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成功的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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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浩和凌澜全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正牌辛宴了，找到了他，15年前的贺家灭门案说不定就有希望告破了，至少第二起辛宴假死的案件是会真相大白的。
“我不明白，既然你是辛宴，当初你为什么要在网上发那个帖子，在帖子里面暗藏玄机，然后约见那些识破你暗语的人见面呢？”凌澜揣摩不透这个辛宴的心思，当初他装得那么无辜，那么路人。
辛宴微微一笑，“其实，我是想见见你们，见见侦办席家灭门案的警探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能耐，是不是能够发现我贴子里的玄机。如果侦办席家案件的警探是菜鸟的话，我想我还得亲自出马，逮到真凶才行。不过，我见到了你们，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逮到真凶，结果果然如我所料，你们逮到了霍然。当艾云飞给我打电话，跟我转述了顾队长你给霍然下套的计划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信错认。你让艾云飞按照你写的稿子准备录音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网络上跟艾云飞保持着联系，他把稿件发给了我，真正录下那些声音的人其实是我。时隔这么多年，我能够为揪出真凶做出贡献，这也是我很欣慰的。”
顾涵浩早就料到了那些录音不是出自艾云飞之口，一开始，他还真的怀疑艾云飞就是辛宴，可是他事先听过了录音，那声音是艾云飞怎么也模仿不来的，于是他便料到了，其实艾云飞不过是挡在辛宴身前的一道屏障而已。
“说说吧，先从最近的这起命案说起，然后再说15年前的那两起命案。首先，你在席家灭门案中到底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你为什么会出入席家别墅的案发现场？”顾涵浩理清了思路。决定按照逆向的顺序发问，先了解最近的这起灭门案。
辛宴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其实案发那晚，我去席家别墅那里是因为我收到了一通匿名电话，给我打电话的人用了变声，而且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先是说了席家租借别墅的地址，然后告诉我说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将再次犯案。”
顾涵浩和凌澜惊得面面相觑，怎么会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这人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凶手要去杀席可星呢？而且，最重要的，为什么这人要说霍然是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难道他不知道15年前的霍然根本无法犯案吗？还是说。这个人希望霍然能够顶下当年的罪行，因为这个人才是当年的真凶？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给你打电话的人可能是谁？”顾涵浩希望辛宴能够有所怀疑，给他们一个调查的方向。
辛宴却茫然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也在纳闷，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知道有灭门案发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不是事先报警呢？”
“不过，一听说是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要再次犯案。你马上就想到了是霍然要再次犯案，”顾涵浩替辛宴继续，“因为15年前。你目击到的凶手，你认定的凶手就是霍然，对不对？”
“是的，难道霍然不是当年的凶手吗？”辛宴听出了顾涵浩话中的意味，急着反问。
顾涵浩摆摆手。“这点稍后再说，先说你去了别墅之后的事吧。”
辛宴还算配合。他一边回想一边叙述，“接到电话之后我便动身往别墅那边赶去，15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孩子，目击到了凶手也不敢说，可是现在不同，我有能力阻止霍然再次杀人的。所以我想也没想便开车往别墅那边赶去。”
“等一下，”凌澜出言打断辛宴，“你知道霍然要杀的人是席可星，你也要阻止？你不是恨席可星他们当年欺负你吗？”
辛宴笑着摇头，“谁说我恨他们来着？如果我真的恨他们，也就不会跟艾云飞做朋友了不是吗？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恨他们，当初没恨过，现在更加不恨，说到底，当时的我们都只是孩子而已。况且，当年他们也给了我一些我想要得到的关注和友情，至少在我看来，他们愿意跟我交往，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我曾经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一员，跟他们一起玩闹过啊。”
