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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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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芽、冬黄、秋意和夏挽、涧水等人急忙进来,伺候着盛知豫到内室,手脚利落的替她除掉了一层层外头的大衣服,又卸了满头珠翠,跟着小丫头转进净房。

    涧水、夏挽伺候着盛知豫泡了温水,洗了头,洗了澡,拿大棉巾子擦干身体,穿了淡粉绫短夹衣和一条绣满缠枝并蒂花的长裤,坐到窗下的圆墩上,由着夏挽给她绞干头发。

    这屋子非常宽阔,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东边放着张楠木雕葫芦纹葡萄藤蔓六柱架子床,床上铺着百子迎福绣花丝绸被,帘幔钩子上挂的是大红绡纱帐,北边窗下放着张镶螺钿弥勒长榻,一张苏州水磨长桌上摆着玛瑙箬翠宝石盆景,金胎雕漆双头牡丹花百宝格摆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屋子四角错落的放着花架、台灯、落地花瓶,除此,屋子四角还架着冰盆,怪不得她沐浴后觉得凉爽舒适,原来是放了冰盆子。

    几个人说笑着,很快外头送来汤水点心,盛知豫起身穿过水阁,转进了厢房。

    榻几上放了几样清爽的小菜,和一碗鸭梨炖老鸡汤,盛知豫拿起筷子,吃了一碗粥,又喝了半碗鸭梨汤,她这会儿,沐浴吧净,也吃了东西,人也觉得精神多了。

    等小丫头来禀报,几乎要打了瞌睡的盛知豫蓦然惊醒过来,她不由得看向黄婶。

    黄婶见她慌乱的眼神不由得噗哧笑出声,她贴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奶奶顺着爷就是了。”可心里不由得疑窦丛生,这奶奶看起来怎么不像曾经过这一关啊,但明明

    梅天骄缓步进来,满眼笑意,看着盛知豫坐在架子床上,靠着她温和的问:“吃东西了吗?”

    她浑身紧张,僵硬的点头。

    黄婶和春芽见礼成,示意屋里的丫头婆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梅天骄走到盛知豫面前,心底的喜悦如春花绽放。“我去沐浴包衣。”

    丫头婆子都走了,他这是要她伺候吗?

    嫁人就得伺候人,要使心用计要大度要知礼要忍让没法子的事。

    她温吞的下了床站到梅天骄面前,盯着他腰间的玉腰带,伸出指头去解,解了小半天却怎么也解不下来,急得一头汗。

    梅天骄看着束手无策的她,突然阻止道:“你的手,可好全了?”

    她含糊的说:“已经没事了。”

    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我自己去洗澡,你等我。”说完,大步流星的进了净房。

    她呆坐了一会儿,心里转风车似的,双手都快绞成麻花,不行!她这么没底气怎么可以!

    感觉就一瞬间而已,梅天骄已经沐浴完毕,穿着白绫衣裤,散着头发,走出净房。

    她见状,连忙拿了矮几上的大棉巾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绞干。”

    他点点头,坐到了弥勒长榻上。

    盛知豫慢慢蹭到他后面,一开始动作生疏,不过,好像不管她动作是不是太粗鲁,会不会扯痛他,梅天骄却仍旧不动如山的坐着。

    “如果会痛,要吭声。”盛知豫放轻了手劲,对他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生出大大的疑问来。

    “我以为你想拔光我的头发。”

    盛知豫噗哧一笑,这话,奇异的平复了她吊了七八个水桶似的心。

    他勾唇一笑,把盛知豫拉着坐到自己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巾子丢到一旁“别怕。”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盛知豫颈间,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又突然不正常了起来。

    梅天骄抱起盛知豫,几步把她放到床上,回手勾开帘幔钩子,帘幔徐徐地落下来,她只觉得一个滚热的身子压过来,气息从她耳垂扑到脸上。

    “你太重了。”她的反抗毫无力量。

    他双手顺着她的腰间从后抚上来,一只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捏着她胸前的丰|盈,盛知豫身子有些僵硬,那手揉了一会儿,拉开她衣服的带子,把她的上衣褪下来,低下头,从她后颈一路吻下去,盛知豫只觉得滚烫而酥麻的感觉从背后传到了全身。

    迷离中,梅天骄熟稔的解开她身上剩下的衣带,往下褪去,很快,他剥光了两人的衣服,盛知豫能清楚的感受到他kua\\下的坚硬,她紧咬嘴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梅天骄低笑,声音里带着满足,他俯身吻了她,给她最热烈的吻和最真的心。

    她只能僵着身子,被他滚烫灼热的身体挟持着,头昏脑胀,他紧贴着她,炙热的唇沿着她的脸颊、耳边,直到胸前的丰|盈。

    盛知豫慌乱的感受到下|身的胀痛,连忙伸手推着压在她身上的梅天骄“走开你走开”然而,下|身一阵痛楚,她忍不住重重哼了声。

    他伏在她耳边,气息粗重。“你怎么”他缓缓往里探去的路径碰到一层他没有想象过的阻碍。

    他不敢置信又无端狂喜,在她耳边温存地安慰着:“放轻松些,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

