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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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浩沉默了片刻，决定把自己这阵子以来的调查结果向凌澜坦白，他低声说道：“是的，李圣云早就是我心目中最大的怀疑对象，但是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仅仅靠自己的推论去确定什么。虽然现在罗东恒这边的线索也指向了李圣云，李圣云定期给罗东恒打电话很可能也是想拿到我的第一手资料，得知我的动态和近况，毕竟这种事没有必要层层递进似的传递。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这仍旧不是确切的证据。况且，况且在我身边，年龄跟Mr.K相仿，同样能够跟我有机会接触，离我不近不远的人物，除了李圣云，还有其他人。”
凌澜大吃一惊，原来顾涵浩一直就怀疑Mr.K是他身边的人！
“还有谁？”凌澜急促地问道。
“罗东恒本人，由头目来充当内鬼也不是没可能。在他被我师傅列为内鬼嫌疑人之后，我调查过他。原来十年前罗东恒在执行一次围剿任务的时候曾经受过重伤，去美国修养了一年之久。谁也不知道在美国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去的是罗东恒，可回来的已经不是他。听一些当年的老同事说，罗东恒回来以后说话风格和身材都跟从前有了些变化，他们以为说话风格和行事风格的转变是因为罗东恒在走了一次鬼门关，至于身材的转变则是因为在医院休养过还有复健的结果。”
“天啊，”凌澜没想到顾涵浩藏得这么深，看平时的表现，她可是一点也没看出顾涵浩怀疑罗东恒啊，“这的确很可疑，除了罗东恒，还有别人吗？”
“还有我的姐夫。许杰英。”顾涵浩冷静地说出了这个让凌澜咂舌的名字。
凌澜惊讶过后干笑了两声，呆呆地问：“这怎么可能？你的生父成了你的姐夫？”
顾涵浩理解凌澜为什么会惊讶到笑出声来，这个想法的确是够大胆，“你别看许杰英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有四十五岁，但是我听我姐说过，许杰英这些年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她时常觉得自己的丈夫未老先衰，虽然面容看起来还算符合年龄，但是身体就差了一些。要知道一个男人45岁，那可是还处于壮年阶段。可是过了55岁的话，身体上会有明显的衰老痕迹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许家三兄弟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老大自幼丧母，父亲再婚后生下两个儿子后没多久夫妻就离异了。那之后，老大一直跟着父亲，而老二和老三则是跟着母亲去了国外，一直到十年前母亲在国外去世之后兄弟俩才回国的。而且是带着巨额的遗产回国。到底回国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许家老二老三，谁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在国外长大的，二十几年过去了，相貌发生的变化也是十分巨大的。再说许杰英，他回国之后没两年就对我姐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其中的原因也很可能是为了接近我，进入我的家庭。”
凌澜吞了口口水，站起身来摩拳擦掌。“这样看来的话，这两个人的确是十分可疑。现在我们手里有三个嫌疑人，他们身上的嫌疑简直不相上下，我甚至觉得，很可能他们都是Mr.K。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现在能确定Mr.K身份的人只有雪莉！”
顾涵浩看出了凌澜的意图，“还不到一周的时间。你今晚就想再去见雪莉？”
“是的，我已经等到心焦了。”凌澜承认自己有些心急，但是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这种时刻她实在是没法呆在家里静静等待，任凭那三个嫌疑人的名字在她脑子里盘旋。
顾涵浩顿了一下，索性起身准备穿衣服，“罢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突然有预感，今天，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
深夜11点多，顾涵浩的车子开上了出城的公路。此时车外的天气已经是风声大作，凌澜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眼看一场雷雨就快要来临，怪不得顾涵浩会有直觉今天会是真相大白的一天，其实所谓的直觉，说不定只是他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吧。
