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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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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了一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如何经历成长的阵痛,艰难而曲折的走向成熟,这里有青春的躁动,有失落的痛苦,破壁后的圆滑和事故,以及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利益面前表现出的动摇和妥协,这里有惭愧,有不可挽回的内疚,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背叛,有反省,也有对自己灵魂的深深拷问和思索,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从朋友和师长的身上看到了作为一个好人的永恒的价值——正义和善良。

    说穿了,人这一辈子,不与天斗,不与地斗,就和自己斗。所有的痛苦,都是你说服、战胜不了自己才产生的。你清高,又脱不了俗;你逃避,内心又充满了渴望;你贫穷,禁不住会去攀比;你有钱,却常常感觉失去了点什么;你想简单,又怕太天真;你圆滑世故,会感觉做人好累;你小心谨慎,又时常感觉压抑如此等等,都是在和自己较劲。什么时候,你斗过了自己,就把世事都看开了。可大多数的人纠缠一生,都未必斗得过自己。临了,闭眼的时候,长叹一声“我又何必呢?”却已没有回头的余地。

    二十四集的电视连续剧岁月,就是讲述一个男人和自己斗争的过程。梁致远,一个大学里的高材生,分配进了机关,面对处处的潜规则和满眼夹着尾巴做人的同事,他鄙视,他不屑。很快,他就被束之高阁,担任某学会的会长,差不多就是养老。然后,他安慰自己,乐得清静,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些为领导鞍前马后的强。每天下下棋、看看报纸,日子过得悠哉乐哉。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成了边缘化的人,什么好事都轮不上。然后,他再安慰自己,人活一世,真没必要把物质看得那么重。接下来,就是一个个现实的问题。老婆想换一个工作,说不上话;三代四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连做ài都成了问题;生孩子了,押金不够,老婆却死命不肯拿出未到期的存折;孩子入托,找不到门路,让家里的老人带着,不小心又被开水烫伤。最后,能来事的,帮忙处理的,还就是他平素怎么也瞧不上眼的“马屁精”这些,或许他还都能忍受。可有一天,他喝醉了酒,恣肆着大喊大叫,却不料被初恋的女友撞见。她伴着当了海关关长的夫君,漂亮高贵,楚楚动人。那一刻,他崩溃了。男人,最怕的,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面子。你再有才,精神再强大,你没钱、没权,你甚至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何来的尊严?!

    这个社会很现实,你要么清高到一定的境界,倒也让人佩服,可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你要么心安理得地入世,怎么来事,怎么混,混出点人样来。最怕的是,你清不清、浊不浊的,象梁致远那样,被社会冷落、被老婆埋怨、被良心谴责。落得里外不是人,就惨了!

    一个在生活里挣扎久了的人,是脆弱的。曾经自视清高的梁致远,面对局长给予的一点点阳光,就感觉受宠若惊。生活,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改变人的。许多时候,你甚至连自己都没觉察到。局长,显然是高明的。他知道,一个被生活磨灭了血性的高材生,只会更忠实地服从和效劳他。脑筋转过来的梁志远,果然比其它人悟性更强。他很快熟谙了官场的那一套,每天行走在刀刃上,却游走自如。他的人生,就此逆转,平步青云。

    岁月之所以拍得好,是把每一个思想斗争的过程,演绎得很自然,它避免了牵强和跳跃,附合人性的矛盾。许多时候,我们只需要战胜自己就可以了,但就是做不到。梁致远,从倔着一股子气,到向生活彻底械手投降,用了整整八年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也许有人,生来就妥协。也许有人,一辈子都倔着。与自己斗,很难!

    岁月是一部没有多少情节,却十分注重细节的电视剧。你只有静下心来,慢慢地看,仔细地品,才会觉出味道来。刚开始,有些缓慢,思想斗争的过程是令人窒息的。到后来,情节有矛盾、有冲突,就越来越吸引人。这部电视剧,更大的一个看点,就是对机关生活逼真冷静的描述。机关里的水有多深?这部电视剧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