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禁情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溪终于见识到了可可的“执著”瞪圆了眼睛,有几秒的怔愣,叔叔不管吗?

    眼睛想要看他,却又不敢看,眼珠屡次滑过眼角,又没胆地赶快溜回来,终于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却被休泊抓个正著。

    那黑黑深深的眸,写著深邃。

    小溪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解除自己的尴尬。

    “阿,阿爵,让,让可,可留下来吧!”

    阿爵扫过来的眸有几分压抑后的冰冷,若不是泊叔在,他早把可可抱走了。该死,可可为什么会那样喜欢她?胸口的酸气快把战爵呛晕了。

    小溪接触到战爵的眼光,不敢再说话。自己也开始唾弃自己,连阿爵都会怕。

    正在这时,阿桑又来了。

    “少爷,江叔说有要事相商!”

    休泊点点头,站起身,眼睛看着小溪,却对战爵说:“阿爵,可可既然不愿意走,你就陪著她先留下来吧。”

    可可欣喜地尖叫一声,又连跌带趴地撞进小溪敞开的怀抱。

    战爵只能无奈地松开手,又怕小丫头太莽撞,护著她爬上床,这才抬头向休泊点了点头;“好的,泊叔。”

    休泊走了出去,阿桑也紧跟其后。

    “少爷,四小姐那边的货”江叔欲言又止。

    休泊挑唇邪笑“哼,早料到的结果。去了泰国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货出了问题,纵使不是她做的鬼,她也难逃责罚。战家向来不姑息养奸。老江,传‘追血令’,别留活口。把战四的人都牵出来,若有余孽,我亲自拿你。”

    看着战休泊冷漠的脸,江叔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能领命离去。

    休泊从怀中捏出纯金烟盒,拿出一根烟,在烟盒上敲了敲。

    “噌”火机中跳出燃烧的烟火,休泊点了烟,深吸一口,胸肺中叫嚣的“隐君子”争先恐后地吸食著尼古丁,带来一小鄙隐约的欢畅,吐出的余烟混著他的气息从鼻腔里窜出,休泊深深叹息。

    毁了战四,他在战家就更是一日千里了,小辈中最优秀的阿爵也臣服于他,至于战氏大管家老江,他没有能力反抗他吧!

    老江祖上都依附战家而生,江家有祖训,生死效忠于战氏族长,换句话说,谁是战家的王,他就认谁。老江平生未有子息,他没道理会反抗他。至于战夫人,只要她继续过她养尊处优的日子,他就不会动她,还有那些所谓的姐姐们,没有战四兴风作浪的本事,随她们去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至于再下面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处决了战四,谁还有这个能力与他作对?或者应该更正为,谁还敢与他作对?

    休泊眯起眼,弹开了烟蒂。再抽出一根,正摸索著火机的时候,只听见“噌”的一声,火光已经在眼前闪耀,休泊迅速睁开眼,是阿桑。

    什么时候他的警戒心变得这么低了?

    “少爷先别怪罪我,阿桑是来通知少爷,外面有个姓闵的警官来找小溪小姐。”

    阿桑习惯性地垂下眼睛,埋下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晶亮。

    休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点起烟。

    “阿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先来问少爷才对。少爷,阿桑没有做错吧?”

    “阿桑,太聪明可不够好。”

    阿桑不敢再说话。

    休泊挥挥手“把那个人带过来,送些苦丁茶上来。”

    阿桑的眼睛亮了一下,轻快地出去了。

    休泊若有所思地盯著阿桑的背影好一会,她认为他还会再要她吗?

    他有了小溪。

    小溪,他的小溪。

    这辈子他们是注定纠缠不清了。

    “战先生”

    战休泊转过身来,窗外如火如荼的木棉正尽情怒放,掩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屋里有些阴暗。闵岩只能勉强看见一个高颀的男子,靠窗而立。

    战休泊走进了几步,伸手握住了闵岩的手。

    闵岩不由自主地视线上扬,那是一张白皙的脸,是长时间不接受阳光照射的结果。任何人接触他的第一眼,不会先在意他的外貌如何,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双黑沈的狭长微挑的眼睛。

    一种极强烈的存在感,警察天生敏锐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池中物。那双眼睛随意的一个眼神都会控制人于无形,他是个善于控制人心的男人。

    若是个恶徒,必然是个极端完美的暴徒。闵岩甚至觉得自己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闵警官?”

    战休泊嘲弄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魔魇。

    闵岩连忙松开手,他竟然失神了!

    “哦,您是战休泊先生吗?我是xx高级警官,我叫闵岩。我是来找范溪小姐问一个案子的。能麻烦您叫一下范小姐吗?”

    “小溪是我的侄女,她今年法定年龄十六岁,我是她的合法监护人。有什么事情,找我说也是一样。”

    “可是,这个案子的某些过程只有范小姐能作证。希望战先生能配合一下警方。”

    休泊挑唇一笑“闵警官,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明白。我作为范溪小姐的监护人,代表她回绝任何警方的要求。她不会去指证任何人,也不会去做什么证人。我的侄女她因为这件事情受了惊,差点引发肺炎,现在正卧床休息,还有一点,我不得不告诉闵警官,我的侄女小时候曾遭遇变故,脑袋受伤,我想这件事如果被对方律师知道的话,她的供词恐怕很难取信于法官吧?我也很想帮忙,但我很遗憾。”

    “少爷,苦丁茶。”阿桑端著两杯苦丁茶进来。

    闵岩几乎有些感激这个女仆的出现,她缓解了他暂时的尴尬。他的直觉没错,这个战休泊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怪不得小溪说起话来那么迟钝,行动和思维较别人都有些缓慢,原来她的大脑曾经受过伤害。

