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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和黑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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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狗,是朋友老七养的一条细狗,据说如今已经四个月了。阿狗性格温顺,也很安静,很少听到它的叫声。朋友说,阿狗的性格似他,人善当然狗也跟着善了。阿狗对人很友好,它喜欢用两支前腿来向人表示它的感受,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和它握手。当你对它说“阿狗,来握个手”它就会伸出它的右前腿让你握,假如说“阿狗,左手!”它就会马上伸出左前腿来。吃饭时,它总会围着我们的饭桌打转,不时会伸出它的前腿来拍打我或老七的腿,我和老七都明白它是在提醒我们它也想吃东西。有时朋友不高兴,而阿狗依然在身边转来转去时,只要冲着它说声“阿狗,出去!”它就会乖乖地走开。如此乖巧通人性的小狗,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记得在以前老七告诉我说,他把阿狗当成自己的儿子,舍不得打骂一下。当时我还嘲笑他太宠爱小狗了,小心阿狗没了狗性。如今,当真正见到阿狗时,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这么说了,一个孤独的人,当有条通人性的小狗陪伴时,单调的生活也会多了些许的色彩。朋友说,看着阿狗一天天长大,他心里就会有种成就感。

    黑娃,是一条大约两个多月的黑色小狼狗。也就在今天上午,老七和我把它从县城的集市上买了回来“黑娃”是我们给它起的名字。由于它的毛色,我想叫它小黑。老七说,小黑太俗了,没个性,不如叫狗娃,而我以为狗娃的名字不好叫。争执之时,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叫“黑娃”怎样?黑娃,确实是个好名字,就叫黑娃了,老七说。我明白老七的意思,他是个四川人“娃子”是当地对小孩的亲切的称呼,叫它黑娃则意味着它将是他另一个孩子。

    其实买来黑娃纯属偶然,因为其他的事而进城,当到达县城时才知今日恰逢集市。集市上有个专门的狗市,虽然出售的狗品种并不算太多,由于我俩都喜欢狗所以临时决定去狗市看看。朋友一直希望养条狼狗,当看到正被出售的三条黑狮小狼狗时,喜欢的不得了,考虑再三后决定买下其中的一条。三条都很可爱的小狼狗,到底该选择哪条呢?最初看中的是三个之中毛色黑亮的那条,但由于感觉它精神有些不济,我们又把目光转向另外的两条。当我向它们伸出手时,其中的一条伸出了它那小小的舌头舔起了我的手掌,粗粗的、毛茸茸的小尾巴不停地冲着我摇啊摇。那憨憨的、可爱的神态一下子让我打定了注意,就要它了!也许我和黑娃真的有缘分,把它放在地上,我只要冲它拍拍手,它就会扭着胖胖的身躯,摇着尾巴冲我跑来,在我的脚边蹭来蹭去,然后紧挨着我的腿趴下。朋友说,狼狗对人的依赖性很大,也许真的如他所说。回到我们住的小院后,黑娃更是一刻也不离开我和老七了。犹如处于心情低落状态下的我一样,这几天来一直离不开朋友的陪伴,朋友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犹如一个跟屁虫一般,而如今黑娃成了我的跟屁虫。

    我原以为阿狗和黑娃,它们彼此为伴肯定会很高兴,而事实好象并非如此。我们带着黑娃到达小院时,阿狗并不在。这么个小院对于黑娃来说,也许它一进来就把这里当成了它的领地,它和我们玩的不亦乐乎。当朋友把阿狗叫回小院,黑娃看到这个比它身材高大一倍的阿狗时,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勃然大怒起来,树起毛发冲着阿狗发出“呜呜”的声音。阿狗并没有像黑娃那样动怒,但也没有对黑娃置之不理,它跑上前去以戏弄的姿势用前腿拍打着黑娃。我认为阿狗在心里是看不起黑娃的,它以为就算有这么个小黑娃,主人也不会慢待它的。黑娃面对阿狗的调戏,奋起反抗在我和老七的调节下它们才算平息下来。

    黑娃胖嘟嘟憨憨的身体确实可爱,引的我们不时地想去逗弄它、爱抚它,而一边的阿狗有些被忽视了。它一改以前围着我们团团转不时摇头摆尾的神态,安静地趴在老七的座位旁边。阿狗那种落寞的神态让朋友怀疑它是否生病了?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黑娃的到来让阿狗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而它自己亦意识到了这一点从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唉,阿狗啊,你的景遇、你的心境和我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相同之处!悲乎?也许你并不是如此感受的,只是我触景生情而一相情愿地把我的感受强加于你之上。我希望是如此!

    阿狗是不甘于这种失落的,在出去玩耍的路上,面对大摇大摆地走在我们身后的黑娃,阿狗不时地向它发出调戏般的拍打或轻轻地撕咬。黑娃绝对有种王子的气质,它仿佛不屑于阿狗的调戏,依然扭着胖胖的腰肢行走着。当阿狗的动作实在过分时,它就毫无惧色地出击,它那不可侵犯的神色让阿狗不得不暂时退缩。看着它们如此地打打闹闹,我只能在一旁苦笑了。假如它们能懂我的话,我想说,阿狗、黑娃,你们从此就是一家了,你们的主人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的,好好相处吧!

    朋友说阿狗对它依赖性很大,只要跟他出去就会紧紧跟随,总怕朋友把它弄丢了。阿狗的这种心理来源于以前朋友真的把它弄丢过一次,而且是丢了二十多天,后来阿狗还是跑了回来。每思及此,我总是禁不住感叹狗对其主人的忠诚。没有哪条狗会随便背叛自己的主人,而我们人类却无法做到这一点。以后需要自己独自去面对的生活,我一定要养条真正属于自己的狗,也许在孤独寂寞的生活中,我和它会互为朋友和伴侣的。

    下午老七出门去了,又剩我一人在家。一个多周了,我一直害怕这种独处的日子,因为整个心会空的让人发慌。而今天则不同,也许是因为黑娃的陪伴。(阿狗不是我养大的,所以它平时一般不跟我。)两点多时本来很困,但终究没有睡着。这段日子睡眠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种折磨,困的眼皮打架,我依然不敢入睡。因为睡梦中,脆弱的心会再次遭受无法承受的噩梦的摧残躺在院子里睡觉的黑娃,在老七出去的那一刻突然醒了,见身边没人就叫了起来。躺在床上的我随即起来打开了房门,黑娃一见我马上就跑了过来。我又跑回床上接着看那没看完的杂志,黑娃则躺在床边书桌下面安静地睡了我的心底突然涌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我和黑娃都是害怕孤独的呀!

    此时的阿狗呢?我从窗户往院子里望,发现它正徘徊在房门前。这让我于心不忍,于是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看杂志。黑娃也跟着跑了出来,在我的腿边磨蹭了一会后,钻到我的凳子底下睡去了,阿狗也静静地躺在我的旁边一本杂志看完了,我回房去拿另一本时,黑娃马上从凳子下钻了出来跟在我的身后,在那一刻我的内心突然有种满足感。今日的孤寂也由此减少了好多,于是我决定写下关于阿狗和黑娃的这些琐碎来。

    当我敲着上面的文字时,黑娃正在我的脚边酣睡,此时的阿狗亦静静地躺在院子里等待着老七的归来

    2004年4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