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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终极剧透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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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玄凌下了城门后,就遇上了楚王父子俩。

    那两人见到他,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楚王先是催促他儿子易恩阳,“你不是有话要和太子殿下说吗?快说啊你......”

    “......”然而...易恩阳憋了大半响,都没憋出一个字。

    “是不是你曾和孤下赌约的事儿,想要和孤比试?”裴玄凌不等易恩阳说话,就颇为着急地说:“若是因为这事,改日再说,孤今儿还有事儿。”

    “不不不...不是为这事儿......”易恩阳连连摇头,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是关于刚才与敌军交战时,您用长矛帮我挡了一刀的事儿...我想谢谢您......”

    之前是他不懂事儿,年轻气盛,也没见过太子在战场上厮杀的样子,便嚷嚷着总有一天要跟太子比试一下。

    可就在今天,他见识过太子英勇神武,骁勇善战的模样,心知自个是比不过太子的。

    而且,他不止武力不如太子,身份地位、谋略、格局、心胸...通通都不如太子。

    这次从楚地一路跟随太子到京城,他对太子也有所了解。

    眼前的太子,既有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派,又有大智慧、大才华、大格局的一面。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与太子比试,也不敢与太子比试了。

    “就这?”裴玄凌没所谓地说:“这在战场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孤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说起来,这一次,反倒是孤要多谢你们父子二人江湖救急。”

    “我与父王早已归顺于您,竭尽全力助您登基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说到这,易恩阳直接给太子跪下,将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处,表了忠心和立场。

    “去年你说要洗心革面,孤只当听了个乐子,不曾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裴玄凌义气地拍了拍易恩阳的肩膀。

    “孤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你和你父亲这阵子辛苦了,先去歇着吧,孤还有要紧事,改日再设宴与你们一同饮酒!”

    话毕,裴玄凌就牵了匹马,干脆利落地踩蹬上马。

    裴玄凌身躯挺拔地骑在马背上,抬起溅了血的眼皮,看向西边的山头。

    血红色的太阳即便已经落下了一半,仍耀得人睁不开眼,耀得人心头发烫。

    不知她那一边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

    然后,他一手霸气甩鞭,一手从容挽缰,气势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大气,带着大批人马赶往西边的山头。

    待太子策马离开后,易恩阳激动的同楚王说:“父王,你听见没,太子没再说我是毛头小子了,他还说对我刮目相看呢......”

    看着自家儿子说起太子时一脸仰慕崇拜的眼神,楚王欣慰地点点头,“为父听见了,所以你接下来更要长进些才是......”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辈子,加入太子党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儿。

    就目前来看,太子不久就要登基为新帝。

    这说明他既选对了阵营,还让太子影响了恩阳,把恩阳从纨绔子弟带向了正道......

    **

    与此同时,地窖里的蒋诗诗已经到了晚膳的点。

    原本正在吃点心的她突然脑袋很沉,沉得她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只有将手肘撑在桌子上。

    接着胸口也疼得一阵抽搐。

    下一刻,喉头一腥,一股热流从喉间不受控制地喷洒出来。

    “噗!”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桌面和地面。

    这次剧透惩罚来得前所未有的凶猛,让蒋诗诗始料未及。

    手中的点心也早已掉落在地,整个人无力地蜷缩在木板床上。

    她不明白,明明太子出宫前制止了她剧透,导致她剧透失败,为何她还会遭到如此强烈的剧透惩罚?

    琢磨了许久,她才想起曾看过的那些穿书小说,书中大结局的时候,或是女主彻底扭转书中剧情后,女主会遭到终极惩罚。

    所谓终极剧透惩罚,除了比平时痛苦千百倍,还会在惩罚中逐渐死去。

    要是照这样说的话,即便穆王打赢了这场仗,离大结局还早着呢。

    那么,会不会是太子打赢了这场仗,所以她才会遭到严重的终极惩罚?

    想她兢兢业业为太子剧透避祸,为的就是避免殉葬,保住性命。

    结果到头来,她还是死路一条?

    思及此,蒋诗诗苦笑一声。

    如果她横竖都逃不了一个死字,起码太子通过她保住了性命,那也不算太亏。

    想到这个,蒋诗诗明明被剧透惩罚折磨到痛苦得要死,可嘴角居然是带着笑的。

    那个一步步替她铺好了未来的路,却为他自个做好了最坏打算的男人,恐怕说什么都想不到她会有一个最坏的结果吧......

    别说他没想到,便是蒋诗诗自个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渐渐的,除了身体上带来的痛苦,蒋诗诗还感觉到一阵阵冷意。

    可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正处于不冷不热的天气,何来的冷意?

    渐渐的,那股子冷意逐渐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就像是生命在逐渐流逝......

    这种感觉,蒋诗诗从未有过。

    小全子同她说,太子打完了胜仗就会来接她。

    可她...似乎已经等不到他来接她回家了......

    蒋诗诗半睁着疲惫且沉重的双眼,目光无神地盯着木桌上的灯光,暗淡发黄的灯光在寂静的地窖中散发着忧伤暗淡。

    不多时,蒋诗诗那双素来清澈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缓缓闭上了眼睛。

    地窖内的女人仿佛沉睡了般,只是嘴角却不断溢出鲜血。

    外头,夕阳染红了血色的太阳。

    地窖内,鲜血染红了窄小的地窖......

    等到太子快马加鞭,带着人爬到山头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找到地窖的位置,裴玄凌用长矛将上头的茅草和落叶全都扒开,三两下就露出青石盖。

    然后,他扔下长矛,半蹲着身躯,双手紧握石盖上的手柄,将石盖挪开了。

    低头往下一看,地窖内点着微弱的油灯。

    除此之外,隐约看见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几乎融进黑暗中,别的他就看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