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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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过得浑浑噩噩。”他碰碰她的唇,亲亲她的鼻尖,黏糊糊地跟她搂在一起,同天底下任何一对相恋的男女一样在向对方诉说自己的心意,笨拙地解释一直以来所绕过的弯路“所以其实没人教我去爱,我对喜欢的理解其实只是一知半解。”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自己会反省。”“如果以后我还是太过于强势、做出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要直接告诉我,我全都会去改的。”

    “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傅宁榕点点头。心中从未有现在这样开阔过,如果真要同他继续下去,她好像也有了携手同行的信心了。

    “所以阿榕,也别再说那些要同我分开的话了。”“嗯?什么?”两人断断续续黏在一起亲了很长时间,傅宁榕被亲的有些发懵,对他的这些话有些莫名所以。唇齿牵连分开。青年明眉皓齿,一双凤眸都在挑着浸满了笑,目光里满是风情,他在同她解释。

    “我在向你求和。在向你诉说我的心意,如若这些再不同你说,你要真的同我好聚好散了那该怎么办?”心里稍许宽慰。可谢渝还是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抱着沐浴一番后两人又重新回到蹋上相拥而眠。夜渐深,傅宁榕在谢渝身边睡着了。

    而他久久未眠,脑子里逐渐萌生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让阿榕做鹤怡的驸马也未尝不可。白日里她与鹤怡扮做夫妻,夜里他再同她做真夫妻,有了孩子就生下来,过继到东宫中来养。

    温存一夜,傅宁榕第二天才被送回傅家。回到家中的时候傅丘也已经回来了,他身上有明显被审讯过留下的伤痕。

    虽然在谢渝手下的帮助下暂时洗脱了身上的嫌疑,但是幕后黑手还没被抓获,事情不会就这么草草了结。傅丘回院子休息。傅宁榕却被喊去书房问话。

    顾及到她的身份,谢渝从不敢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耳后留下什么痕迹,昨夜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让她舒爽。是以,旁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欢爱过的踪迹。

    “我知你二叔获救尽然都是你的功劳,只是”傅宗打量了她半晌也并未能指出她什么不妥,顿了顿,而后问她,言语中颇为不满“你去求了太子?”

    “是。”傅宁榕如实作答。“你去求他做什么?”傅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傅宗不相信太子能做出什么对傅家有利的事“他有那么好心帮我们傅家?”

    “父亲,思之知道,您更倾向于二殿下,觉得他什么都好。”可事实摆在眼前,除非谋逆,要不然当今圣上只要一天不点头,谢凛就做不了太子。

    “思之也去找过他,但二殿下说他也是无能为力。”傅宁榕发现她还是没法允许旁人对谢渝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哪怕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所以能怎么办?该找的人孩儿都已找尽了,那父亲您告诉我。除了求太子殿下以外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她语气淡淡,听起来却掷地有声“我不是由您安排进宫、安排过去做这个伴读的吗?”

    “如若总是要我两面三刀的话。那恕思之做不到。”有什么在渐渐溜走,傅宗逐渐意识傅宁榕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仅仅只是根据傅家的命令,受他掌控的人,这样其实很好,但在这个关头,傅家却并不需要这样的人。

    “你以为你二叔这样被人栽赃诬陷会跟你这段时间查的事情脱不了干系?”虽没明说,但傅宗话里的意味很明显,人际繁杂,层层关系交错,朝中很多人是惹不起、动不得的。

    “照我说的,那些麻烦事你不许再管。”傅宗正身看她,句句几乎同命令一样“如今是你二叔,那下次呢?如若你的身份被发现了。家里怎么护你?再发生什么的话你能把自己跟傅家割舍掉吗?”既指望着她振兴傅家,又在这等事上让她不要再管。一直以来没有去刻意思索这方面的关系。

    直到现在傅宁榕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其实是同傅家相悖的,她入朝为官是为了造福百姓的,这么多年一贯接受到的熏陶也让她做不到这么麻木。

    “所以呢父亲?总不能因为一点危险就止步不前,要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像这样怕惹火烧身,那百姓怎么办?”不管再怎么样,她还是要查,况且刘充似乎同她生父被冤的那件事也有些联系。

    也正是因为二叔被囚,傅宁榕才更加笃定这些疑案同刘充脱不了干系。傅宁榕以前总觉得能顺利掩藏身份、帮生父讨回公道是她唯一追求的事情,现在却不同以往,她有了更多想要追求的东西。

    天高任鸟飞。世间总有能有和她相契合的人,不是吗?晚间傅宁榕同谢渝见了面。谢渝摘了一捧带着露水的、新鲜的花,她只是伸伸手他就主动抱过去,把藏在身后的花送给她,他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因为她整个埋在他怀里,无意识抵在他颈窝。

    而后笨拙地蹭了蹭,抱他抱得很紧。这是她感到不安时一贯的小动作。有时候自己都不曾察觉,但谢渝却能及时发现。于是谢渝抱她抱得更紧,下巴靠在她头顶,亲亲她的发,嘴角的笑从见到她就未曾消失过,在哄她。

    但也带了点调侃:“一会儿不见就那么想我啊?”不好反驳。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声音瓮声瓮气,带了点雾蒙蒙的羞怯,可又不得不承认,因为她确实也有点想他。

    就这么抱了会儿,仿佛全身都温暖起来,风声掠过耳边,连同傅宁榕的话一起落入他耳中。心跳慢了一拍,他听到她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对他说:“谢渝,其实我最近都在查刘充的事情。”

    “我以前在卷宗阁看过的,他的卷宗同旁人不一样,”“对他生疑,觉得事情是因他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觉得从他身上下手是一个突破口,我想选择继续查下去,但父亲屡次警告我让我不要再管,说这次被污蔑的是我二叔,下次保不齐就是我。”

    “可我还是想查。”“你觉得我选择继续查下去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吗?”傅宁榕偏头问过他,她的发丝掠过他脸,好像也已经擦过他的唇。谢渝眸色深深,目光尽数被怀里的人吸引。

    捧着一束花,花却比人逊色,眸中似有星辰闪烁,她眼底映出的是他的倒影,低头沉思,不真切的恍惚感让他觉得,究其一生也找不到能有什么胜过她。四目相对,目光相接。

    他在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回答着她方才的话“我不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只会觉得傅宗那么多年都算白活了。”

    “他又懂得什么?如若不是全靠你撑着。傅家哪还会有他说话的份?”“我看他连你万分之一眼界都不及。”青年说起旁人来还是那般不留情面,怕是傅宗在他面前都能被骂个狗血淋头,他有时也在纳闷傅家上下一大家子的迂腐怯弱,怎么能生出傅宁榕那么坚强恣意又有风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