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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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也估计到，刘福和和何成功可能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他没有预料到，刘福会来个这么狠的招数。这不是要直接捧杀掉蒋文轩吗？他关山在紫琅县的乡镇之中，也就一个蒋文轩能够顶点事，被他们这么一来，还不完了？
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宣传部门，人家完全可以说，这是对蒋文轩的一种“表扬”所以，虽然他关山现在是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但是人家要动自己的嫡系手下，他能做的却很少。实在没有办法的他，想到了给自己的老领导打电话求援。
如果是其他情况，都可以缓一缓。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行，一来，这是他刚刚回到紫琅县后遇到的情况，很多保持中立或者是没有后台的大小官员在看着，一个处理不好，他想要成为紫琅县三巨头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二来，他对蒋文轩也确实很欣赏，不想让这位心腹爱将受到打击。
“小关，是我啊！”不想，罗选平倒是先打电话给他了。难道，蒋文轩的事情，连省里都知道了？要是果真如此，刘福倒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罗部长，您好！”“小蒋的事情很棘手吧？”
如他所料，果真是蒋文轩的事情惊动了罗选平。只是自己没有通知过他，他又是怎么得知的呢？难道老领导在通城市还安排了其他什么人吗？不过，这想来也很正常啊！
“罗部长”关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对方，毕竟这是自己上任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局”自己却没有办法来解决，还劳动了老领导。不知道老领导是否会因此看轻自己呢？
“小关，小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来解决的！既然他们想在年轻干部的选拔上做文章，玩阳谋！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厉害！”
罗选平给关山的感觉，一直是比较温文尔雅。刚刚的那通话，却是凌厉无比。看来，在罗选平的心中，蒋文轩的重要性，也可见一斑了。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挑中的人，能够入得了老领导的眼。
“老领导，说他们是用阳谋还是抬举他们了。像小蒋这样的干部，他们不想着怎么好好使用，为紫琅县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却整天想着做这些小动作，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关山的话，半真半假，有对蒋文轩的爱护之意，同时，也有顺着罗选平话的意思，讨巧的成分在里面。罗选平当然能够听出来，但是，也肯定不会明着指出来。有时候，和领导聊天，太露骨的马屁不能说。一些隐晦一些，委婉一些的，却完全可以。领导表面没什么反应，暗地里，却会对你加分不少。
“呵呵！小关啊！怎么能对你的同僚，这样评价呢？！”关山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往日那样不温不火的样子，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好了，对于这件事情，你该怎么做，应该知道了吧？我要开会了！”
领导们说起话来，总是比较隐晦，需要下属们慢慢地去揣摩。不过，关山不是第一次和罗选平打电话，早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知道罗选平每次说自己要“开会了”其实并不一定是去开会，只是他要挂断电话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好的，老领导，有空我来看您！”
此时的蒋文轩也早已经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习惯了众人的注视。一切的工作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秩序。当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他发现，其实，众人的重视，也完全可以当做是一种督促。
大部分人，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心，才会对他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当他们发现，原来蒋文轩也和普通人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之后，好奇心也就不存在了。
真正要当心的，是那些个处心积虑，想要将自己高高捧起来，又重重打杀的人们。既然对方这么声势汹汹地出招，要是自己太容易就中招了，那就太对不起人家。单方面的屠杀，从来都不是人们喜欢看的。也不是蒋文轩想要看到的，主动出招回敬，他还没有那个实力，不过，对方的招数，正好逼迫他虚心为人，低调做事。
今天，在省委大楼里，将要召开一次会议。会议的主持者，正是刚刚上任不久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罗选平，参加会议的是全省各地市的党群副书记和组织部的正副部长。
