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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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我们不回府里吗?”被他亲密的拉着手逛大街,丁香心中小鹿疯狂乱撞。他的举动怎么都如此勾人啊?

    “我们慢慢走回去。”他轻轻搓揉着她的手,回忆着五年前为他治疗的那一双细滑柔荑,跟如今的她天差地远。

    “奴婢也想慢慢走回去,但奴婢是出来跑腿办事的,偷偷去大悲寺做法事已经很过分了,若再慢慢走回去,恐怕不能对嬷嬷交代。”他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玩她的手?很好玩吗?

    他可能觉得很好玩,但她心跳得越来越快了,真怕心儿会跳出胸口。

    “我是什么人?”皇甫皓飞好笑地反问:“难道我要你陪我慢慢走回去,还需要对什么人交代吗?”

    丁香噗哧笑出声。“说的也是。”

    旁边的烧鸡摊子传来阵阵香味,丁香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噜叫。

    因为急着去大悲寺,所以她没吃午饭。

    “我饿了。”皇甫皓飞突然停下来,刚好就停在烧鸡摊前面,吩咐伙计道:“给我两只烧鸡。”

    丁香瞪直了眼。“两只?”

    不是两只鸡腿,而是两只烧鸡?他食量有没有这么大啊?

    两人在小摊子坐下来,热腾腾的烧鸡送来了。

    丁香一看,这烧鸡倒是袖珍型的,而且酱汁入味,香得要命,她竟然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还吮指回味。

    “要不要再来一只?”皇甫皓飞调侃她。

    丁香挺不好意思的。

    烧鸡摊旁边是甜汤摊,两人吃完了烧鸡,又顺理成章的到隔壁站着吃甜汤,人一碗姜糖热圆子,丁香吃得心满意足,小肮都出来了。

    一轮皓月当空,两人再往前逛,人越来越多,已经快到正彩门了。

    “听说连京里的长平侯都来了。”丁香说道。

    放眼望去,清楚可见正彩门前搭起了十几座灯楼,每座灯楼上都扎着龙凤,高高的戏台上在唱着武松打虎的戏码,那里搭着红色棚子,长平侯、刘太尉和县令及其眷属们坐在那里,有卫兵在来回巡逻。

    皇甫皓飞看到一群人拥挤着要去摸正彩门上的双龙吐珠,人声嘈杂,不断有呼叫声传来,人流就滞塞在那儿,推挤到都快出人命了。

    “少爷,您要不要也去摸摸龙珠?”丁香兴匆匆地问,这是她第一次逛灯会,心情格外兴奋。

    “摸那个做什么?”在他看来,那些百姓正在进行很危险的活动。

    “摸福气啊。”丁香笑吟吟地说。“摸到龙珠的人,以后就会有好福气,但必须连续摸八下,八字同发,是这意思。”

    皇甫皓飞仍旧无动于衷。“我不需要。”

    丁香笑容满面地说:“那奴婢要过去摸了,奴婢最缺的就是福气了,要过去多摸几下,您在这里等奴婢一下,奴婢去去就来。”

    他怎么可能让她去冒险?皇甫皓飞眉峰一皱,一把拉住了她。“不能去。”

    丁香微微一愣。“啊?”

    就在这时,人辞一阵大乱,尖叫声四起。

    有人高声大喊“有刺客!保护侯爷和太尉大人!”

    一时间,抢着摸龙珠的人推挤成一团,人们四处奔逃,你推我挤的,有人不见了孩子,有人在哭着找爹娘,原本热闹的大街顿时乱成一团,彷佛发生暴动了。

    “你快回府!”皇甫皓飞从怀中拿出一只小铁球塞进丁香怀里。“这是雷火弹,只要抛出去就行,危急时可让你有时间脱身!”

    “少爷——”丁香心惊胆跳的看着他塞过来的小铁球,心里很不安。

    如果没有危险,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她防身?

    “我去追刺客!”皇甫皓飞叮嘱道:“记住!不得向任何人说你今晚跟我在一起!”

    “少爷!”

    丁香想阻止他去涉险,但他已经展开轻功,才一眨眼,就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丁香煎熬了一晚,一大早就跑去临风阁打听皇甫皓飞回来了没有。

    她不能明问,一个奴婢问少爷的下落很奇怪,只能旁敲侧击,但旁敲侧击的结果是没人有看到少爷,她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昨夜那么乱,他又把可防身的雷火弹给了她,还说要去追刺客,他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虽然见识过他的武功,但她还是担心至极,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偏偏他又交代不能向别人透露昨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长平侯昨晚在灯会上遭到刺客行刺,当场身亡”

    “因为这样,本来要举行三天的灯会暂停了,真是可惜。”

    听到几个奴婢在议论纷纷,丁香如遭雷击。

    以为只是有刺客而已,她万万没想到,长平侯竟然就那么死了。

    长平侯是县令从京城邀来的贵宾,也是当今皇上重用的大臣,竟然在淮玉城遇刺身亡,这消息一定已经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有人说,这件事跟平南王有关。”有人压低了声音。

    丁香专注聆听。

    “司马昭之心啊,平南王一直想除掉长平侯不是吗?利用这次灯会”

    “嘘~不要胡说,这可是要杀头的”

