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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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太困了,跟花夜说了很久。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

    门外传来了轻轻叩门的声音。

    苏婉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身上有些酸痛,这里的环境真的竟然连最普通的宫女住的地方都比不上。

    “进来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房中已经没有了花夜的身影。想来也是,花夜毕竟是顶着花蕊夫人的称号,怎么可能在这里留宿呢?

    不过,忘记问她了,她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知道自己被皇上贬到冷宫来了呢?

    想来,今日这后宫之中,关于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跟皇上提出不想侍寝的话来,触犯天颜,恐怕都已经成了宫中的笑柄了。

    正沉思着,却看到门开了。

    福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婉姑娘,昨晚睡得怎么样?”他眉间露出一丝嗔怪。

    “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娘娘不做,这一天天的,竟惹着皇上生气。你看看,这满后宫瞧瞧,谁像你这样?还居然敢给皇上脸子看?难道你不知道你是在谁的手下吃饭么?身为下人,居然这么张狂,难道你还想做皇后去?真是的!”

    虽然苏婉进宫不久,可是也知道福公公在皇上身边侍候久了,多少知道皇上的心思。自己和他也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他对自己倒是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苛刻。

    尽管他面上带着怒意,却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洋洋得意。有的也只是对于她的惋惜。

    苏婉笑了“福公公,您这么早来我这里,不是就只是为了教训我吧!”

    福公公暗自一叹,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白色的手绢,掩住口鼻,道:“哼!你以为我愿意来么?你看看,你这里是什么环境?这么多的灰尘。”说着,他跑到了苏婉跟前,心疼地盯着她的衣服,半晌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呀,你呀,真是的!那么好的衫子,怎么就让你弄脏成这个样子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是贡品么?”

    看他痛心疾首,倒好像是自己的衣服弄脏了一般。

    她笑了。

    “福公公,你也知道。我昨晚来的仓促,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这样已经是很小心了。”她当时差点有种冲动,要将这广袍大袖扯开当被子,后来想到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只能更加狼狈了。这才息了这样的念头。

    “哎呀,你可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福公公皱着眉头,道:“来人呀!给苏姑娘这里打扫干净吧!”

    苏婉瞪大了眼睛,见到已经有两个小太监进来。帮忙打扫了。她后退几步,还是感觉屋中呛人,让人窒息,只好冲出了门。

    却在门口的地方,发现了两个衣着整洁的女子,低着头,手中托着红漆木质托盘,里面放着几块颜色各异的糕点。

    “福公公,这个是给我的么?”她顺手拿起一块,大口吃起来。

    “嗯,我看你一定也吃不到什么好的。嗯我也就做个好人,给你拿来一点子尝尝吧。”说完,用手帕挥了挥空中飞舞的灰尘,道:“我也该走了。你呀,在这里想想吧,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却在这里受罪。何苦呢?”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怎么能够理解呢?

    不管福公公的想法,拿起糕点,正吃的香甜,猛然跟那端盘子的两名宫女的眼神撞了一个正着。

    “唔”她瞪圆了眼睛,指着那两个人,一块糕点噎在嗓子眼里,卡住了。

    “唔唔”她痛苦地捏住了喉咙,不好了要噎死了么?

    两名宫人见了大惊,同时伸出手去,为她抚胸拍背,一顿折腾之后,方才喘过气来。

    “怎么是你们?”好容易见到熟人,异常惊喜。同时,也看到容嫣含笑,齐甜儿勉强的笑容。

    “嗯,是我们。”容嫣首先开口。

    “奇怪,你们不是原来侍候常昭仪和丽妃的么?怎么忽然来到我这里呢?”苏婉感到奇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今早,常昭仪见了我的目光,很奇怪。然后,就对我说,让我到冷宫来了。”容嫣蹙眉,面上带着诧异的神情。

    “我也是这样的。丽妃娘娘今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齐甜儿尽量言简意赅,目光却始终别过去,不去看她的眼睛。

    对于齐甜儿的忽冷忽热,苏婉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这两个在杂役房结识的朋友能够来到自己身边,她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对于这两人感到难过,既然来到冷宫里面,恐怕就见不到皇上了吧。那样的话,岂不是耽误她们的大好前途么?

    想到这里,她拉住两人的手,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这里。这样一来,就耽误你们了。”

    想到花样年华的女子,居然就在这冷清的后宫中生活下去,苏婉有些黯然。

    “怎么?你在为我们叹息么?”容嫣淡淡一笑,刹那间,让苏婉看呆了。

    她啧啧摇头,认真地道:“容嫣,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常昭仪那么看不上你了!”

    容嫣皱眉:“怎么了?”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伸手在她的下巴上面轻轻一挑,苏婉色色地笑道:“你呀,生得这么美!就是我见了都心动。你就这样生活在常昭仪的身边,那不就是一个随时准备引爆的定时炸弹么?常昭仪的心里面,怎么会好过呢?”

    “你呀,这张嘴,真是的!”容嫣又气又笑,摇着头道:“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

    苏婉注意到齐甜儿始终没有说话,有些不解。

    “甜儿,你在想什么?”

    “哦!我没想什么!”齐甜儿慌忙摇头,眉眼间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好么?”苏婉笑了“在这冷宫里面,我最大。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若是我们之间还要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犹豫了半晌,齐甜儿的面上带着壮士断腕的勇气,目光透过她,望着她的背后。

    “听说这冷宫都是给皇上不得宠的妃嫔们住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