这样的会议，以往并不怎么召开。一下子召集所有地市掌管组织的领导，到省里来开会。很容易会让人误解为省领导们要对全省的干部进行大的调整。因为以往，当省里的组织、人事制度上有什么大的动作时，通常会召开类似的会议，给下面的人吹吹风。
不过，这次的会议，在召开前。省委组织部已经向与会者严明，只是一个研讨会，讨论的议题，也是近年来中央多次强调的话题，干部制度的改革。
只是，与会的老组工们，可不会认为事情真会就那么简单。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刚刚经过一次大的调整。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新领导们的一次集体的露脸，逼迫下属站队的行动呢？
“好了！时间到了，我来点一下名，希望没有人迟到了！”
省委大楼六号会议室，能够容纳一百五十人。现在，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主席台上坐着的，是省委组织部一正四副四位部长。台下则坐着江南省十四个地市的组工干部们，每个地市都有一名党群副书记，再加上一正二副或者是一正三副组织部长。省会建邺，因为其特殊的条件，副书记和组织部长，都是正厅级。组织部副部长们，都是副厅级。其他各式，则是地市级的标准。
如此多掌握干部生杀大权的人物们做到一起，还真是让人咋舌的场面啊！
罗选平的点名单上，记录着77个名字。其中还包括了省委组织部下属部门的一些负责同志。其实，点名这个程序，完全可以省略，没有谁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不过，罗选平郑重其事的将所有名字一一点过之后，台下众人都知道，这场会议的重要性不一般了。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准备认认真真地听取领导们的讲话。
“召开这次会议，主要的议题，是研究如何在对我省的干部制度进行改革。更好的选拔出那些有能力的干部来！下面，我们欢迎齐部长给我们做出重要讲话！”
作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在组织部门中的地位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不过，第二就是第二。第一个发言的，永远都是第一人。
“同志们！前段时间，省委对全省各市县区主要领导干部进行了一次调研。十四个地市的常委班子成员，平均年龄为53岁，县区常委领导平均年龄则是46岁。市一级的常委成员中，拥有硕士或博士学位的一共只有十三人，占比百分之七。拥有大学本科学历一共六十三人，占比百分之三十四；拥有大专学历的，一共有九十四人，占比百分之五十一。”
省委组织部齐部长的演讲习惯，早已被被大家所熟悉。因此，一看到齐部长要发言，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听讲。任谁都能听出来，齐部话里话外的那股不满意的味道。
“县区一级的常委班子成员中，没有人持有研究生学历只有三人；大学学历的，占比百分之二十八；大专学历的，占比百分之四十六。”
按照常规思维，市一级领导，年龄应该比县级领导大。在学历上，也应该比县级领导差，或者是相当。却没有想到，在年龄上，市级领导确实比县级领导大，但是相差不大。在学历上，却要比县级领导好了很多。
但是，换一种思维。市级领导，是省里直管，省委的意图能够更好的体现出来。县级领导的提拔任用，牵涉到更多的利益，因此，江南省省委喊了很久的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真正仔细观察才发现，代表人物有，但是真正到全省来看，却没有能够真正实行开来。
“同志们，从中央到我们省里，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的口号，已经喊了七八年了。但是，现实的情况告诉我们，成绩有一些，缺点依旧很多。甚至，不客气的来说，真正由我们主导的，产生的成绩，没有！”
“将更多的机会，交给年轻的，有知识的干部们。完全是对群众负责，对我们的事业负责！如何发展好一个地区的经济呢？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难道，老同志们不希望发展经济，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吗？肯定不会！”
“那么，到底什么是发展地区经济的关键呢？领导的思维方式！只有敢于尝试，善于尝试的干部，敢为天下先的干部，才能在重重困境中走出一条复兴之路！”
齐部长停顿了一下，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在台下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谁都知道，他并没有特定地看谁。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齐部长在盯着他看。这就是长久形成的一种威严。
“我们用年轻的知识分子领导，正是他们身上有着一种朝气。敢于尝试，也因为他们的本身所具有的才学，让他们善于尝试。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对我们现行的干部制度进行改革，让年轻人们可以脱颖而出。”
省委组织部齐部长的讲话，持续了三刻钟，口气非常重，在演讲当中，表情也总是非常严肃。让底下的领导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往日的味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新任常务副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发言了。
