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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牵你右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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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若然-——我,在锦瑟年华的时候,分配在了医院,当了一位妇产科医生。

    那时候,真好,工作是包分配的,还是定向的。可是对我来说,是真的不好。不然我就留校了。但不管好与不好,最终是我没有好的关系。

    不管是我的成绩是如何的好,也不管校长对我们学生许若了什么,一切都不重要。

    我的一生就是一名医生了。

    我得努力。

    医学理论我已经掌握的很好,我需要的是实践,是经验。

    医院是考验人性的地方。希望能成为一个好医生。

    (二)

    在这样花样年华,我遇见了谁?

    你爸说,他有两个儿子,叫我选一个。

    可是,我第一天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了你。那是在你家吃饭。呵呵,我还没看过有如此好看的男孩,我只看见了你,就是你,是你,是你,不会错的。你是他的小儿子。我们同龄。你说在九岁的时候就去了我家,怪不得会这么的眼熟。

    忘不了。就那么一眼,我就陷了进去。千年,我等了千年的就是你?从此与你——叶青纠缠一生。

    是谁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难道我是为了你,要定向的分在这个医院?

    什么是情?

    动情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说不上来,就是怪怪地,坐立不安。

    心里许下誓言,要让你幸福。希望我此生能够做到。

    (三)

    一笑,那笑,简直倾国倾城。喜欢你那浅浅的笑,你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是春风。

    春日烂漫。

    喜欢你的体型——黄金分割。

    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

    半年后我又调离另一家医院,你父亲就俨然是我的父亲,送着我去那医院报到。从那以后,我身后的男孩渐渐的少了。只有你。

    (四)

    记得你送给我海飞丝的洗发水,还有护发素。那种大瓶的。那时候海飞丝很贵吧,反正我是没用过这么好的洗发水。洗了之后,很香,呵呵,头发又黑又亮,柔顺。你说喜欢我黑黑长长的头发。医院里女孩大部分都没用过。直至今日我还恋着海飞丝。恋着那味道。

    (五)

    你还会给我借书看,一次就好多本。武侠小说一直来是我的爱,记得那个年代,买不起书,要么就是借书看,要么就去书摊上租书,但是租书是挺贵的,一本书一天三角钱,家境贫寒的我常舍不得去租,那时候为了讨好我,常给我租很多的书,所以就看得很过瘾。最温暖的是,两人靠在床上,一人一本书。

    谈恋爱的时候,人会不思进取。只是知道谈情说爱,昏了头。那时候没有彩电,看书,看电影成了我们主要的消遣。月底的最后的一场电影是危险之至,看着贴在外面的电影预告,真是危险之至,我们把那个月的电影,一场不漏的看了。

    (六)

    只是你的温柔,销蚀掉我许多的斗志,不过我无悔,该恋爱的季节,就要浪漫的恋爱。因为每季的花开都不一样。因为你给我借书,给我买了洗发水,我就跟了你,就这么简单。我宁做你的井底之蛙,不愿想海阔天空。

    (七)

    我们纠缠,纠缠,纠缠。我们结婚了。结婚后还是纠缠,纠缠,纠缠。

    (八)

    叶青,上夜班好累啊。真的。怎么可以24小时没有休息?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还要有足够的体力。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夜晚看着床,却不能上床的距离。

    还有写不完的病史。我那秀美的字,到后面我自己也不认识了,也许是我睡着了。叶青,帮我调个岗位吧,我知道你没这个能力,我必须努力。

    在单位,我很听话,病人来了,我来处理吧,什么东西要写,我来写吧,很简单的手术,我也做。我想练就左手像右手一样的灵活。

    每天上班回来,双腿像灌了铅,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常吃你做的现成饭,你烧的菜真好吃。

    晚上,你就是我的垫子,酸酸的双腿要架起来才舒服。最喜欢把腿架在你身上看书。好逍遥。

    有次看见你睡着之后却难受的挣扎着,是不是我的双腿压着你太难受了?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把腿架在你的身上?马上把腿放下,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呵,没,没有。

    直至今日我的双腿还一直架在你的身上。

    (九)

