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好个渣王爷! > 第三章王爷转了

第三章王爷转了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欧阳名哲在身子顺利康复、可以下床走动后,奇怪行径也跟着变本加厉。

    首先,他将自己院落内其中一间空房彻底清理一遍,桌子椅子搬进搬出的,独自打理出他想要的“工房”

    接着,他特别警告府内上上下下,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到他的工房内,违者赶出府,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是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窝在工房里,敲敲打打、打打敲敲,沉迷得很。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欧阳名哲究竟在工房内做什么,只听闻他要人去买了一大堆木材、铜片、铁片之类的东西,众人心里都暗自揣测——难道他迷上当什么工匠了?

    一个本来三天两头泡在青楼酒馆不回家的渣王爷,现在居然一天到晚窝在府里,堪比足不出户的深闺姑娘,甚至不再碰丁点酒色,消息一传出去,大家都说他的脑袋肯定出了问题,否则根本不可能。

    然而,没有最不可思议,只有更不可思议,欧阳名哲窝在工房好一段时间后,终于愿意踏出王府大门,只不过他不是去青楼找从前那些老相好,而是缠上京内一个有名的炼丹士“房临知”甚至赖在房临知的屋内不走,一住就是好多日!

    乔依人从下人那里听闻,伍总管最近为了欧阳名哲去房临知那里的事情很苦恼,她本着关心之情,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派人请伍总管过来一趟,好好地关心一下——

    “王妃,这状况很不寻常。”伍总管紧蹙着双眉,他虽然不愿乔依人插手管太多事,但还是会适时地给她一些脸面,没把事情做绝,也顺道让她知道,他可是很认真在掌事的。“王爷居然接连给了房临知不少银两,真不知那人施了什么邪术,竟能哄得王爷甘心掏钱出来,还一给再给,像是没有止境似的。”

    “房临知是炼丹士,又不是道士,能施什么邪术?”乔依人不解地反问。

    虽然欧阳名哲不窝青楼、不窝工房,改窝房临知的居所是很奇怪,但他苏醒之后已经做了一大堆奇怪的事,她有些见怪不怪了,谁知道那个男人现在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

    “您有所不知呀,现在外头都在传唉,传得还真是难听!”伍总管忍不住大叹口气。

    “到底传了什么,伍总管你也说清楚呀。”乔依人倒是好奇起来了。

    “还不就传王爷他他他不玩女人,改玩男人了!”伍总管的表情有些尴尬。

    听说房临知是个长相极为秀美的年轻男子,之前早就有些好男色的男人,曾向他示好过,但他总是不屑一顾,直接要那些家伙滚远一点。

    这一回欧阳名哲缠上房临知,大家都说这渣王爷脑袋肯定坏了,才会对女人再无兴趣,转而对男人产生起“性|趣”来。

    而向来讨厌被男人“觊觎”的房临知,居然愿意让欧阳名哲缠上,伍总管也不得不怀疑,房临知该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刻意对欧阳名哲诈财,才让欧阳名哲心甘情愿地一直把银两奉送给他吧?

    经过伍总管的解说,乔依人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怀疑起欧阳名哲真的换“性|趣”了吗?还是有什么误会?

    于是,乔依人打算亲自一探究竟,在伍总管离开后,她也带着小絮和一些仆人坐马车出府了,直往房临知的居所而去。

    房临知住在京城较僻静之处,车夫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找到正确的位置,那是一座看起来年久失修的老旧小宅院,门墙斑驳、剥落的地方不少,要不是王府的另一辆马车就停在门边,他们会怀疑到底是不是这里。

    乔依人下马车后,小絮率先来到门前敲门,大声喊着:“有没有人呀?快来开门!”

    过了一会儿,她们终于等到有人开门,结果来的正是欧阳名哲带来的王府仆人,仆人见到门外的人居然是乔依人,讶异地睁大眼。“王妃?”

    乔依人往前一步,拿出身为王妃该有的气势。“王爷在里头吗?”

