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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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参见君上。”
空洞的童孔逐渐聚焦，赵胤舜看着恭敬的岑兴，露出柔和笑意。
“舰灵核心晋升炼化完成了吗？”
“核心的炼化已经完成了，但战舰的升级改造需要至少三个月时……”
话音未落，岑兴忽然发现赵胤舜身后伫立着一位头戴华丽皇冠面具，肌肤胜雪，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女子。
虽然只能看见她半张脸，但那勾魂夺魄的魅力依旧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呆呆凝视了两秒，岑兴忽然反应过来，挣脱神性吸引，低眉颔首。
恍忽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有时候在君上身边，会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这位是【全知之眼】大祭司奥克丽·亚妮，我的好友，你今后会经常见到她了。”
听懂了赵胤舜的弦外之音，岑兴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战栗。
今后？！
过去的自己连见到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而一想到这双隐形的眼睛时刻笼罩在【鎏阴封国】之上，纵使知道她是自己人，芒刺在背的恐惧感还是在心头不断蔓延。
再想到这几年时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位【全知之眼】的神祇注视下，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末将岑兴，见过大祭司。”
压下心中的季动，岑兴恭敬抱拳行礼。
见状，奥克丽·亚妮也微笑颔首回礼，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镇海之神，已经当得起她的重视。
“好了，我刚从沉睡中苏醒你就找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了，赵胤舜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提到正事，岑兴面色一肃，认真点点头。
“主要是想向君上汇报舰队的维护升级情况，这次弑神之战各舰都收获了海量反馈，有五艘轻巡洋舰灵核心积累了足够力量，晋升到了六阶重巡，舰体升级改造大概需要一个半月。”
“另外，还有17艘驱逐舰晋升轻巡，39艘三阶运输舰晋升驱逐舰，正式编入主力舰队。”
“目前，我们舰队共拥有153艘主力战舰，七阶神圣战列舰1艘、六阶重巡16艘，五阶轻巡47艘，四阶驱逐舰89艘，不过绝大部分战舰都需要升级改造，预计会在未来1至3个月内逐渐形成战斗力……”
听着岑兴细细的汇报，赵胤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成就感。
这可是他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家底啊！
如今，拥有一位神将率领的舰队，终于可以算是正式成型了！
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这支舰队将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剑，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刺向敌人的软肋。
“另外，君上……海军正式人员已经接近7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完成积累，需要大药晋升……”
说到最后，岑兴小心翼翼的试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赵胤舜。
闻言，赵胤舜不由得苦恼搓搓下巴。
兵道体系完全掌控在大旻皇家手里，其中的晋升大药更是重点保密的对象，当初大师姐为他准备了十几万颗各阶兵道大药，如今几乎被陆军消耗一空，哪儿来的资源分给海军啊？
并且由于他总是带头冲锋，打爆所有硬骨头，无论海陆两军的阵亡率都低得惊人，收获还十分巨大！
死得少，成长得快，导致现在他手里的1至3阶的兵道大药恨不得一粒掰成两粒用！
看到他苦恼的模样，岑兴瞬间猜到了缘由：“君上，您沉睡后那具海神尸骸我不敢处理，所以请来了【农业部】的禾笠尊者，但他也不擅长这方面，又邀请来了一位【医道】好友帮忙炮制神尸，如今已经分解出了60多万吨的神性材料……而且……听说那位【医道】尊者炼药方面的造诣相当高……”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语，赵胤舜两眼泛光，嘴角不由自主的疯狂上扬。
“那位【医道】尊者在哪？”
“正在太平湾处理最后的海神尸骸。”
“走！”
二话不说跨步而出，雪白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等他走后，岑兴恭敬的对奥克丽·亚妮行了一礼，这才追了上去。
另一边，常规状态下的赵胤舜一路飞驰，忽然感觉身侧多了一个人，眼角余光发现岑兴正落后他一步，宛如影子一般不紧不慢的追随着他的步伐。
“其疾如风……【敏关】？”
看到她那从容不迫的模样，赵胤舜心生明悟，顿时涌起一丝好奇。
“君上明鉴。”
“小伙子，你这车保熟吗？来漂一下啊！”
“啊？”