    婚后我们的儿子来了。我们对他疼爱有加,特别是你,比我还小心,儿子都是我们俩自己带的。

    晚上都是你泡的奶粉,尿片也是你洗得多,特别是儿子的大便,我害怕,只要儿子拉大便了我就叫你,我也不敢洗,看着水中泛着的便便我就恶心。

    儿子也是你带的多,我出去学习就是快两年,儿子都是你带的,你要上班,又要带儿子,我知道你的辛苦。可是我也是为了想早点脱离那一线上夜班的苦,当医生真的是好苦。我想早点成为在科室里我说了算的,所以,我必须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在外学习的时候,我们一直坚持写信,就是通过邮递的。虽然通讯方便了。后来你的同事说,这年代,你们还写信,好浪漫,好古典。

    记得我手机没用时,你发在徐静的手机上,你说,这短信别让徐静看到后来被徐静传到医院里,一直被笑话了好几年,到最近这几年才没有提起。

    (十)

    叶青,时间过得好快啊。儿子都比你高了。记得儿子都和我们睡一床,两个被窝,一个被窝,是我和儿子。你在另一个被窝。我在你们的中间,上面再压一条薄被。好暖和。儿子喜欢摸着我的脸睡觉。我也喜欢和儿子睡。

    只是,不知为何,每天早上醒来都是在你的被窝里,睡觉之前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十一)

    “叶青,你看我的白头发,快点过来。”我尖叫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我的白头发。那白白的,有点刺眼。快给我拔掉,我不容置疑。我的青春,我的青春都毁在你的手上,你知道,我以前没有一根白头发的,是你让我受苦受累,让我的头发早白。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几根白头发没事的,我不是早有了。”

    “你那白发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可我的不是。”

    以前是你缠着我给你拔白发,现在是我缠着你。

    “拔了,好好找找,全部都拔了。”

    拔白头发,成了你的恨事。经常的拒绝我。是不是你看着我的白发也心痛?!

    可我就是要让你心痛,我要让你知道,我为你已经付出我的青春,我的一切。

    (十二)

    “叶青,今晚要等我先睡了,你才能睡。”

    好多天了,都是好像没睡。经常的会这样。

    你把我搂在身边,拍着我的背,睡吧。只是,拍了一段时间,就变成了一个手指在拍。

    用一个手指拍背,是我发明的。有时我也要为你拍背,可是,那真是很辛苦的活儿。

    一个手指,省力,真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若医生,你实在会偷懒了吧。”你不满的说着。

    “乖乖,睡吧”

    从此以后,我们拍背就用一个手指。一样的效果。

    只是,一个手指最后也变得无力。一个手指睡着了,另一个还醒着。

    (十三)

    “若医生,盐水挂完了,你怎么睡着了。”

    “真是该死,我怎么睡着了?”

    看着你生病的人自己照看,真是不该。可是我是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从此以后,我却落得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说我不心疼你,不把你放心上。

    要知道,这一生一世,只心疼你们两个。

    你不该这么说我的。你看每次我哪儿不舒服了,都是我自己看着办,因为,你说我是医生。可是医生也是人,还是个女人。你一感冒就哼哼唧唧的,因为我是医生。不错,我是医生,此生就是如此了吧。

    希望,我这个医生,在以后的岁月里,能为你减轻一切病痛。

    (十四)

    “若医生,电话,615515,你老公的,接不接?”

    接吧。

    你的号码,手术室的人都知道。虽然手术室是不准接电话的,可是我的电话还是可以接的。

    因为你的电话多,所以大家都记得了。

    只是电话一接起来,我就没好气,因为,手术难做。

    “回家吃的,要晚点。别吵了”

    “若医生,你好凶。”

    “看你对别的男人,好温柔。”大家取笑我。

    呵呵,每个男人的口味都不一样。你们不知道?

    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好老公。我不知道你好不好,但是我都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饭,我想我还是幸福的。

    (十五)

    事实上,若医生还是很温柔的,特别是对你。

    你是知道的。我们这贫穷的家,总是缺这漏那的。钱好像总是不够。贵的的衣服我自己舍不得买,可是给你我舍得。什么衣服穿在你的身上都好看。

    我给自己买的是打折的衣服,买来的衣服,会在家试穿,一试就是一床的衣服。

    “好看吗?”

    “好看。”

    “你看,我有几岁了?”

    “十八。”

    “真的?”

    “呵呵,二十八。”

    “那我不是还可以嫁人?”

