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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沦和他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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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涓涓潺潺、幽幽隐隐、流光溢彩的河流—老哈河,是中国北方孕育过古老文明的大名鼎鼎的辽河的源头。“老哈”是突厥语“铁”的意思,是“辽”的正音。距今约5000年的“小河沿文化”就在这里发祥。

    有着“塞外鱼米之乡”美称的小河沿,水秀景美,鱼稻飘香,沐沦便出生在这里。父亲在水文测量部门工作,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和许多家庭一样,母亲没有文化,勤劳俭朴、吃苦耐劳,不论家务还是地里的活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然而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在村里、家里抬不起头,原因是母亲一连生了六个女儿,那个时代的农村非常重男轻女,直到沐沦的出生,才给这一家人带来了欢乐。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还很贫困,但沐沦的父亲为了扬眉吐气,决定大摆筵席,请全村的人去喝沐沦的满月酒,他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席家后继有人了。沐沦便成家中的小皇帝,因为家里人口多,经济拮据,母亲和女儿们在一起吃大锅饭,沐沦和父亲享受特殊待遇。

    沐沦秉承了父亲的聪明才智,从小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十四岁时和父亲学会下象棋,很多成年人都不是对手。沐沦的优异成绩引起了学校老师的重视,有一位有名的教师提议用他们班里学习最好的一名学生去换这个很有潜质又桀骜不驯的沐沦,想亲手栽培他。但沐沦的班主任不肯放手,正在争执的阶段,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惨案发生了,致使沐沦在转瞬间由宠儿变成了孤儿。

    那是沐沦八岁的时候全家随着沐沦父亲的工作调动,一起搬到了x区y乡,沐沦的二姐已到谈婚论嫁的年龄,经人介绍嫁给了本地的农民胡宝,婚后生下一女。二姐结婚四年正是沐论十五岁时,夫妻感情不合,二姐执意要离婚,胡宝死活不肯,二姐起诉到法院,胡宝听说星期一法院就要判决离婚了,心里暗暗发誓:要不过大家都别过了,谁不让我好过,我就让谁全家都别过!

    星期天,沐沦的姐姐有上班的,有在外地读书的,都不在家,只有沐沦和父母留在家里。二姐回来了,哪知胡宝也追了来。胡宝在大家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用斧子先后砍死了二姐、母亲和父亲。沐沦仿佛在做梦一样,被眼前四面迸飞的鲜血吓傻了,眨眼间亲人们一个一个地倒在血泊里,杀红了眼的胡宝举斧子向沐沦扑来,求生的本能促使着沐沦拔腿向门外跑去。沐沦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邻居们闻声赶来。胡宝眼瞅着派出所的干警和乡亲们包围了自己,自知难逃一死,心一横自己抹了脖子。一场血案结束了,沐沦却成了孤儿。

    沐沦的姐姐、姐夫们闻知家里出了变故,急忙赶回来,一边处理父母的丧事,一边给沐沦办了休学手续。姐姐疼弟弟本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双亲这样悲惨地离世,生活巨变使姐姐们更心疼这个唯一的弟弟了。凡事都照顾他,什么事都替他做,像母亲一样抚养着沐沦,养成了他唯我独尊,随心所欲的个性。为了早日抚平心灵上的重创,姐姐们研究决定离开这块伤心地,举家搬迁。沐沦和姐姐们一起来到了市区,姐姐们并不知道当地的情况,高中以下的学生都是按学区分配,沐沦被安排在就近的中学读书。哪知时逢这所学校要改建,老师不认真教课,学生们不好好学习,心灵受到重创的沐沦一时无心学习,稀里糊涂地考入了职业高中机电班。

    在电机厂实习的时候,厂里招工,要求应招人员每人交培训费两千元,沐沦的姐姐们给沐沦凑了两千元把沐沦安排在厂里上班。

    姐姐们相继出嫁了,凑钱给沐沦买了一处房子,留下沐沦一个人生活。沐沦喜欢结交,又爱饮酒,年轻人心无旁骛,每天晚上和同学、朋友成群结队地聚在小屋里开怀畅饮,无拘无束,朋友们在沐沦的住所比在自己家里还逍遥自在。姐姐们感觉沐沦长大了,该成个家了,对过世的父母也好有个交待。

    沐沦酷爱文学,经常到附近的一家书店看书,渐渐地和书店的老板王刚结成了好友。二十四岁的沐沦已经出落成大小伙子了,1米78的个头,相貌端正,性格稳重、踏实、为人耿直,待人亲切,乐观好学,开朗健谈,很惹人喜爱。王刚一心想给沐沦当回月老,可给沐沦介绍几次对象都没成功,很着急,王刚的母亲提出了建议:“放着合适的人你不找,到外面瞎找什么呀,让沐沦当咱家的姑爷多好啊!”就这样,王刚把妹妹春花介绍给了沐沦。

    春花比沐沦小一岁,从南方打工三年刚回来,没有工作,个子虽然不高,但模样很标致,沐沦很喜欢。在沐沦的字典里,人世间根本没有爱情,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文人墨客杜撰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罢了。男人和女人就是过日子,繁衍后代。

    和春花交往后,沐沦发现春花脾气十分暴燥,两人经常话不投机,几次闹分手,但王刚和母亲再三劝解,尤其是王刚的母亲,知道沐沦手头不宽裕,经常背地里塞钱给沐沦,让沐沦请春花看电影、下饭店、逛公园等。沐沦又重新找到了遗失多年的母爱,在亲情的感召下,沐沦和春花准备操办婚事。