    大家立刻噤声不语了,丁香心情沉重不已,想到少爷不知道平安与否,她就忐忑难安。

    她正要回去自己院落时,竟遇到了赵千岚迎面而来,她想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停下来请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赵千岚见她从临风阁出来,脸色一变,语气十分严厉。

    “奴婢该死。”丁香面色如土,找不出自己来临风阁的理由,她并非负责打扫这里的下人。

    “难道你是来找少爷的?”赵千岚怀疑的盯着丁香,见丁香不语,她更是为之气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如果你再不知分寸,胡乱纠缠少爷,那就不要怪我狠心把你卖了,少爷不是你可以碰的人,他他是很尊贵的人,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丁香大气不敢喘一声。“是,奴婢知道。”

    晚上,她做完了份内工作回到房里时,竟奇怪的看见有只鸽子停在窗台上,鸽腿绑了纸条,她连忙去解下,鸽子马上飞走了。

    纸上只有三个字——胭脂楼。

    是叫她去胭脂楼吗?是少爷叫她去的吗?

    要命!她根本没看过少爷的字,无法得知这是否是少爷的笔迹。

    不管了,就去看看,如果不是再回来就好了。

    她连忙找了个理由出府,李嬷嬷向来很照顾她,听她说要回家探视生病的后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答应了。

    胭脂楼位在绿水河畔的金钩巷里,在淮玉城,没有人不知道金钩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简单的说,金钩巷里全是勾栏青楼,巷前总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钱的就往高级的百花楼去找美貌出众的艳妓,没钱的就随便找个便宜的姑娘带去胭脂楼这样三流的客栈温存一番。

    若在平常,丁香绝不敢涉足金钩巷,她既不是男人,不是来找娼妓,那么就会被当成是在这里卖身的娼妓。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进金钩巷,也到了胭脂楼,却只能急如热锅蚂蚁般的在门口徘徊,因为,少爷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啦!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丁香转过身去,一名眉眼机伶的小厮好奇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丁姑娘?”

    丁香讶异的看着他。“我姓丁没错。”

    小厮对她招招于。“跟我来!”

    丁香心里满是疑问,她跟着小厮进了胭脂楼,只见处处都是醉醺醺的男子搂着姑娘毛手毛脚,让她极度不自在。

    她跟着小厮上了二楼,从四周房里传出的yin声浪语让她脸都红了。

    小厮打开一间房,朝里面努努嘴。“你要找的人在里面,我叫小三子,里面的客倌给了我一锭金元宝,你有事再叫我,只要在门口吹两声口哨,我就会过来不过,如果他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叫我过来。”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丁香不明所以,但是等她进了房,她就懂了。

    房里,有个躺着不动的人在床上,身上白袍的样式正是她家少爷昨天穿的。

    丁香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她颤抖着走过去。

    躺在床上的人果然是她家少爷,虽然没有看到明显外伤,但他却如同死去一般,面色如纸,难怪小三子会这么说。

    她的心脏一阵无力,本能伸手探他鼻息。

    幸好,还有鼻息。

    然而,她再摸他皮肤,发现他浑身滚烫,一按脉门,紧促微弱,分明是中了毒,而且还是剧毒。

    “少爷!”丁香喊他,差点哭出来。

    皇甫皓飞缓缓睁开眼眸。“我中了剧毒,不要通知任何人,你治治看,不要让人发现你在医治”

    丁香止不住的泪水直流,她哽咽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要她通知任何人,一定有他的理由,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也不是哭的时候,他完全是靠着深厚的内力勉强在支撑,如果再不医治,他就快死了。

    她定了定神,努力回想看过的医书刮骨疗毒是免不了的了,她毅然决然地道“少爷,奴婢要先看看毒伤在哪里。”

    皇甫皓飞阖上了眼。“不需要问我,现在开始,我任由你处置。”

    才说完,他突然重咳几声,吐出了黝黑的血块。

    丁香泪眼模糊,心里沉重,他的毒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解开他的衣襟,看到肩胛处的伤口已经呈现墨黑,她连忙唤来小三子,要了垮热的小刀、针线和一小盆煮沸的热水。

    身在三教九流出入频繁的烟花场所,小三子彷佛见怪不怪,什么也没多问就去准备了。

    既然不能让人发现她在治疗,那么就只得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虽然这样的方法很危险,但她相信以他深厚的内力应该可以护住心脉,渡过这次的难关;再说现在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炼制解毒丹,只能硬着头皮帮他疗毒了。

    小三子把东西送进房后,她小心地割开他发黑的血肉,幸好没有伤到经脉,伤口又贯穿了身体,可以让毒血流出来。

    虽然他只是紧紧拧着眉心没有喊一声痛,但她知道那并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她倒希望他可以痛晕过去,至少会好受一点。

    割开伤口之后,她亲自为他吸出毒液,战战兢兢的缝合伤口,见他不断冒冷汗,身子全湿了,怕他伤口还没好就感染风寒会有危险,半个时辰就替他擦拭身子一次,一遍遍的为他更换铺在身下的布巾,连眼睛都不敢阖上。

    他中的是世间少见的绝顶剧毒,比他五年前中的毒还要剧烈十倍,她已经有五年没看医书了,也没替人看过病,她实在没把握自己是否能救活他。

    她已经尽了全力,现在只能求老天爷不要带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