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巧舌酒娘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以祭我朝数万英灵?”海震阴沉沉地问。

    阿史那页丸的目光微微一变,他抓不准海震敢不敢杀他,但他确实不想死。他还没有坐过可汗大位,也有太多理想没有实现,他不能死在这里!

    围观的人同样因海震这句话骚动起来。虽然一开始是阿史那页丸以生命为赌注,但他可是莫利可汗唯一剩下的儿子,而莫利可汗因伤缠绵病榻、命不久矣,他会是将来的可汗。如果真让海震一刀斩了,别说部落里的人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怕休兵以久的边疆战事,将会再起。

    此时,身为这两个男人争夺的主角,却一直置身事外的于曦存,突然走进了战圈。只见她如此从容不迫,如此优雅动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璀璨地走入了人们的心里,也走入了阿史那页丸的心里。

    “你从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想征服海震的女人,才留我这条命。”她淡淡地对阿史那页丸道。

    仍躺在地上,一脸灰败的男人只是苦涩一笑,并没有回答。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真的爱上她,当她在战场无畏地挺起胸膛接下海震那一箭时,他便惊艳于她的勇敢与无畏,只是他对她的爱,输给了对权势的恋栈。

    “我可以向海震求情,饶你一命。”她在这么说的同时,海震的刀甚至没有震动一下,似乎真的她说了算。“我要你成为可汗以后,二十年不准向中原用兵。”

    “这种事,不是我能决定的。”阿史那页丸皱着眉头,有些沙哑地回道。

    “不,你可以。”她在部落里住久了,也不时注意大漠里的情报,因此相信自己的判断。“突厥战败后,各部落元气大伤,莫利可汗撑着病体不死,就是想利用剩下的威信,收拢更大的力量,而这些最后不全都交给你?将来,你会是突厥里最有权力的可汗,只要你不出兵,仗就一定打不成。”

    阿史那页丸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她说的对,但真要他隐忍二十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吞下这口气。

    犹豫过后,他试探性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海震,动手吧。”于曦存觉得才刚与海震重逢,自己就越来越像他了,杀人这样的话她居然也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海震就如同一个听话的随从,弯刀毫不考虑地劈下,就在即将把阿史那页丸身首分离时,他突然大叫一声——

    “等一下!”他发现自己的背全湿了,就算在战场上,也没像这一刻这么紧张过过,因为他知道海震真的会杀他。“我需要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用二十年让你们突厥休养生息,让大漠里少死些人,不好吗?”她仍是微笑,但笑得有得迷离,有些残酷。“何况我们大可立刻将你斩了,突厥没了可汗,保证乱成一片,五十年都不能向中原用兵亦有可能,现在不杀你,只是感激你三年前没有杀了我,但若你执迷不悟”美目再次望向海震的刀子。

    海震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直在心里叹息可惜她身为女子,若她是个男儿身,依她谈判的功力和冷静的心志,肯定能为朝廷打下不世的功业。

    不过,也幸好她是女的,否则他这一生,将不会再爱上别人。

    阿史那页丸几乎没有再拖延的余地,只能答应,当下便叫酋长取来纸笔,立下正式文书,捺下指纹,这件影响双方久远未来的大事,就这么定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收妥文书后,于曦存故意有些挑衅地问道,这三年来她忍气吞声,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可以”阿史那页丸回答得有些没好气。他开始怀疑当初没杀她是不是个大错误,他迷恋的女人根本不是仙女,而是个妖女!

    海震与于曦存双人一骑,带着部落里替两人准备的食物和水,便和众人依依不舍地道了再见,踏上归途。

    只是在他们才刚掉转马身,阿史那页丸的目光微凛之际,海震的话又冷冷地飘了过来——

    “不准派人来追,否则我就回来再杀你一次。你知道,我的刀很快的。”

    “要是我,我会直接杀了阿史那页丸。”海震认真地道。

    “若杀了阿史那页丸,大漠变得更乱,突厥之后的演变就难说了。”望着渐渐远去的大漠风景,于曦存有许多感慨。“控制住一个阿史那页丸,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突厥,也没什么不好。”

    “但阿史那页丸得了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是海震的忧虑。

    “谁说的?”于曦存回头,朝他顽皮地一笑“我只说二十年内,突厥不准向中原用兵,可没说二十年内,中原不能向突厥用兵啊!”海震那颗没读多少书的脑子终于懂了,也对于她的古灵精怪感到好气又好笑。

    日后若阿史那页丸想通了这一点,或者等到中原人兵临城下的那一刻,他或许会气得吐血吧!

    “只是回京之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海震遥想京城里龙椅上那个人“当初我抗旨弃官,理应打入天牢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也不是没有倚恃。”她拍拍自己衣袋,那张阿史那页丸捺指印的正式文书。“即便不算大功,将功抵过也是可以。”

    于是两人决定不躲不藏,回程的路选得十分堂皇,大大方方地南下后,过了长城,再西拐至甘州,因为海震要来这里算一笔帐。

    刚进甘州城,马上有驻军代表前来迎接,将两人恭恭敬敬地送进甘州刺史府。

    “李诚信这家伙,心虚也不过如此,哼!”海震冷哼一声。

    引起身旁于曦存的轻笑。“他也算怕了你了。”把海震交代的人给弄丢到大漠,偏偏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李诚信,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认识海震这家伙。

    “他若不好好把那件事交代清楚,届时我便血洗他李家”海震早看出门帘后那鬼鬼祟祟的影子,故意撂下狠话。

    “使不得啊!”果然,门帘后的李诚信苦着一张脸出来。“海兄,实在是小弟对不起你,但小弟也是有苦衷的,如今你不是迎回美娇娘了吗?”