    领了结婚证,婚期在即,沐沦心猿意马,几次找春花想提前感受床第之欢,春花推三阻四,总是以“把那最甜蜜的场景留在最神圣的时刻”为理由拒绝,在沐沦的心里,女人是那么高贵典雅,圣洁不可亵渎。沐沦心想:春花是个保守的女孩,严肃对待这件事是自尊自爱的表现,做事有原则性才让人更信任。因此,沐沦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却欣然尊重春花的决定。

    喜贴已经发出去了,马上就要办酒席了,沐沦和春花又吵了起来,两人又闹分手,沐沦的姐姐劝解沐沦:“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唇齿相依还有互相磨擦的时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迁就一下就没事了,客人都要来了,哪能不办婚礼呢。”沐沦想想也有道理,事情都赶到这份上了,哪能不结婚呢。沐沦和春花磕磕碰碰地走进了婚姻的圣殿。

    (二)

    古时民间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又叫小登科,仅次于金榜题名,可见洞房之夜在人们心里是何等的美妙,何等的重要!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沐沦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沐沦和春花都很害羞,春花扭扭捏捏,沐沦没那么含蕴,顾不上什么前戏,迫不急待地进入了春花的身体,沐沦惊讶地发现,春花根本不是处女。尽管春花表现得很陶醉,拿捏得很到位,但戏演得越是逼真,却越暴露了她想隐藏的东西。男孩子在婚前大都看过黄色录象、黄色小说,春花的表演得太像黄色录像里的镜头,哪里是少女的初夜!初夜应该是紧张,羞怯,恐惧,即使不流血也会疼痛,动作笨拙,春花那个地方很松驰不说,还那么有经验,甚至还很陶醉不是弄巧成拙了嘛。看情形经验老道,说不定还有过孩子呢。

    疑虑冲淡了沐沦新婚的喜悦,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袭上心头,沐沦草草了事。婚已经结了,难道为此离婚吗?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吗?那样不但春花丢人,自己也没面子,这种事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沐沦见春花那么用心地演戏,也没把这件事向春花挑明,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春花自以为已经蒙混过关,也不向沐沦解释,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两家亲人不知道他俩心里想什么,高高兴兴地为他们庆祝。沐沦来到父母坟前,依然秉明父母:儿子已经成家了,爸爸妈妈可以放心了。

    一天夜里沐沦在睡梦中被春花的梦呓惊醒,沐沦听到春花在梦里喊一个人的名字,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沐沦暗暗记在心里。春花和沐沦闲聊时,讲起她在深圳打工时的事情,讲到兴奋处还拿出照片给沐沦看,沐沦从照片里找到了那个让春花在梦里喊着名字的男人。沐沦拭探着问她,春花只说是一起打工的男同事,家在外地,没有过多的提及。沐沦暗自心酸,睡在自己身边的老婆,身体和感情原来都属于别的男人。

    在中国人传统的思想里,结婚就意味着白头到老,无论怎样都要维持下去,离婚是别人的事,沐沦就是这样想的。姐姐们把春花视为皇太后一样宠着,但春花脾气暴燥,总想自己说的算,经常数落沐沦。沐沦也是被亲人宠大的,自由惯了,经常我行我素。以前的那些朋友们经常找沐沦聚餐,沐沦酒后话多,平时压抑心中的话酒后都抖落出来,甚至在外面和人打架,春花和沐沦家里“战火”连连。

    吵吵闹闹中,一个胎儿孕育在春花的腹中,春花怀孕了,孩子的到来使夫妻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几个月过去了,春花和沐沦又吵了起来,春花一怒之下要去流产。两人到医院后,医生看得出夫妻是在气头上,怕他们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便劝解他们:“孩子七个月大了,已经成形了,如果现在堕掉就等于你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骨肉,你们考虑考虑再决定。”沐沦听了,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抱住春花,哽咽道:“老婆,我错了,咱们不吵了,回家吧。”

    一场风波过后,春花顺利产下一子,新生儿的啼哭声携带着喜悦和甜蜜光顾了沐沦的家,席家再次沸腾起来。姐姐们比沐沦还高兴,席家又后继有人了,父母泉下有知可以欣慰了。孩子出了满月,沐沦赶紧到父母坟前兼报这件喜事。

    生活总是一波三折,欢乐在沐沦家里尚未站稳脚根,又一个新的困难已经悄悄降临了。沐沦的单位破产了,沐沦和同事们都下了岗。春花没有工作,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沐沦没有依靠,没有门子,只好蹬起了祥子车(当地人把拉人的三轮车叫祥子车,拉货的叫三轮车)。

    “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房改开始了,沐沦的房子虽然以前姐姐们花了一万六仟多元只拥有居住权,要想拥有所有权还得再交一万五仟元,不然哪天房子被占就无处可住了。这个问题对于正在为温饱问题奔波的沐沦来说无疑是血上加霜。姐姐们拿不出钱了,沐沦四处借钱都借不到,紧要关头,岳母回老家给沐沦借钱去了。

    那是一个夏季的中午,老太太风尘仆仆地从老家借钱回来,沐沦去接站,看到岳母下车的一刹那,沐沦激动得眼泪要流下来了,感激之情无以言表。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固然美丽,雪中送炭更加难能可贵。

    此后,沐沦更加没日没夜地蹬祥子车。内蒙的气候何等恶劣?到过内蒙的人最清楚。一年四季变化无常,一天能让人感觉三种季节。冬天滴水成冰;春秋季多风,一般都在5-6级以上,不包括沙尘暴;夏季酷闷燥热,太阳能把马路上的沥青烤化。祥子车拉一次人1-2元钱,沐沦一个月能收入一千多元,全部交给春花,由春花随意支配。春花喜欢吃水果零食,可以自己拿钱去买。沐沦不喜欢吃,有时路上见到也给春花买回去。春花有痔疮,沐沦不厌其烦地给她出钱医治。