还没明白少年的古怪话语，面前的白衣身影骤然消失，空气中炸开凄厉的音爆，直接撕开一条笔直的真空通道。
看到玩性大起的主君，岑兴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致，只能催动权柄，折叠空间，宛如瞬移般跨越漫长距离，跟在赵胤舜身后。
【瞬步】！
【瞬步】！
【瞬步】！
脚踏虚空，赵胤舜几个冲刺后就感到一阵乏力，由于【悟道】庞大无比的消耗榨干每一丝灵肉，【精关】把他体内沉淀积累的气血养分全部转换成了能量以供使用，结果就是他维持了近二十天的恐怖“沉睡”。
但副作用也十分明显，原本开了【精关】后，理论上来说应该精力无穷无尽，永不疲惫，甚至刀枪剑戟入体转瞬即愈，然而这样的超自然力量并非凭空而来，需要消耗大量积累沉淀，普通的吐纳灵气已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了。
因此，赵胤舜现在是又虚又饿，仅仅几次【瞬步】后就感觉天旋地转，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
凄厉破空声由强转弱，白衣少年逐渐减速，最后越走越慢，幽幽长叹一声。
“唉……【敏关】还真是厉害啊……”
回头看着依然落后他一步的英武舰娘，赵胤舜感慨万千的摇摇头。
“没想到破关后居然能操控空间，怪不得师尊建议我首选【体】、【敏】……”
“岑兴！”
“末将在。”
“攻击我。”
犹豫了片刻，英姿飒爽的舰娘恭敬抱拳。
“属下僭越了。”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掌就出现在了赵胤舜身侧，【高维视界】清晰看到了扭曲的空间蠕动展开，刚想催动身体躲开，手掌却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忽然拍在了臂膀上。
“…………”
“再来！”
啪~
“再来！”
啪~
接连被拍中三下，赵胤舜苦恼的揉揉眉心。
明明看得到，却死活躲不开，这已经不是【敏】属性数量的问题了，而是规则上的碾压！
这家伙晋升之前的【敏】属性根本比不上自己，没想到神性蜕变后居然能有如此质变！
“再来一次。”
空间波纹再次蠕动扭曲，赵胤舜眼神一凝，没有再做无用功，而是选择了以攻代守。
既然躲不开就别躲了，直接互相伤害！
肉眼看不见的幽暗剑罡瞬间成型，刚好拦在岑兴的手掌之前。
唰~
察觉到刺骨的寒意，岑兴毫不犹豫转变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赵胤舜另一侧。
然而，肉体虽然跟不上她的速度，精神却能超越物质，念动剑至！
【高维视界】！
【心胜于物】！
攻守兼备的凌厉剑罡弥漫周身，宛如无形风暴不断向外延伸。
在常人眼里空无一物的平静虚空，在岑兴眼里却犹如绞肉机，她不断尝试发起进攻，反而被越逼越远。
不过几息之后，赵胤舜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萦绕周身的剑罡瞬间消散。
“好了，走吧。”
没注意几丈外的岑兴是否跟上，赵胤舜径直离去，心里不由得长吁短叹。
【敏关】还是香啊，打不过还能跑，以自己的力量居然拿岑兴没办法！
这还是她刚刚蜕变，等以后【本源·敏】提升，权柄增强后，说不定就能突破剑幕封锁，触碰到自己了……
不过……以她那相对羸弱的【体】和【力】，在没有穿上概念武装的时候对自己毫无威胁。
说不好，甚至有可能被【金刚不坏体神通】的护体罡气震死！
想到这，赵胤舜隐隐明白了，神门六天关并没有高下之分，单一的本源属性只是侧重点不同，远远谈不上无敌。
比如开了【敏关】的“刺客”遇上开了【体关】的“坦克”，人家站着让你打你都打不动！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赵胤舜脚步愈发轻快，隐约间，前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腥甜香气，引得胃囊里发出雷鸣般的咕噜声。
神血……
抽抽鼻翼，赵胤舜揉了揉饿得发疼的肚皮，下意识加快脚步。
几十秒后，穿过一排排目露崇拜的士兵，赵胤舜来到封闭的海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十多米高，绵延上千米的雪白骨架。
宛如微型山脉般的骨架蜿蜒绵长，巨大的头颅上两根尖利的獠牙正在缓缓脱落。
十几米长，好似梁柱一样的獠牙在半空中飞速缩小，最终化作两根雪白“匕首”，落入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手中。
浑身神光收敛，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伺候在一位风韵犹存，成熟稳重的妇人手中，鹤发老者转头看向赵胤舜，微笑着对他抱拳行礼。
“不知柱国公驾临，老朽失礼了。”
红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慈祥亲切的笑意，【高维视界】下，那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功德金光覆盖周身，让赵胤舜甚至都觉得有些刺眼！
面色一肃，白衣少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郑重扶起他的手腕。
“先生折煞小子了。”
见赵胤舜如此礼贤下士的模样，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而不语。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山野乡医，贱名不足挂齿。”
听到这话，赵胤舜顿时明白，看样子这位【医道】神祇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开口，老者就悠悠指着绵延千米的骨架，温和笑道。
