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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嫁给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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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跟一个女友吃饭,谈话间说起婚姻,女伴心有余悸地说起婆媳关系。

    如俗话说,夫妻再好,媳妇跟婆婆还是有隔阂的;夫妻再吵,女婿跟岳母关系依然很好。这是中国特色家庭关系几千年来的明证。至于我的女伴为什么心有余悸,那是因为,她要结婚了。用她的话来说

    “我又不是要嫁给你妈。”

    所谓两人世界都是相对而言,也是有时间局限的;起码有了子女,就不是两人世界了,只要还有亲戚朋友,两人世界就不是桃花源。其实女伴的准婆婆不算刁难,只是不大乐意她的工作,因为在客户部做,应酬是很经常的;对于传统的老人来说,一个女孩子整天跟着男男女女出去吃饭应酬,终究算不上三从四德的模范。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可是客户部的经理,要我辞职么?哪上哪儿找一个经理做?一个月六千多工资呢,我老公做公务员一个月也才五千不到。”

    说到收入问题,似乎做婆婆的不是很愿意看到媳妇的收入比自己的儿子高。当然不是跟孔方兄过不去,而是做婆婆的认为,这种女人靠不住。虽然到了21世纪,但有些“婆婆”的观点的确有点不够和谐。我所认识的长辈,真的有一些认为挣钱多的女人都是不干净的。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婆婆”她们不是女人么?

    尽管这种极端的偏见已经不是很普遍,可是“女人结婚了应该把主要时间放在家庭”这种观点还是很有市场的。而且,很多女人也觉得很当然,也很乐意。这就使得像我这种人显得非常另类大逆不道了。我不是主张母系氏族,如果一个女人本身就不想在外面奔波劳累,喜欢安稳的日子,那做一个家庭主妇,或者把主要时间放在相夫教子上,那完全是皆大欢喜的选择。然而,若果一个女人婚前就已经有了自己事业,或者她很想跟男人一样去创自己一番天地,就不应该利用婆婆的威严去要求人家“鱼肉熊掌你要哪个”

    “我又不是嫁给你妈。”

    但是你丈夫是“你妈”生的,如果碰上有点恋母情结的丈夫,基本上你是必须“鱼肉熊掌”选一个了。

    我眼前的女伴就是这种不幸的例子。她以前有个男朋友,都谈婚论嫁了;当时她还是客户部的副经理,正在跟一个对手竞争总经理的位置,拼命拉客户,不分昼夜地工作。说到事业,这个词不是男性的专有名词;其实很多女性都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番事业。男人不要真的以为女人觉得小鸟依人的感觉非常好。爱上一样工作,跟爱上一个人是一样的。现在观念开放了很多,作为丈夫很多都会体谅妻子的感受。但作为婆婆,未必这么想的。

    尤其对于我跟我朋友这种人,一天到晚到处跑,上班没有昼夜之分。但我们很快乐,因为我们一天天看着我们事业蒸蒸日上,看着我们在周围的人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婆婆”认为我们这种人不守安分,既不懂得体贴丈夫更不愿意持家。我们不想诡辩,的确,我们的确没有很多时间出入“客厅厨房”之间;可是我们依然有感情的,否则我们为什么爱上你的儿子?你儿子又不是比我有钱。

    如果说女强人不受婆婆欢迎情有可原,那么一般的女人跟婆婆关系依然不够和谐,就是中国家庭特色决定了。

    尽管取了老婆忘了老妈的男人很多,也许也越来越多,但这不会改变婆婆们把媳妇当作“外人”来看,相对她们跟自己儿子的关系;可以说,婆婆们总是对媳妇多多少少有防范心理。例子不必扯远,就说我表姐,嫁给我表姐夫之后,婆婆总是“督促”表姐夫不要把钱都让我表姐管──这当然是表姐夫告诉我表姐的了,这老公还算不错。这种类型的个案在很多年轻家庭都不鲜见。不要埋怨什么都跟钱挂钩,你不愿挂别人愿意挂呢,再说钱是影响很多关系的核心因素。特别对于非事业女强人的女人来说,自己收入比不上丈夫,还要把管起家庭的财政,哪个中国传统的婆婆会心甘情愿。婆婆一天在一天都得时不时过问一下你家的财政收支情况。此外,即使男人再花天酒地,婆婆也不乐意看到媳妇把家里的每一分钱紧紧地捏在手里。

    我眼前这位女伴就面临“收入上交”的局面。因为他们不是两人世界,是跟她男朋友的母亲一起住的。这下可不舒心了,我女伴一个月六千多的收入,婆婆旁敲侧击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要他们小两口的钱都给她管。这傻子都知道是只管媳妇不管儿子。儿子自己生的,婆婆管还不是等于老公管。再说了,自己天天应付客户,全把钱给婆婆管了,自己也跟辞职没什么区别了。

    “她就是要我换工作。”

    换工作的说法已经算好了,一些儿子收入高的婆婆直接要你别工作了,女人家的整天在外面跑,像什么样,回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的,跟自己享享天伦之乐多好。寂寞?不是有我这老婆子陪你吗。

    不知道我女伴最终会怎么选择,但我是很倔强倔犟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人;有那种一味向自己老妈妥协完全不顾你感受的老公,这种老公也不是真心爱你的,只不过是把你当作生孩子的工具。这种男人有多少,离过婚的女人是最清楚的。再说,如此不开化的婆婆,想必她的儿子也未必会很开明。即使你妥协了,你婚后的日子也未必一帆风顺阳光大道。

    我又不是嫁给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