    沐沦的朋友、同学及同学的家长都很钦佩沐沦,现在的年轻人肯放下虚荣心去蹬祥子车的为数不多,尤其沐沦那么下辛苦。春花的朋友们对沐沦赞赏不已,有时她们去沐沦家和春花玩牌,沐沦一个人在厨房给大家做菜,她们都称赞沐沦是个好男人,好老公,都要以沐沦为标准找对象。但春花不那么认为,她觉得那是沐沦最起码应该做的,比起她的那些大款同学还差得很远,凭自己的姿色嫁一个比他强十倍百倍的人很轻松,嫁给他已经是很委屈了。

    春花发现沐沦有两本诗集,一口咬定沐沦心里有别的女人,其实沐沦只是创作而已,是一种想象,根本没有具体的人,但说什么春花都不相信,沐沦一气之下烧了一本诗集,另一本被朋友拿走卖掉了。

    朋友们喝酒的时候经常去找沐沦,和春花混得很熟,有的朋友故意和春花动手动脚,春花不但不介意,反而很乐意,沐沦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有时朋友请沐沦吃饭,沐沦太累不想去,春花就自己去,沐沦也不多想。但是沐沦出去喝酒,春花强烈反对,因为沐沦醉酒后话多,即使沐沦没喝多,春花也条件反射地大发脾气。朋友们怕春花生气,有时特意送沐沦回来,想帮他解释,还没等朋友开口,春花飞起一脚踢碎一只水桶,吓得朋友们都不敢说话,此后很少有人敢请沐沦喝酒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人不以为然仍请沐沦喝酒,沐沦推却不过,想要去喝,春花闻知大发脾气,踢水桶,砸家具,用笤帚把打沐沦,很多时候沐沦忍住了。有一次春花打沐沦打得没完没了,沐沦实在忍不住了,给了春花一巴掌,春花跑回了娘家,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大家纷纷指责沐沦不该打老婆。在春花的同学、家人的解劝下,沐沦向春花认错道歉,总算平息了一场风波。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意见不合时,春花和沐沦依然吵架,变本加利,最严重一次,春花一怒之下,把不到两岁的孩子摔在桌上,要回娘家,气得沐沦打了她两个嘴巴,沐沦力气大,第二天春花的眼睛都肿得封上了。春花要离婚,沐沦不肯,春花起诉,指控沐沦对她施行家庭暴力。

    法庭答辩时,春花和父母一起指控沐沦,沐沦请不起律师,一个人和他们三人辩论。最后,法院判决,孩子归春花,房子归沐沦,沐沦还岳母的钱,每月给孩子150元抚养费。春花的父亲一听恼了,说什么都要房子,不要孩子,而春花坚持要孩子,又想要房子,三个人乱成一团,只好作罢。

    春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沐沦几次找她,想和她和好,但春花态度极其冷淡,连孩子长时间不见父亲都和沐沦陌生了。

    沐沦心情灰暗,喜欢去找红颜知己吴彤倾诉。吴彤做个体经营,和男友相处多年因双方父母不同意仍未出阁。吴彤比沐沦小一岁,和沐沦一样无钱无势。男友的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一心想让儿子找个工作好的、家里有钱有势的结亲家。“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总觉得别人家的孩子配不上自己家的孩子,不顾及孩子的感情。吴彤是沐沦同学的同学,沐沦每次蹬车路上口渴时会到吴彤的店里歇歇脚,喝杯水。吴彤每次对沐沦都是以礼相待,从不攀附权贵,仰人鼻息。沐沦听同学说吴彤上学时学习很好,而且很漂亮,对自己又是那么尊重,非常感动。吴彤轻闲的时候常常向沐沦倾诉与男友、男友家人之间的事情,沐沦也把自己的情况说给吴彤听,两人经常一起讨论,互相劝解,渐渐成了知己。沐沦知道吴彤心里始终深爱着男友,对吴彤从来没有非份之想。

    (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沐沦一个人无拘无束地生活,结识了几个朋友,和朋友合伙做起了生意。忙于生意,沐沦没时间蹬车,逐渐停止了蹬车。这时一个女人闯入了沐沦的生活。

    这个女人叫秋月,比沐沦大七岁,去沐沦的店里应聘。秋月高挑身材,削肩细腰,虽然年龄将近四十,但漂亮的容貌加上性感的身材仍然焕发着青春的亮丽。沐沦是传统的老实人,虽然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但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有过非份之想,即使是经常打交道的貌美的女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沐沦的裤子开线了,沐沦不会缝,想到了秋月。沐沦问秋月:“你会使缝纫机吗?”

    秋月说:“会啊。”

    沐沦恳切地说:“你能帮我把裤子缝上吗?我姐家有缝纫机。”

    秋月欣然应允。

    沐沦带着秋月来到三姐家。三姐一家人都不在,沐沦经常在三姐家吃饭,有钥匙自己开了门。两人进了屋,沐沦把秋月领到缝纫机前,秋月却突然抱住了沐沦,沐沦一时不知所措。秋月疯狂地亲吻着沐沦,沐沦已经有两年没碰过女人了,哪经得住这种诱惑,忘情地回吻着秋月。时逢夏季,天气炎热,两人穿得都很少,秋月几下便脱光了衣裙,两人倒在床上

    一番风雨之后,秋月向沐沦诉说了爱慕之情。沐沦当时二十九岁,丰华正茂,年轻有为,不但会做生意,而且才华横溢,人品端正,老实本份,又有房子,这样的男人不是做老公最好的人选吗?

