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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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澜听完袁峻的讲述，也觉得袁峻的运气不错，如果不是王铁中在那个时候打来电话，让王健聪及时下车的话，恐怕袁峻也只能跟着王健聪到疗养院，看着王健聪做义工照顾好几位老人，然后在这好几位之中猜测究竟谁才是他的爷爷王老头。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顾涵浩就会拜托疗养院的人帮忙查看一下，那些老人中有谁的头顶有做过手术的痕迹，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真相大白。
顾涵浩看看时间，他准备中午过后出发往安康疗养院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确定那位崔明一老人就是当年的犄角怪物王老头，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关于当年的事情他要问个清楚，恐怕还得把老人带回局里，然后劝他去指证自己的儿子王铁中杀人的事实。
“柳凡，你那边关于30年前的那个目击到任楚风被杀的小男孩，有什么消息吗？”顾涵浩转而问柳凡。
“那个小男孩今年应该有大概40岁的年纪了，当年他被M县公安局的人送来了S市的儿童医院精神科，经过他的主治医师庞医师的治疗，那孩子的病情有所缓解，能够正常说话与人交流了，可是仍旧是绝口不提命案的事。庞医师现在已经退休，昨天我去了他家里，他告诉我，通过治疗，孩子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小名叫鹏鹏，这个鹏鹏曾经在庞医师的建议下画了一幅画，虽然那幅画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但是庞医师记得，画上面画着一个人形牛头的怪物。现在想想，一定是犄角怪物给鹏鹏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柳凡叹了口气，感怀这个鹏鹏的身世，当年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可能是被人贩子给右拐走然后才去替人贩子服务帮助右拐妇女的。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后来还要目睹残忍的凶杀现场，再被犄角怪物给吓傻。
“出院后那孩子应该是被送去儿童福利院吧？”顾涵浩问柳凡。
柳凡点头，“没错，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又找到了福利院，得到的消息是，鹏鹏刚到福利院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给领养走了。我从福利院那里得到了那对夫妇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昨晚打电话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鹏鹏在去到他们家之后的三个月后就又一次失踪了。”
凌澜皱起眉头，这个鹏鹏还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啊。他该不会是又被那些人贩子给找到。把他抓回去继续当他们的爪牙了吧。
虽然柳凡和袁峻的任务都不算彻底完成，但是两人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得到这么多的消息也算不错了，顾涵浩冲他俩赞赏般地点点头。“接下来，我还需要你们俩找一个人，那就是当年M县奋进小学的老师孙岚。根据奋进小学的校长说，孙老师是在23年前来了S市，现在。她应该是45岁的年纪。”
凌澜不解，“为什么还要找这个孙岚？她跟当年的案子关系不大吧？”
“你之前在M县不是说过吗？很可能是这位学过心理学的孙岚老师一直在催眠着葛越兴。后来我想了想，的确，有机会能够对葛越兴实施催眠的人只有她。虽然她不是什么犄角怪物，但是我觉得她八成也是人口贩卖组织的一员，组织上怕葛越兴已经得知别墅的秘密。所以派她催眠葛越兴。”对于这个孙岚的问题，顾涵浩越想越不对劲，一来是因为校长找不到当年郊游的照片。二来是因为自从孙岚离开M县便与所有人失去了联系。这个孙岚，怎么看都不简单。
“可是这茫茫人海，只凭年龄和名字真的是无从找起，她若真的是人贩组织的一员，现在早就改名换姓躲起来了。”凌澜颇为同情地看这袁峻和柳凡。替他们俩向顾涵浩抗议，“而且。我觉得人贩组织犯不着大费周章地找人催眠葛越兴啊，直接把葛越兴杀了或者也拐走不就行啦？”
