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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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大队人马赶到。凌澜跟在顾涵浩身后，戴好手套和鞋套，步入犯罪现场。
进入卧室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墙上贴着的名片：死神的使者！好像这个凶手生怕警方会把这件命案归罪到别人身上一样。他得向所有人证明，这是他的杰作。
凌澜把目光从名片转移到地上的尸体上。事实证明，郭明秋的姿势和她想象的差不多：郭明秋双膝弯曲的跪在地上，上半身与地面平行，胸部还有他之前的圆形鱼缸作为支撑，脖子卡在方形的水族箱的玻璃壁上，头部插在那个刚刚好能放进一个成年人人头的水族箱里。水族箱里，郭明秋稀疏的短发还在水中随着塑料水草荡来荡去。没错，郭明秋的头发不是静止状态的，因为水族箱里还有游动着的观赏鱼！
这一点是凌澜怎么也没想到的！等一下，这水族箱里的水似乎也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水是浑浊的，根本就不像是自来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
“死者的后脖颈处有电击留下的焦痕，是刚刚留下的。”拍照留证之后，施柔在手下的帮助下把死者郭明秋的尸体平放在地面上，她指着死者的后脖颈给顾涵浩看。
顾涵浩冲施柔点点头，看来之所以凶手行凶的时候没有引起邻居的注意，那是因为凶手先电晕了郭明秋，然后再把他的头按进水族箱里溺死的。否则的话，郭明秋大声呼救挣扎，在这样隔音效果的房子里，一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的。
“大张，小陈，还有袁峻，你们三个确定你们跟监的对象没有被掉包吗？我的意思是。他们中有没有人有机会来到郭明秋的家里犯案？”顾涵浩招手示意大张小陈和袁峻过来。
大张小陈全都坚定地点头，袁峻也不容置疑地指了指背包里的望远镜，“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难道说真凶并不在这四个人之中？”凌澜所指的四个人自然是之前顾涵浩圈定的余盛鑫、牛芮和边洋，还有眼前的这个死者郭明秋。
顾涵浩点点头，又摇摇头，“别忘了，咱们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不能排除他们有同伙的可能性。剩下的三个人仍有可疑。大张小陈，你们俩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安装过摄像头留下的痕迹。”
大张小陈领命。又像上次在温瑞霞家里一样，开始在高处搜寻着。
凌澜唉声叹气地转过头，忙活了好几天居然没有逮到一点点关于真凶的线索。反而只是多了一个死者，而且这个死者还是就在她跟顾涵浩眼皮底下被杀害的。真是让人郁闷的结果，这个跨年夜简直是糟透了。这下可好，顾涵浩一定更加心浮气躁了吧？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咦？”凌澜的目光捕捉到了门厅墙上挂着的一张裱起来的照片，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江边的一张单人照。“郭明秋的这张照片，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袁峻听到了凌澜的这句自言自语，就凑过来搭腔，“看来你也看过两个月前的那则新闻啊，这个郭明秋可是个新闻人物呢。”
“新闻人物？”凌澜在大脑里搜索着，要说当地新闻她还是比较关注的。可是却不记得有什么新闻是关于这个郭明秋的。
顾涵浩听到凌澜和袁峻的谈话也凑了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着袁峻的下文。
“这个郭明秋三个月前才刚刚刑满释放，你们也知道。像他这样的情况，别说找份像样的工作了，在社会上能够不受歧视，不遭白眼就很不错了。要知道，他当年犯的可是谋杀重罪啊。”罗震耸了耸肩。带着点不屑的语气，“可是郭明秋居然就凭着勇救落水儿童的事迹上了新闻。之后就有一家工厂主动联系他给了他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袁峻说话的空档，凌澜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了，结果，真的被她搜出一段视频，是两个月前记者采访郭明秋的录像。
视频中，郭明秋十分虚弱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是刚刚苏醒，他十分诚恳地对记者讲述，他多么渴望社会能够再次接纳他，他多么渴望在赎罪之后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如此云云。
看完视频后，凌澜和顾涵浩开始沉默思索，倒是袁峻提示凌澜看看视频下面网友们的评论。结果这评论却出乎了顾涵浩和凌澜的预料。
炒作！网友们一致认为这是郭明秋在做戏，什么落水儿童，其实是个会游泳的孩子，被郭明秋雇来演戏的而已。郭明秋的最终目的很明显，博同情，拉赞助而已。说什么他在牢中20年没有游过泳，所以才导致孩子成功被他救上来，可是自己却差点溺水身亡，全都是苦肉计。