一路上，顾涵浩和凌澜全都默默无语。有关于那个犯罪集团，有关于顾涵浩的生父，这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雾霾一样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里。那个所谓的命中注定，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渊源，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巨大阻碍，似乎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往明朗化的方向转折。
今天晚上会是个转折点，顾涵浩有这个直觉和自信。
午夜12点，顾涵浩和凌澜下了车，撑伞步入了安慈精神病院的院落。大楼的门口，麦宁依旧站在那里等候着。
“临时就通知你要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顾涵浩简单跟麦宁打了招呼，三个人便一起往一楼大厅的电梯处走去。
麦宁一脸严肃地按下了电梯按键，“没到日子就提前过来，这可不像你顾涵浩的作风啊。”
凌澜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现下紧张的气氛，但是因为自己心跳加速，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
三个人来到了负三层走廊的尽头，由麦宁用门卡和钥匙打开房门，房门一开，麦宁便转身准备离去，“老规矩，我在电梯那边等你们，谈完了就叫我。”
待麦宁转身离去，顾涵浩和凌澜这才开门进去，转身关门。
还没等顾涵浩和凌澜落座，栅栏那边正在静坐的雪莉便不动声色地开口，“如果我没算错日子的话，你们好像是来早了。”
凌澜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忙解释道：“因为我们查到了一个嫌疑人，所以着急找你确认一下。”
雪莉冷笑着转过身，正对着顾涵浩和凌澜，“来早了也好，正好，我这边也有一个交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感兴趣。”
顾涵浩眼睛一亮，“怎么，你终于打算开口了？”
雪莉笑着点头，“是的，干脆就跳过什么确认嫌疑人的环节，由我直接给出你答案，给你提供指证他的证据，而你，把我列入证人保护计划，我要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顾涵浩还是很心动的，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只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犯，凭什么要求重新开始？”
“就凭我有证据，不光是我可以做人证，还可以提供物证，也就是他们组织的内部文件，还有成员名单。怎么样？这笔交易还是很划算的。”雪莉自信十足，她似乎有把握顾涵浩一定会接受这笔交易。
顾涵浩迟疑了片刻，深深吐出一口气，“好，成交。明天，明天我就安排把你转移到安全屋，然后着手安排证人保护计划的事。当然，前提是你现在就把Mr.K的身份告诉我，还有，证据的所在。”
雪莉的脸上得意中闪过一丝错乱，她很快就否定了顾涵浩的提议，“现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们那个所谓的安全屋我可是见识过，恐怕并不安全吧。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在组织成员全部落网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这里对我来说才最安全。”
凌澜明白雪莉的意思，当初正是她作为狙击手杀死了身在安全屋里面的证人，她完全有理由不信任安全屋。只是，不去安全屋可以理解，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让人无法理解，难道说，这个牢房她还没呆够吗？这里的孤独酷刑还没有把她逼到崩溃的临界点？
顾涵浩也不想在雪莉接下来的去处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和功夫，他马上忽略了这个问题，点头同意雪莉的说法，“可以，就按你说的做。现在，快把Mr.K的身份告诉我。”
雪莉满意地点点头，深呼吸了两次想要开口，但是开口说出这个人的身份对她来说看来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顾涵浩和凌澜全都安静地等待着，紧紧盯住雪莉的脸，重点是她的唇，想通过看她未发音之前的口型确定她的第一个字究竟是李圣云的“李”字，或是罗东恒的“罗”字，在或者是许杰英的“许”字。
从雪莉的病房出来，顾涵浩一直处于表面上的恍惚状态。凌澜只好代劳，招手示意电梯口的麦宁过来锁门。门被锁好之后，三个人默默无语地来到了一楼，顾涵浩这才恢复到正常，开口问麦宁，“申羽慈的状态怎么样？”
麦宁一向沉稳冷峻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我看来，她已经是十分出色地完成了我交给她的任务，至于她的努力有没有成效，这点，你们刚刚也验收过成果了不是吗？涵浩，看你的表情，我便已经知道，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顾涵浩露出一丝苦笑，拍了拍麦宁的肩膀，“这还多亏了你，麦宁，你帮了我大忙。”
麦宁谦虚地摇摇头，“这是你的谋划，我只不过负责执行而已。”