    阿桑小心翼翼地把茶放到休泊的手上,休泊看着眼前的茶,视线再转到阿桑平静无波的脸上。

    “少爷,这是最新收来的,女工们刚炒的新茶。”阿桑依然垂著眼睛。

    休泊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

    阿桑这才端著另一杯来到闵岩的身前。

    因为她的接近,闵岩打量了她一眼,当视线滑过她戴著银琐的光luo手臂时,他大惊。

    闵岩一把攫住阿桑的手臂,阿桑惊了一下,手掌顺势一滑,闵岩只觉脸上一阵巨痛,连忙松开了手。

    闵岩抹过痛处,是超薄刀片划的口子,但他顾不得这许多,阻拦正欲逃走的阿桑。

    “你先别走,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这银琐是你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吗?你还记得四岁以前的事吗?”

    阿桑停了下脚步“闵先生,虽然您是少爷的贵客,阿桑也把您当做上宾,但希望您自重。”

    在休泊的示意下,阿桑飞也似的出去了。

    闵岩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离去。

    “闵警官若不介意,就请继续坐下品茶,也许战某可以帮你一二?”

    闵岩心底一惊,差点乱了正事,他调整好心绪,再次坐下身去。

    “战先生,谢谢您的好意。这只是一些家事,和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有关。”

    为了稳定情绪,闵岩抓起“苦丁茶”就灌了一大口,虽然勉强吞下,但脸色却不好看。

    “我很喜欢喝‘苦丁茶’,先苦后甘,那种甘甜在口中来回氤氲,可以品出不同的滋味。人生百态,无不包含其中。每一种姿态都蕴涵在一个瞬间,抓不抓得住,单看个人缘分。闵警官这样喝茶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就像是药用的罂粟,一点一点地用,是药中良品,若是贪心不足,就只能被它所制。闵警官尝尝,这是战家最上等最新的苦丁,绝对和那些市面上的普通苦丁茶不同!”

    闵岩开始小口地品茶,果然苦后甘润无法用言语所能描绘。定了神后,思路也愈加清晰。

    阿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仆佣,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这战家,深不可测啊!

    休泊用瓷杯的盖略略鲜嫩翠绿的苦丁叶,浅浅铭了一口。

    阿桑是怎么来到战家的呢?战御刚在的时候送她进过训练基地吗?可能吗?休泊欲再品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盯著那翠绿的茶叶半晌,放下了茶杯。

    “闵警官,很抱歉内侄女的事情休泊帮不上忙。”

    闵岩知道战休泊是在下送客令,他站起身“哪里,我在来之前没有调查清楚小溪小姐的事情,是我的疏漏。若是这个人蛇集团拿不下来,还希望小溪小姐”

    “小溪会非常感谢闵警官的。其实,”休泊鲜红的唇角勾起“有没有小溪的证词都无所谓,不是吗?闵警官?”

    闵岩心中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确实,因为那股神秘力量的介入,警方根本无需花费太多精力去搜集指证。他对上战休泊深邃的双眼,这双诡异的双眼是否已经把一切都看透了?他若是他的敌人,他会像是一个在迷宫中摸不到出路的白老鼠,而他,或许就是那个俯视著一切,看他在迷宫中苦苦挣扎的主宰。

    闵岩连再见都不想说了,转身走出这阴暗的书房,连同这个神秘诡异的男人,他都抛之于脑后,他需要大量的资料来认识这个男人。

    他知道,在没有全面武装好自己的时候,最好不要来招惹这个男人!

    “闵警官慢走。”

    休泊又转回身,悠闲地靠著窗,看着那个闵警官从木棉道走过。直到他的身影模糊,突然一阵大风,卷著掉落的花叶,纠缠著他风衣的下摆,送著他走出了休泊的视线。

    休泊拉回视线,茂密的木棉花在风中抖抖瑟瑟地跳起舞来,像一个个全身裹着火红霓衫的舞娘,在他面前狂野地翻滚摇摆。

    这个夏已经走到了颠峰。等到夏天走过的时候,他和她会怎么样呢?

    战家又会站在哪个位置呢?

    休泊轻轻叹口气,从内袋里拿出手机。

    “战青,你到书房来一下。”

    战休泊举高了手中的陶瓷杯,表情开始冷凝。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会在深深的夜里把她翻来覆去的身体拥进怀中,当她在梦魇中挣扎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唯一可做的就是紧紧,紧紧地拥抱她,几乎想把她揉进血肉。

    那张年轻白净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下,被梦魔纠缠的时候,写满了赤luoluo的伤痛和对这个世界的控诉。

    她就潜伏在他的伤口,两个巨大的伤口,彼此淹没吞噬。为什么不能相融?莫非连这最后的救孰老天都要收回?

    去他的血缘,她知不知道,他从来不在乎这些?

    小溪,你究竟想的是什么呢?

    他强迫性地压制她的痛苦,连正在睡梦中的她都感觉到了他的霸气,细嫩纠结的眉间解开了锁,她在他稳定宽广的胸怀中寻找到了香甜,不再辗转反侧,从此梦变得有色彩,花花的,香香的,甜甜的。

    上一秒的地狱俨然已被压到最黑暗的地方,他强烈的影响力迫使她只感觉到他,只能跟随他。

    是的,是的。

    他其实心里一直清楚,小溪一直都是被他强迫著接受,她的眼睛里散发的光泽从来不是自己的,而是他双眸意愿的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