“老朽受禾笠所托，如今已经基本完成了对海神尸骸的分解炼制，处理后的神性材料分门别类都交给戚彤了，最后这幅骨架适合炼器，无需多做处理，老朽就不献丑了。”
眼见老者不卑不亢的抱拳作揖，就要辞别，赵胤舜欲言又止，却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下他。
这种澹泊名利，悬壶济世的【医道】神祇，心性之高，几乎很难有打动她们的东西。
然而就在老者开口之前，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皮肤黝黑粗糙的老农凭空出现在两人身边，一把攥住老者的手。
“张康盛，干完活就走，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禾笠不知礼数，苛刻客人呢！”
隐蔽的给赵胤舜使了个眼色，禾笠不由分说把张康盛拉走，兴致勃勃介绍封国内的各种新鲜事物。
原本还哭笑不得的张康盛听他说得新奇，逐渐来了兴趣，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远去。
目送他们俩的背影远去，赵胤舜这才回头看向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
“戚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炀州那边的瘟疫止住了吗？”
“大面积的传播已经被切断了，剩下的就是日常防护，我在那边也没有多大用……”
正说着，赵胤舜忽然皱起眉头，撑着下巴围绕她左右打量。
“呃……有什么问题吗？”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戚彤惴惴不安的问道。
“刚才在张先生身边还没察觉，你似乎也触及到蜕变的边缘了啊？！”
闻言，戚彤释然笑道：“托君上洪福，我在六阶蹉跎几十年，加上这次炀州之行活人无数，终于完成了职阶积累，只等最后推开天关……”
说到这，戚彤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羞涩。
“不过，我的登神大药还差一味主材，需要开启【精关】神话生物的心脏……”
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赵胤舜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你也是要开【精关】？”
“也？”
“哦，忘了跟你说，我开【精关】了。”
“…………”
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笑眼如画的俊美少年，戚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我这几十年夙兴夜寐，时刻不敢懈怠，到底是为了什么？
汹涌翻滚的情绪在胸中凝聚，最终化作了一道幽幽叹息。
“本来有好多话想问，但一想到是您，忽然又觉得很正常……”
“末将参见君上。”
空洞的童孔逐渐聚焦，赵胤舜看着恭敬的岑兴，露出柔和笑意。
“舰灵核心晋升炼化完成了吗？”
“核心的炼化已经完成了，但战舰的升级改造需要至少三个月时……”
话音未落，岑兴忽然发现赵胤舜身后伫立着一位头戴华丽皇冠面具，肌肤胜雪，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女子。
虽然只能看见她半张脸，但那勾魂夺魄的魅力依旧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呆呆凝视了两秒，岑兴忽然反应过来，挣脱神性吸引，低眉颔首。
恍忽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有时候在君上身边，会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这位是【全知之眼】大祭司奥克丽·亚妮，我的好友，你今后会经常见到她了。”
听懂了赵胤舜的弦外之音，岑兴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战栗。
今后？！
过去的自己连见到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而一想到这双隐形的眼睛时刻笼罩在【鎏阴封国】之上，纵使知道她是自己人，芒刺在背的恐惧感还是在心头不断蔓延。
再想到这几年时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位【全知之眼】的神祇注视下，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末将岑兴，见过大祭司。”
压下心中的季动，岑兴恭敬抱拳行礼。
见状，奥克丽·亚妮也微笑颔首回礼，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镇海之神，已经当得起她的重视。
“好了，我刚从沉睡中苏醒你就找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两人寒暄得差不多了，赵胤舜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提到正事，岑兴面色一肃，认真点点头。
“主要是想向君上汇报舰队的维护升级情况，这次弑神之战各舰都收获了海量反馈，有五艘轻巡洋舰灵核心积累了足够力量，晋升到了六阶重巡，舰体升级改造大概需要一个半月。”
“另外，还有17艘驱逐舰晋升轻巡，39艘三阶运输舰晋升驱逐舰，正式编入主力舰队。”
“目前，我们舰队共拥有153艘主力战舰，七阶神圣战列舰1艘、六阶重巡16艘，五阶轻巡47艘，四阶驱逐舰89艘，不过绝大部分战舰都需要升级改造，预计会在未来1至3个月内逐渐形成战斗力……”
