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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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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色彩缤纷绚丽,在很早以前我就将之深埋于心底,告诉自己,五月,是属于诗的境界,是属于画的世界。于是,在五月,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汽车在盘山的道路中迂回行驶着,沿途那一片片的绿,那一簇簇的绿在风中摇曳生姿。正是南方的农忙时节。水田,旱地,田埂,菜畦,零散着分布在广阔无垠的大地间。虽不如北方的无边无际,却是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一个个山坳处,或是一片相对平坦之地上。水田,菜地里,忙碌的人在弯腰劳作着,蓝天白云下倒映着孤单单的人影。菜垄田地无论大小皆弄得整整齐齐,感觉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干练。车子经过一处绕山路,路的一边是群山,路的另一边是纤陌,纤陌的一边是一个绕山的湖泊,湖泊的形状完全取决于它所倚靠着的群山,湖水不知有多深,只那水绿得发蓝,蓝得发绿。清幽幽的不带一丝的污浊,如幽谷百合般的深沉却又单纯。湖泊临田地的岸边,矗立着一丛丛,一簇簇的绿竹,那是南方特有的风景竹,细小纤巧,柔得可爱,却也韧得坚毅。在群山的微拂之下,抚眉弄眼,飘摇不定的颐养生姿,簌簌的,沙沙地嘻笑,那水光中的倒映如少女般娇羞可爱。真想赤脚跑到那湖泊边鞫一捧蓝莹莹的水洒满我森然的脸颊。心飞扬在那一弯蓝莹莹清幽幽的湖泊里,坚硬的身躯却坐在汽车里鸣呜着而去。远去,消失,而那一弯的水,那一山的绿却载进我的记忆库存里,波涛潋滟的翻滚着。

    群山,纤陌,在我的行程中,在我的记忆里,我是飞扬在那些群山与纤陌之中,飞回到家的。一路的风光,一路的迤逦,如电影画幕般的飞转,翻越。儿时的我,总是站在高山之巅远望山谷,而今,我却是在浮光略影地坐看中映合着那份记忆深处的清幽与纯美,细细的观感着。一条条的水泥马路直达村寨的尽头,混合着那些落叶,枯枝的堆叠,似乎回到一种自然的堆彻浪潮中,我茫然的搜着记忆,那些泥泞的小路,那些歪扭的足印,同样的落叶,枯枝,却溅满了泥泞的泪点,斑驳的诉说着那些岁月的风尘,自然得让人酸楚。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风尘岁月,如今,就是那些通往村尽头的水泥路覆盖了所有的风尘与酸楚,尽现另一种自然的岁月风貌。无法比拟,亦无法再将那满脚的泥泞带入眼眸中,只在路中望着那路旁的野草野花,轻揉下那些供它营养成长的泥土,清新自然的凝着辰曦的露珠,朝霞的映照中,呈现缤纷的五彩之色。合着它旁的叶儿,花儿,一个小小的色彩的世界,绚丽却并不耀眼。刚好映进我的眼帘,载入我寻觅的心田。

    当我掩鼻行走在城市的垃圾,废水的刺鼻味觉中,当我踟蹰的踽踽行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时,我在记忆里寻返着这些群山与湖泊的清幽宁静。因而城市的角落里,多了更多的我的孤独身影,我隐藏在城市的角落里,在城市与记忆的山之巅,湖之水中夹杂着寻求生存,许多时候我默然的行走,行走在独我的世界里,忘掉身一切,却怜起我更多的那份对山与水的向往,我放轻自己的脚步,在轻轻的脚步声中寻找倾听那些山谷里的回音。雾湿的是山谷,泪湿的却是我的双眸,烟雾朦胧中,那个孤独倔强的身影,从来就不会流泪,也从来就不会笑,在需要时,总是挂着浅浅的笑,笑里藏着看不见的落寞。城市里那个转着脑袋跟随着脚步走马观花的人在群山中却总是低着头,远望,平望。所有的叹息与无奈释放在远望而去的枝叶,水雾中。

    喜欢却并不能久留,索然无趣也并不能远离,走开。封存所有的感观与目光成了最好的生存下去的理由,爱着,珍惜着,却没有好好的疼惜着。回家是我自然的行走,却也是我意志的行走,我能忘掉一切的回家行走,却也能记起所有,自然也就有了一份逃离,不能解释的逃离。远去,回来,回来,再远去,成了我心坎中挥之不去的一份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