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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忧伤落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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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地伫立风里,那风由轻风变成狂风。吹打在身上,冷冷的。抱紧了身子倚在了栏杆上,轻轻地移动了下身,转了下方向。

    那时行走在路上,无边的落漠如无边落木萧萧下,听风吹在耳际呼呼的响。总有种想要随风而去的妥协与愿望。然身旁过往行人与车辆却鸣叫着告诉那个无力的灵魂不可以随便如此对生命不负责任。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吧,走到那路的尽头,那生命的尽头,总还会出现车到桥头自然直,总还会有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致出现的。这样的安慰着,这样的浅叹着。

    那时躺在床上,全身无力,脑子里,身体里似乎有一种生病的趋势,很是难受,很是有种无力感。便将身躯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床上,任凭急急地呼吸着。在那样的一种急切的紧窒的呼吸声里,她在想,是否她的生命在慢慢的凋零,生命力在慢慢的消褪。有一天,她会不会就这样地躺在了床上,再也起不来呢?那时,或许她离开了这世间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影与像就象打战一样在她的脑中争先恐后地挤兑,排映在脑海里。她以为她有点精神错乱了,很哀凄地嚷着,不要再放映了,不要再挤压了,她的脑子再也挤不下了。她想睡去,彻底的昏天暗地地睡去。她想永远地睡去,不再醒来,不再面对那前面总是那么模糊总是那么叫人心凄心慌的路途。

    也许她是恐慌的,也许她是寂寞的,也许她是压抑的。但她一直都静静地承受着,一直都心安理得地承载着。如今,那些恐慌与寂寥压抑挤得她像是一个迷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孤魂。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热闹的景象,却都不属于她的,也无一人能关注到她。她被人甩到遥远的爪哇国去了。

    她怕着繁喧,一直躲着,所以习惯了凄寂。然而要在这个世间与众多的人一起共存,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永远都独自一个人。除非她对于生命对于人生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不再有任何的心愿,只速求生命消亡。可是她知道她还并没有到那样的一种绝望的地步。她只是心里很枯竭,很悲凄。想有一个人伴在身边,说说话,听听声音,兴致来时做做饭菜,如此而已。

    又下雨了,望着那绵绵的细雨,天因一阵清风而清爽,天亦因一阵细雨而清凉。可是心呢?心会因一阵笑声而开阔起来吗?不会,那笑声实只是别人的快乐罢,与自己毫无关系,所以也丝毫影响不到自己的那份阴郁凄寂的心。

    别人是该快乐便快乐,该伤心便伤心,而她却将一份忧伤与凄哀总是背负在身上。不会向人诉说,亦不会向人轻释。有时,也许会想,不是自己总是如此,实是因为从无一个她可以倾诉或是倾听的灵魂。因而她总是保持着那份伤感,将忧伤的气息氤氲到生命里。伴着生,再生。

    耳旁想起了小侄女的声音:姑姑,你什么时候回家陪我耍?

    等过年时就回家陪香宝宝玩。

    姑姑,你过得好不好?

    好,姑姑过得很好,香宝宝好不好呢?

    好!

    那时,在电话里她听着她的声音,妈妈的声音也同时传来过:

    香香说了一句好听的话:爸爸不疼她,妈妈不疼她,但她有姑姑疼她。

    她在电话里轻轻地扯嘴笑。声音远去了。然而小侄女的声音却似乎娇娇嫩嫩软软甜甜地响在耳边。

    于是,在清风里,她便总会想起小侄女,想起妈妈。妈妈声音清脆,小侄女的声音娇软。她们两个人的声音是她生命里最为美妙的声音,是她生命的一种无暇的寄托。有时想着想着,她便在一种漠然中轻轻地笑起来。

    她想起小侄女掰着手指头数着她为她买的裙子,那副天真认真与可爱娇俏模样。想起每次打电话回家,她总是会兴致涨涨地要接过妈妈手中的电话来说上几句话。那时,她那落落的心便有一种温暖流涌。她会想起生这生命中,即便任何人都不曾走近过,但至少还有妈妈与小侄女在她的心间载着她那份淡淡的忧愁。她那沉沉的心便会轻松快乐起来,会自我的突破出来。她会想,这一生也许可以对任何人都无情,但对她们两人却总会有一种怜爱与疼惜。

    有着清风的日子总是会过得那么快,风的轻荡微抚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平静且轻松的,即便是孤寂寥落亦会风清云淡。在无风的日子里,她总是相伴着灼热与骄阳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看着阳光的阴影落到何方,看那明媚的阳光投洒到何处。那时,她便在阳光里看着外面亮闪闪的世界而皱着眉。想象一个灼热的世界里,一份挣扎的生命所洒落的汗珠究竟是否值得在阳光里翻晒。

    当生命有了一种参照物时,一切都似乎是蔫蔫的,一切又都似乎是生机盎然的。在阳光下她想起那句话:情感失去实物的寄托是很难让人感受到的。那时,那句话的潜台词便是无物的情感是一种苍白的呻吟。她不清楚何种情感才能算是感天泣地,又或者说何种情感才能算是感动得了人心。她总是凭着自己的喜好与意志去恋想自己的情感,情感的寄托,她的情感是附着在任何事物之上,亦附着于任何的话语中。然而却如此无情的让阳光翻晒了出来,是一种蔫蔫的无力感。

    行走在红尘岁月里,她细数着清风流云雾霭阳光雨露里的那丝丝缕缕的情牵。那里有她灰白的世界,有她朦胧模糊的用意念雕刻的图象。她的些微的自给的快乐,她的无意识的散发的忧伤,她的无形无迹凋零的梦,她的安安静静的缱绻恬淡皆只是隐在清风流岚中,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叹,更不会有任何人怜惜。

    她说她的世界是自由的,是无羁的,也是清静的,但却又是忧伤的,悲凉的。许多时候,自由往往代表着一种生命的放任,代表着一种无望的生命,代表着一种悲哀的幽咽。因为只有忧伤与悲凉才能诠释生命极致的美丽。

    2010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