看到这里，顾涵浩和凌澜全都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他们的不谋而合。没错，水族箱里的浑浊的水一定就是松江里的水！
事情再明显不过！第一个死者温瑞霞，之前自己用那个八音盒砸破自己的额头，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身亡，而最后的结局，她还是死在了那个八音盒手里；而眼前的郭明秋，三个月前为了救落水儿童，差点被淹死在松江里，他最后的结局，也是溺死！新一代的死神使者秉承着欧宏的风格，仍旧选择在死者的家中作案，所以他不能直接把郭明秋丢掉松江里去，而是把松江浑浊的江水带来了郭明秋的家里，让他最终溺死于松江水之中！
“就好像电影‘死神来了’一样不是吗？”凌澜抬头问顾涵浩，“凶手在模仿电影中的死神，纠正自己的错误，把那些本该死去却侥幸活下来的人再次送入地狱。他所使用的方法也跟之前差点送命的方法保持一致。”
顾涵浩点点头，“没错，但是跟电影又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要追寻的凶手不是什么能够主宰一切的无形的死神，而是个真真实实的人。而且，这个凶手选择下手的对象也不像电影中那样，只是选择那些死里逃生的人。温瑞霞威胁冯亚捷和她一起骗婚已经能够证明属实，还下了狠心对自己行凶用八音盒伤害自己。而郭明秋，恐怕网友们的评论也是真的，他雇佣了一个会游泳的儿童跟他演这场苦肉计，假装险些被溺毙，骗取社会的同情。这两人可不像电影里的角色们那样无辜。”
凌澜低头沉思了几秒钟，没错，这两个死者都同时满足了两个条件，一是死里逃生，二是，都不那么无辜。想到这里，凌澜突然浑身一抖，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个可怕的事实！
“顾队，”袁峻快步走到顾涵浩对面，“卧室的衣柜上面有一处没有灰尘，显然之前那里长时间藏着摄像头。”
“顾队，厨房的吊柜上也有类似的痕迹。”大张和小陈也在厨房指着正踩在椅子上给吊柜拍照的同事说道。
顾涵浩看了看地上郭明秋的那个简陋的圆形鱼缸，心想这个凶手一定是通过监视得知了郭明秋酷爱养鱼，所以才想到用水族箱结束他的生命。如果郭明秋不爱养鱼呢？就算是这样，这个凶手恐怕也会想出别的办法让郭明秋最终死于松江之水吧。
正想着，顾涵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抓住，抓住自己手的那只手冰凉而且颤抖。
“凌澜？”顾涵浩的另一只手赶忙握住凌澜冰凉的手，“你怎么了？”
“涵浩，”凌澜扭动僵硬的脖子，“有可能，我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你忘记了吗？我，我也曾死里逃生过一回。”
“你是指爆炸的那次？”顾涵浩想起了他和凌澜相识的那件案子，凌澜的几个室友和系主任老师都被炸死在了系主任老师的家里。本来凌澜也应该是在其中的，可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派出了那个浓妆女人在电梯上把凌澜给劫走，这才让凌澜逃过了那一劫。
顾涵浩拍拍凌澜的肩，“放心吧，他既然有心救你，就不会下令让别人来杀你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凌澜也明白顾涵浩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死敌啊，也许这个犯罪集团的首脑不知道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又后悔了呢？也许他也想纠正一下自己曾经的错误？也许他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跟她走得太近？也许……
看凌澜依旧是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顾涵浩真想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抑制住这种冲动之后，顾涵浩低头伏在凌澜耳侧，小声而又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会让他知道，你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他是不会对你下手的，除非，他连亲生儿子也要杀。”
凌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抬头，正好撞在了顾涵浩的下巴上。两人都是一吃痛，往后退了一步。顾涵浩感觉到好像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侧头一看，卧室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惊诧的施柔。看到顾涵浩看她，施柔马上别过头，尴尬地快步离开。
施柔恐怕不单单是看到了他低头在凌澜耳侧说话的样子，他说的那些话，恐怕施柔也听得一清二楚吧。顾涵浩这样想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此刻凌澜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施柔和顾涵浩的反应，她脑子里不停回旋着的只有一个念头：她自己曾经死里逃生过，而且，她也不是那么无辜！她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恐怕顾涵浩的亲生父亲，那个似乎是什么都知晓的Mr.K，还有他的手下们，恐怕也是了如指掌！