    秋月向沐沦讲述了自己的经历。秋月的老公在大学时苦追了秋月四年才得到她的芳心,毕业后,秋月嫁给他,生下一女,秋月自己开了一家门诊,老公却因做生意欠了钱逃跑了。可是不久,因为老公的出卖,债主找到了秋月,多次逼迫秋月还债,秋月对老公心存怨恨,多次和债主接触后就和债主同居起来。但长此以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秋月离开了那个债主,和老公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秋月先后开过按摩院、气功班,但都没赚到钱,只好涌入了打工者的行列,这才遇到了沐沦。

    沐沦很同情理解秋月,和秋月过上了同居生活。沐沦认为,既然和秋月发生了性关系,应该给她一个交待,一个归宿,应该和春花作个了结,因此沐沦找春花离婚,两人再次对薄公堂。

    在法庭上,春花胡搅蛮缠,法庭是讲理的地方,法官见春花和父母三人攻击沐沦一个人很气愤,多次制止他们。春花很多无理的要求都被法官一一驳回,最后春花的父亲使出了杀手锏,逼迫沐沦还钱。沐沦说:“虽然我已经还上一千多块钱了,但我不能让春花白嫁我一回,以前还的不算了,我除了再还你们一万五以外,再给春花五千。”春花的父亲限沐沦在一个月内还清。沐沦再次陷入了窘地。

    退庭后,法官找到沐沦问:“小伙子,你还认识我吗?”

    沐沦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不认识。”

    法官笑着说:“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给我搬过家,那次你给我搬家时小心翼翼地,特别稳重,对家具特别爱护,所以给我的印象很深,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

    经法官提醒,沐沦恍惚记得有那么回事,那一定是蹬车时的事,有时给人搬家、运货之类的。想不到,这也能遇上贵人,做人还是多做好事才好。

    可是债还是要还的,不然春花的父亲就要起诉他,到哪去找两万块钱呢?沐沦焦虑万分。就在一个月限期的最后一天里,秋月的父亲拿出一万五千元借给沐沦,让沐沦去还债。又一次的雪中送炭,使沐沦再一次感激涕零。

    沐沦在和秋月结婚之前带着秋月去见吴彤,这是吴彤曾经说过的,当沐沦有心上人时带来给她看看。秋月没有进屋,沐沦把情况向吴彤简单描述一遍,吴彤很不放心地问:“你现在受到伤害,一定很想找个港湾养伤,她比你大那么多,你很缺少母爱,现在感觉不到差距,一旦你的伤养好之后,你还是青壮年,而她已经老了,你会不会嫌弃她?”

    “不会,”沐沦斩钉截铁地回答“我非常喜欢她,她对我特别温柔,和春花截然相反,她每次‘沐沦、沐沦’地叫我,我心里特别的舒服。”吴彤听他这么说,也无话可说了。

    沐沦和春花的婚姻彻底结束了,春花和沐沦婚姻及春花以前的事情都成为秘密了。

    (四)

    秋月提议,因为两人都没有钱,所以不想摆酒席请任何朋友,请亲人吃顿饭就算是举行婚礼了,等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再大办酒席。沐沦尊重她的意见,两人登了记,请了姐姐、姐夫们在饭店吃了顿饭,就算是宣布结婚了。沐沦和秋月及孩子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

    秋月的女儿明珠已经八岁了,聪明可爱,沐沦待她胜过亲生孩子。沐沦发现,亲生的儿子虽然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但从小离开自己,感觉很陌生,没有什么感情,与明珠一起生活,反而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就像自己亲生的一般。明珠回奶奶家和姥姥家时,亲人都很担心继父会对她不好,但小孩子不会撒谎,亲人们知道沐沦那样疼爱明珠都称赞明珠好福气,秋月有眼力。

    婚后的秋月比较内向,不像春花那样爱说话,对沐沦有不满的地方表达得很婉转,说过几次,沐沦不听,秋月便不再说了,沐沦很喜欢她不爱唠叨的性格。

    这时的沐沦已经不和朋友一起做生意了,把房子租出去,另外租楼房住,自己在家做买卖,供一家三口生计。秋月找了两家公司当业务员,没跑出效益,没领到工资,又嫌赚钱慢就干起了传销。明珠除了上学外,秋月又给她上了一个培训班,这些开销全部由沐沦一人负担。

    在沐沦的观念里,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女人可以不工作,想工作随意,秋月认为沐沦不关心她。秋月搞传销,沐沦不喜欢,但她乐意就不阻止。不论秋月白天还是晚上出去,和谁吃饭,都不提前告诉沐沦,沐沦开始生气,后来也不管了。沐沦做什么事也不和秋月商量,沐沦出去,尤其是会女顾客,秋月十分不满。有女顾客来家找沐沦,聊得时间长了,秋月不是摔东西就是打孩子,从不直接表达看法。

    沐沦年轻,精力旺盛,每晚都想过夫妻生活,秋月年龄大,身体不是很好,但沐沦要求只好成全他。沐沦发现别看秋月身材好,外表很性感,但实际上每次过夫妻生活时都像块木头,即使有反应也很微小。秋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沐沦又不喜欢带避孕套,秋月看沐沦那么辛苦怕伤了身体便主动去医院带了避孕环,沐沦很感动。新鲜感消褪后,沐沦也不那么常要求过夫妻生活了。

    在沐沦的眼里,秋月与春花不同,春花是个很俗气、刁蛮、任性的女人,秋月很高雅,温柔大方,说话很婉转,沐沦和她说话也不敢直来直去。

    虽然春花曾强烈反对沐沦喝酒,但没有制止住,而秋月也很反对沐沦喝酒,又反对沐沦和那些朋友交往,在她眼里,沐沦的那些朋友都是小毛孩子,没有什么事业,要接触就接触大人物。沐沦都依了她,和朋友断绝了来往,也不喝酒了。

