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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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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季节,小村的街道及小巷里,到处被厚厚的落叶堆积了。房前房后的树,上面悬挂着零落的叶子,就像年长者口里的牙齿,稀疏地吸着深秋的凉风,在阳光的淡黄色光线下,依依不停地飘摇。一阵风吹过,又有一些叶子,如牙齿般地脱落了。褐色的路面,酷似一块深色的画布,掉到地上的叶子,黄灿灿地点缀了,似一副工笔重彩画。

    晒在房上的棒子,那些从棒子轱辘缝儿里吹干了的皮屑,也跟着往下落。在下面走着,细碎的皮屑倏地扬下来,落在了头顶、肩上、衣领内。于是,眯缝了眼睛,用胳膊挡在额前,屏住呼吸,用力跑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卧在柴扉下似睡非睡的狗,猛然一阵狂吠,接着,整个巷子便吠声一片。

    恬静的小村,仿佛一座安谧的院落,除了风在树梢间游动,便是趴在墙头打瞌睡的,那桔黄色的阳光。主人不知何去,唯有树上摇摇的黄叶子,在阳光下一片片地,闪着光亮飞落。

    长者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零落无几。昔日驰骋于田间地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汉子,如今已被岁月的碾盘压弯了腰。驼着的背,如阿拉伯数字里的7字。在小巷内,扶着砖墙,步履蹒跚地走着,走着。

    偶见年轻者,尽管叫不出名字,认不出相貌,却使我犹如看到了田间已破土而出的那一抹抹新绿。他们给苍凉的小村,也给未来,带来一些生气。

    不几步就到了村头,蓦地,一片翠绿的菜园就出现在眼前。鲜嫩的白菜,修长的大葱,低矮的红萝卜,短短的韭菜等,一畦畦,一块块,青翠欲滴,秀色可餐。有几位妇女站在菜园的中间,叽叽喳喳地骂骂咧咧。这个说,白菜让人家偷去了;那个讲,一畦子的大葱也让人刨去了不少!

    唉,如今的小村,已不再是从前的那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