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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雨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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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呖啪啦的雨声打在屋顶上,串起一阵长长的音响。急了,连成了哗哗声。听着,望着,那雨是斜斜的在风里飘,雨点串成线,再串成雨帘。打在物体上,生生的疼,也泛起点点滴滴的雨雾。透过雨帘遥望那雨中细密空间的星沫,泛着银银的白光。

    枝叶上一只甲壳虫,攀缘在叶片末梢上,似睡着了般的一动不动。五彩的甲壳泛着幽绿色的光茫,粘合着细细嫩嫩的叶,压弯了末梢,也将躯壳挡在了叶片下。两片叶儿,一枝末梢儿,滴着水滴,莹莹的雨珠成串的往下落,而那只虫子依旧纹丝不动。那滴滴欢快的雨珠也就停止了往下落的兴致,挂在叶片尖上悬垂着,可怜兮兮。

    抹一下鼻尖,油油的,忘了洗脸了。先去洗把脸再来慢慢的看好了。

    洗完了脸再看时,滂沱大雨已慢慢停息下来了,没有了雨帘。空中的云雾也散开去,呈现出雨霁后的开阔悠游,天地一片清新明朗。那只甲壳虫还是攀缘在那末梢上纹丝不动。

    转望四下里,一翻清新的景象。那条水沟涨满了水,从上而下流动着污浊的水,水面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垃圾。从远处顺流而下,流经这条水沟。水沟里的地下水道冲流出来黄浊的水,从那宽大的地下水道里涌出来的水,早已淹没了平时的潺潺细水声,转而也了沽沽的水声,灌涌到水沟底,被水沟里强大的水势暗压下旋转的水窝,只在水面形成几道宽大的波纹,便与从上而下流着的水相融为一体,黄浊的水也就一样的成了污浊的水。

    这条长长的水沟,远远的看着如一条玉带般的。如果将它的污浊略去不说,水沟两边葱郁的藤萝与苇覆盖着水面,看着波涌的水,真有点浪漫意味。只不过,那是梦里的景至罢,现实,它永远就是这么污浊的呈现在眼前,伴随着两边摇曳生姿的各种绿色植物,永远那么悠悠而又混浊的流动着。

    旁边的藤萝植物开满了白色的小花,间或也夹杂着黄色红色的小花。两只黄色的蝴蝶在上下左右的翩跹舞着,更远处飞舞着几只白色的蝴蝶,倏忽便两两对影相飞,亦或是远远的分开,互不相干。停立在某一叶片上,便也成了一朵白色的花儿,悠悠地开在群花丛中,隐去了她的翩然之姿。

    想起了,我曾说过我的来生我要做一只蝴蝶,一只幽谷里的蝴蝶。不再沾染尘世,也不要面对沧海。仅只在花间草丛中翩舞,舞尽生命。然而,不知我的来生又是何时何境呢,更不知这人是否真有来生呢。

    天空中飞过鸣叫着的鸟儿。掠过水沟飞向某处,停立,欢叫几声,也再次的飞走,闪过眼前,热闹着这雨后的静寂,也划破这雨后的清朗天空。想起了哪篇古诗上的句子“飞入寻常百姓家”这突现脑中的句子让我记起我之前所写的燕儿少了这么鲜明的一笔。曾那样亲切柔婉可爱的燕子便是以如此的情怀进驻于人心吧,那是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一份信赖与悠然自在。想起梁间燕子的呢喃,那似乎是在我跨越时光岁月的一个梦境里。

    看悠悠远远的闲云,听那远处的敲打声。腾腾的烟雾从远远的那个小作坊里升腾起来,袅娜着升向雨后的天空,有那么一丝丝的慷懒与舒倦,也伴着迷蒙缥缈在上空。

    那是一股蓝色的烟雾,我看烟雾在心中最美的一直都是那股轻淡的灰朦。那是人间最真实的烟火味儿,也是人间最美最朴实的一份情怀。曾何时,看城市里也升腾起股股烟雾,心中那份美好便会被破坏掉。城市里的烟雾亦如城市里的人带着一份沉重与疮痍满目之感。那不再是纯粹的烟雾,也不再是轻飘的烟雾。它带着颜色,带着浓重的喘不过气来的味道,它的身体里有着过多的毒素,让人不可沾染,不可钦羡,更不可欣赏与赞美。

    蓝色。呵,我喜欢的一种颜色。一直将她置若在缥缈与深沉中,她缥缈得让人抓不住,驾驭不住,也让人不敢逼近。因为她是属于天空的颜色,属于大海的颜色,她宽博而瀚缈,也神圣不可侵犯。她的本质里也潜藏了太多的情感,组合成一个矛盾体,轻飘的让人害怕失去,淡然的让人感觉不知。然而她就是那样自自然然的存在着,存在于人生与生活中,存在于你所看到的万事万物中,最自然的也直透心底的那抹颜色。我喜欢着她依如我从不曾感知蓝色存在于我的人生当中,然却一直融入于我的生活与人生。

    我不喜欢烟雾是蓝色的,她占据了蓝色的美丽,也抹杀了蓝色的轻灵飘逸。她会让我感知淡淡的忧郁在我的上空蒸腾散发。烟雾,还是那么灰白的纯真的好,灰白是属于烟雾的颜色,也该是那样的不带忧伤的自由自在的如云儿般的舒倦有致。她该找对她所在的时空,对应着蓝蓝的天空散发蒸腾舒缓那丝丝人类沉重的气息,在绿水青山中融进雨雾,云雾里,感知一份真实朴素的相思与梦幻。

    那只懒懒的可爱的猫儿又出现在我的眼眸中了,她行走过屋檐下,落雨的湿地中相对应于她的悠走,略显她的孤单寂寞,还不如从她上空飞过的鸟儿,可以自由的飞翔,无羁的展翅翱翔于雨中,领略那份酣畅淋漓的风吹雨打。

    从屋顶上的下水管流下来的水落在地面上,啪啪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形成单调的一种水打地面的声音,像流水声又没有流水声那般缠绵悱恻。想起家乡黛瓦青檐上那缠绵悱恻的落雨声,从屋檐上滴落在屋前台阶上。滴滴的雨声,也啪啪的雨声重组在一起,连绵不断,却又不单调,断断续续地响彻在耳边,勾起那久远的回忆。那是一份落雨中幽幽青苔唤起的情丝,滴水穿石的那份坚持,也是雨水爱着石头的一曲千古绝唱。从高高的屋檐上落下来,粉碎了自己,洒下一生的血与泪,却只为了能在青石苔的怀里幽幽睡去。永远不会醒来,然她的气息却穿透了千年,蚀骨般的附在了青石板上,记取了她的灵魂,也悠荡着她对他的灵魂深处的爱。然后在岁月静好中慢慢的诉说那份绵远不尽的爱恋,散发凄恻幽幽的情怀。

    我知道在这样的社会里不会有那么绵远幽古的爱恋,然而我却依然在雨落石块中去拾捡那份幽情,依然希望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黯幽的青苔石板,中间一个深深的凹陷,那是破粹的古化了的心魂。

    2009。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