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方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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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亩方塘,半池荷香。

    ——题记

    1.

    雪,舞了近半个月,风也不止。我寥寥地坐在夜里,风在我的怀里,雪,在我的心里;我寂寂地坐在灯光下,字在呜咽的风里,而你,在纯净的雪里。

    因为是冬天,一切该是枯黄而雪藏的。却有六瓣花盛开在萧瑟里,我却不能将自己剥裂成花瓣样,留在蓝灰的底片上,清洗出一片金黄的灿烂。因为相思,绕过了整个季节的链条,步入黄昏。黄昏里,长长的影子暴光了所有等候里的清贫,相思就变成了半面鹅黄、半面清灰的斜阳了,甜甜地挂在西方的梦乡里。

    我把相思播进天空,天空就收获了大把大把的雪花,落在你窗前的田野里,不用推开窗户,隔着玻璃,你就能读到那一田的私语。

    有没有人,将你窗棂格子间厚实的纸片,换成清澈透明的玻璃?

    2.

    我想对你说,停止你的搜寻吧。因为我是无色无味、无形无状的气体,你无法用眼睛看清,无法用嘴唇品尝。

    你说,用我的心有盛载你,你就会随着装载你的容器,固定成永久的心的姿势,我就会在我的心里找着你;我用爱的液汁,融进你的身体,甜甜的芳香,倾溢周遭,我就能如饮蜜一样,将你一饮而尽。

    那么,亲爱的,每一条血管里流动的是爱了,为何,它的方向却是面八方?

    3.

    想找个无声的世界,藏了自己哑了许久的嗓子。

    夜里,四面无窗的屋子,因为没有缝隙,也就没有声响。我裂开嘴,做一个笑的姿势,无声无息,却有雨从我眼角滴落,暗夜雨花开。

    天亮了,有阳光跳进屋子,拾起泪眼,是谁一夜之间在屋子的南墙上,开了窗户,让阳光的脚步,惊醒这无声的世界?

    原来,我仅仅是哑了嗓子,却没有失聪。

    我,终在你的阳光里,无处躲藏。

    4.

    手捧季节里的最后一朵玫瑰,沉默在黄昏里。

    破旧的黄昏,四面镂空。黄中隐绿的叶面上,露珠早已被走过的风带走。花瓣,狼狈得衣不敝体,残胭纵横。

    我不知道,黄昏是适合送别的时间,却在黄昏里,守着光秃秃的枝条,赴约。

    黄昏的另一端,你于清溪中埋葬玫瑰的花瓣,顺水漂流一个半亩方塘的故事。

    半亩方塘,半池荷香

    一半清醒,一半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