    “在。”

    “那就快点让开,我要见王爷。”

    “您要见王爷?可是”仆人面有难色,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乔依人进去。乔依人蹙起柳眉,仆人越不让进,只会让人越觉得有古怪。“王爷可是和房临知在一起?”

    “是。”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仆人照实回答。

    “为什么不清楚?你不是跟着王爷待在这儿吗?”

    “因为王爷一天到晚都和房临知关在炼丹房内,几乎足不出户,他们俩在房内到底都做些什么,小的真的不清楚呀。”仆人的语气里有莫名的尴尬及暧昧。

    看着仆人的反应,乔依人心一惊,该不会欧阳名哲真的和房临知有些什么吧?“那我更要进去瞧一瞧!”

    “啊?王妃、王妃——”

    乔依人出其不意地突然推开仆人,直闯而入,小絮也机灵地刻意挡住仆人,让乔依人不受阻碍地往前,终于顺利进到房临知的宅子里。

    欧阳名哲会在哪儿?她站在前庭中央,看着前、左、右各有一间小屋子,中间则是厅堂。她先打开左方的屋门,没有;再跑到右方去,结果同样也没有。

    她发现厅堂后头似乎还有什么,便绕过厅堂往后走去,果然又在厅堂后发现一间屋子,看起来非常可疑!

    她一靠近屋子,就听到屋内似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更是加快脚步往前冲,奋力推开大门,闯了进去。“王爷在这儿吗?王爷”

    一进屋,乔依人瞬间全身僵硬,双眼睁得又圆又大,连嘴巴也张得开开的,忘了合起,只因眼前所见,对单纯的她来说,实在是十分惊世骇俗的场面。

    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除了一个摆在房中央半个人高的炼丹炉外,屋角还有一张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桌子,加上几个大箱子,桌子对头的墙边则放了一张供人休息的矮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而在矮床上,一名披散着长发的貌美男子正半靠在床边,俯身揪着欧阳名哲的衣襟,而熟睡中的欧阳名哲则犹如“海棠春睡”般地躺卧在床,姿态随兴优雅,胸前的衣襟半开,胸膛若隐若现,被美男一扯又多露了不少。

    美男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扯着欧阳名哲的手势一僵,表情错愕地与乔依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诡异到了极点。

    “小姐小姐,找到了吗?”小絮紧接着跑进屋内,忙着关心进展,结果一看到床边的暧昧景象,马上错愕地狠狠倒抽一口气。

    这就是“捉奸在床”?!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王爷还真的转“性”了啊!

    “吵死了”欧阳名哲困意犹浓地慢慢起身,慵懒得好看,他打了几个哈欠,才勉强睁开眼,发现乔依人居然出现在炼丹房内时,有些讶异。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已经命令过仆人,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怎么她还是闯进来了?

    “你和他”乔依人紧蹙起双眉,伸出手指着他们俩,真不敢相信传言居然是真的!

    美男放开手,暂时站到一旁去,嘴角含笑地双手环胸,似是等着看好戏。

    而欧阳名哲则没好气地瞟了美男一眼,紧接着转向乔依人,眸光一锐。“我和他在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插手,快回王府去。”

    觉睡到一半被吵醒,他的起床气发作,正满肚子的火,没什么心情与她好声好气。

    “你你真的不玩女人改玩男人了?”乔依人被吓到有些结巴了。

    “什么玩不玩”欧阳名哲顿了顿,脑袋终于完全清醒,恼火地咆哮出声:“我和他是在办正事,别用你那龌龊的脑袋胡思乱想!”

    她居然以为他和房临知有断袖之癖?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两个男人窝在一块儿,能办出什么正事来?”她也不愿这么想,但都亲眼看见他们俩这么搞暧昧了。“况且城内关于你们俩的暧昧传闻早已传翻天了,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欧阳名哲错愕地瞪大眼,他和房临知真的没什么,为什么大家非得硬说他们俩有什么才开心满意?这世道真是病了!

