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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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去年春天，也许是三年以前，曙光初现的黎明时分，窗外就会响起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至清晰，仿佛蚕食桑叶，仿佛小雨飘落，仿佛风声走过，在我的睡梦里，轻轻地叩打着窗棂，又于天明之后悄悄地回落。
有一天，终于明白，那是扫地的声音。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许四十多岁，也许五十多，个子适中，不胖不瘦，衣着清爽，表情闲静，一下一下地扫着路上的尘土和落叶，细致而认真。她总是在凌晨开始清扫，在天亮后悄悄地离去，如果你起的不早，永远不会看到她的身影，你看到的只是干净的路面。
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每天在一个干净优美的环境里起居行走是与一种声音的关，与一个女人有关，与她的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和手中的扫帚有关，只在久雨之后的某个黄昏，突然发现地面好脏，从雨里走过，溅起的点点泥土脏了美丽的裙子和锃亮的皮鞋，才会想起那个女人，想起窗外独特的声音。是啊，对于大院里南来北往的脚步、呼啸不止的车流和一年四季不断调谢飘零的残花败叶而言，那个普通至极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是标点符号里不屑提起的省略号，被流逝的岁月和两眼朝天的人们无情地省略，尽管她用自己的双手为我们打扮生活，因为她，这里才没有尘土飞扬，没有落花成泥，落叶遍地。
最初听那声音，总是睡不稳，很烦。一日日地过去，如其说是适应了那种声音，还不如说被它的执著打动。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只要不是下雨和飞雪的日子，窗外的声音总会如期而至，如期而止。记得以前卫生由院内各单位分区负责，每周一、三、五早上扫，可主动扫的并不多，弄得有些单位不得不排名单轮流安排。终因不是办法，遂取消。三、四百人没做好的事，现在却让一个女人做好了，且天天坚持，真是太难得了。大凡一件事情，总有它的因果。一直想不透女人出于何种目的揽了这份活儿。听说每月的报酬只有区区一、二百元。是穷么？我看她并像个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衣着不像，气度更不像。是锻炼身体？谁愿意在飞扬的尘灰中锻炼？猜不出，想不透，仿佛一个迷，也懒得求证。
听惯了窗外扫帚起落的声音，没有这种声音的日子，我却睡不稳了。每次回老家，山村的夜是极静的，偶尔的虫鸣清晰入耳，应该是睡眠的佳境了。可是，我总会在凌晨醒来，看着窗外隐隐的天光再难入睡。耳边少了一种声音，梦不再踏实，脑子一片空灵，唯有独对山村的鼾声静候天明。
又是落雨的日子，秋天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苍老的行道树苔迹斑斑，很多东西仿佛也变得湿淋淋的了，拧一把，竟有无数的水滴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我的梦境边徘徊，凌晨醒来的那一刻，我却愈加怀念另外一种声音，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2005。10。4日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去年春天，也许是三年以前，曙光初现的黎明时分，窗外就会响起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至清晰，仿佛蚕食桑叶，仿佛小雨飘落，仿佛风声走过，在我的睡梦里，轻轻地叩打着窗棂，又于天明之后悄悄地回落。
有一天，终于明白，那是扫地的声音。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许四十多岁，也许五十多，个子适中，不胖不瘦，衣着清爽，表情闲静，一下一下地扫着路上的尘土和落叶，细致而认真。她总是在凌晨开始清扫，在天亮后悄悄地离去，如果你起的不早，永远不会看到她的身影，你看到的只是干净的路面。
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每天在一个干净优美的环境里起居行走是与一种声音的关，与一个女人有关，与她的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和手中的扫帚有关，只在久雨之后的某个黄昏，突然发现地面好脏，从雨里走过，溅起的点点泥土脏了美丽的裙子和锃亮的皮鞋，才会想起那个女人，想起窗外独特的声音。是啊，对于大院里南来北往的脚步、呼啸不止的车流和一年四季不断调谢飘零的残花败叶而言，那个普通至极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是标点符号里不屑提起的省略号，被流逝的岁月和两眼朝天的人们无情地省略，尽管她用自己的双手为我们打扮生活，因为她，这里才没有尘土飞扬，没有落花成泥，落叶遍地。
最初听那声音，总是睡不稳，很烦。一日日地过去，如其说是适应了那种声音，还不如说被它的执著打动。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只要不是下雨和飞雪的日子，窗外的声音总会如期而至，如期而止。记得以前卫生由院内各单位分区负责，每周一、三、五早上扫，可主动扫的并不多，弄得有些单位不得不排名单轮流安排。终因不是办法，遂取消。三、四百人没做好的事，现在却让一个女人做好了，且天天坚持，真是太难得了。大凡一件事情，总有它的因果。一直想不透女人出于何种目的揽了这份活儿。听说每月的报酬只有区区一、二百元。是穷么？我看她并像个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衣着不像，气度更不像。是锻炼身体？谁愿意在飞扬的尘灰中锻炼？猜不出，想不透，仿佛一个迷，也懒得求证。
听惯了窗外扫帚起落的声音，没有这种声音的日子，我却睡不稳了。每次回老家，山村的夜是极静的，偶尔的虫鸣清晰入耳，应该是睡眠的佳境了。可是，我总会在凌晨醒来，看着窗外隐隐的天光再难入睡。耳边少了一种声音，梦不再踏实，脑子一片空灵，唯有独对山村的鼾声静候天明。
又是落雨的日子，秋天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苍老的行道树苔迹斑斑，很多东西仿佛也变得湿淋淋的了，拧一把，竟有无数的水滴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我的梦境边徘徊，凌晨醒来的那一刻，我却愈加怀念另外一种声音，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2005。10。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