顾涵浩根本没心思跟麦宁客套，只是简短地做了告别，然后便带着凌澜撑伞走入了雨中。
顾涵浩沉默了片刻，决定把自己这阵子以来的调查结果向凌澜坦白，他低声说道：“是的，李圣云早就是我心目中最大的怀疑对象，但是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仅仅靠自己的推论去确定什么。虽然现在罗东恒这边的线索也指向了李圣云，李圣云定期给罗东恒打电话很可能也是想拿到我的第一手资料，得知我的动态和近况，毕竟这种事没有必要层层递进似的传递。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这仍旧不是确切的证据。况且，况且在我身边，年龄跟Mr.K相仿，同样能够跟我有机会接触，离我不近不远的人物，除了李圣云，还有其他人。”
凌澜大吃一惊，原来顾涵浩一直就怀疑Mr.K是他身边的人！
“还有谁？”凌澜急促地问道。
“罗东恒本人，由头目来充当内鬼也不是没可能。在他被我师傅列为内鬼嫌疑人之后，我调查过他。原来十年前罗东恒在执行一次围剿任务的时候曾经受过重伤，去美国修养了一年之久。谁也不知道在美国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去的是罗东恒，可回来的已经不是他。听一些当年的老同事说，罗东恒回来以后说话风格和身材都跟从前有了些变化，他们以为说话风格和行事风格的转变是因为罗东恒在走了一次鬼门关，至于身材的转变则是因为在医院休养过还有复健的结果。”
“天啊，”凌澜没想到顾涵浩藏得这么深，看平时的表现，她可是一点也没看出顾涵浩怀疑罗东恒啊，“这的确很可疑，除了罗东恒，还有别人吗？”
“还有我的姐夫。许杰英。”顾涵浩冷静地说出了这个让凌澜咂舌的名字。
凌澜惊讶过后干笑了两声，呆呆地问：“这怎么可能？你的生父成了你的姐夫？”
顾涵浩理解凌澜为什么会惊讶到笑出声来，这个想法的确是够大胆，“你别看许杰英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有四十五岁，但是我听我姐说过，许杰英这些年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她时常觉得自己的丈夫未老先衰，虽然面容看起来还算符合年龄，但是身体就差了一些。要知道一个男人45岁，那可是还处于壮年阶段。可是过了55岁的话，身体上会有明显的衰老痕迹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许家三兄弟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老大自幼丧母，父亲再婚后生下两个儿子后没多久夫妻就离异了。那之后，老大一直跟着父亲，而老二和老三则是跟着母亲去了国外，一直到十年前母亲在国外去世之后兄弟俩才回国的。而且是带着巨额的遗产回国。到底回国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许家老二老三，谁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在国外长大的，二十几年过去了，相貌发生的变化也是十分巨大的。再说许杰英，他回国之后没两年就对我姐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这其中的原因也很可能是为了接近我，进入我的家庭。”
凌澜吞了口口水，站起身来摩拳擦掌。“这样看来的话，这两个人的确是十分可疑。现在我们手里有三个嫌疑人，他们身上的嫌疑简直不相上下，我甚至觉得，很可能他们都是Mr.K。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现在能确定Mr.K身份的人只有雪莉！”
顾涵浩看出了凌澜的意图，“还不到一周的时间。你今晚就想再去见雪莉？”
“是的，我已经等到心焦了。”凌澜承认自己有些心急，但是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这种时刻她实在是没法呆在家里静静等待，任凭那三个嫌疑人的名字在她脑子里盘旋。
顾涵浩顿了一下，索性起身准备穿衣服，“罢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突然有预感，今天，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
深夜11点多，顾涵浩的车子开上了出城的公路。此时车外的天气已经是风声大作，凌澜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眼看一场雷雨就快要来临，怪不得顾涵浩会有直觉今天会是真相大白的一天，其实所谓的直觉，说不定只是他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吧。
一路上，顾涵浩和凌澜全都默默无语。有关于那个犯罪集团，有关于顾涵浩的生父，这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雾霾一样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里。那个所谓的命中注定，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渊源，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巨大阻碍，似乎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往明朗化的方向转折。
