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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雪域心路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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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迷深秋,行走在帕米尔高原。梦幻般的阳光雪域,峰壑相连,阳光、雪山、湖泊、牧场,还有喀喇昆仑山嶙峋的脊梁,空灵、恬静、飘逸,不禁让人惊诧于这里的静,更惊诧于这里的美。

    晚秋,在这个洁净世界的孤寂深处,探寻烂漫的心路花开。

    塔什库尔干,维吾尔语叫“石头城”塔吉克语意为“皇冠”对于这里的了解,更多的是因为两首音乐。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是一首著名的小提琴曲,由作曲家陈钢先生创作,后也被改编为二胡演奏,是塔吉克族人生活的形象写照;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使冰山上的来客这部电影成为永远的经典。

    行进在中巴公路,帕米尔高原风光次第显现。两旁的雪山上,妖妖娆娆的云,若即若离,缠绵贪欢,云是山的牵挂,山是云的眷恋。蜿蜿蜒蜒的路,尽头是褐色的山岭,峰回路转,却雪山连绵,云间淡处,仍是蓝天。不时闪现的绿洲,牛羊悠闲地散着,低头是满地黄草,抬头是阳光灿烂。远处飞鸟掠过,撞破金光点点,斜斜地独立在低矮的平房上,勾画着大自然的美好画卷。

    一路风景,如一路展开的画面。沙湖沙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湖面上,沙山倒映,连成一片,静静地,构成一幅重叠的山水画。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烦躁,也没有红尘的酒绿灯红。黄色的沙山,伴着朵朵白云和山壑的连绵,在碧蓝的湖水中倒映,俨然成就了沙湖一线。那沙山完美的倒影,让人翘首在沙湖中寻找人淡如菊的影子。色彩和风景,早已在此相约,如约精彩布局,如约轻揽入怀,只只感受这纯净的纤尘不染。

    静静的沙山,凝视着从容的沙湖。如佛祖沾花、迦叶微笑,虽不着一言,然妙悟于心。多么想找一片沙丘,用细沙埋起,沙湖池畔听驼铃,沙山深处看斜阳,让支离的心情变的完整,让疲惫的身体得到抚慰,细看手心跌落的流沙,在指间慢慢绽放出绚丽的花朵。也许,这样的旅行便是前世的尘缘,牵着你来过遥远的天。

    渐行渐远,秀丽多彩的喀拉库里湖,如婀娜多姿的塔吉克少女,妩媚地横卧在眼前。那青涩的眼神,美丽的容颜,说不尽的清雅秀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而神秘的波光点点,恬静而嫣然。骑马的塔吉克小伙,扁帽下紫红的脸,涂抹着阳光的温度,圆圆的蒙古包散落在湖畔。湖水格外蓝,蓝的容不下半点欲望杂陈,抬眼处雪山连连,云洁白如雪,蓝天一碧如洗,这磅礴大气的宁静之美,让人留恋往返。路边,一块馕伴一串葡萄,一口面包就一口西瓜,就成了我们的午餐。

    沿着喀拉库里湖前行,山坡上是肥沃的草地,山坡下是简陋的土房,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当景色飘过,当惊呼远去,一种落寞迎面扑来。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我们来过这里,这里便不再寂寞;我们离开这里,留下的又是寂寞的等待。相识虽浅,已是经年。

    人生如一场旅行,去过的地方,看到的风景,遇见的人和发生的事,转眼间错过了,一切随风而淡。不管是你还是我,总是在寂寞和孤单中,透过内心浏览一路风景,当细细体会这次旅程,蓦然发现已是故事的尾声。人生也就是个过程,总有些事、总有些人,让你铭记。这场旅行,注定会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多少年后鸳梦重温,依旧清晰地记得这秋日阳光、雪域高原、湛蓝的天。

    第一次来这里,站在塔什库尔干县的边界上,专门用镜头记下界线。想起若干年前,带着女儿北京学琴,寒冬的清晨,车少人稀,我们走在瑟瑟的寒风里。报考中央音乐学院附小,她准备的曲子其中之一,就是这首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那音乐、音符,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现在听来,那旋律仍美得让人心碎,美得让人向往。只有品味了这里,人生才不会留下遗憾。

    车行驶在s型的道路上,景色时隐时现,风景愉悦了心情,心情也感染了风景,就连路边五颜六色的不毛野岭,也生动起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信手拈来,都是风景。陡峭的山下是蜿蜒的路,抬头看山岭嶙峋,雪线呈不规则的线条,洗去了原始的野性,增添了柔媚万千。

    红其拉甫,是中巴公路国内段的终点。古时候,这里盗贼出没,战争频繁,充满了神秘、传奇色彩。如今,天空蔚蓝如洗,阳光照耀雪山,白云低矮飘荡,牛羊处处可见。界碑、哨楼、国旗、士兵,衬托着一种神圣和尊严。界碑一面是中文,一面是巴基斯坦文。大家簇拥着拍照,和过境的巴基斯坦人合影,相识的、不相识的,听懂的,听不懂的,都搂作一团。无论有过多少的悲欢离合,多少的无奈缱绻,我们都拥有过那份情感,彼此卸下了装扮,敞开了心扉,便是一片阳光灿烂。

    一路浪漫如云,却是一叶知秋。这里和巴基斯坦接壤,与印度也很近。印度诗人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诗人的心境说来和我们也很相近。生绚烂,死绚烂,爱亦绚烂,即使昙花一现,尽管一切如烟,也要绽放出最美的瞬间。生命如夏日绚烂的花,即便面对骄阳似火,也能粲然绽放;死亡如秋天飘零的叶,再无凡尘的牵挂,静静地等待化泥,进入下一轮回的循环。

    石头城是丝绸之路经过帕米尔高原的最大驿站,立身于高高的山丘上,脚下是阿拉尔草滩,塔什库尔干河蜿蜒而过。这里早已不见当年的繁华与权威,只有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头,诉说着消失的盘陀国和当年的商贾驼队的故事。漫步在清晨的阳光,抚摸着沧桑的城墙,想象不出这座古城曾经的风情万千。只有断壁残垣、泛黄的草原、远方的裸山,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直萦绕心头。听来,是那么的惆怅,又是那么的忧伤。阳光雪域,心路花开,我的世界有你无尽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