“那么这么多年来，你只怎么看到霍然的？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指认霍然就是当年的凶手？”顾涵浩好奇的是这个问题。
“我不能站出来，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代志同，而不是辛宴，辛宴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说到底，当初我的确是利用了别人的尸体制造假死，现在，我不想再因为那件事被纠缠，打乱我现在平静的生活。所以这些年，我只是暗中注意着霍然，甚至出现在他的周围，其实我所扮演的代志同还跟霍然是相识的前同事呢。我原本的打算是，希望能够在不暴露我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找到霍然的破绽和当年犯案的证据。”辛宴叹了口气，显然，他的这个原本的打算没能成功。
顾涵浩点点头，“继续说你到了席家别墅的事吧。”
辛宴痛苦地摇摇头，“唉，我到席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了，凶手已经是逃之夭夭，只留下那么一个恐怖血腥的现场。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地进了别墅，先是分别走到死者身边，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幸存者，结果是没有。我又上了二楼，然后是发现了阁楼。就在我打算上阁楼的时候，我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利用当年的‘透明人’去吓一吓这个凶手，我想，如果凶手真的是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吓到，一定会认为是当年的辛宴回来找他复仇的。因为当年我假死之前也曾在霍然面前表演过，表演过有透明人在我身边的情景，当时他就真的被我给吓到了。”
“所以你在席可星面前耍透明人的把戏，又导演出那么一场无人驾驶的戏码，为的就是想吓一吓凶手？想要看看凶手是不是霍然？”凌澜反问辛宴。
“是的，因为正巧前阵子我跟几个网友联合起来想做一个整人视频，我特地在我的车子里的车座做了手脚，让人可以藏进去的那种手脚，原本是想在拍摄整人视频的时候用的。当时我想到正好这个装饰可以派上用场，可以帮助导演这场有透明人来过这里的戏码，”辛宴说到这里还颇有些得意，“然后我便听到阁楼里似乎是有声音，我猜想，说不定阁楼里还有幸存者。为了留下更加能够支持透明人真的存在并且来过现场的证据，我特意表演一场简单的把戏，利用声音的渐变伪装透明人的存在，就像顾队长你做的一样。只不过我当时是临时起意，做的没你那么专业罢了。”
顾涵浩当然明白怎么样利用声音的渐变来制造透明人真的存在的假象，当时的辛宴恐怕就是在走廊里走动，让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再用什么东西抵住阁楼的房门，让它看起来是自己打开，配合着渐变的脚步声，这才让躲在壁柜里的席可星错以为真的有人走进了房间，只不过，房间里那些血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是我们在阁楼房门外面并没有发现血脚印走来走去的痕迹啊，而且阁楼的房间里面反而是有你留下的血脚印，按理来说，你应该是没进去阁楼的房间才对吧？”凌澜也想到了这一点，抢先问出来。
辛宴歪嘴一笑，“说来巧了，我到达二楼的时候，发现了一双好像是席可星哥哥的皮鞋，当然，是没有粘上血的皮鞋，就放在二楼走廊的鞋架上。我就是利用这双鞋在阁楼房门外制造渐变的脚步声的，我小心避开了我自己的血脚印，所以才没有留下走来走去的凌乱的血脚印。而阁楼房间里的血脚印，那是我后来走进去印上的。其实，当时我并不敢真的进到阁楼的房间的，因为我怕目击者会看到我的样子，可是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我担心是那个目击者受了伤有危险，便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便看到了席可星晕倒在了地上，她不小心从壁柜里面跌倒了出来。我看她是真的晕了，便进去在门口印下了血脚印，然后脱鞋光脚，又把她扶进了壁柜里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她留在壁柜里面的死前讯息‘透明人’，我便知道了我的计划成功了。”
“随后你便匿名报警，然后导演那场无人驾驶的戏码，再故意超速让监控相机拍下来。”顾涵浩忍不住有点佩服起这个辛宴了，他临时起意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确不易。
“没错，我知道监控一定拍下了无人驾驶的照片，于是便伪造了那张无人驾驶的照片，让照片在网络上流传，并且掀起热点讨论。这张照片，加上现场多出来的血脚印，还有最关键的席可星的死前讯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霍然认为在他犯案的时候，有透明人在他身边。”