今天晚上会是个转折点，顾涵浩有这个直觉和自信。
午夜12点，顾涵浩和凌澜下了车，撑伞步入了安慈精神病院的院落。大楼的门口，麦宁依旧站在那里等候着。
“临时就通知你要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顾涵浩简单跟麦宁打了招呼，三个人便一起往一楼大厅的电梯处走去。
麦宁一脸严肃地按下了电梯按键，“没到日子就提前过来，这可不像你顾涵浩的作风啊。”
凌澜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现下紧张的气氛，但是因为自己心跳加速，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
三个人来到了负三层走廊的尽头，由麦宁用门卡和钥匙打开房门，房门一开，麦宁便转身准备离去，“老规矩，我在电梯那边等你们，谈完了就叫我。”
待麦宁转身离去，顾涵浩和凌澜这才开门进去，转身关门。
还没等顾涵浩和凌澜落座，栅栏那边正在静坐的雪莉便不动声色地开口，“如果我没算错日子的话，你们好像是来早了。”
凌澜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忙解释道：“因为我们查到了一个嫌疑人，所以着急找你确认一下。”
雪莉冷笑着转过身，正对着顾涵浩和凌澜，“来早了也好，正好，我这边也有一个交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感兴趣。”
顾涵浩眼睛一亮，“怎么，你终于打算开口了？”
雪莉笑着点头，“是的，干脆就跳过什么确认嫌疑人的环节，由我直接给出你答案，给你提供指证他的证据，而你，把我列入证人保护计划，我要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顾涵浩还是很心动的，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只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犯，凭什么要求重新开始？”
“就凭我有证据，不光是我可以做人证，还可以提供物证，也就是他们组织的内部文件，还有成员名单。怎么样？这笔交易还是很划算的。”雪莉自信十足，她似乎有把握顾涵浩一定会接受这笔交易。
顾涵浩迟疑了片刻，深深吐出一口气，“好，成交。明天，明天我就安排把你转移到安全屋，然后着手安排证人保护计划的事。当然，前提是你现在就把Mr.K的身份告诉我，还有，证据的所在。”
雪莉的脸上得意中闪过一丝错乱，她很快就否定了顾涵浩的提议，“现在这种时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们那个所谓的安全屋我可是见识过，恐怕并不安全吧。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在组织成员全部落网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这里对我来说才最安全。”
凌澜明白雪莉的意思，当初正是她作为狙击手杀死了身在安全屋里面的证人，她完全有理由不信任安全屋。只是，不去安全屋可以理解，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让人无法理解，难道说，这个牢房她还没呆够吗？这里的孤独酷刑还没有把她逼到崩溃的临界点？
顾涵浩也不想在雪莉接下来的去处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和功夫，他马上忽略了这个问题，点头同意雪莉的说法，“可以，就按你说的做。现在，快把Mr.K的身份告诉我。”
雪莉满意地点点头，深呼吸了两次想要开口，但是开口说出这个人的身份对她来说看来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顾涵浩和凌澜全都安静地等待着，紧紧盯住雪莉的脸，重点是她的唇，想通过看她未发音之前的口型确定她的第一个字究竟是李圣云的“李”字，或是罗东恒的“罗”字，在或者是许杰英的“许”字。
从雪莉的病房出来，顾涵浩一直处于表面上的恍惚状态。凌澜只好代劳，招手示意电梯口的麦宁过来锁门。门被锁好之后，三个人默默无语地来到了一楼，顾涵浩这才恢复到正常，开口问麦宁，“申羽慈的状态怎么样？”
麦宁一向沉稳冷峻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我看来，她已经是十分出色地完成了我交给她的任务，至于她的努力有没有成效，这点，你们刚刚也验收过成果了不是吗？涵浩，看你的表情，我便已经知道，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顾涵浩露出一丝苦笑，拍了拍麦宁的肩膀，“这还多亏了你，麦宁，你帮了我大忙。”
麦宁谦虚地摇摇头，“这是你的谋划，我只不过负责执行而已。”
顾涵浩根本没心思跟麦宁客套，只是简短地做了告别，然后便带着凌澜撑伞走入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