    “就跟你说了,你缠上我,外头是不会有什么好话出现的,你偏不信,这下可知道外头那群人的嘴有多厉害了吧?”房临知冷笑着对欧阳名哲说。

    欧阳名哲的表情非常不悦。“我和他真的没有半点暧昧,你别再听信外头毫无根据的谣言了,那些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随意捕风捉影,说话都不负责的。”

    “既然你和他真的没什么,那么你告诉我,你们窝在这儿究竟在干什么?”乔依人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我和他在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纯粹在办正事,你要是再敢乱说话,当心我缝了你的嘴!”欧阳名哲狠瞪她一眼,懒得多费唇舌解释,干脆直接要她闭嘴比较省事。

    乔依人马上捂住自己的嘴,感到十分委屈,外头的人早就把他们俩的暧昧传成一团了,她又不是第一个,为什么只有她倒霉被骂?

    况且他举止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着头绪,又不肯把话说清楚,别人会误会,他自己也该负一半的责任,不是吗?

    “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非得要我叫人来把你赶走,你才肯走吗?”欧阳名哲又拿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加重语气赶人。

    乔依人终于气闷地掉头往外走,免得留在那里碍他的眼。

    反正他玩不玩男人、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经事,都跟她无关,他就继续和房临知高在这儿,朝朝暮暮,寸步不离,相看两不厌,永远不要出来最好!

    乔依人气呼呼地回到王府,脸色难看得很,直到已经入夜,她的气都还没消,连晚膳都没吃多少就叫人撤下。

    小絮瞧着乔依人气呼呼的模样,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干脆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拿了几本书来到她面前。“小姐,别再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来看看小说开心一下?”

    “我看不下。”乔依人兴味索然地拒绝。

    “真的不要吗?这几本是小姐最喜爱的神怪小说耶。”小絮又接着劝说道。

    “神怪小说又如何?本小姐就是”乔依人突然顿住,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某一件事。“对了,神怪!”

    “呃?”发生什么事了?小絮一头雾水。

    “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就是某个人从长久的昏迷中醒过来后,彻底换了性子,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人是被外来魂魄附身,才会变得那么奇怪,该不会是一真道长招错了魂,所以现在的欧阳名哲才不像欧阳名哲吧?”乔依人有些激动地对小絮说道。

    “啊?招错魂?”故事就只是故事,不能全都当真呀,这真的有可能吗?

    “对,招错魂!”乔依人非常认真地点头,觉得肯定是招错魂了。

    如果真是招错魂,现在的欧阳名哲行径再继续奇怪下去,难保有一日会东窗事发,到时促成这事的她及爹爹不就惨了?恐怕连命都没了!

    虽然她讨厌原本的欧阳名哲,但现在这一个欧阳名哲也好不到哪里去,为免往后小命不保,她还是在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之前,赶紧让他恢复正常,好一劳永逸!

    隔日一早,乔依人就带着仆从离开王府,到一真道长的道观亲自拜访,一真道长见贵客驾临,即刻请她到偏厅坐,并要门徒倒茶好生招待。

    乔依人没有心思与道长多客套什么,很快就说明来意,希望他能够重新招魂,把原本的那一个欧阳名哲给招回来。

    然而一真道长听完乔依人的来意后,表情微变,断然回答:“不可能!贫道干了几十年,还不曾招错魂过,这绝不是贫道的问题!”

    “你确定?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你——”一真道长火大地瞪着她。

    “好嘛好嘛,如果道长坚信自己没招错魂,那么再招一次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更可以证明,道长真的没招错魂,不是吗?”乔依人拚命游说,不试试看,她就是不死心。

    一真道长怒瞪着乔依人,早知道帮他们招魂会惹来这一身腥,就算给他再多银两,他也不会蹚这浑水!

    “道长,我求求你,就再帮这一次忙吧”乔依人转而用起哀兵之策,非得磨到一真道长心软不可。

    看来如果不答应,乔依人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一真道长重重地大叹口气,万分感慨,帮人也能帮出一身麻烦,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在乔依人千拜托万拜托下,第二回的招魂仪式最终还是进行了,只是该如何说服欧阳名哲答应让一真道长重新施法?如果现在的欧阳名哲并非真正的欧阳名哲,而他也不愿交还身子,那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乔依人还是决定,他们必须暗着来!