    和秋月结婚后,沐沦的收入比和春花一起生活时有了很大的提高,秋月搞传销要用电话,沐沦给她买了部小灵通,那时小灵通刚刚流行,花了一千多元,秋月用了时间不长就给弄丢了,沐沦只好又给她买了一部。搞传销要自己买物品,沐沦又给她出了一千多元。秋月需要自行车,沐沦又花了四百多元和一百五十元,给秋月和孩子各买一台。秋月经常感冒,输液,沐沦出钱给她治病,照顾她。

    别看秋月从来没赚到钱,但交际面很广,经常和有钱人来往,虽然沐沦收入比以前大有提高,但和他们在一起相比还是很渺小,好在岳父对沐沦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直到有一天,有个顾客打来电话,秋月接了,一口回绝,转念又问多少钱,这些都被刚走到身边的沐沦听到了,沐沦心里对秋月的印象大打折扣。沐沦是率性而为的人,平时劝解别人很理性,但做事很感性,沐沦的细微变化渐渐被秋月察觉到了。

    沐沦的收入不固定,每次得到钱都交给秋月保管。这天,岳父的生日来到了,沐沦想岳父对自己那么照顾,最少得给二百块元吧,但秋月说没钱。沐沦很奇怪,两个月内亲手交给秋月四千块钱,没看干什么怎么会没钱呢?而且连儿子的生活费也没有了。沐沦向秋月询问,秋月给他一一列数,但怎么算也有一千多元对不上帐,沐沦很生气,只好拿了一百元去了岳父家。酒席上,沐沦喝高了,拿岳父当亲生父亲一样说话没有顾及,就把秋月管钱管丢的事告诉了岳父,秋月知道后非常生气。

    春花又起诉沐沦。春花已经嫁人了,对方是个未婚青年,春花望子成龙心切,给孩子上了四个辅导班,嫌沐沦给的生活费太少。沐沦想现在的钱的确太不禁花,为了孩子,就同意每月给孩子180元生活费。

    沐沦的收入不稳定,多收入时钱不知去向,除了平时的生活费,秋月搞传销非常费钱,明珠又要交学费,又要上培训班,儿子还要生活费,全部的担子都压在沐沦的肩上,面对压力,沐沦负重前行。

    一天,沐沦要出去,秋月不许,两人吵了起来,沐沦气得冲出门去,秋月在后面大喊:“你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沐沦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没走多远,沐沦冷静下来,感觉有些不妥,想想还是回去了,可是敲门却没人开门,沐沦火冒三丈,想想这一年多来对她们娘俩哪里不好?秋月没往家拿过一分钱还那么败家从来没说过她什么,对明珠胜过亲生儿子,她们竟然这样对我,沐沦越想越生气。

    敲了很长时间,秋月终于开了门,沐沦气势汹汹地进了屋,质问她:“你凭什么不给我开门?”秋月不甘势弱:“谁让你出去的?你出去就不给你开!”沐沦气得举手作要打她的架势,秋月见了,不但不怕,反而更盛气凌人地说:“你还想打我?我看你敢!”这句话更激怒了沐沦,沐沦最听不得有人和他叫板,心想:打就打,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还怕你不成?随手给了她一个嘴巴。秋月惊呆了,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沐沦会打她。秋月哭了,认为是沐沦欺负她,以强欺弱,欺负她娘家没人。其实沐沦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一时气愤。

    (五)

    传销是指组织者或者经营者发展人员,通过对被发展人员以其直接或者间接发展的人员数量或者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报酬,或者要求被发展人员以交纳一定费用为条件取得加入资格等方式牟取非法利益,扰乱经济秩序,影响社会稳定的行为。

    为什么早已臭名昭著,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什么有关部门下诸般气力打击,它的影子仍时时出现? 正是因为组成者抓住了一些人急功近利、自以为是、好逸恶劳、投机侥幸的心理,才使传销屡禁不止。不能否认,搞传销的确有赚钱的,但必竟是少数,而他们所赚的钱,恰恰是那些赔钱人的血汗钱,而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友,所以说赚的钱也是坑人的钱。但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赚钱必须具备几大条件:一,有上乘的思维,超强驾驭语言的能力,能把不了解的东西说得不容置疑;二、有超强的自信心和耐心,拿出比求爱的还要多的死皮赖脸、穷追猛打的精神;三、有广泛的社交能力,交际面要广;四、周围富者多,如果只具备以上三种能力,但周围的人都是穷人等于徒劳,他们想买你的产品都没钱买。可是大多数参预传销的人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是那少数赚钱者其中的份子。秋月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秋月一直没有赚到钱,但她有着同样急功近利、敢于投机的心理和超强的自信心。她把宝压在沐沦身上,就是认为沐沦奇货可居,初识沐沦是在沐沦当老板的时候,而她身为一个雇员,她认为沐沦很有潜能,将来一定能发大财,如果当时沐沦仍然蹬祥子车,恐怕她就不会那么大胆疯狂地追求了。秋月本是性冷淡,那么用心良苦的动用美人计正是她的敢于投机的心理。但是,经过两年的夫妻生活,她发现沐沦缺点越来越多,渐渐掩盖了他的优点,而自己韶华渐逝,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港口。