“同志们，大家上午好啊！对于干部制度改革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齐部长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大家，相信大已经有了很深刻的认识。那么，我就和大家随便聊几句，说说关于年轻干部任用中的一些问题！”
罗选平的第一段话，就让通城市的领导们感到了一丝不一般的味道。对于紫琅县刘福和何成功的动作，通城市的领导们都有耳闻，现在老罗一上来，就说起了年轻干部的任用问题。针对性很强啊！
“年轻人，有着他们天生的优势，有干劲，有冲劲，勇于尝试。但是，人无完人，没有人会没有缺点。也正是因为他们年轻，在工作经验上，人生阅历上，肯定不能和我们的老同志相比。“
“因此，我觉得，在提拔了年轻干部之后，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们一个比较独立的空间。真正的做到用人不疑呢？另外，我必须提出一点，很多老同志，在看待年轻人的问题上，存在着很多不好的习惯啊！”“在上次的部务会议上，齐部长也多次提出，很多市县的领导们，似乎对年轻领导，有着一种天生的仇视！我想说一句，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啊！你自己没有能力，还不允许别人没有能力？至于说年纪轻，我想我们党一向是看重德才廉勤。同样的年纪，人家坐到了那个位置，是因为人家有着这个资格！”
罗选平的一番话，让很多没有接触过他的领导们，认识了这位领导。
1990年4月3日上午，江南省委组织部召开部务扩大会议。全省各地市党群副书记和组织部正副部长们参加了会议，并参与了讨论。
会议由省委组织部常务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主持，省委组织部齐部长、常务副部长罗选平、副部长兼省人事厅厅长王任重分别做了重要讲话。再一次提出了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的重要性；也提醒与会的干部，注意在年轻干部的任用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三位领导发言之后，与会众人，分组做了讨论。最后，通过了江南省委组织部关于干部制度改革的建议，并提交省委常委会讨论。
“刘福，针对蒋文轩的宣传，立即改变宣传的性质和力度！”
刚离开会场，通城市党群副书记段崖立即回到了建邺宾馆。回到房间，就给刘福挂了一个电话，话说的很急。
“段书记，怎么了啊？”
“呵呵，问你一个问题。”段崖没有立即回答刘福的疑问，而是反问道“我侄子在学校被老师打了一顿，而且还是没有经过我弟弟的同意，你说，我弟弟会怎么想啊？”
“额！”
段崖说话的习惯，刘福是知道的。在联想到一开始的叮嘱，和刘福参加的会议，他立即就反应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问了，势如千钧，不照做，可就要被反伤了！”
刘福和何成功利用蒋文轩上任之后和关山到任之前的时间，大力宣传蒋文轩，而且，还在宣传的时候，玩了一点小花样。半个月之后，罗选平在省委组织部部务扩大会议上，针对性的发了一通演讲。
一轮较量，完全没有在同一个层面上，刘福最后的落败是无可避免的了！
关山也估计到，刘福和和何成功可能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他没有预料到，刘福会来个这么狠的招数。这不是要直接捧杀掉蒋文轩吗？他关山在紫琅县的乡镇之中，也就一个蒋文轩能够顶点事，被他们这么一来，还不完了？
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宣传部门，人家完全可以说，这是对蒋文轩的一种“表扬”所以，虽然他关山现在是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但是人家要动自己的嫡系手下，他能做的却很少。实在没有办法的他，想到了给自己的老领导打电话求援。
如果是其他情况，都可以缓一缓。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行，一来，这是他刚刚回到紫琅县后遇到的情况，很多保持中立或者是没有后台的大小官员在看着，一个处理不好，他想要成为紫琅县三巨头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二来，他对蒋文轩也确实很欣赏，不想让这位心腹爱将受到打击。
“小关，是我啊！”不想，罗选平倒是先打电话给他了。难道，蒋文轩的事情，连省里都知道了？要是果真如此，刘福倒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罗部长，您好！”“小蒋的事情很棘手吧？”
如他所料，果真是蒋文轩的事情惊动了罗选平。只是自己没有通知过他，他又是怎么得知的呢？难道老领导在通城市还安排了其他什么人吗？不过，这想来也很正常啊！
“罗部长”关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对方，毕竟这是自己上任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局”自己却没有办法来解决，还劳动了老领导。不知道老领导是否会因此看轻自己呢？
“小关，小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来解决的！既然他们想在年轻干部的选拔上做文章，玩阳谋！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厉害！”
罗选平给关山的感觉，一直是比较温文尔雅。刚刚的那通话，却是凌厉无比。看来，在罗选平的心中，蒋文轩的重要性，也可见一斑了。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挑中的人，能够入得了老领导的眼。
