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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被你们搞的有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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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收拾收拾早些出发,万不能迟到落人口舌。老夫人已命人备好马车,可见一颗心都在替您打点。”

    申婆子留下这些话,这才拿乔离开。

    她的身影刚从视线中消失,阮蓁嘴角便绽出一抹冷意。

    替她?

    不过做做样子,博取一个好名声的同时,又怕东窗事发。

    看来,范老夫人糊涂的同时还记得姑母是如何咽气的。

    所有人都道阮熙命好,凭着一张脸攀上侯府的高枝。眼看着要母凭子贵却也命短。

    可有多少人清楚,阮熙明明不用死的。

    偏偏侯府这些光鲜亮丽的贵人,罔顾人命,冷漠的一句以保小,为侯府诞下子嗣,也算她功德一件而结束了生命。

    怎么?范老夫人是担心她旧事重提,将这些阴私宣告天下。这才以什么可笑的荣与辱共来教她说话做事。

    可笑,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打算。

    等靖王世子登基,侯府必然受前太子周焕牵连。

    侯府这些年得罪的人还算少吗?

    届时,甭说是同永安侯府有仇的,就连没仇的也能来踩上一脚。

    一桩桩一件件的恩怨都能被抖落出来。

    何须她动手?

    她只要离开临安等着侯府败落的那日便够了。

    葛妈妈被气的头疼。一边继续利索的给阮蓁盘发。

    “呸,装腔作势的混账!”

    “可不是!什么侯府出来的,听着像是泼天的富贵和好处,真当我们姑娘乐意?”

    阮蓁别上镂空雕花珠花,指尖划过墨发上的红色发带,而后这才道:“走罢。”

    檀云:“是。”

    她领着檀云出门,侯府的马车的确已侯在门外。

    阮蓁没多想,借着踩脚凳,俯下身子入内。却在抬头间撞见男子灼热的视线。

    她浑身僵硬,而后一滞。

    就听那人柔情似水道:“我亲自送表妹去。”

    ——

    国公府夫人生辰,并未大办。那些上门庆贺的除非有请帖其余都被拒之门外,请了回去。

    府内,下人有条不絮的准备着茶点。

    临安有名的戏班子早就去后台妆扮。

    “淮哥儿呢?”盛夫人提着儿子垂头丧气的盛祁南入府,同盛挽一番寒暄,后问。

    提到顾淮之,盛挽的笑容凝了一分。

    “在书房。听下人说,昨夜又梦魇了。”

    盛夫人闻言染上忧色,当下追问:“这孩子怎么回事?可有请御医上门瞧瞧?”

    盛挽喝了口茶:“他的脾气拗的很。愣是不同意咏太医看诊。问他梦了什么,他更是一句不提。”

    甚至指着对方说,医术堪忧!!!

    将咏太医气的半死,甩袖就走。

    这几日拜顾淮之所赐,从梵山寺被捆回盛府,关了数日的盛祁南:……

    他憔悴的就想说一句:活该!

    盛挽也没了法子,只要每次过问,顾淮之就捂着伤口说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儿子,再见他一日比一日难看的脸色,胃口也越来越少。盛挽脾气都要被磨没了,是打不得,也说不得。

    祖宗!

    难伺候!

    “我是没法子了。阮蓁这孩子也该来了,他若不现身,我如何撮合?”

    盛祁南:?!?撮合?

    不是!你没死心啊!

    盛挽:“祁哥儿。你去瞧瞧,左右是亲兄弟。”

    盛祁南一个激灵。

    盛挽:……“你这孩子,抖什么?我还能将你吃了!”

    盛夫埋汰:“瞧你着没出息的劲,还杵着作甚,没听见你兄长不舒服?”

    盛祁南欲哭无泪:我怕啊,我他娘被你们这一大家子搞的有阴影了。

    国公府书房

    屋内染着淡淡的安神香,却不曾抚平男子紧皱的眉头半分。

    男子坐在黄花梨背椅上,肘关节搭在案桌撑着身子,一手揉着泛疼的额头。

    若是忽略他眼底的青色和眸中的晦暗,那一身墨色锻棉直裰,衬的他矜贵华然,宛若一块美玉。

    长风呈上黑匣子,恭敬道:“将军府的人今日不好出面,托人送了礼。”

    也是,国公府和将军府向来不和的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顾淮之淡淡道:“送去夫人那边。”

    长风应了一身,这才悄声退下。

    随着‘咯吱’一道关门声,顾淮之阖了阖眼。

    他昨日一宿未眠,夜里只要一闭眼,耳畔就能传来那惹人心烦的声音。

    一遍一遍缠绵于耳侧。

    偏偏这种事无药可治,这段时间,他甚至暗中寻来边疆那边出了名的蛊医,可得到的却是同咏太医一般无二的说辞。

    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癔症。

    顾淮之眸色渐深。

    可若有朝一日,让他听到和梦境如出一辙的嗓音……

    “兄长。”盛祁南耷拉着脑袋,敲了敲门。打断了顾淮之的思绪。

    盛祁南拨动着手腕的佛珠:“我听说这几日你身子不适,佛曰一报还一报,兄长你还是对我好些。”

    顾淮之可把他给害惨了!!!

    顾淮之:……

    “滚!”

    盛祁南鼓足勇气,隔着一道门,打着商量:“兄长,我总觉得如此下去不行,不若你允我去趟梵山寺,佛祖面前给你祈福,没准就好了。”

    顾淮之怎会不清楚他打的小算盘?

    “盛祁南。”

    “在!”

    “住嘴。”

    顾淮之的头更疼了。

    他嘴里发出一声轻叹。而后淡淡道:“进来。”

    盛祁南这才极不情愿的开了房门。一步一步挪到顾淮之面前。

    顾淮之看都没看他一眼当下朝他扔了一封密信。

    盛祁南手疾眼快接过。而后看了眼不知喜怒的兄长一眼,这才忐忑不安的打开,心里打着鼓一目十行。

    而后面色化为凝重。

    他喃喃道:“怎会如此?”

    顾淮之这才吝啬的斜视他一眼。

    “这是我一早得到的消息。”

    上回,他为离间徽帝和周焕的父子情份,和避免离开临安,不息自演自导挨了那一刀子。

    徽帝只能派心腹前去平息东阳那边的贼寇之乱。

    谈起正事,顾淮之也没了以往的漫不经心。漆黑的眸子带着几份讽意。

    只听他一字一字道。

    “刑部尚书成大人奉命前行,却刚入东阳,便陷入囹圄。”

    “昨夜突遭袭击,带去的人全军覆没。”

    盛祁南:……这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