听着岑兴细细的汇报，赵胤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成就感。
这可是他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家底啊！
如今，拥有一位神将率领的舰队，终于可以算是正式成型了！
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这支舰队将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剑，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刺向敌人的软肋。
“另外，君上……海军正式人员已经接近7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完成积累，需要大药晋升……”
说到最后，岑兴小心翼翼的试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赵胤舜。
闻言，赵胤舜不由得苦恼搓搓下巴。
兵道体系完全掌控在大旻皇家手里，其中的晋升大药更是重点保密的对象，当初大师姐为他准备了十几万颗各阶兵道大药，如今几乎被陆军消耗一空，哪儿来的资源分给海军啊？
并且由于他总是带头冲锋，打爆所有硬骨头，无论海陆两军的阵亡率都低得惊人，收获还十分巨大！
死得少，成长得快，导致现在他手里的1至3阶的兵道大药恨不得一粒掰成两粒用！
看到他苦恼的模样，岑兴瞬间猜到了缘由：“君上，您沉睡后那具海神尸骸我不敢处理，所以请来了【农业部】的禾笠尊者，但他也不擅长这方面，又邀请来了一位【医道】好友帮忙炮制神尸，如今已经分解出了60多万吨的神性材料……而且……听说那位【医道】尊者炼药方面的造诣相当高……”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语，赵胤舜两眼泛光，嘴角不由自主的疯狂上扬。
“那位【医道】尊者在哪？”
“正在太平湾处理最后的海神尸骸。”
“走！”
二话不说跨步而出，雪白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等他走后，岑兴恭敬的对奥克丽·亚妮行了一礼，这才追了上去。
另一边，常规状态下的赵胤舜一路飞驰，忽然感觉身侧多了一个人，眼角余光发现岑兴正落后他一步，宛如影子一般不紧不慢的追随着他的步伐。
“其疾如风……【敏关】？”
看到她那从容不迫的模样，赵胤舜心生明悟，顿时涌起一丝好奇。
“君上明鉴。”
“小伙子，你这车保熟吗？来漂一下啊！”
“啊？”
还没明白少年的古怪话语，面前的白衣身影骤然消失，空气中炸开凄厉的音爆，直接撕开一条笔直的真空通道。
看到玩性大起的主君，岑兴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致，只能催动权柄，折叠空间，宛如瞬移般跨越漫长距离，跟在赵胤舜身后。
【瞬步】！
【瞬步】！
【瞬步】！
脚踏虚空，赵胤舜几个冲刺后就感到一阵乏力，由于【悟道】庞大无比的消耗榨干每一丝灵肉，【精关】把他体内沉淀积累的气血养分全部转换成了能量以供使用，结果就是他维持了近二十天的恐怖“沉睡”。
但副作用也十分明显，原本开了【精关】后，理论上来说应该精力无穷无尽，永不疲惫，甚至刀枪剑戟入体转瞬即愈，然而这样的超自然力量并非凭空而来，需要消耗大量积累沉淀，普通的吐纳灵气已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了。
因此，赵胤舜现在是又虚又饿，仅仅几次【瞬步】后就感觉天旋地转，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
凄厉破空声由强转弱，白衣少年逐渐减速，最后越走越慢，幽幽长叹一声。
“唉……【敏关】还真是厉害啊……”
回头看着依然落后他一步的英武舰娘，赵胤舜感慨万千的摇摇头。
“没想到破关后居然能操控空间，怪不得师尊建议我首选【体】、【敏】……”
“岑兴！”
“末将在。”
“攻击我。”
犹豫了片刻，英姿飒爽的舰娘恭敬抱拳。
“属下僭越了。”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掌就出现在了赵胤舜身侧，【高维视界】清晰看到了扭曲的空间蠕动展开，刚想催动身体躲开，手掌却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忽然拍在了臂膀上。
“…………”
“再来！”
啪~
“再来！”
啪~
接连被拍中三下，赵胤舜苦恼的揉揉眉心。
明明看得到，却死活躲不开，这已经不是【敏】属性数量的问题了，而是规则上的碾压！
这家伙晋升之前的【敏】属性根本比不上自己，没想到神性蜕变后居然能有如此质变！
“再来一次。”
空间波纹再次蠕动扭曲，赵胤舜眼神一凝，没有再做无用功，而是选择了以攻代守。
既然躲不开就别躲了，直接互相伤害！
肉眼看不见的幽暗剑罡瞬间成型，刚好拦在岑兴的手掌之前。
唰~
察觉到刺骨的寒意，岑兴毫不犹豫转变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赵胤舜另一侧。
然而，肉体虽然跟不上她的速度，精神却能超越物质，念动剑至！
【高维视界】！
【心胜于物】！
攻守兼备的凌厉剑罡弥漫周身，宛如无形风暴不断向外延伸。
在常人眼里空无一物的平静虚空，在岑兴眼里却犹如绞肉机，她不断尝试发起进攻，反而被越逼越远。
不过几息之后，赵胤舜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萦绕周身的剑罡瞬间消散。
“好了，走吧。”
没注意几丈外的岑兴是否跟上，赵胤舜径直离去，心里不由得长吁短叹。
【敏关】还是香啊，打不过还能跑，以自己的力量居然拿岑兴没办法！