“老领导，说他们是用阳谋还是抬举他们了。像小蒋这样的干部，他们不想着怎么好好使用，为紫琅县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却整天想着做这些小动作，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关山的话，半真半假，有对蒋文轩的爱护之意，同时，也有顺着罗选平话的意思，讨巧的成分在里面。罗选平当然能够听出来，但是，也肯定不会明着指出来。有时候，和领导聊天，太露骨的马屁不能说。一些隐晦一些，委婉一些的，却完全可以。领导表面没什么反应，暗地里，却会对你加分不少。
“呵呵！小关啊！怎么能对你的同僚，这样评价呢？！”关山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往日那样不温不火的样子，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好了，对于这件事情，你该怎么做，应该知道了吧？我要开会了！”
领导们说起话来，总是比较隐晦，需要下属们慢慢地去揣摩。不过，关山不是第一次和罗选平打电话，早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知道罗选平每次说自己要“开会了”其实并不一定是去开会，只是他要挂断电话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好的，老领导，有空我来看您！”
此时的蒋文轩也早已经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习惯了众人的注视。一切的工作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秩序。当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他发现，其实，众人的重视，也完全可以当做是一种督促。
大部分人，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心，才会对他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当他们发现，原来蒋文轩也和普通人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之后，好奇心也就不存在了。
真正要当心的，是那些个处心积虑，想要将自己高高捧起来，又重重打杀的人们。既然对方这么声势汹汹地出招，要是自己太容易就中招了，那就太对不起人家。单方面的屠杀，从来都不是人们喜欢看的。也不是蒋文轩想要看到的，主动出招回敬，他还没有那个实力，不过，对方的招数，正好逼迫他虚心为人，低调做事。
今天，在省委大楼里，将要召开一次会议。会议的主持者，正是刚刚上任不久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罗选平，参加会议的是全省各地市的党群副书记和组织部的正副部长。
这样的会议，以往并不怎么召开。一下子召集所有地市掌管组织的领导，到省里来开会。很容易会让人误解为省领导们要对全省的干部进行大的调整。因为以往，当省里的组织、人事制度上有什么大的动作时，通常会召开类似的会议，给下面的人吹吹风。
不过，这次的会议，在召开前。省委组织部已经向与会者严明，只是一个研讨会，讨论的议题，也是近年来中央多次强调的话题，干部制度的改革。
只是，与会的老组工们，可不会认为事情真会就那么简单。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刚刚经过一次大的调整。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新领导们的一次集体的露脸，逼迫下属站队的行动呢？
“好了！时间到了，我来点一下名，希望没有人迟到了！”
省委大楼六号会议室，能够容纳一百五十人。现在，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主席台上坐着的，是省委组织部一正四副四位部长。台下则坐着江南省十四个地市的组工干部们，每个地市都有一名党群副书记，再加上一正二副或者是一正三副组织部长。省会建邺，因为其特殊的条件，副书记和组织部长，都是正厅级。组织部副部长们，都是副厅级。其他各式，则是地市级的标准。
如此多掌握干部生杀大权的人物们做到一起，还真是让人咋舌的场面啊！
罗选平的点名单上，记录着77个名字。其中还包括了省委组织部下属部门的一些负责同志。其实，点名这个程序，完全可以省略，没有谁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不过，罗选平郑重其事的将所有名字一一点过之后，台下众人都知道，这场会议的重要性不一般了。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准备认认真真地听取领导们的讲话。
“召开这次会议，主要的议题，是研究如何在对我省的干部制度进行改革。更好的选拔出那些有能力的干部来！下面，我们欢迎齐部长给我们做出重要讲话！”
作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在组织部门中的地位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不过，第二就是第二。第一个发言的，永远都是第一人。
“同志们！前段时间，省委对全省各市县区主要领导干部进行了一次调研。十四个地市的常委班子成员，平均年龄为53岁，县区常委领导平均年龄则是46岁。市一级的常委成员中，拥有硕士或博士学位的一共只有十三人，占比百分之七。拥有大学本科学历一共六十三人，占比百分之三十四；拥有大专学历的，一共有九十四人，占比百分之五十一。”
省委组织部齐部长的演讲习惯，早已被被大家所熟悉。因此，一看到齐部长要发言，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听讲。任谁都能听出来，齐部话里话外的那股不满意的味道。
“县区一级的常委班子成员中，没有人持有研究生学历只有三人；大学学历的，占比百分之二十八；大专学历的，占比百分之四十六。”