    正好,近来欧阳名哲和房临知有暧昧的事也传到孙太后耳里,让孙太后又大怒了一番,甚至召他入宫亲自审问。欧阳名哲没想到事情竟会闹得这么大,只好暂时避嫌,重回耀王府里,等他回来后,又开始窝在自己的工房内,一天到晚敲敲打打,孤僻得很。也幸好他待在王府内,给了乔依人他们些许方便,免得他们还得先想办法将他拐回来。

    乔依人向伍总管提了要重新招魂一事,伍总管也觉得现在的欧阳名哲的确奇怪,但不敢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招错魂,既然乔依人再次说会负全责,并且无论如何都想试试,伍总管也只能由着她了。

    隔几日的正午,趁着丫鬟要拿午膳去给中午从工房出来用膳的欧阳名哲时,乔依人主仆立刻拦下丫鬟,并在汤内“加料”打算让他好好地“午睡”一场,方便他们进行招魂。

    接着小絮偷偷地埋伏在工房外头,仔细听里头的动静,乔依人则回到房里等待消息,希望一切顺利。

    过了约莫两刻钟,小絮急忙来回报。“小姐小姐!成了,王爷倒下了!”

    她守在外头好一会儿,终于听到里头有人倒下的声音,偷偷将门推开一个小缝,就看到王爷倒地不起,马上回来报告好消息。

    “太好了!”乔依人精神振奋,早已迫不及待。“咱们开始行动吧!”

    一真道长早就被乔依人请来王府内等待,她马上带着他到欧阳名哲的院落,命几名男仆将昏睡过去的欧阳名哲扶回房内躺好,好让一真道长再度施行招魂术。

    而伍总管也在此时前来关心情况,毕竟背着主子做这种事,就算真是为了王爷好,也还是有些紧张与担忧。

    房内的情况与上一回差不多,乔依人拿着招魂幡背对着床边,伍总管及小絮站在较远处观看,一真道长拿着铜铃及木剑念念有词,气氛有种淡淡的诡异。

    乔依人紧张地瞧着一真道长,希望这次别再出任何差错,她可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只许成功、没有失败的退路!

    小絮同样担心情况进展,频频引颈观望着,结果却在这时突然愣住,还倒抽一口气。

    伍总管跟着一望,也立刻错愕地睁大眼,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只见乔依人背后有个身影,如鬼魅般无声地从床上坐起,晃晃脑袋,似是想将晕眩甩走,紧接着冷瞪向乔依人的背影。

    一真道长咒语念到一半,像是突然噎住似地停下来了,乔依人瞧着一真道长像是“见鬼”的模样,纳闷地问:“道长,你怎么不念了?”

    看着一真道长的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背后,她不明所以地转头一瞧,立即猛然一吓。“啊——你怎么醒了?”

    欧阳名哲居然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会?照理来说,他喝下那碗加了迷药的汤,至少一个时辰都不会醒过来,现在连半个时辰都还不到呀!

    “你们在干什么?”欧阳名哲恼怒地瞪着她及一真道长,神色异常冷厉。

    他想起来了,自己用完午膳后,没过多久就觉得头晕目眩,紧接着失去意识,而他还记得,午膳里有一碗汤味道有些奇异,他才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下去。

    乔依人他们把情况想得太美好,认为只要欧阳名哲昏过去,就可以安心地为所欲为,却没料到欧阳名哲只喝了一口汤,服下的药量不足,才会这么快就苏醒过来。

    既然欧阳名哲都醒了,乔依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坦承。“咱们在重新招魂。”

    “重招什么魂?”

    “因为你苏醒后做了一堆奇怪的事,与昏迷前的你截然不同,咱们怀疑现在在这个身子内的魂魄根本不是欧阳名哲,而你——占了欧阳名哲的身,让真正的他回不来,所以咱们才要重新招魂。”

    “你凭什么依此认定招错魂了?真是荒唐!”欧阳名哲神色一愕,立刻挣扎着下床,火大地赶着一真道长。“快滚,要不然本王就要命人把你轰出府了!”