    “看你美的,三十八。”

    “我哪有这么老?”

    “那你自己说几岁了?”

    “我想十八是差不多了。”

    女人要命的就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女人是有多么傻,或者说女人是有多么聪明。你愿意撒谎,她们就愿意相信。

    “每天穿那么漂亮干嘛?”

    “上班呀。”

    打扮得这么漂亮,只为今生要做你的妖。

    (十六)

    “若然,快来看呀,你看别人是在什么地方梳头的。”

    “鬼叫啊,大老早的。”

    一看晕倒。

    对面的那女人居然背靠着窗,头仰在外,梳头。真是有创意。

    “你看别人哪会像你,楼上楼下的卫生间你都要梳个遍。每个卫生间都让你弄得都是发丝。”

    “你该不会是叫我也像她那样?”

    “是呀,看的目的就是这样。”

    “你觉得家是用来干什么的?哪有女人有那么不雅的动作?”

    “反正你是天下第一懒女人,第一不爱干净的女人。”

    你给了我很多莫须有的罪名。事实上,我们的家很干净,可以说没有几个有我们家整洁。同事来家,还会摸摸我们家的地板,说,好干净。

    呵呵,当然都是我的功劳。

    天天说我还不算,还来书面的。

    “习惯的力量强大无比,现在把你的坏习惯罗列下。坏习一:换下的睡衣随手放在床上,害得我不得不从新放一谝。一天发一条,连发三十天,看看你有多少的坏习惯!”

    “坏习二:洗完衣服后,不清洗台板,脸盆、板刷等。脸盆从来只盛衣服到露台,从来不拿下来分配到各个卫生间。”

    “露台上依然故我,丝毫没有改过的迹象,如不予改正,将以方式一、方式二予以促进。”

    好多的短信。

    “叶青,我发觉你好有才,写的很不错,措词到位,哈哈哈”“当然,才还是有点的。

    “与我相比呢”

    “老婆大人有才。”

    “方式一、方式二,是什么?”

    “不告诉你。”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方式一,就是离婚,我受够了。”

    “我不离。”

    “不离也得离。”

    “你得赔我青春损失费。”

    “房子都给你,我不要。”

    “赔我青春损失费。”

    “多少?”

    “无价。”

    “无赖!”

    在这人世的沧海桑田,你有了我,我有了你,没有特别的事发生,没有任何异军突起,田园牧歌式的唱腔究竟可以嘹亮多久?

    离婚哪有这么容易的。

    希望今生,我皱眉,你就为我抚平;你笑颜,我就问你,哎呀,今日得了什么便宜,笑成这般。有时候,故作吵架的姿态,也有凡俗的趣味。

    与君朝夕,永不厌倦。

    (十七)

    电话,你的电话响了。

    翻来覆去找不到。

    我就是这样,经常的找钥匙,找手机。

    你会经常的给我送钥匙。

    “若医生,上班吗?”

    “不上班,有事吗?”

    “白带多,有点痒。想来看看,你不上班,先用点什么药?”

    我的电话很多就是这样的电话。

    “高锰酸钾外洗,敌敌畏内敷。”叶青每次都是这样,在我说的时候,故意的抢先说。也不怕别人听到。

    “哪有你这种人,没素质,没素养。”

    “省得你天天电话。”

    “这妇产科要你去当专家了。你实在是太有才了。你那个方,可以作为秘方,永世流传。或者申请若贝尔奖?下次这样,你自己看着办。”

    下次依然故我。

    下次电话来了,我就躲得远远的。因为还是面子重要。

    “好像没看见老婆你有妇科病。”

    “呵,因为你老婆是医生。你最好在外面小心点。”

    “别迷恋哥,哥是道德楷模。”

    哈哈哈真是笑翻我。

    我们的性生活很好。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你说,只是会让你忆着百年千年。

    你说八十岁的时候也要,一百岁的时候也要。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这一刻是真的。

    “叶青,你说我们死了,是否要同穴而葬?”

    “当然要。”

    “那我要离你先去,我不要生死离别的苦。我在病床上你要好好的服侍我。”

    “行,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你不要骗我啊,骗人是不好的,骗一个济世为怀、医者父母心的医师,是好没有道德的。”

    “你当心什么呢。”

    我很自私。我知道。

    (十八)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就是这样的。我们会这么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