    “但她是在你这里被掳走的。”海震冰冷的视线一凝。

    “冤枉啊,将军!”李诚信扮足了苦旦,一张脸比苦瓜还苦。“当初是京都指挥使蔡强来到我这里,拿他的官威压我要我交人,甚至带了一群士兵搜索这栋宅邸你也知道,甘州因为离突厥近,驻军自有边防将军管,我是无权管辖的,又如何能抵挡蔡强的大批人马”

    海震不理会他的解释,板着一张脸靠近他,突然拿起手上的弯刀,就这么往他头上招呼——

    铿的一声,李诚信的头被刀柄轻轻敲了一下,但见海震没好气地道:“要不是知道你这儿的情形,我从门口就开始杀人了!”

    “感谢海兄不杀之恩啊!”李诚信状似惶恐,其实他心里早知海震不会对他怎么,但自个儿也总该让他消消气,毕竟他的女人是在他这儿丢失的。

    “你要如何赔我这桩事?”海震仍是凛着脸,口中却大敲竹杠。

    “呃,我早替贤伉俪准备好了上房,也烧了热水,备好中原服饰,这样算不算赔罪呢?待会儿我请佣人领贤伉俪至澡间”

    “李大人!”于曦存突然打断他,不依地道:“我和海震还没成亲呢!别贤伉俪贤伉俪的叫!这上房,至少也要两间。”

    “啊?”李诚信的目光望向海震,有些巴结地笑“成亲不过是个仪式嘛!你们两人的故事传遍乡里,大伙早将你们看成夫妻,何况,你们一同由塞外回来,孤男寡女这么多天”

    他的话引起了于曦存的娇嗔,但海震却听得很满意,刚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

    “行了!”他一手扶住于曦存的腰,不理她不依的捶打,迳自做了决定。“就一间房!李诚信啊李诚信,这间上房,就算你的赔罪啦!”

    当于曦存沐浴好后回到那间“上房”海震早已梳洗完毕,穿着一袭文士装坐在桌旁,将他勇猛外型的戾气消去不少。

    “想不到你穿成这样,还挺人模人样的。”她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欣赏。

    然而海震看着她的眼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那饱含浓浓**的视线,几乎要穿透她身上薄薄的襦裙。

    “过来!虽然春天都快过了,这晚上的天还凉着,你湿着头发不好。”

    海震拿着一块白布,等于曦存乖乖地走过来后,便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擦起头发。他粗笨的手势虽然偶尔会拉扯到她的发丝,但她仍是逸出了满足的笑声。

    这一笑,令海震不由得往下看,想瞧瞧她的表情,然而他的角度,就这么恰好地从她的衣领里看了进去,那一抹香肌玉肤再无遮掩,甚至连当年的箭疤,也狰狞地落入了他的眼。

    “你胸口的伤,还疼吗?”他的眼瞳是前所未有的漆黑,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欲念、遐想,心疼等等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那么久,早就不疼了。”柔荑按上了胸口,她淡淡一笑。

    可是这个按胸的动作,却挡住了大半美景,令海震有些不悦。“你的手还搁在那儿,分明还痛。”

    她一听,立即把手移开,这回海震终于得偿所愿,无耻地看个过瘾。反正她迟早是他的人,先看来预习一下也无妨。

    而于曦存虽然见多识广,能这么接近她的人却不多,故而不知道海震竟有如此下流的心眼。“光靠这个疤,你以后就得让着我点,不准欺负我!”

    海震啼笑皆非。“从小到大,斗嘴我可没赢过你一回,我总不能和你比刀较技,总有一件事情要让我占上风吧?”

    于曦存不服气地往后抬头,恰好对上他放肆又急色的目光,还真是“占了上风”不由得薄面含嗔。“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他大言不惭,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来,我看看好了没?”

    无耻的一只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探进她的衣襟,轻轻抚着那已然变白的伤疤。于曦存轻轻一震,却没有阻止他,只是粉颊烧烫烫的,浑身也轻飘飘的。随着海震的瞳色越来越深,他的手越来越放肆,她也越来越无法自制。

    终于,海震忍不住了,孟浪地将她整个人抱起,却是极轻极轻地将她放在床上,慢慢地解开她的腰带、敞开衣襟,虔诚地吻上她胸前的伤疤。

    于曦存嘤咛一声,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肌肤之亲。两人过往以来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互相依偎。她以为男人的欲念就是如此,想不到当他真的打破了那层禁忌,她受到的刺激竟是这么大、这么销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进出来似的,需要他的抚触与爱怜,才能平息她的难耐。

    “我们还没成亲”她用尽力气,才可怜兮兮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在他人眼中,我们已是‘贤伉俪’了!”海震深深凝视着她,说出一个深埋在心里近十年的秘密。“从你及笄的那一天起,我便在心里决定要娶你,如今只是得偿所愿丽b。”

    “你可有问过我我愿意嫁吗?”即使已被他挑逗得心痒难耐,她还是睁着湿濡的眼眶,要和他争个明白。

    “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他索性吻住她的唇,大手更放肆地在她香躯上游移。

    春宵苦短,终于有一次,海震成功地封住了她的嘴,没有再被她驳倒,而这其中的香艳旖旎,更是不足与外人道。

    过了这一晚,在前方等着两人的,会是如何的狂风暴雨,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此刻,他们拥有了最纯粹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