凌澜的这句话让顾涵浩有种茅塞顿开的畅快感，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就忽略了，就像是盲点一般。也难怪，一直以来，他都习惯把事情想得复杂。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说孙岚真的是人贩组织的成员，人贩组织要杀葛越兴的话，她也有可能良心未泯，对自己的学生怀有感情，所以自动请缨，跟组织提出可以用不杀人的办法确保葛越兴不会透露组织的秘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突然间，顾涵浩一拍桌子，好像是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事，“袁峻柳凡，你们不必大海捞针了，先从这个人身上着手查查看！”
午餐时间刚到，顾涵浩就拉着凌澜急急忙忙往餐厅赶去。两人迅速吃完午餐，便踏上了去安康疗养院的路途。
又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顾涵浩觉得有些尴尬似的，好几次想开口问凌澜对宇文天的感觉，但是又开不了口。倒是凌澜比较自在，从昨晚她看着顾涵浩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知道他一赶回S市就马上去找施柔的那一刻起，凌澜像是顿悟了，她和顾涵浩算是有缘无分，真的无需再执着。
“我听说安康疗养院是咱们市乃至咱们省最高级的一家疗养院，有山有水，简直就像个度假村一样，还有一群专业医生队伍，就连想要去那当护工都要笔试面试的，那里一般只接收中产阶级家庭的老人，价格不菲的。”凌澜上午的时候恶补了一下，上网查了查有关安康疗养院的信息，“这个安康疗养院光是住宿区就分五个区域，A、B、C、D、E区，其中A区建设得最为夸张，简直就是迷你别墅，只有非常非常有钱的老人才能住进去，次一等的是B区，那里的房间也像是星级宾馆呢。就连最便宜的E区，也是一般家庭不可企及的。像你这种层次的，老了以后估计也只能住进C区吧。”
顾涵浩听凌澜拿自己打趣，忍不住笑出声来，“别说，我老了以后真的不想给儿女添麻烦，早就打算去住养老院了。只不过这个安康疗养院我可是没想过。你跟我介绍了这么多安康疗养院的情况，无非就是想说，凭王家的经济实力，怎么可能把王老头送进这么高级的地方，住的还是C区？”
“对呀对呀，而且一住就是20多年。就算王老头在别墅里扮演怪物镇宅赚到了一些佣金，但是听说王铁中娶媳妇盖房子，然后供儿子去市里从中学到大学都花费了不少钱，算算日子，王老头不过是在那个别墅里‘任职’七年多的时间，能赚那么多？”凌澜想了想，“除非，除非，人贩组织给了王老头一笔封口费，可是我总觉得人贩组织不会那么费事费财的，直接灭口不是更好？”
顾涵浩陷入沉思，凌澜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王老头很可能已经死了，现在的那个崔明一是人贩组织找来的演员，演出王老头的角色，为的就是封住王家人的嘴。想到这里，顾涵浩有些沮丧，难道说王老头的线索也要就此断掉？要说30年前的那起任楚风被杀的案子，顾涵浩已经找到了真凶，就是王铁中，可是23年前的案子，凶手是谁仍旧是未知。只有找到了这个王老头才能得知真相，如果王老头死了，是不是真相也会随之深埋地下呢？
午后两点半的时候，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安康疗养院。顾涵浩直接找到了疗养院的院长傅院长，亮出警官证件，指名要了解C区崔明一老人的情况，并且见他本人。
“你确定？”顾涵浩在听了傅院长的介绍后失望之极，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重复询问，“崔明一的头上真的没有手术留下的疤痕？而且他是酒店经理崔云亭的父亲？”
傅院长很肯定地点头，“警官，这都是档案上清清楚楚记录的事实，而且崔云亭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我哪能拿他开玩笑啊。”
凌澜重重叹了口气，难道说这一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C区还有没有80岁年纪的老人，并且对那个伍志勤护工赞不绝口的？”顾涵浩仍旧不死心，他也不想这一趟是白来。
傅院长很配合，他打电话给C区的负责人，再次询问了一遍。五分钟后傅院长挂上电话兴奋地回答，“还有一位，80岁，是伍志勤护工两年前照顾过的老人，老人到现在还心心念念让伍志勤护工再回去照顾的。这位老人叫张敏。”
顾涵浩先是庆幸，而后马上又冷静下来，“张敏，女的吧？”
“对啊。”傅院长理所应当似的。
这次换顾涵浩和凌澜一起叹气，也难怪，一开始他俩也没跟傅院长指定说要找的是男性。