“你成功了，霍然真的怕了，怕得躲在了看守所里不敢出来。他父亲霍天勤通过以前的同事关系，替他打听到了案发现场的一些消息，你所做的这些工作毫无遗漏地传到了霍然那里，”顾涵浩很诚恳地说，“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有你这些工作作为铺垫，我那场戏也不会收到如此成功的效果，霍然也不会轻易认罪。当然，最关键的，是你的录音，霍然听得出，说话的就是当年的辛宴。”
顾涵浩和凌澜全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正牌辛宴了，找到了他，15年前的贺家灭门案说不定就有希望告破了，至少第二起辛宴假死的案件是会真相大白的。
“我不明白，既然你是辛宴，当初你为什么要在网上发那个帖子，在帖子里面暗藏玄机，然后约见那些识破你暗语的人见面呢？”凌澜揣摩不透这个辛宴的心思，当初他装得那么无辜，那么路人。
辛宴微微一笑，“其实，我是想见见你们，见见侦办席家灭门案的警探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能耐，是不是能够发现我贴子里的玄机。如果侦办席家案件的警探是菜鸟的话，我想我还得亲自出马，逮到真凶才行。不过，我见到了你们，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逮到真凶，结果果然如我所料，你们逮到了霍然。当艾云飞给我打电话，跟我转述了顾队长你给霍然下套的计划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信错认。你让艾云飞按照你写的稿子准备录音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网络上跟艾云飞保持着联系，他把稿件发给了我，真正录下那些声音的人其实是我。时隔这么多年，我能够为揪出真凶做出贡献，这也是我很欣慰的。”
顾涵浩早就料到了那些录音不是出自艾云飞之口，一开始，他还真的怀疑艾云飞就是辛宴，可是他事先听过了录音，那声音是艾云飞怎么也模仿不来的，于是他便料到了，其实艾云飞不过是挡在辛宴身前的一道屏障而已。
“说说吧，先从最近的这起命案说起，然后再说15年前的那两起命案。首先，你在席家灭门案中到底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你为什么会出入席家别墅的案发现场？”顾涵浩理清了思路。决定按照逆向的顺序发问，先了解最近的这起灭门案。
辛宴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其实案发那晚，我去席家别墅那里是因为我收到了一通匿名电话，给我打电话的人用了变声，而且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先是说了席家租借别墅的地址，然后告诉我说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将再次犯案。”
顾涵浩和凌澜惊得面面相觑，怎么会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这人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凶手要去杀席可星呢？而且，最重要的，为什么这人要说霍然是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难道他不知道15年前的霍然根本无法犯案吗？还是说。这个人希望霍然能够顶下当年的罪行，因为这个人才是当年的真凶？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给你打电话的人可能是谁？”顾涵浩希望辛宴能够有所怀疑，给他们一个调查的方向。
辛宴却茫然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也在纳闷，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知道有灭门案发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不是事先报警呢？”
“不过，一听说是15年前的灭门案凶手要再次犯案。你马上就想到了是霍然要再次犯案，”顾涵浩替辛宴继续，“因为15年前。你目击到的凶手，你认定的凶手就是霍然，对不对？”
“是的，难道霍然不是当年的凶手吗？”辛宴听出了顾涵浩话中的意味，急着反问。
顾涵浩摆摆手。“这点稍后再说，先说你去了别墅之后的事吧。”
辛宴还算配合。他一边回想一边叙述，“接到电话之后我便动身往别墅那边赶去，15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孩子，目击到了凶手也不敢说，可是现在不同，我有能力阻止霍然再次杀人的。所以我想也没想便开车往别墅那边赶去。”
“等一下，”凌澜出言打断辛宴，“你知道霍然要杀的人是席可星，你也要阻止？你不是恨席可星他们当年欺负你吗？”
辛宴笑着摇头，“谁说我恨他们来着？如果我真的恨他们，也就不会跟艾云飞做朋友了不是吗？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恨他们，当初没恨过，现在更加不恨，说到底，当时的我们都只是孩子而已。况且，当年他们也给了我一些我想要得到的关注和友情，至少在我看来，他们愿意跟我交往，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我曾经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一员，跟他们一起玩闹过啊。”