十分钟后，大队人马赶到。凌澜跟在顾涵浩身后，戴好手套和鞋套，步入犯罪现场。
进入卧室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墙上贴着的名片：死神的使者！好像这个凶手生怕警方会把这件命案归罪到别人身上一样。他得向所有人证明，这是他的杰作。
凌澜把目光从名片转移到地上的尸体上。事实证明，郭明秋的姿势和她想象的差不多：郭明秋双膝弯曲的跪在地上，上半身与地面平行，胸部还有他之前的圆形鱼缸作为支撑，脖子卡在方形的水族箱的玻璃壁上，头部插在那个刚刚好能放进一个成年人人头的水族箱里。水族箱里，郭明秋稀疏的短发还在水中随着塑料水草荡来荡去。没错，郭明秋的头发不是静止状态的，因为水族箱里还有游动着的观赏鱼！
这一点是凌澜怎么也没想到的！等一下，这水族箱里的水似乎也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水是浑浊的，根本就不像是自来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
“死者的后脖颈处有电击留下的焦痕，是刚刚留下的。”拍照留证之后，施柔在手下的帮助下把死者郭明秋的尸体平放在地面上，她指着死者的后脖颈给顾涵浩看。
顾涵浩冲施柔点点头，看来之所以凶手行凶的时候没有引起邻居的注意，那是因为凶手先电晕了郭明秋，然后再把他的头按进水族箱里溺死的。否则的话，郭明秋大声呼救挣扎，在这样隔音效果的房子里，一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的。
“大张，小陈，还有袁峻，你们三个确定你们跟监的对象没有被掉包吗？我的意思是。他们中有没有人有机会来到郭明秋的家里犯案？”顾涵浩招手示意大张小陈和袁峻过来。
大张小陈全都坚定地点头，袁峻也不容置疑地指了指背包里的望远镜，“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难道说真凶并不在这四个人之中？”凌澜所指的四个人自然是之前顾涵浩圈定的余盛鑫、牛芮和边洋，还有眼前的这个死者郭明秋。
顾涵浩点点头，又摇摇头，“别忘了，咱们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不能排除他们有同伙的可能性。剩下的三个人仍有可疑。大张小陈，你们俩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安装过摄像头留下的痕迹。”
大张小陈领命。又像上次在温瑞霞家里一样，开始在高处搜寻着。
凌澜唉声叹气地转过头，忙活了好几天居然没有逮到一点点关于真凶的线索。反而只是多了一个死者，而且这个死者还是就在她跟顾涵浩眼皮底下被杀害的。真是让人郁闷的结果，这个跨年夜简直是糟透了。这下可好，顾涵浩一定更加心浮气躁了吧？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咦？”凌澜的目光捕捉到了门厅墙上挂着的一张裱起来的照片，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江边的一张单人照。“郭明秋的这张照片，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袁峻听到了凌澜的这句自言自语，就凑过来搭腔，“看来你也看过两个月前的那则新闻啊，这个郭明秋可是个新闻人物呢。”
“新闻人物？”凌澜在大脑里搜索着，要说当地新闻她还是比较关注的。可是却不记得有什么新闻是关于这个郭明秋的。
顾涵浩听到凌澜和袁峻的谈话也凑了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着袁峻的下文。
“这个郭明秋三个月前才刚刚刑满释放，你们也知道。像他这样的情况，别说找份像样的工作了，在社会上能够不受歧视，不遭白眼就很不错了。要知道，他当年犯的可是谋杀重罪啊。”罗震耸了耸肩。带着点不屑的语气，“可是郭明秋居然就凭着勇救落水儿童的事迹上了新闻。之后就有一家工厂主动联系他给了他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袁峻说话的空档，凌澜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了，结果，真的被她搜出一段视频，是两个月前记者采访郭明秋的录像。
视频中，郭明秋十分虚弱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是刚刚苏醒，他十分诚恳地对记者讲述，他多么渴望社会能够再次接纳他，他多么渴望在赎罪之后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如此云云。
看完视频后，凌澜和顾涵浩开始沉默思索，倒是袁峻提示凌澜看看视频下面网友们的评论。结果这评论却出乎了顾涵浩和凌澜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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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顾涵浩和凌澜全都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他们的不谋而合。没错，水族箱里的浑浊的水一定就是松江里的水！
