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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月相望寂静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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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让我想起了十五的夜色?是谁让我欣然的抬头?又是谁让我心间挂起一轮月?

    走在路上,只是如实走在路上,没有想过要抬起来,没有想过会升起一轮明月。天夜暗暗,蒙蒙,一片阴翳,似雨非雨,吹起凉凉的风,那抹阴翳笼罩天空,遮盖心头,忘了好月好时光,也忘了风情雅丽。

    只是你沉吟的一声轻语,让我蓦然的回头,再欣然的抬首。便定住了一轮月,一轮恰好于斯时移出翳云的明月。如流水,蓬勃地游弋,向着无穷的天空无边的划去。

    心头猛一掠过的印象,如许的夜色,如许的良辰,一切舒润而清凉,却不见你的身影。在你欣喜地告诉我你的生日,在你一遍遍在我耳边诉说你的生日是中秋后的一个月再加一天,独属于你的那个夜晚,一轮明月在等待,迎接,温润着你。十五的月,十六的圆,最圆最亮的月亮是属于你的。你一遍遍的告诉我,不就是让我永远的记住吗?

    我如你所愿的记住,在蓦然回首的瞬间,看到天上的月亮,心中一片欣然。

    此夜,是你的良辰,是你的美景,你定会踏着月光回归。心头的孤独与寂寞会在夜色里如烟似云的氤氲萦绕心扉,就让我在时空的这端,遥望一轮明月,寂静无语,温婉美好。

    从此,在生命的千万个日子里,会记得你的生日,会记得你兴奋地对我说着你的生日。

    于夜色的清华中,我很少抬首望天,除了明月夜,偶尔与月相邂逅。那时会侧仰着头,一遍遍的观望,直至把月轮望丢。如许的夜色里,我不看风景,也无甚风景可观,只有迷蒙无边的夜色里,阴翳层层笼罩,遮盖的暮色里,有月的呈现,将天穹搅得波澜壮阔,将风云掀得迭涌飘逸。

    如一盏夜灯点在天空,映照一方蒙昧,那里便是一个天堂。清冷而华丽,飘逸而庄严。萧萧的夜风里,无声无息的风声里,看云翳飘荡,流涌,似海浪一股股掀涌起心中的叹然与自然的伟魄,又弥带那份洒然的逸邈,让我以为那月亮真只是一颗清冷的珠宝,在天穹中散发着冷冷的光华,于云气风涌之际无动于衷,依然灼灼其华,清癯光芒无法笼盖。

    一层层的云气掀来荡去,似轻纱悄抚明媚的光泽,潋滟的翳云飘过,月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天空。看不到天穹的迭变,看不到云气的掀涌,看不到月的泠泠光华,看不到树影花影,看不到我瘦长的孤影。

    候在夜色里,等候一轮月,心莫然的就庄严而肃穆了。夜色很静,我听不到那些夜暮里的杂音靡乐,听不到那些秋蛩唧唧。在我将什么遗忘之时,我的观感可屏蔽所有外界,就如此刻,我的目光在天空,我的所有观感便也流连在天穹。秋色秋音秋韵于我好似隔着梦的帘纬。

    想起了,那个阴沉的教父,那个从不喜听“不”的人,有了第一“不”的入音,他的所有听觉便自动封闭。十足的一个可爱的人儿,仅管他是那么阴沉,那么坚定,那么睿智。我想,在那样错宗复杂的帝国之中,一切都是孤独的,寂寞的。虽然只有残忍的肃杀,而唯愿在邈远的夜色里,对着一轮月流泻最为真实的情感,才是一个伟人的最为真实的内在——寂静,缄默,深邃,旷远,清明。

    年少的岁月里,总是渴盼着有一个人能无条件的以任何形式陪伴在身边,同看一轮月,轻呓于月下,似梦,又似情,似纱,又似雾。云样的人,一直都存在梦的帘栊里。没有月下的肝胆相照,没有月下的旖旎深情,没有月下的窃窃私语,没有月下的衣袂轻飘。依稀的梦里,依稀的月光下,一片徜徉的海洋里,一个孤独寂静的影子。从月升到月落,与梦相戏,一生的华美,就是梦的粉墨登场,绻缱于月下。

    岁月依稀,年华依稀,却再也不会滋生那一番清雅的绮想。一个人,独对月,遥倚一番思绪,是梦如水月镜花也好;是人如对影成三人也好;是独凌清寒,俏立月梢头也好;还是那抹静如云缈,凄恻成形也好,不再是那个痴心如梦的人儿。沉缄地沐浴于一轮月,静默相倚,遥望或闭目,无甚感慨。

    伫立于陬隅,只是静静,或许孤心若缥缈流云,依然心苑如怡。眼中望着的是云月的波涌起伏,脑中飘过的是人世间的情、人世间的爱、人世间的恨。也许一生有爱有恨有情才活得有滋有味、活色生鲜,亦可催促那生命的齿轮转动得更快更稳。然,我依然会守着这份静静的夜色,独恋一份孤独,恬静地缱绻于空旷缥缈的天地,将夜色丝丝镂刻成生命的素衣清颜。

    月在空中时,皎皎若明珠,影映那月上青天,苍峦、沟壑,迢迢隐隐,清丽,又蒙翳。隔得远,不经意地轻呓: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没有登临高山,也没有涉水踏石,只是月小小。可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月让我幽然相恋。

    不是在山村,不是在原野,不是在群山,不是在阡陌,只在这一方人所居住的地方,蓦然生出一份凄恻的怀想。也许,人在世上漂,也是一种幸福,漂在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方陬隅之地,都是大地的情怀,都是黑夜的怀抱,都是月亮的殿堂。独自身居破馆陋店,露宿于荒山野岭,心心脉脉都感受着大地的脉搏,感应着自然万物的细微变化,观临着天穹的风云迭变,心境不自禁的放达而开阔,情怀不自禁的沉敛凝静。生命如数地过滤着人生的走场,看烟云,观沧海,生命又何只是仅仅走一遭那么简单呢?

    遥遥相隔的烟云里,有着许许多多孤独的人,徘徊恋月,而面对这轮月,这片夜色,却可以独抱自我,浸泡生命。不言孤独,不言寂寞,只呓生命如水、若云、似月,蒙着婆娑的轻纱,轻轻飘过我的山河,我便一生无悔。

    2011.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