    一真道长冷哼一声,倒是很爽快地收回铜铃及木剑,对乔依人说:“王妃,贫道已经仁至义尽了,您就好自为之吧。”

    “呃?道长”乔依人看着一真道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开始慌了起来,一真道长一走,那招魂的事怎么办?

    “还有你,别再出什么歪主意给我找麻烦!”欧阳名哲扯下乔依人手中的招魂幡,丢在地上,朝着她步步进逼。“你安安分分过你的日子就好,何必跑来多事?我就算变了十个、八个样,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你会落下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都是我起的头。就算你这么说,众人要是怪罪下来,也是都先想到我。”乔依人心惊地连连后退,忍不住回嘴了。

    他会变一个人,起因都是那场落湖的意外,而旁人也会认为是她那一推推出问题,若不是因为如此,她又何苦替自己找麻烦,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别替自己的多事找借口,今日你会找道士来招魂,我看哪一日就改来除妖了,王府要是三天两头让你这样闹来闹去,不就不得安宁,成日鸡飞狗跳了?”

    “我才不——”

    “够了!事实都已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什么?”

    乔依人胸口一窒,突然回不出话来,强烈的委屈酸楚像一道热气瞬间往脑门上冲,逼得她眼泪快速夺眶而出,忍不住暴哭出声:“呜哇——”

    乔依人一哭,原本盛气凌人的欧阳名哲倒是愣住,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不知她凭什么哭?

    乔依人不但掩面大哭,还直接软下身子,跪坐在地呜呜出声,像个被欺负的无助小女娃,再也无力强装坚强。

    “呜呜呜——为什么倒霉受气的都是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错?”

    乔依人一边大哭,一边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全都吐出来。“自从我嫁入王府后,做什么都不对,遇到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夫君,下人没一个真心把我当主母看待,又被母后施压要传宗接代,这些我都认了,我也很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可知道这有多困难?”

    欧阳名哲神色一僵,倒换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哭得惊天动地、万分凄厉,整间房都是她呜咽的声音,要是不知情的人从外恰巧经过,恐怕还会怀疑里头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把你推下湖是场意外,我承认自己的确有错,不该那么冲动,但我也很努力在弥补,想让一切回归正常了,我这么做到底哪里不对了?我也很不想多事,但就是事事都要来找我麻烦,让我焦头烂额,不理会都不行,我也很身不由己呀!”

    从她一进府里,就面临着一连串的事情,将她的日子搞得一团混乱,该如何处理,她也毫无头绪,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结果就是越来越混乱,直到此刻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她一定得承受这一连串狗屁倒灶的事情?她已经受够了,他干脆直接休了她算了!她宁愿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家,平平淡淡过日子,也好过在这里备受压力,连口大气都喘不得!

    咆哮完后,乔依人继续大哭出声,像是要把这一阵子以来累积的不少怨气全都哭出来。

    欧阳名哲忍不住头痛,她要是气呼呼地与他对呛,他还能同样口气冲地跟她继续没完没了,但偏偏她是用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边哭边诉苦,与苦情小媳妇没什么两样,他就算胸中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她的泪水浇冷了,无力再吵下去。

    欧阳名哲瞧向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伍总管及小絮,终于收起满身灼人的火,叹了口气,开口命令:“你们俩出去,让我单独与她谈谈。”

    伍总管点点头,即刻转身离开,小絮虽然很担心乔依人,但又不敢违抗欧阳名哲的命令,也只能不情愿地离去。

    最后房里就只剩欧阳名哲以及乔依人,他没有制止她、不准她继续哭下去,就这么由着她发泄,心想等她哭够、哭累了,自会停下。

    果然,再过一刻钟后,乔依人也哭得累了,只剩抽抽噎噎的低声啜泣,这其间没再说半句话,两人皆是无言。

    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欧阳名哲走到脸盆边,将布巾放入脸盆内打湿,再拿起拧吧,回到乔依人面前,将布巾递给她,态度已软化许多。“哪,擦一擦,你的脸都花了。”

    乔依人用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瞧着他,不懂他此刻对她释放善意,到底存着什么心?