事情再明显不过！第一个死者温瑞霞，之前自己用那个八音盒砸破自己的额头，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身亡，而最后的结局，她还是死在了那个八音盒手里；而眼前的郭明秋，三个月前为了救落水儿童，差点被淹死在松江里，他最后的结局，也是溺死！新一代的死神使者秉承着欧宏的风格，仍旧选择在死者的家中作案，所以他不能直接把郭明秋丢掉松江里去，而是把松江浑浊的江水带来了郭明秋的家里，让他最终溺死于松江水之中！
“就好像电影‘死神来了’一样不是吗？”凌澜抬头问顾涵浩，“凶手在模仿电影中的死神，纠正自己的错误，把那些本该死去却侥幸活下来的人再次送入地狱。他所使用的方法也跟之前差点送命的方法保持一致。”
顾涵浩点点头，“没错，但是跟电影又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要追寻的凶手不是什么能够主宰一切的无形的死神，而是个真真实实的人。而且，这个凶手选择下手的对象也不像电影中那样，只是选择那些死里逃生的人。温瑞霞威胁冯亚捷和她一起骗婚已经能够证明属实，还下了狠心对自己行凶用八音盒伤害自己。而郭明秋，恐怕网友们的评论也是真的，他雇佣了一个会游泳的儿童跟他演这场苦肉计，假装险些被溺毙，骗取社会的同情。这两人可不像电影里的角色们那样无辜。”
凌澜低头沉思了几秒钟，没错，这两个死者都同时满足了两个条件，一是死里逃生，二是，都不那么无辜。想到这里，凌澜突然浑身一抖，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个可怕的事实！
“顾队，”袁峻快步走到顾涵浩对面，“卧室的衣柜上面有一处没有灰尘，显然之前那里长时间藏着摄像头。”
“顾队，厨房的吊柜上也有类似的痕迹。”大张和小陈也在厨房指着正踩在椅子上给吊柜拍照的同事说道。
顾涵浩看了看地上郭明秋的那个简陋的圆形鱼缸，心想这个凶手一定是通过监视得知了郭明秋酷爱养鱼，所以才想到用水族箱结束他的生命。如果郭明秋不爱养鱼呢？就算是这样，这个凶手恐怕也会想出别的办法让郭明秋最终死于松江之水吧。
正想着，顾涵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抓住，抓住自己手的那只手冰凉而且颤抖。
“凌澜？”顾涵浩的另一只手赶忙握住凌澜冰凉的手，“你怎么了？”
“涵浩，”凌澜扭动僵硬的脖子，“有可能，我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你忘记了吗？我，我也曾死里逃生过一回。”
“你是指爆炸的那次？”顾涵浩想起了他和凌澜相识的那件案子，凌澜的几个室友和系主任老师都被炸死在了系主任老师的家里。本来凌澜也应该是在其中的，可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派出了那个浓妆女人在电梯上把凌澜给劫走，这才让凌澜逃过了那一劫。
顾涵浩拍拍凌澜的肩，“放心吧，他既然有心救你，就不会下令让别人来杀你的。”
凌澜明白顾涵浩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凌澜也明白顾涵浩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死敌啊，也许这个犯罪集团的首脑不知道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又后悔了呢？也许他也想纠正一下自己曾经的错误？也许他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跟她走得太近？也许……
看凌澜依旧是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顾涵浩真想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抑制住这种冲动之后，顾涵浩低头伏在凌澜耳侧，小声而又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会让他知道，你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他是不会对你下手的，除非，他连亲生儿子也要杀。”
凌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抬头，正好撞在了顾涵浩的下巴上。两人都是一吃痛，往后退了一步。顾涵浩感觉到好像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侧头一看，卧室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惊诧的施柔。看到顾涵浩看她，施柔马上别过头，尴尬地快步离开。
施柔恐怕不单单是看到了他低头在凌澜耳侧说话的样子，他说的那些话，恐怕施柔也听得一清二楚吧。顾涵浩这样想着，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此刻凌澜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施柔和顾涵浩的反应，她脑子里不停回旋着的只有一个念头：她自己曾经死里逃生过，而且，她也不是那么无辜！她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恐怕顾涵浩的亲生父亲，那个似乎是什么都知晓的Mr.K，还有他的手下们，恐怕也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