩袖子,出派出所大院了,他回头时,那个民警还在院子里呆立着。

    半个小时,不,不到半个小时,有人敲车窗了,车窗一摇下来,嘭声一摞钱扔了进来,一只手伸进来了,拿走了欠条,喀嚓照了小木一张照片,手机后是民警狰狞的脸,他恶狠狠地留了句:

    “别让老子抓到你。”

    “吓唬谁呀,刚才的老子录下来了,谁整谁还不一定呢。”小木说着,发动车,呜声跑了,倒视镜里,那位愤怒的民警追着,气急败坏,把手机当武器,砰声砸上来了。

    没砸着,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摔碎了一地,那辆车早跑远了

    两位跟班早被小木剽悍的要债方式吓得无语了,第三家,一个经营家俱的商家,小木没有直接要了,装着老板进去订货了,二十张大班台,二十张大班椅、四十张电脑桌,到某某大厦,赶紧地,货到装好给你钱,那老板一看小木提着大把现金,而且一甩五千订金的派头,赶紧组织货源,承诺天黑之前肯定装好。

    那三位就去吃饭去了,酒足饭饱,到货的电话来了,找木老板呢,木老板根本没去,又回到家俱店了,这时候成了三个人了,欠条一亮问着:“老板呀,其实我骗了你啊,本人是金鼎小额贷款公司收债业务员,你欠十一万,该还钱了对了,还得加上刚才的订金啊,没要东西,钱得退吧,条还在这儿呢啊。”

    老板气得欲哭无泪了,小木不屑地告诉他:“这是轻的了啊,我订二百万红木家俱,让你一年卖不了,坑不死你你不想天天有人来订货不要货吧运费人工也赔死你了快点,还钱”

    那股综合了痞子、混子、浪子,以及富家子种种气质的气势,现在已经是咄咄逼人了。

    老板被诈住了,这么损方式他可不想试第二遍,好说歹说,还了一多半,剩下一少半实在凑不上来,拖延一周再还,好歹把这三位瘟神送走了。

    是日,新任收债特派员一天收三十多万呆账的事传到镊子的这里,正和戎武吃饭的镊子惊得一口噎在喉咙里,半天都下不去,戎武好奇问,镊子心有余悸地告诉他:“神啊,潘双龙跟老李说他遇到个怪胎,我都不信,看来是我见识少了,这不是怪胎,是特么个妖孽。”

    “你说小木怎么了”戎武问。

    “他去派出所收债去了。”聂奇峰惊愕道。

    “啊收谁的”戎武问。

    “杜治华,民族街派出所那个,帮过咱们点小忙。”镊子道。

    “哟,那小木要倒霉了。”戎武同情地道:“你教教他啊,不能这么不长眼啊,有些钱,虽然在坏账里,就没准备要,肉叨狼嘴里,老虎也啃不走啊。”

    “我教他我现在想给他跪拜呢就知道你不相信,他要回来了。”镊子惊愕万分道。

    戎武脸一拉,百分百不相信,好半天才憋了两个字:“真的”

    “钱都进账了,这能有假我说中午杜治华这家伙怎么一直打电话,我以为又借钱就没接。”镊子亮着手机上财务给他的详细账目短信,愕然道。

    戎武看了半天,使劲地咽着口水,两人面面相觑,街道办、派出所,那可都是特别能战斗的单位,去和他们打交道十场九输,两人饶是历经了多少大风大浪,也还是想不通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