    沐沦以为时过境迁,秋月的气慢慢会消退的,可是几个月后,沐沦的气消了,秋月却提出了离婚。这几个月里,秋月反复斟酌,结婚近两年的时间,对沐沦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沐沦任性,做事一意独行,又不会体贴人,虽然他能养家,但水平仅限于此,自己眼瞅着就要奔四十的人了,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了,如果想过更好的生活就得趁早换人。沐沦见秋月心意已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自知强扭的瓜不甜,也不勉强,大家好聚好散。沐沦心里不服,他不知道自己对她们娘俩那么好,怎么就换不来她的心。秋月不想激怒沐沦,语气婉转地说:“你很有才,将来会有很好的发展,我相信你,但你认为对我很好,却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所以我感觉不到,我也是一心一意地和你过日子的,当初嫁给你也是想白头到老的,谁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可能是我们性格不合适,还是分开吧,谁也别耽误谁。”

    沐沦见状,心里难过,想了想,说:“也许我们无缘吧,你们娘俩跟着我也没享福,我挺对不住你们的,是我没本事,你们也没有去处,不如你们留下来,我走吧,我一个人,怎么样都能混口饭吃,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方便,房子就给你吧。”

    沐沦和秋月经过详谈,决定协议离婚,房子给了秋月,当初秋月结婚时搬来了电视和煤气罐,沐沦也有,所以沐沦带走自己的电视和煤气罐,还有简单的行李,就这样离婚了。

    沐沦的姐姐们听说沐沦离婚了,又是一个人这么寒酸地从家里出来,都为沐沦抱不平,责怪沐沦太傻,她只是个半路老婆怎么能把房子给她呢,但沐沦认为,当初是秋月的父亲借给自己一万五仟元解的围,现在凭自己的收入根本还不上,所以给秋月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姐姐们还是不依不饶,毕竟当初她们花了一万六仟元呢。

    办理离婚手续时,房产评估所对房子做了评估,沐沦和秋月当时谁也拿不出钱,只有等房子拆迁时才能结算。

    (六)

    沐沦离开了家,一个人在郊区租了一处平房,自己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做买卖难免结识异性,有些女人除了生意以外,还很喜欢和沐沦聊天,沐沦很健谈,又没有其他事做,很乐意和她们聊天,王莲犹为突出。

    王莲和沐沦年龄差不多,虽是个三十出头的已婚女人,但体态轻盈,眼含秋水,算不上美人却也不丑。王莲非常喜欢和沐沦聊天,从工作到家庭有聊不完的话题,有时聊到很晚,沐沦又是单身,王莲索性请他一起吃饭。饭后,王莲意犹未尽,和沐沦边聊边散步不知不觉到了沐沦的家。

    既然来到家门,沐沦便请王莲进屋坐坐。沐沦的小屋不但简陋而且一片狼藉,王莲见状撇起了嘴,自言自语似的念叨:“想不到一个满腹经纶的人家里竟然这么杂乱不堪。”沐沦淡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你以为呢,单身男人就是这样。”王莲向沐沦抛去一个媚眼,沐沦心领神会,顺势拉住了王莲的手,王莲没有反抗,沐沦进一步搂住了她的肩,王莲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沐沦经历了两次婚姻,对女人已经看淡了,他发现女人都是假矜持,实际上比男人内心更骚动,既然已经送货上门,岂有不要之理?沐沦想罢,抱起王莲放在床上,快速解下自己的衣服,这时王莲也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了,下面早已“水漫金山”了,两个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沐沦发现王莲与春花、秋月差异太大了,王莲是真正的投入,而且饥渴难耐,相比之下,秋月像是个性冷淡。从此,王莲便成了沐沦的情人,隔三岔五地去沐沦家和他幽会。

    一天晚上,王莲又去沐沦家想和他幽会,意外地发现,沐沦的小屋里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看那女人的神情,她已经和沐沦很熟了,她的亲热劲加上沐沦的躲躲闪闪,王莲很快就明白了,沐沦已经另有新欢了。

    王莲不再来找沐沦了,沐沦根本不在乎。在沐沦心里,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什么半路夫妻不能长久,什么年龄差距,统统都是借口,这全都在人心。如果说当年和春花离婚是自己没有尽心尽力还说得过去,那么秋月呢?自从想和她结婚开始,就从来没想过会和她离婚,一心一意地对她,可到头来她还是说对她不好。如果说春花不是处女是个例外,那么秋月呢?王莲呢?还有李冰,白燕等等,不都是主动勾引男人的嘛!她们肯定以前还有过其他男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男人。女人,呵呵,不论是性冷淡还是性饥渴,都比男人放得开,她们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既然玩就玩呗,谁怕谁啊!

    沐沦心念已定,很快付诸于行动,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对他稍有意思,他决不放过,经常是左右逢源,忙得不亦乐乎。当然,难免有“撞车”的时候,那也没关系,走了穿红的,又来了戴绿的。其中不乏有单身年轻貌美的女孩,很欣赏沐沦的才华,但沐沦抱着玩世不恭的心态,没有认真考虑,还是那么朝三暮四,自然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心。

    有个年龄比沐沦大几岁的外地已婚女人,和沐沦上了床之后,给了沐沦四万块钱,让沐沦买处房子,也算自己在这有个外宅,以后来这做生意还有个住处。沐沦一听,这不是包二爷吗?不行,让人包了就没有自由了,还得听人使唤,沐沦坚决不收。

    有些好心人给沐沦介绍对象,沐沦没心思处对象,没心思结婚,两次婚姻的失败,沐沦对婚姻已经望而生畏了。沐沦勉为其难地和女方见了面,都是大龄青年,说话也不矜持,没多久两人就上床了,又没过多久两人又分手了。再处对象,依然如此。沐沦发现,不论是自己找的,还是别人给介绍的,不论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一个处女都没有,这样也好,省得心里过意不去。女方见沐沦没有心思结婚,便不再从沐沦那里浪费时间,很快去另觅他人了。