“我还是见一见那位崔明一老人吧，就以崔云亭的朋友的身份好了，麻烦你给安排一下。”顾涵浩想，来都来了，见见这个可疑的崔明一也好。
傅院长依旧是很配合，马上找来了他的助理马助理，让她带路。
凌澜听完袁峻的讲述，也觉得袁峻的运气不错，如果不是王铁中在那个时候打来电话，让王健聪及时下车的话，恐怕袁峻也只能跟着王健聪到疗养院，看着王健聪做义工照顾好几位老人，然后在这好几位之中猜测究竟谁才是他的爷爷王老头。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顾涵浩就会拜托疗养院的人帮忙查看一下，那些老人中有谁的头顶有做过手术的痕迹，这样一来的话，也可以真相大白。
顾涵浩看看时间，他准备中午过后出发往安康疗养院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确定那位崔明一老人就是当年的犄角怪物王老头，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关于当年的事情他要问个清楚，恐怕还得把老人带回局里，然后劝他去指证自己的儿子王铁中杀人的事实。
“柳凡，你那边关于30年前的那个目击到任楚风被杀的小男孩，有什么消息吗？”顾涵浩转而问柳凡。
“那个小男孩今年应该有大概40岁的年纪了，当年他被M县公安局的人送来了S市的儿童医院精神科，经过他的主治医师庞医师的治疗，那孩子的病情有所缓解，能够正常说话与人交流了，可是仍旧是绝口不提命案的事。庞医师现在已经退休，昨天我去了他家里，他告诉我，通过治疗，孩子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小名叫鹏鹏，这个鹏鹏曾经在庞医师的建议下画了一幅画，虽然那幅画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但是庞医师记得，画上面画着一个人形牛头的怪物。现在想想，一定是犄角怪物给鹏鹏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柳凡叹了口气，感怀这个鹏鹏的身世，当年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可能是被人贩子给右拐走然后才去替人贩子服务帮助右拐妇女的。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后来还要目睹残忍的凶杀现场，再被犄角怪物给吓傻。
“出院后那孩子应该是被送去儿童福利院吧？”顾涵浩问柳凡。
柳凡点头，“没错，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又找到了福利院，得到的消息是，鹏鹏刚到福利院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给领养走了。我从福利院那里得到了那对夫妇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昨晚打电话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鹏鹏在去到他们家之后的三个月后就又一次失踪了。”
凌澜皱起眉头，这个鹏鹏还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啊。他该不会是又被那些人贩子给找到。把他抓回去继续当他们的爪牙了吧。
虽然柳凡和袁峻的任务都不算彻底完成，但是两人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得到这么多的消息也算不错了，顾涵浩冲他俩赞赏般地点点头。“接下来，我还需要你们俩找一个人，那就是当年M县奋进小学的老师孙岚。根据奋进小学的校长说，孙老师是在23年前来了S市，现在。她应该是45岁的年纪。”
凌澜不解，“为什么还要找这个孙岚？她跟当年的案子关系不大吧？”
“你之前在M县不是说过吗？很可能是这位学过心理学的孙岚老师一直在催眠着葛越兴。后来我想了想，的确，有机会能够对葛越兴实施催眠的人只有她。虽然她不是什么犄角怪物，但是我觉得她八成也是人口贩卖组织的一员，组织上怕葛越兴已经得知别墅的秘密。所以派她催眠葛越兴。”对于这个孙岚的问题，顾涵浩越想越不对劲，一来是因为校长找不到当年郊游的照片。二来是因为自从孙岚离开M县便与所有人失去了联系。这个孙岚，怎么看都不简单。
“可是这茫茫人海，只凭年龄和名字真的是无从找起，她若真的是人贩组织的一员，现在早就改名换姓躲起来了。”凌澜颇为同情地看这袁峻和柳凡。替他们俩向顾涵浩抗议，“而且。我觉得人贩组织犯不着大费周章地找人催眠葛越兴啊，直接把葛越兴杀了或者也拐走不就行啦？”
