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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文字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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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干的季节里,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寂寥而荒旷。行走在风行盛装的岁月,用指尖的冰冷触摸文字的温暖,沁上心脾的是那份温婉的感动与欣悦。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文字便如一朵朵山花烂漫地开在我的眼媚里。我如拾秋的人躬身一路捡拾着那季节深处的烂漫与温婉,丰厚与饱满。想来,季节留给我的除了一份凄寂还剩下这一枚馨香的果实。

    我想起了那个走在山路弯弯的女子,与秋相约后再与秋相会的美丽。美好的约定,美丽的邂逅,在季节绵亘着的粗旷与精致里,俯身捡拾,眺首遥望。于是,沉淀于心间的思绪便如秋叶纷飞,蝶舞而来,萧瑟寥厉中自是滋生出丝丝缕缕的温暖和明媚。伴着一颗清冷的心,一份清灵的情,凄寂而流光溢彩的音符便唱和着季节的浓郁。

    在那一路的行走中,踏遍山山水水,跳弹着叮咚的清幽,我便沉醉于那一份幽婉的遐思中迷离而不可返。是谁告诉我那些点滴的文字总是蕴藏着无穷的魅力?是谁告诉我那些斑驳的文字总是收藏着一份岁月里的精致与荒芜?又是谁告诉我那些幽婉的墨韵里总是散发着淡澹的清香?我在那样的诱惑里将季节的风,季节的冷遗忘,只身嵌进了那片纷飞的清泠世界里,寻一世的情,觅一世的幽,触摸季节遗落在文字里的暖。

    熙熙攘攘的人群,清清冷冷的世界,我独择居于你的馥郁葳蕤里。拈一朵山花倚在阳光里,恋在清风里轻轻浅浅的笑,隔世而迷离。我不知这份清幽的世界能带给我几多的幸福与怡悦,能留给我多长的梦幻与停滞。我只是那般无关风雨的眷恋着这份指尖上的凉邂逅文字里的暖,那丝丝缕缕的馨香有如白开水蒸腾的热气,袅娜着氤氲在我的心空,我痴迷这样的一种景象,这样的一种恋想。

    如做一个长长的梦,如行涉一段长长的路,如经历一段坎坎的事。猛一抬头间,指尖的寒,凉却在心头,文字的暖,沁在心间,触摸的质感存留在纹路里,一路的随着血液筋脉而缓缓地流经四肢百骸。或许我已经遗忘了那具风干在朔风里的躯体,或许我已隐匿在幽暗的世间许久。我的眼光穿透时光,望进了别样的世界,望进了秋水长天后的沉沉落落,绵绵延延。

    漫长的时光中,我将自己锁进了一个静默的世界,只在一份浅浅淡淡的缄默中感知一份世间的气息。那时,我似乎只是随意的行走在一条长满了青苔,爬满了青藤的轩廓里。我伸长着自己的手臂,摸索着那些七缠八绕垂荡摇曳的藤萝,轻踏那些溢满了水汁的幽苔,空气里弥漫着湿濡的气息。指尖的触摸中,那份岁月沉淀下的厚重与沧桑纹理清晰的滑进了骨骼间。寒凉自是不可触,而那份温婉却深深烙刻在血脉的流动间。氤氲起的雾气不是我的泪眼迷朦,而是那迷离的气息。那季节的碎裂声,幽幽的叩响在寂静的时空里。我是那个寻幽探访的人儿吗?我是那个静倚时光痴守岁月的人儿吗?我是那个清浅淡然触摸质感岁月的凝重人儿吗?

    也似乎从那雨后的小巷里走来,穿过长长的幽古小巷,聆听雨点敲打在青石板上的淙淙叮咚声。尔后迎面而来便是一片清幽的雨塘,塘里一朵朵湿漉漉的莲花,婷婷玉立于雨雾迷蒙里。湿了眼,湿了雾,也湿了雨水,出水的莲花,清冷冷的披覆着一身的雨水淋淋,尽是那般的清秀而幽媚,剔透而晶莹。印在眼帘里便是季节深处的一份幽雅与缄默。无声的凝望,无语的轻触,依如清透的湿润洗涤着岁月的风尘,缱绻于那一世的幽情中,指尖的风华便化为一朵莲。

    雨后的青山,绵延无穷,看不到生命的深处,只是疑心那洇染的巢窠是否就是生命的出处?缥缈无着,又极具诱惑,是苍白的人生,增添的一份清逸与神秘吗?跌宕在群岚里,不想再现,只想从此离去,消逝。那迥远的过错早已刻画在生命的实处,留下的只是清如烟云的一份袅娜罢。遥望那一袭的清云,轻抚那淡薄的色泽,你在我的眼中便是那遗失在岁月时光里的隽永剔透,你在我的指尖便是那堆叠在人生中的暮色烟云。

    与你错身而过时,我一再的转身回首,那样的姿态成了我最为持久而明媚的身姿。我以为自己是个清淡的人,是个无所谓的人,可是为何会在那样的路途中回首再回首呢?仅仅只因为那回首间的美丽还是因为那回首前的惊鸿呢?回望的脚步迈得很轻很浅,慢慢的挪移在凄寂的人生路上。听那远远近近的声音次第传来,如开在耳膜瓣的花儿,轻轻呢喃间,你早已远去,而我早已迷失。

    是不想这样跌跌撞撞的迷失在路途中的,所以极及的缄默,极及的疲惫,只想在那前路漫漫中寻找个清幽之地让我轻轻的倚靠,让我暖暖的停歇。然后在眸光触及的一瞬间,我的天空是那般的清新恬淡。那时,我浅浅的笑,幽幽的眺望,是那一丝飘摇的浮云,是那一缕穿身而过的清风。

    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要风清云淡,微微的笑,无关痛痒的活。我呵呵的傻笑,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但我定是两袖清风的清淡的人儿。我记得我笑得时候很少,且都是在幽寂的时光里对着自己傻傻的笑,笑那个不知轻重,不知争取的自己,笑那个执着且认真的自己。恍然地记起那一抹清淡的影,我告诉自己,我会对着人笑的,我会将自己的一份清浅的暖融合在我的笑里,无关明媚与阴郁,只想不再让自己时常的叹息罢。

    我的手指又有了一份清寒的凉了,那是我在季节里为自己余留的一份清醒。我想在一些寂寂的时光里将一双手轻轻地覆上文字的窗栊,静静地打开那扇帘栊时,轻呵着暖上指尖。当指尖再次的触摸文字时,那份薄凉便截转到清幽的时空里,与萧瑟融为一体。于是,在那指尖相对的片刻间,文字便如一杯缓缓散发着丝丝热气的白开水徐徐地升腾在我的眸中,心中。

    时常看着自己的文字,默默,静静。时常对着空空的空间怔怔,绻绻。也许我真的可以乖着文字的光而逃遁出人世间了吧。很怜很怜那份淡淡的凉,很爱很爱那份浅浅的暖,很恋很恋那份淡淡的凉覆上浅浅的暖那一瞬间的触感。于文字亦是如此,当我些微的郁烦触上那丝清浅的恬淡幽婉时,文字便在我的心间绽开成一朵清宁的花儿,伴我在静谧的清香中沉醉而遗忘。

    曾经,有过一个奢侈的念头。此生,不再爱任何,不再想任何,也不再贪欲任何,只想一世用我的温情清浅相伴,用那些零碎的斑驳的可散发丝丝清香,可泛起涟涟静谧的文字的暖来煨我的一生。

    也许,我一直一直都在做着一个迷离而清浅的梦。梦那份指尖的暖可以慰藉身心,烘暖我一世的情。

    2010.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