    沐沦在这些女人身上找到了性爱的快乐,这是春花和秋月都没能带给他的。春花是逢场作戏,秋月真的是个性冷淡,这些女人虽然也有没有反应强烈的,但从她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是很舒服的,只是她们很矜持,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有的女人表现得很激动,从一开始叫到结束,有的还会很多花样,还有的主动为沐沦口交,这些沐沦以前只在黄色录像里看过,没想到自己还有尝试的机会。

    有时候沐沦静下心来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反醒自己,曾经的沐沦是一个多么保守的人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网络聊天室和网友吟诗作对的时候,很多人不约而同地认为沐沦是才思敏捷,知识渊博,才华横溢、品行端正、老诚稳重而又不失幽默的学者,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龄,还以为他是老学究呢,可谁知道,沐沦竟然风流到这种地步呢。有时候沐沦很讨厌这种生活,经常和朋友喝酒,在网上聊天,写文章。有句话说“太忧郁的诗都出自太忧郁的心情,先逢绝境,后出绝唱”这句话简直就是针对沐沦说的。

    有位网友向沐沦介绍一篇文章,沐沦看罢才知道自己早期写的作品已被人剽窃,甚至在网络广泛传播,不用问,一定是当年因和春花生气给朋友的那本诗集不知落入谁手,才会被人剽窃。朋友闻知其因非常怨恨春花,沐沦反而一笑置之。沐沦想:与其被别人剽窃,不如自己在网上和报上发表。经朋友介绍,沐沦先后在几个论坛发表诗文,哪知到哪个论坛哪里就充满文风诗雨,有的论坛还掀起学诗作对的热潮,很多人因此开始学习诗词格律。站长和版主为了活跃版面,对沐沦视其以台柱,寄其以厚任,沐沦的诗文有了跨越性的提高,作品频频在报刊上发表,受到了许多专业人士的好评。

    (七)

    姐姐们见沐沦一个人在郊区租小平房生活艰苦,冬天要买煤生炉子,自己洗衣做饭,还要出去赚钱维持生活,没人照顾,大家商量决定在街里给沐沦租个小厅让沐沦开店。

    姐姐们把厅租了下来,沐沦用自己的钱购置了必用的桌、椅、沙发,再没有资金添置更多的生活用品。好友小宋的姐姐听说沐沦开店了,抽时间去探望,发现店里那么简陋,连张床都没有,沐沦那么高大的身躯倦缩在沙发上睡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想到家里有床等一些闲置的用品,立即从家里搬来送给沐沦,沐沦心里热乎乎的。

    做生意虽然比打工者自由,但费用很大,收入不稳定,沐沦有时生意连续不断,有时又连续几天无人问津,赚的钱平均起来只能够自己糊口。但春花不这么想,她认为沐沦一定很有钱,几次三番地来找沐沦要孩子的生活费,沐沦拿不出,只好向春花再三解释,但不论他怎么解释春花就是不信。春花见自己要不出来,就找哥哥王刚一起向沐沦要,王刚也要不出来,春花又去找沐沦的姐姐。姐姐们不知内情,几次三番地批评沐沦,让沐沦少给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搭钱,先顾孩子要紧。其实沐沦的钱真的没有花在那些女人身上,都是她们看中沐沦,主动为沐沦花钱,沐沦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儿子,不希望自己的骨肉生活幸福呢。

    春花见沐沦还是不肯出钱,就指使孩子给沐沦打电话。有妈妈教,孩子学得快“爸爸,我要交学费,我的课本丢了,我要买书,我在班学习第一了,我的鞋都破了,你给我买双鞋吧。”沐沦听到电话里儿子的声音,心都碎了。

    “好儿子,爸爸给你买。”沐沦答应着,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答应容易,哪有钱买啊,沐沦只好去找朋友借钱。沐沦的姐姐们惦念唯一的侄子,主动去找春花谈判,姐姐们对春花说:“不是我们不想帮孩子,我们也想孩子啊,可是我们都见不到孩子,怎么帮啊?”春花想想姐姐们的话有道理,便答应每周让孩子的姑姑领着出去玩。五姐比较有时间,常去接孩子领着去公园玩玩,给孩子买些吃的,玩的,再把家人叫在一起和孩子共同吃饭。五姐想,孩子已经失去完整的家了,不能让孩子再失去亲人的爱了。孩子不知道沐沦的情况,见到爸爸要这要那,沐沦难得见到儿子,高兴得不得了,宁愿自己不吃不喝,也给孩子买东买西。

    孩子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春花还是经常来找沐沦,因为离婚时沐沦答应给她五仟块钱呢,不能让这事黄了。姐姐们一听到沐沦的房子要拆迁的消息,马上来通知沐沦。春花的电话也催得紧。沐沦只好主动去找秋月,秋月已经改嫁了,嫁给一个大款。秋月对沐沦很不耐烦,说:“你放心好了,我跑不了,只要开发商给了钱我就马上通知你。”沐沦只好在店里等。

    春花听说开发商已经给钱了,就到沐沦店里催要,沐沦立即去带她去找秋月,房子拆迁开发商给了五万七仟元,秋月给了沐沦九仟元,沐沦当场全部交给春花,除了答应过给她的五仟元之外,剩下的都给孩子交生活费了。此后,春花不再来找沐沦了。

    沐沦自从和秋月结婚后,两年没有和朋友来往,与很多朋友失去了联系。这一年年关将至,几个去外地的朋友已经返乡归来,沐沦和四个把兄弟又聚在了一起,大家开怀畅饮,闲话家常。兄弟们听说沐沦又离婚了,都很奇怪,沐沦不想提及伤心往事,大家也不便多问,只聊开心的话题。

    老兄弟小柳在沐沦的电脑上聊天,其他几个兄弟坐着闲聊,沐沦好奇地凑在小柳身边想看看他聊些什么,只见小柳一边看书,一边和一个叫“花瓣雨”的女性聊天,顺便问了一句:“这个花瓣雨是你女朋友啊?她是哪的?”不料,小柳说:“她怎么会是我女朋友啊,她是吴彤!”