凌澜的这句话让顾涵浩有种茅塞顿开的畅快感，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就忽略了，就像是盲点一般。也难怪，一直以来，他都习惯把事情想得复杂。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说孙岚真的是人贩组织的成员，人贩组织要杀葛越兴的话，她也有可能良心未泯，对自己的学生怀有感情，所以自动请缨，跟组织提出可以用不杀人的办法确保葛越兴不会透露组织的秘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突然间，顾涵浩一拍桌子，好像是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事，“袁峻柳凡，你们不必大海捞针了，先从这个人身上着手查查看！”
午餐时间刚到，顾涵浩就拉着凌澜急急忙忙往餐厅赶去。两人迅速吃完午餐，便踏上了去安康疗养院的路途。
又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顾涵浩觉得有些尴尬似的，好几次想开口问凌澜对宇文天的感觉，但是又开不了口。倒是凌澜比较自在，从昨晚她看着顾涵浩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知道他一赶回S市就马上去找施柔的那一刻起，凌澜像是顿悟了，她和顾涵浩算是有缘无分，真的无需再执着。
“我听说安康疗养院是咱们市乃至咱们省最高级的一家疗养院，有山有水，简直就像个度假村一样，还有一群专业医生队伍，就连想要去那当护工都要笔试面试的，那里一般只接收中产阶级家庭的老人，价格不菲的。”凌澜上午的时候恶补了一下，上网查了查有关安康疗养院的信息，“这个安康疗养院光是住宿区就分五个区域，A、B、C、D、E区，其中A区建设得最为夸张，简直就是迷你别墅，只有非常非常有钱的老人才能住进去，次一等的是B区，那里的房间也像是星级宾馆呢。就连最便宜的E区，也是一般家庭不可企及的。像你这种层次的，老了以后估计也只能住进C区吧。”
顾涵浩听凌澜拿自己打趣，忍不住笑出声来，“别说，我老了以后真的不想给儿女添麻烦，早就打算去住养老院了。只不过这个安康疗养院我可是没想过。你跟我介绍了这么多安康疗养院的情况，无非就是想说，凭王家的经济实力，怎么可能把王老头送进这么高级的地方，住的还是C区？”
“对呀对呀，而且一住就是20多年。就算王老头在别墅里扮演怪物镇宅赚到了一些佣金，但是听说王铁中娶媳妇盖房子，然后供儿子去市里从中学到大学都花费了不少钱，算算日子，王老头不过是在那个别墅里‘任职’七年多的时间，能赚那么多？”凌澜想了想，“除非，除非，人贩组织给了王老头一笔封口费，可是我总觉得人贩组织不会那么费事费财的，直接灭口不是更好？”
顾涵浩陷入沉思，凌澜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王老头很可能已经死了，现在的那个崔明一是人贩组织找来的演员，演出王老头的角色，为的就是封住王家人的嘴。想到这里，顾涵浩有些沮丧，难道说王老头的线索也要就此断掉？要说30年前的那起任楚风被杀的案子，顾涵浩已经找到了真凶，就是王铁中，可是23年前的案子，凶手是谁仍旧是未知。只有找到了这个王老头才能得知真相，如果王老头死了，是不是真相也会随之深埋地下呢？
午后两点半的时候，顾涵浩和凌澜来到了安康疗养院。顾涵浩直接找到了疗养院的院长傅院长，亮出警官证件，指名要了解C区崔明一老人的情况，并且见他本人。
“你确定？”顾涵浩在听了傅院长的介绍后失望之极，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重复询问，“崔明一的头上真的没有手术留下的疤痕？而且他是酒店经理崔云亭的父亲？”
傅院长很肯定地点头，“警官，这都是档案上清清楚楚记录的事实，而且崔云亭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我哪能拿他开玩笑啊。”
凌澜重重叹了口气，难道说这一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C区还有没有80岁年纪的老人，并且对那个伍志勤护工赞不绝口的？”顾涵浩仍旧不死心，他也不想这一趟是白来。
傅院长很配合，他打电话给C区的负责人，再次询问了一遍。五分钟后傅院长挂上电话兴奋地回答，“还有一位，80岁，是伍志勤护工两年前照顾过的老人，老人到现在还心心念念让伍志勤护工再回去照顾的。这位老人叫张敏。”
顾涵浩先是庆幸，而后马上又冷静下来，“张敏，女的吧？”
“对啊。”傅院长理所应当似的。
这次换顾涵浩和凌澜一起叹气，也难怪，一开始他俩也没跟傅院长指定说要找的是男性。
“我还是见一见那位崔明一老人吧，就以崔云亭的朋友的身份好了，麻烦你给安排一下。”顾涵浩想，来都来了，见见这个可疑的崔明一也好。
傅院长依旧是很配合，马上找来了他的助理马助理，让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