按照常规思维，市一级领导，年龄应该比县级领导大。在学历上，也应该比县级领导差，或者是相当。却没有想到，在年龄上，市级领导确实比县级领导大，但是相差不大。在学历上，却要比县级领导好了很多。
但是，换一种思维。市级领导，是省里直管，省委的意图能够更好的体现出来。县级领导的提拔任用，牵涉到更多的利益，因此，江南省省委喊了很久的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真正仔细观察才发现，代表人物有，但是真正到全省来看，却没有能够真正实行开来。
“同志们，从中央到我们省里，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的口号，已经喊了七八年了。但是，现实的情况告诉我们，成绩有一些，缺点依旧很多。甚至，不客气的来说，真正由我们主导的，产生的成绩，没有！”
“将更多的机会，交给年轻的，有知识的干部们。完全是对群众负责，对我们的事业负责！如何发展好一个地区的经济呢？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难道，老同志们不希望发展经济，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吗？肯定不会！”
“那么，到底什么是发展地区经济的关键呢？领导的思维方式！只有敢于尝试，善于尝试的干部，敢为天下先的干部，才能在重重困境中走出一条复兴之路！”
齐部长停顿了一下，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在台下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谁都知道，他并没有特定地看谁。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齐部长在盯着他看。这就是长久形成的一种威严。
“我们用年轻的知识分子领导，正是他们身上有着一种朝气。敢于尝试，也因为他们的本身所具有的才学，让他们善于尝试。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对我们现行的干部制度进行改革，让年轻人们可以脱颖而出。”
省委组织部齐部长的讲话，持续了三刻钟，口气非常重，在演讲当中，表情也总是非常严肃。让底下的领导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往日的味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新任常务副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发言了。
“同志们，大家上午好啊！对于干部制度改革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齐部长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大家，相信大已经有了很深刻的认识。那么，我就和大家随便聊几句，说说关于年轻干部任用中的一些问题！”
罗选平的第一段话，就让通城市的领导们感到了一丝不一般的味道。对于紫琅县刘福和何成功的动作，通城市的领导们都有耳闻，现在老罗一上来，就说起了年轻干部的任用问题。针对性很强啊！
“年轻人，有着他们天生的优势，有干劲，有冲劲，勇于尝试。但是，人无完人，没有人会没有缺点。也正是因为他们年轻，在工作经验上，人生阅历上，肯定不能和我们的老同志相比。“
“因此，我觉得，在提拔了年轻干部之后，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们一个比较独立的空间。真正的做到用人不疑呢？另外，我必须提出一点，很多老同志，在看待年轻人的问题上，存在着很多不好的习惯啊！”“在上次的部务会议上，齐部长也多次提出，很多市县的领导们，似乎对年轻领导，有着一种天生的仇视！我想说一句，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啊！你自己没有能力，还不允许别人没有能力？至于说年纪轻，我想我们党一向是看重德才廉勤。同样的年纪，人家坐到了那个位置，是因为人家有着这个资格！”
罗选平的一番话，让很多没有接触过他的领导们，认识了这位领导。
1990年4月3日上午，江南省委组织部召开部务扩大会议。全省各地市党群副书记和组织部正副部长们参加了会议，并参与了讨论。
会议由省委组织部常务部长兼省委党校校长罗选平主持，省委组织部齐部长、常务副部长罗选平、副部长兼省人事厅厅长王任重分别做了重要讲话。再一次提出了干部年轻化，知识化的重要性；也提醒与会的干部，注意在年轻干部的任用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三位领导发言之后，与会众人，分组做了讨论。最后，通过了江南省委组织部关于干部制度改革的建议，并提交省委常委会讨论。
“刘福，针对蒋文轩的宣传，立即改变宣传的性质和力度！”
刚离开会场，通城市党群副书记段崖立即回到了建邺宾馆。回到房间，就给刘福挂了一个电话，话说的很急。
“段书记，怎么了啊？”
“呵呵，问你一个问题。”段崖没有立即回答刘福的疑问，而是反问道“我侄子在学校被老师打了一顿，而且还是没有经过我弟弟的同意，你说，我弟弟会怎么想啊？”
“额！”
段崖说话的习惯，刘福是知道的。在联想到一开始的叮嘱，和刘福参加的会议，他立即就反应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问了，势如千钧，不照做，可就要被反伤了！”
刘福和何成功利用蒋文轩上任之后和关山到任之前的时间，大力宣传蒋文轩，而且，还在宣传的时候，玩了一点小花样。半个月之后，罗选平在省委组织部部务扩大会议上，针对性的发了一通演讲。
一轮较量，完全没有在同一个层面上，刘福最后的落败是无可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