    “吴彤!”沐沦的心颤抖了一下,心里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已经两年没有吴彤的消息了,想不到在这里会找到她。沐沦开了自己的qq,加花瓣雨却加不上,只好让小柳帮忙说一声,小柳告诉了花瓣雨,她才加上了沐沦。

    (八)

    送走了朋友,沐沦和花瓣雨在qq上聊了起来。

    “吴彤,我是沐沦啊,能见到你真高兴!”沐沦兴奋地说。

    “是啊,我也想不到。”吴彤说。

    “听说你结婚了,是吗?”吴彤问。

    “又离婚了,又单身了。”沐沦不好意思地回答。

    “怎么又离了?”吴彤很意外。

    “唉,一言难尽,不想提了,有空见个面吧。”

    “这几天没时间,我要去拜年,有机会约你吧。”吴彤说。

    两天后的晚上,吴彤在网上再次遇上沐沦。

    “现实中我感觉你很欣赏我,就是不了解我。”沐沦说。

    “你想让我怎么了解你,了解多少?”吴彤不解。

    “我做苦力的时候你从没小看过我。”

    “我不小看任何人,何况你。”

    “你是吴彤啊!”“吴彤怎么了?”

    “不俗气呗!”

    “那是你高看我。”

    “你老公有福气。”

    “我还单身呢,和他分手了,哪来的福气。”

    “我经历了好多女人,唉!”

    “经历的女人越多,你对婚姻的恐惧感就会越大。”

    “是啊,所以我现在只要一个知我懂我疼我的情人,我就知足了,要不是我们的关系,我很欣赏你,你有内秀,看的起我。”

    “对了,这么多年了,你身边有情人还是有知己呢? ”吴彤问。

    “我什么都没有,除了生理上外,我依然孤独,所以,我对你心里总有一分说不清的牵挂。”

    “在你心中永远记得我递给你的那杯茶?”吴彤问。

    “是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对我从心灵深处的关照,让我无法忘却你。”沐沦急忙解释“那天知道是你,我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心怦怦跳,我自己都纳闷。”

    “我接触过的女人,我都想过,她们很多都不及你,你是内在的东西。”沐沦继续说“我的第二任妻子,记得我去你那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她在外面等我,你还记得吗? 她比我大好几岁。”

    “记得。”

    “后来我是明媒正娶的她,没有游戏,都是真心的,为了她我什么都宁愿舍弃,我没撒谎,至于我们后来怎么又分的手不是一言两语说的清的,我当初对你说过的话没有食言。”

    “我相信。”

    “对你我总有种安心舒适温馨的感觉,我从不敢有过分的想法,你知道吗吗?在我蹬车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

    “我说我知道,你信吗?”

    “啊! 我不信!”沐沦惊讶地说。

    “我真的知道,不骗你, 为了保持这种温馨,我什么都没说。”吴彤平静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真的不信, 我从没对你说过什么啊!”沐沦还是不明白。

    “记不记得你去我门市是因为你闹离婚,很闹心,我们开始聊天的,但后来的话题就变了,你开始和我谈论诗词,男人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会积极表现的,不是吗?”

    “对了, 你给我打印的毛泽东诗词选集我已经全背下来了,以前我就背了不少,后来我看你给我打印的,心里总有种温馨的感觉,于是蹬着车,把没背过的都给补上了。”

    “这个是我没想到的。”

    “你那时要是没有男朋友多好啊!”沐沦感叹。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性格很刚烈,咱俩不一定合适。”

    “但我知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没敢想过我们有什么。”

    “这就是你的可敬之处。”

    “吴彤,红颜知己存在不存在是一回事,可我的确真真正正的喜欢你 ,是在我人生最落魄最低谷的时候,你的微小事宜让我感觉到天地间还有知我沐沦不是个贩夫走卒的好女孩,你对我是真心的关怀, 我心体会得到,就是那个时候你闯进我心灵深处的。其实,我是故意到你那去的,就是想看看你,可我当时有点自卑的心理,谁不想把握浪漫的青春 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风花雪月啊 ,可我蹬三轮能吗?

    “其实一样的,你没有必要自卑,你自食其力,只要两个人开心,吃什么都是香甜的。你除了喝多了爱唠叨,爱打架以外,没有可挑的缺点,当时别人说过,你喝了酒就变成另一个人了,那时我想,你可能是平时太过压抑了,只有在酒后才能释放出来。”

    “唉,你还是能看穿我的心,吴彤,我要不是喝了这么多也不敢和你说 出我的心声的。”

    “我想也是。”吴彤心里暖暖的。

    “我明天就想见到你。”沐沦心急如焚。

    “好吧,等我电话吧,我要休息了。”

    “我给你放首歌好吗?它能代表我的心声。”

    沐沦说完播放了一首刀郎的歌曲,歌声通过网络飘向了吴彤。

    远方的人请问你来自那里

    你可曾听说过她的美丽

    她的爱我的心托付给流云

    多年以前播撒在养我的土地

    多年以前播撒在那养我的土地

    流浪的人请问你来自那里

    你可曾看见过她的美丽

    她清澈的眼睛是否还多情

    可曾听见我心底忧伤的声音

    可曾听见过我心底忧伤的声音

    从南往北的大雁我问问你

    你能否将我的思念带去

    不管是日落还是黎明

    痴情人在等待她归来的消息

    用最美的声音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