这还是她刚刚蜕变，等以后【本源·敏】提升，权柄增强后，说不定就能突破剑幕封锁，触碰到自己了……
不过……以她那相对羸弱的【体】和【力】，在没有穿上概念武装的时候对自己毫无威胁。
说不好，甚至有可能被【金刚不坏体神通】的护体罡气震死！
想到这，赵胤舜隐隐明白了，神门六天关并没有高下之分，单一的本源属性只是侧重点不同，远远谈不上无敌。
比如开了【敏关】的“刺客”遇上开了【体关】的“坦克”，人家站着让你打你都打不动！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赵胤舜脚步愈发轻快，隐约间，前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腥甜香气，引得胃囊里发出雷鸣般的咕噜声。
神血……
抽抽鼻翼，赵胤舜揉了揉饿得发疼的肚皮，下意识加快脚步。
几十秒后，穿过一排排目露崇拜的士兵，赵胤舜来到封闭的海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十多米高，绵延上千米的雪白骨架。
宛如微型山脉般的骨架蜿蜒绵长，巨大的头颅上两根尖利的獠牙正在缓缓脱落。
十几米长，好似梁柱一样的獠牙在半空中飞速缩小，最终化作两根雪白“匕首”，落入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手中。
浑身神光收敛，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伺候在一位风韵犹存，成熟稳重的妇人手中，鹤发老者转头看向赵胤舜，微笑着对他抱拳行礼。
“不知柱国公驾临，老朽失礼了。”
红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慈祥亲切的笑意，【高维视界】下，那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功德金光覆盖周身，让赵胤舜甚至都觉得有些刺眼！
面色一肃，白衣少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郑重扶起他的手腕。
“先生折煞小子了。”
见赵胤舜如此礼贤下士的模样，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而不语。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山野乡医，贱名不足挂齿。”
听到这话，赵胤舜顿时明白，看样子这位【医道】神祇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开口，老者就悠悠指着绵延千米的骨架，温和笑道。
“老朽受禾笠所托，如今已经基本完成了对海神尸骸的分解炼制，处理后的神性材料分门别类都交给戚彤了，最后这幅骨架适合炼器，无需多做处理，老朽就不献丑了。”
眼见老者不卑不亢的抱拳作揖，就要辞别，赵胤舜欲言又止，却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下他。
这种澹泊名利，悬壶济世的【医道】神祇，心性之高，几乎很难有打动她们的东西。
然而就在老者开口之前，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皮肤黝黑粗糙的老农凭空出现在两人身边，一把攥住老者的手。
“张康盛，干完活就走，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禾笠不知礼数，苛刻客人呢！”
隐蔽的给赵胤舜使了个眼色，禾笠不由分说把张康盛拉走，兴致勃勃介绍封国内的各种新鲜事物。
原本还哭笑不得的张康盛听他说得新奇，逐渐来了兴趣，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远去。
目送他们俩的背影远去，赵胤舜这才回头看向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
“戚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炀州那边的瘟疫止住了吗？”
“大面积的传播已经被切断了，剩下的就是日常防护，我在那边也没有多大用……”
正说着，赵胤舜忽然皱起眉头，撑着下巴围绕她左右打量。
“呃……有什么问题吗？”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戚彤惴惴不安的问道。
“刚才在张先生身边还没察觉，你似乎也触及到蜕变的边缘了啊？！”
闻言，戚彤释然笑道：“托君上洪福，我在六阶蹉跎几十年，加上这次炀州之行活人无数，终于完成了职阶积累，只等最后推开天关……”
说到这，戚彤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羞涩。
“不过，我的登神大药还差一味主材，需要开启【精关】神话生物的心脏……”
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赵胤舜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你也是要开【精关】？”
“也？”
“哦，忘了跟你说，我开【精关】了。”
“…………”
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笑眼如画的俊美少年，戚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我这几十年夙兴夜寐，时刻不敢懈怠，到底是为了什么？
汹涌翻滚的情绪在胸中凝聚，最终化作了一道幽幽叹息。
“本来有好多话想问，但一想到是您，忽然又觉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