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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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梦里,皆是属于我的村落。

    醒来,便想起要写出来,以村庄的名字命名。然而打出来的文字依循着思绪却成了我现实中的家乡,我在那儿生长起来的村庄。那份思绪就那样随着梦境移入了我的现实中的村舍中。

    等我想起来,看着那些文字,想着那份明了的思绪,也就释然,很久没有这样急性而作了。也很久没有想到过一个名字,然后便依着名字去思绪起一份现实中存在的情。我把那份现实情与梦中情相互错开,在心里有了一份计较,等我将现实中的村庄写出来后,便再去续我的梦中情了。

    如此便成就了这两篇文字。

    那是依循着家乡的村庄而独立出来的一个村落。着重于一片杉树林,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摇曳生姿,我便在那片在树林中呈现于十字架的山路旁的一座小屋子里,简单的房舍,栓束着我的神思。屋前一条潺潺的清澈小溪,山林呈陡坡状,林下是稻田纤陌,房舍屋宇,鸡鸣狗吠,林的上面便是一条通往群山中的山路,也呈陡坡状的蜿蜒而上,直通群山丛中。

    我在屋前的小溪中漂洗我那长长的发,坐在树荫下吹着凉风,身边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离我一米开外的草丛中盯着一只大萝卜却不敢前进,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滴溜溜的眼珠子,倒映着我的长发在风里起舞。我笑望着向她招手,叫她靠近我。她是懂得我的神思的,我也懂得她的神思,她想吃那根萝卜叶,我想给她拔下萝卜叶逗弄她。她迟疑着不敢靠近。最后我干脆伸出我的双手想去抱住她,她倏地一下从我眼前飞跑开来,退到了远远的草丛中,依旧在那睁着双眸望着我。我知道她并不是怕我,她是爸爸养的兔子,我精心饲候着她,但此刻她看着我的长发飘荡在风中,显然是怕我又蹂躏她。我总喜欢她那雪白的毛绒绒的温润感,喜欢拨弄着她绒绒的白毛,喜欢抚弄她那长长的双耳,喜欢轻扯她那张扬的嘴角边的长须。她知道我总喜欢在她身上制造着不安分的挑弄。

    也许多的静默时光里,我倚坐在小河旁看着河水发愣,看着水中长长的水藻神思,她就在我的不远处啃食着她喜欢的青草嫩叶。在我的眼光恍然回转之间,蓦然瞥见到绿草丛中的那一抹白,便会欣然唤起一份顽皮来,于是会轻轻的躬起身来到她的身后,猛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吃吃的笑。那样自乐的神情在她的眼中却全然是不可理喻的恼恨,打扰她的清悠,扰乱了她的啃食兴致。我全然不顾她的恼恨,自顾自的把她捧在心坎上。

    如此,我笑望着隐入草丛中的白兔,倚在树杆上坐我的清闲梦。此时却传入了爸妈的声音,我笑望着他们的到来,这地方只有我经常的来此发愣,他们很少会过来,只在闲遐时爸爸会过来看看,看那些树木,在绿荫丛中吸一道烟偷一时半刻的休息时光,也望望林下的村子。我们很少讲话,我自顾坐着发愣做梦,爸爸自顾坐着吸烟远望。

    梦里,又延伸进另一种声音,那是梦中的一个梦“我一定不会放弃”我捕捉不到那个梦里的梦究竟有些什么样的光景,只隐隐的记得那是一家三兄弟的故事,情节有如电视剧般的跌宕起伏。在我听闻到那一声呓语时,那个未完满的梦也就那样不尽了之了。忘了,模糊的在阴影中,我知道那三个兄弟最小的一个在我的梦里有过血气方干的怒气勃发,有过生命力的收缩张扬。然而却抵不上那只小小的雪白的通灵的小兔子,也抵不过那声低低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梦呓。

    “我一会不会放弃”我说不出那是来自哪,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中,只是我知道那是我所希望的人生之路,无论走向何处,无论境遇何难都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不是那种对人生的过份认真与执着,仅只是一份行到山穷水路处的淡然了,了然的知道在生命还缚在我身之时便必得永不停息,永不放弃。

    然而那声来自梦源深处的呓语不是我所念叨出来的,似乎来自另外的声音。我想回首寻找,却早已意识涣散,梦里,沉沉的迷失,寻不到声音的来源,也恍然了我梦里所有的梦境。

    2009年5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