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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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落,是一个轨迹,是弧,还是直线?

    一、我站在路口,只穿单衣,身边是呼啸的风,从四面穿过,撩起单衣的下摆,直接切割我的肌肤,有点痛,但没有出血。

    你说:雪儿,这个冬天偶陪你。

    带着黄晕的天空下面,一座紫色的小屋,门前,洁白的雪地上,一溜脚印,延伸着,没有目的地。

    我笑了,说:怎么陪?雪,已经受伤了

    你说:我的目光,我的心

    动画里,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显现:雪儿,你那里下雪了吗?这个没有我的冬季,你冷么?愿远方的我,可以做你永远取暖的雪屋

    旋转着,从角落里飞出,一点一点地放大,伴着雪花的飞舞,舒展在屏幕上。音乐,是那曲缠绵的萨克斯独奏——回家。

    闭上眼睛,头随着后背,靠在椅背上,告诉自己,雪儿,你不可以流泪,如果有了流泪的理由,那么,埋进心底吧。人和人,会在人生的某一个路口相遇,那就彼此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啊。然后,擦肩。

    二、风,呜咽着,鸣叫了一夜,院落里槐树的树枝,有几枝从分叉的地方断裂,伤痕是参差的,特醒目。

    没有关窗户,风,径直吹进来,打在脸上,凉凉的,因为心冷,所以,感觉不出风,冰冷的温度。

    “我出差了,单位在别的地方开了分店。”你打出一行字,是青青的字,冷色。

    “呵呵,以为你失踪了。”屏前的我,望望日历,记得上次聊天是三天前。字的颜色是淡蓝,亦是冷色。

    “很想你,特意找时间上来看你。”沉默了许久,你说。

    “嗯?呵呵,没有带照片?”

    “走的匆忙,没带,不过,下次出差,一定不会忘记。”字,依然是冷色,用鼠标一拖,选定,字,暖暖的了,映着眼。

    有的时候,我们会忘记一些东西,不是刻意的。就因了不刻意,才显得自然,如流水般,从高向低,流淌。

    三、天,灰朦朦的,矮矮地,压下来,有窒息的感觉。

    嘴角的笑,是疲倦的,冷冷清清的,有点孤傲。

    “看了你那篇字,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字里有一份痛楚,走进我心里,惊愕了片刻。

    “呵呵,别人的故事,只是用第一人称来写。”清瘦的语言,在天平上,称不出重量。

    “我知道,主角就是你,我闻到了从自己心底冒出的酸酸的味道。我以为,我的嗅觉对于它,已经失灵”没有象往常一样,跟一个笑脸,阳光一样的笑脸。

    心,抽搐着,绞动所有痛的神经。

    “做我的弟弟吧,我没有弟弟呢。”一个羞涩的表情,遮住了沉闷的空气。

    胡同太长,走到深处,也看不到尽头。那不妨拐个弯吧,捡个短的,站在胡同口,就能看到出路。虽然自己还会回望,回望胡同深处的风景,只是清楚的告诉自己,那不属于我。

    四、红绿灯下,前后左右张望,每个方向都有车在蠕动,一辆接着一辆,如果将视线提升一定的高度,然后,俯视,看到的不将是车辆了。

    查看了一下红绿类,原来已经坏了。

    躲了这么久,以为终会有一个方向让自己通过,不至于慌不择路。

    “才子配佳人,可惜我无妙笔生花之能,写不出华丽词藻,读不懂一片片绝章妙句,唯留一颗跳动的心为伊守候,只望能看到闪动的头像,带给我一份欢乐

    可为什么我慢慢觉得,觉得很孤寂?一人冷落在角落,为此而颤抖?

    我知道你去了一片乐土,那里是你飞扬的舞台,有跟你一样的才子佳人,个个的文章都是流光溢彩,在那你才能寻到共识共知,那里才会有人完全读懂你的心,你会得以慰藉,其实那样也好了,你能开心就行了

    每一次不见你头像闪动,我就会去那块属于你的舞台看你在上面轻盈舞动,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你,默默地看着,足矣”淡淡的一席话,却有光束从期间射出,强烈得,睁不开眼。

    冰,不再是坚的,有融化的啪啪声从心底传出来。

    “怎么会?我知道,我的远离,你的伤心。所以,我不再远离,希望你也不再伤心。”柔柔的心境,表情,亦是柔柔的,水一样。

    “姐,你真好。真希望有一天就不会有不快乐了。”一串的小绿人,象在跳舞。

    “一起努力,好不好?”发一个握手,紧紧的。

    “姐,我爱你能说么?”

    空气,静止在这一瞬间。有湿润在流动,缓缓地,象天使的翅膀在舒展。

    “我们都不说这个字,好不好?珍藏起来,一起回味”手在抖动,有汗从手心里渗出。

    原来,终究是逃过心的,逃不出早已拟好的故事结构,罗列故事的,不仅只有自己的手,真正在涂改梗概时,笔,不由自主的就微微颤抖,蚯蚓般,滑满纸张,废了,却不能重来。

    五、叶子落了,时间久了,在地上,被储存成褐色。狂风肆虐,叶子被掠到半空,飘摇着,无助而孤单。坠落的轨迹是杂乱的,不是弧,也不是直线。

    “给你写的情书不错呢,人家写得那么好,你要好好用心接受嘛。”看不清表情,只是短短的几个字,看了几遍,头,晕眩,人,想倒下去。

    “会的,接受,用心接受”看看外面的天,没有落雨,风,依然,发着抖。

    “我走了哈,回家吃饭。”

    “嗯哼,去吧。”开了音乐,仍是那首殇。

    “我走了,你好好享受你的情书吧。”

    窗外,风吹过,刮得电线呜呜的响。

    如果,人,从9楼跳下,不知道会不会如叶子那样,飘摇着,坠落?轨迹,会是什么样子,是弧,还是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