    “快点拿,我可没什么耐性。”他皱眉催促,别指望他会好声好气地哄她。

    乔依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接过布巾,抹抹脸蛋,她已经哭得没什么力气了,不想再和他多吵什么。

    欧阳名哲蹲下身,看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以及鼻子,顿时有种莫名的惭愧,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刚嫁入王府,什么事都还?*纯季涣拇煺郏材压炙阶詈蠡岢惺懿蛔赝纯蕹錾渚蚕胂耄涫邓餐闪摹?br />

    而他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堂堂男子汉骂哭一个小姑娘,还与小姑娘呕气,仔细想想,的确有些丢人。他不想再与一个小姑娘呕气下去,只好努力换个较和缓的口气跟她讲:“我告诉你,的确没有招错魂一事,所以你也不必再叫那个什么道长来了,因为无论再招多少次的魂,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为何你会性情大变,喜好也与过去完全不同,像是换个人似的?”乔依人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因为”欧阳名哲突然欲言又止,不知到底该不该让她知道,他之所以与从前变得不一样的原因何在。

    他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一个欧阳名哲,但又不完全是过去的那一个欧阳名哲,总而言之有些不可思议,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及接受的,所以他才不想解释,就由着别人随便说去。

    “你若是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我怎么信你?现在虽然只有我一个人怀疑,但往后怀疑的人可能也会跟着多了起来,你又要如何消除众人的疑惑?”

    欧阳名哲叹了口气,看来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他只好先试探性地问:“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相信。”她点点头,因为她也很爱看叙述前世因缘的故事,就算无法肯定是否真有因果轮回,她也希望是真的。“不过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现在的性子、喜好,就是从上辈子来的。现在的我,有着这辈子的记忆,也有上辈子的记忆,或许是这辈子的我过得太荒唐,内心深处的我接受不了,所以苏醒之后,就换成我上辈子的性子来接掌这个身子,让我可以重新好好地做人。”他一脸认真地说。

    他本性聪颖,又受先皇喜爱,容易招妒,小时候不懂得收敛锋芒,遭当时已经是太子的五皇兄暗中忌惮着,之后懂了一些事,为保自己的安全,他干脆自我堕落,免得五皇兄登基为帝后,视他为眼中钉,立刻就将他打入死牢。

    结果他这一堕落下去,就回不来了,虽然顺利让五皇兄不再视他为威胁,但他也堕落成瘾,酒肉损友、狐群狗党交了一堆,视府内的妻女为无物,就此臭名满天下。

    或许正是因为乔依人那意外一推,让他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阴错阳差地打开了封藏的前世记忆,让他回想起上一辈子的种种,再对照这一世的荒唐,他才彻底醒悟过来,不想再过着虚耗性命的日子。

    他上辈子是个认真工作、很有成就的人,所以在刚苏醒的那几天,前世记忆不断从脑海深处涌出,对比这一世的荒唐,无法接受的他才有些沮丧失落,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不喜欢自己这一世的所作所为,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念头,他的性子自然而然地转变了,但除了性子转变、多了前世记忆以外,他还是他,其他部分都没有任何改变。

    乔依人讶异地睁大眼,他的解释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范围,但书里奇奇怪怪的故事都有,她也都能接受,这样想想,他的理由好像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事实往往比小说更离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又有谁能肯定,他所说的事情不是真的?

    而他这么解释,的确符合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完全记得与欧阳名哲相关的种种,如果真是外来魂魄附身,应该不会知道这些事才对。

    “所以人真的有前世?那么你的前世是做什么的?”她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说法,并且马上对他的前世好奇起来。

    “研发各种机械的研究人员。”一谈到自己的前世,欧阳名哲的眼中马上出现一抹怀念又自豪的神色,给人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啊?”乔依人面露困惑,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欧阳名哲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站起身,决定让她亲眼看看。

    “好吧,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