    她闭着眼睛,努力放松自己。

    梅天骄气息越来越粗重,动作也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放肆,盛知豫只觉得痛楚难当,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他哼了声,最后极力冲刺,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她泪眼蒙蒙的睁开眼睛,知道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他从她的身上顺势下来,一只手轻轻撩着她汗湿的碎发,自己紧贴着她,伸手想把她搂进怀里“我不知道你”是处子。

    盛知豫用力推开他,绷着脸支起身子满地找衣服。“我要去沐浴。”

    梅天骄慢慢坐起来,看着赤果果的她,满眼怜惜。“我去叫丫头婆子来伺候你,你别急。”

    她胡乱点头,颤抖的手随便的把衣裤往身上套。

    他叫了人,走过来帮她把带子系好,又低下头在她散乱的长发上吻了一吻。

    她避开他赤luo的身子,歪歪斜斜,仓皇的奔进净房。

    他走回床边,从床头抓了件长衫披上,看着染了点点鲜红的床褥,这才示意婆子和丫头进来,把床铺被褥枕头都换上新的。

    井然有序的收拾后,婆子丫头屈膝退了出去,他从另一个方向进了净房。

    净房里隔着重重的帏幔,他听着盛知豫这边的声响,也很快跟着起身,几个小丫头伺候他擦干身子和头发,换上衣裤,出了净房。

    这时盛知豫已经出来,也换上新的衣裤,坐在床上,垂着睫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梅天骄笑意满脸,往她身边挪了挪。“你习惯睡里还是外?明天可不用早起,不过我们还是要歇下了不是?”

    她两腿缩进床里,掀起百子迎福绣花丝绸被盖在身上,面朝里,蜷成一团的闭起了眼晴。

    他看着盛知豫的后脑杓,轻轻往前挪了挪,从后面揽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发间“是我弄痛你了吗?我不知道你”她腾地翻身过来捂住他的嘴。

    “我不说,我不说,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拾起她散在枕边的发丝,慢慢搓揉着,一只胳臂伸直,让她躺在上面。

    盛知豫顿了顿,在他的眼里只看到一片好奇,没有别的,枕着他的胳臂好像给了她安全感,她慢慢的找到措辞。

    “那人把我娶进门,为的是怕舆论指责他行事失度,他中意的是一个青楼女子,我,不过是那块遮羞布,他该和我圆房那晚,睡的是姨娘的院子,后来迫于婆母压力来过我的院子,但是,他都做出那样的事来,我也不稀罕他!”

    “他不稀罕,我稀罕,你什么都好看,我都喜欢!”他胳臂用力,把盛知豫拉进怀里,热烈的吻着她的面颊。

    他的小妻子鲜嫩如一支刚抽出芽的柳枝,静谧而柔软,温暖而甜蜜,是他捡到的宝贝,能拥有她是他的福气,那个嵇子君就只是个有眼无珠的。

    梅天骄痴迷的看着渐渐入睡的小妻子,轻轻说道:“咱们不管那些过去的事,你有我。”

    黎明的曙光透进帘子,梅天骄轻手轻脚下了床,看她一脚伸出被子,忍不住偷偷抓着她的脚摸了摸,再赶紧放下,温柔的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去净房更衣洗漱去了。

    盛知豫醒过来时,春芽说爷吩咐过,让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于是她翻身很干脆的又睡了回去。

    第二天,她仍旧枕着梅天骄的胳臂睡着,那晚他折腾得她腰酸背痛,一早梅天骄哄她起来,说要带她去逛一逛王府的园子。

    衣服打点好,吃了早饭,冬黄进来,屈膝禀报皇上的旨意到了。

    “我以为这旨意还要等上几天才会到。”梅天骄揽过盛知豫,回到院门口上了敞轿,很快来到正堂。

    正堂里,鱼天胄坐在上首,丫头已经奉上新茶,他正掀着茶盖撇茶沫,见两人进来,不疾不徐的喝了两口茶才放下茶碗。“我领了诰封的差事,给足了你面子,接旨吧!”

    梅天骄让人摆好了香案,鱼天胄拿过明黄告敕,展开后抑扬顿挫的念起来,盛知豫听着他那什么才德兼备,维护正道,彰世间公义,以褒其德之类的华丽词藻,其实真正钻进脑子里的只有鸣王王妃四个字。

    鱼天胄念完,梅天骄双手过头接过告敕,又磕了头,才起身。

    两人起身后,盛知豫接过那告敕让婆子供到祠堂去,屈膝告退。

    梅天骄和鱼天胄说了一会儿的话“皇上说放你十天的假,你就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假期吧!你放心,我这些日子都不会来找你的”他眨眨眼,拱手告辞了。

    梅天骄回到了正屋,在穿堂的檐廊下看见歪坐在美人靠上闲看紫薇树的盛知豫。

    穿堂的清风凉爽怡人,他撩袍坐下,满面笑容的搂着她靠向自己,挥手让伺候的丫头婆子下去。

    “在想什么?”

    她把他当成背靠“我只是觉得怎么好像就要和你过起日子来了呢?有些恍惚,有点不敢置信。”

    “你不只要与我过今儿个的日子,明日、明明日一直到我白发苍苍,你都要和我一道过日子。”

    “每天、每天都要踏实的过。”听起来是个不坏的将来。

    盛知豫偎进他怀里,共看紫薇树旁的蔷薇花架,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