“那么这么多年来，你只怎么看到霍然的？你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指认霍然就是当年的凶手？”顾涵浩好奇的是这个问题。
“我不能站出来，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代志同，而不是辛宴，辛宴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说到底，当初我的确是利用了别人的尸体制造假死，现在，我不想再因为那件事被纠缠，打乱我现在平静的生活。所以这些年，我只是暗中注意着霍然，甚至出现在他的周围，其实我所扮演的代志同还跟霍然是相识的前同事呢。我原本的打算是，希望能够在不暴露我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找到霍然的破绽和当年犯案的证据。”辛宴叹了口气，显然，他的这个原本的打算没能成功。
顾涵浩点点头，“继续说你到了席家别墅的事吧。”
辛宴痛苦地摇摇头，“唉，我到席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了，凶手已经是逃之夭夭，只留下那么一个恐怖血腥的现场。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地进了别墅，先是分别走到死者身边，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幸存者，结果是没有。我又上了二楼，然后是发现了阁楼。就在我打算上阁楼的时候，我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利用当年的‘透明人’去吓一吓这个凶手，我想，如果凶手真的是霍然的话，他一定会被吓到，一定会认为是当年的辛宴回来找他复仇的。因为当年我假死之前也曾在霍然面前表演过，表演过有透明人在我身边的情景，当时他就真的被我给吓到了。”
“所以你在席可星面前耍透明人的把戏，又导演出那么一场无人驾驶的戏码，为的就是想吓一吓凶手？想要看看凶手是不是霍然？”凌澜反问辛宴。
“是的，因为正巧前阵子我跟几个网友联合起来想做一个整人视频，我特地在我的车子里的车座做了手脚，让人可以藏进去的那种手脚，原本是想在拍摄整人视频的时候用的。当时我想到正好这个装饰可以派上用场，可以帮助导演这场有透明人来过这里的戏码，”辛宴说到这里还颇有些得意，“然后我便听到阁楼里似乎是有声音，我猜想，说不定阁楼里还有幸存者。为了留下更加能够支持透明人真的存在并且来过现场的证据，我特意表演一场简单的把戏，利用声音的渐变伪装透明人的存在，就像顾队长你做的一样。只不过我当时是临时起意，做的没你那么专业罢了。”
顾涵浩当然明白怎么样利用声音的渐变来制造透明人真的存在的假象，当时的辛宴恐怕就是在走廊里走动，让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再用什么东西抵住阁楼的房门，让它看起来是自己打开，配合着渐变的脚步声，这才让躲在壁柜里的席可星错以为真的有人走进了房间，只不过，房间里那些血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是我们在阁楼房门外面并没有发现血脚印走来走去的痕迹啊，而且阁楼的房间里面反而是有你留下的血脚印，按理来说，你应该是没进去阁楼的房间才对吧？”凌澜也想到了这一点，抢先问出来。
辛宴歪嘴一笑，“说来巧了，我到达二楼的时候，发现了一双好像是席可星哥哥的皮鞋，当然，是没有粘上血的皮鞋，就放在二楼走廊的鞋架上。我就是利用这双鞋在阁楼房门外制造渐变的脚步声的，我小心避开了我自己的血脚印，所以才没有留下走来走去的凌乱的血脚印。而阁楼房间里的血脚印，那是我后来走进去印上的。其实，当时我并不敢真的进到阁楼的房间的，因为我怕目击者会看到我的样子，可是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我担心是那个目击者受了伤有危险，便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便看到了席可星晕倒在了地上，她不小心从壁柜里面跌倒了出来。我看她是真的晕了，便进去在门口印下了血脚印，然后脱鞋光脚，又把她扶进了壁柜里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她留在壁柜里面的死前讯息‘透明人’，我便知道了我的计划成功了。”
“随后你便匿名报警，然后导演那场无人驾驶的戏码，再故意超速让监控相机拍下来。”顾涵浩忍不住有点佩服起这个辛宴了，他临时起意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确不易。
“没错，我知道监控一定拍下了无人驾驶的照片，于是便伪造了那张无人驾驶的照片，让照片在网络上流传，并且掀起热点讨论。这张照片，加上现场多出来的血脚印，还有最关键的席可星的死前讯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霍然认为在他犯案的时候，有透明人在他身边。”
“你成功了，霍然真的怕了，怕得躲在了看守所里不敢出来。他父亲霍天勤通过以前的同事关系，替他打听到了案发现场的一些消息，你所做的这些工作毫无遗漏地传到了霍然那里，”顾涵浩很诚恳地说，“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有你这些工作作为铺垫，我那场戏也不会收到如此成功的效果，霍然也不会轻易认罪。当然，最关键的，是你的录音，霍然听得出，说话的就是当年的辛宴。”